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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的琴》揽4项大奖胜出
6月18日,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国产新片展映单元电影频道传媒大奖各大奖项揭晓,刚刚从第23届东京电影节上载誉归来的《钢之琴》一举斩获4项大奖,成最大赢家。
据悉,本届电影频道传媒大奖入围各奖项的影片共有9部国产新片,其中《钢的琴》除荣膺最佳影片外,导演张猛获最佳导演奖,男主演王千源获最佳男主角奖,秦海璐则凭在影片中出色表现获得了最佳女主角奖。
《Hello!树先生》的导演韩杰获得最佳新人导演奖;《秋之白华》则被授予组委会特别奖。同时,该片还获得了最佳摄影奖。
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国产新片
展映单元电影频道传媒大奖各奖项
最佳影片奖:《钢的琴》
组委会特别奖:《秋之白华》
最佳导演奖:张猛(《钢的琴》)
最佳男主角奖:王千源(《钢的琴》)
最佳女主角奖:秦海璐(《钢的琴》)
最佳男配角奖:冯国庆(《郎在对门唱山歌》)
最佳摄影奖:《秋之白华》
最佳编剧奖:江涛(《无底洞》)
最佳新人导演奖:韩杰(《Helo!树先生》 )
最佳新人女演员奖:吕星辰(《郎在对门唱山歌》)
光线影业换帅十五部新片“e触即发”
近日,光线影业举行2011“e触即发”作品推介会,公布了15部下半年至明年春季即将上映或投拍的影片。题材覆盖魔幻、武侠、爱情、警匪、惊悚和动画影片。据悉,此次公布的影片中有11部将在今年下半年至明年春季上映,并将投拍10部新片,另外6部将择期公布。兼任光线影业总裁的光线传媒集团常务副总裁李晓萍携公司的新管理团队出席了会。
现场推介过程中,《画壁》《四大名捕》导演陈嘉上携邓超、孙俪等主演出席。据悉,《画壁》将于今年10月上映,而《四大名捕》正在进行后期制作。导演高群书也携“风字三部曲”最终篇《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亲临现场。中法合拍梁家辉名作《情人》的执行制片庄宝纳(Jean-Claude Bourlat)也现场推介3D动画《魔煞108》。会上,光线影业副总裁徐林还推介了导演马楚成携手好莱坞特效团队、李忠志动作指导、F1赛车高手参与的新片《极速赛车》,该片由汤唯、张柏芝主演。(刘亚娟)
传奇娱乐组建传奇东方公司 华谊兄弟公司参股
近日,传奇东方公司在北京成立,这是一家“致力于为全球观众制作故事片及相关内容的独立娱乐公司”。该公司由传奇娱乐主席兼首席执行官Thomas Tull与企业家胡景邵共同创办。
传奇东方本地联合制作及发行合作伙伴是其战略股东华谊兄弟传媒集团。华谊兄弟将负责影片在中国的发行,传奇娱乐的长期合作伙伴华纳兄弟或将负责影片在全球其他地区的发行。传奇东方的初期计划是从2013年开始,每年制作一至两部面向全球观众的大片。(贺筱筠)
盖・皮尔斯首赴中国与观众相约金秋
曾出演《拆弹部队》《国王的演讲》等多部奥斯获奖影片的好莱坞影星盖・皮尔斯受邀首赴中国参加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闭幕式。同时,为其主演的新片《幸福卡片》做宣传。
该片为横店影视与澳大利亚波特电影公司合拍。影片讲述盖・皮尔斯饰演的一名囚犯与中国小女孩“妹妹”(朱琳饰)之间的感人故事并于6月18日在上海进行首场放映。 该片在此前结束的悉尼电影节荣获“社会贡献奖。”影片预计今秋全国上映。(乔峤)
华谊进军时尚产业
近日,由华谊兄弟时尚文化传媒与《ELLE世界时装之苑》联手主办的“2011星光上海――华谊ELLE之夜”在上海国际时尚中心举办。华谊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总裁王中磊正式宣布,华谊兄弟全新子公司华谊兄弟时尚传媒有限公司成立。
新公司总经理赵磊对记者表示,该公司由华谊兄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出资60%控股,公司的业务范围将逐步包括超模经济、艺人经纪、电视节目制作和时装品牌等。他特别提到,公司计划在明年初推出同华谊兄弟电视制作力量合作的一档有中国特色的时尚真人秀。(刘亚娟)
上影集团牵手特艺
电影《钢的琴》未映先红,最大的赢家除了导演,就是凭借此片荣膺2010年第23届东京国际电影节影帝的王千源。
王千源是典型的东北大汉,个头高高的,身材健硕,眼睛有点迷离,然而五官清秀。他语气里透着东北味儿的憨实,又带着点“无所谓”的率性。尽管他与范冰冰同一期分获影帝与影后头衔,但在获得上海电影节传媒大奖之前,王千源的名字仍然有点名不见经转。
对于媒体冠以的“酱油影帝”“失落影帝”的名号,他有点无奈:“顶大天儿,我是个‘失踪的影帝’。”而在获得2011年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之电影频道传媒大奖最佳男主角之后,他才真正名声大噪。
对于“商业大片”的各种空洞和无厘头,人们似乎已经耐不住反感。今时今日,王千源和《钢的琴》的成功似乎预兆着电影情怀的回归。这股“清流”也是中国电影市场细分下的产物。
“陈桂林”是时代的情怀
《钢的琴》故事很简单,主人公陈桂林(王千源饰)与妻子离婚,为了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他煞费苦心。在借钱不成,偷琴被抓后,忽悠了往日一帮工厂里的故人造一架钢结构的琴。这是一条明线,而暗线是,这样一件“唯二”的事件,让曾经的工人又开启了工厂的大门,重拾昔日工业时代的集体情怀。
火车、轨道、烟囱和林立的工厂骨架,在落日的余晖中,辉煌的工业时代成为影像下的回忆。陈桂林和他的工友就是这个时代转换过程中被大浪淘洗的一员。影片的拍摄场地是曾经红极一时的“鞍山红旗拖拉机厂”,导演一眼相中,那种辉煌过后的余韵与落寞正是剧本所要展现的。但主人公所要表现的却是落寞之中的眷恋与激情。
“衣服很大,但你看着觉着他很冷,看着他很坏,但是他眼神很善良,他永远做着不合时宜的事情,但永远让女人怜惜他。”炼钢工人的棉帽子一戴上,陈桂林的形象跃然而出。在东京国际电影节上,颁奖嘉宾翁倩玉说,4比1或是3比2都不算胜利。王千源是5比0,完胜!
东京国际电影节5位评委全票通过,将最佳男演员奖颁给了王千源,给他的评语是,他一个人撑起了全片。整个影片114个场景,仅王千源的就有107个。王千源在戏中的表演细腻、平实,极富感染力。在他的诠释下,剧中主人公陈桂林的生活是那么实实在在,却又那么荒诞不经。有些不可思议,可又顺理成章。在导演张猛眼里,他是堪与葛优匹敌的喜剧演员,将影片中的现实和超现实部分都呈现的非常到位。
一直是名导镜下的小人物
“不像不是戏,全像不是艺。”
如此精湛的演技并非一朝一夕练就。《钢的琴》是他演艺生涯的转折点。在此之前,他已经在影视圈磨砺了十多年了。王千源出身于演艺世家,父母都是辽宁人民艺术剧院的演员,他从小就在剧院后台长大。母亲对他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当他在绘画和表演两条路上,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他的母亲成了他的主心骨。最终他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
毕业后,没什么“事业心”的王千源在北京儿童艺术剧团演石头、大树。有一次,他为智障儿童表演,下戏之后,孩子围在他身边,依依不舍地叫着他剧中的名字。那一刻,他被触动了。
他曾被陈凯歌、霍建起、杨亚洲等名导看中,与宁静、巩俐、舒淇、张丰毅、张国立等明星合作,塑造过很多生动的小人物。在《漂亮妈妈》里,他是与巩俐吵架的路人;电视剧《三七撞上二十一》里,他是闫妮可爱的二婚丈夫“翟耀东”;《浪漫的事》里的结巴三女婿、
《空镜子》里一说话便翘起兰花指的娘娘腔……不管是怎样的角色,王千源总是细细品咂,然后自然流露。他常常不按剧本演出,很多细节的发挥都为角色增添了不少光彩。
《钢的琴》是王千源第一次在电影中担任男一号,“这是缘分”,然而也是一种厚积薄发。《钢的琴》的拍摄面临资金困扰,“三天进组,第四天开拍,根本没有时间去体验生活。”王千源对陈桂林的塑造完全是多年表演经验的体悟。
“这部戏并不是我演的最牛的一部戏,却是带给我最多的一部戏。”获得“电影传媒大奖”的当天是王千源的生日,这个奖项由100多家媒体评出,给出的评语是“王千源在《钢的琴》中以充满激情的表演,赋予了陈桂林这个现代社会堂吉诃德式人物真实的内心情感。细腻且极具个性的表演,将一个小人物的悲哀和面对困境时顽强的生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推掉《借枪》,坚持情怀
《钢的琴》是一部小成本的影片,刚开拍时,导演张猛和制片主任仅揣着7万块钱的启动资金。之后也一直受到资金的困扰,借钱、借胶片,想着法儿让拍摄一条过。但是导演压着不说,演员感觉得到也不说,大家就这么坚持着。中间,扮演女一号的秦海璐看出了端倪,提供了部分资金,成了出品人之一。她说,曾经为电影干过这么一件事儿,值得一辈子回味了。
王千源为了接演《钢的琴》推掉了好几部电视剧的片约,包括大热的《借枪》。在拍摄遇到困难时,很多人劝他放弃,但他仍然选择坚持。“剧组有困难,即便导演不说,也能感觉出来。但是我的戏份重,只想好好演完,不去想别的。”他对朋友说,坚持一下又如何,这一辈子有很多电视剧可以接,但这样一部影片,难找。
张猛,这名新晋的烫手导演,也是《钢的琴》的编剧。整个故事源于他的创作和灵感。拍摄时的各种困难,如今的他觉得已经成为过去。
《钢的琴》砸出的响亮声音,让他呼地窜成了一条汉子。东京电影节、香港亚洲电影节……各种提名奖和鲜花掌声蜂拥而至。无数应酬甚至把他累出病来。不再是那个四处磨嘴皮子找钱的小导演,张猛终于鸣而惊人。
可是,这个长相老成、经常一脸沉默严肃的东北男人,还是喜欢自己默默地坐在电影院的地板上看观众看电影,看他们的情绪跌宕、喜怒哀乐――看他们是不是懂得了自己的表达,看自己是不是表达了他们的内心――中国最平凡普通甚至有点卑微的民众的内心,而这,才是真正的梦想所在。
年轻的生命要用在刀刃上
“70后”张猛,出生在铁岭一个电影世家。铁岭作为“大城市”被全国人所知,是因为赵本山。张猛的父亲张惠中是著名喜剧导演,与赵本山有诸多合作。赵本山主演的《男妇女主任》等影视作品,以及红遍中国的春晚小品《昨天、今天、明天》、《红高粱模特队》、《三鞭子》、《卖拐》等都出自张惠中之手。
耳濡目染,张猛从小心中就埋藏了关于艺术的梦想,只是彼时还不知用什么方法来实践这个梦。他学过钢琴,发现自己坐不住;又去学画画,终于觉得 “上道了”。但是,似乎心中还是有些想法无法接近。慢慢长大,他发现自己还是不知路在何方。
寻梦,奔着一个未知、朦胧却又清晰的方向而去。
大学张猛读的是中央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四年时光,功课繁重,他还是抽时间读了很多剧本。每天晚上熄灯后,他自己跑到学校外面的咖啡厅里继续读。2000年时,他看到贾樟柯的电影《小武》,生命便“哗”地一下被点燃,“这事挺牛×的,就是它了!”于是他加入地下电影小组,跟宁浩、朱传明、丁建成等人在一起,共同仰视贾樟柯,下决心要“扛起摄影机把整个时代记录下来”,豪情万丈,拍得胸膛当当作响。
张猛尝试过很多路径。毕业后,张猛被分配在辽宁电视台当舞台美术设计。看上去很美,但他的实际感受是“没创意,有栏目的时候像力工一换背景”。这不是他想要的。
辞职,再去北京电影学院导演进修班学了一年半。他想用系统的学习来为自己的理想铺路,“年轻的生命要用在刀刃上”。他当过,很便宜的报酬就给人写剧本,有时被骗,还拿不到稿费。未来很清晰,现实依旧曲折。
2004年起,他参与过赵本山小品的创作。当年他还在北影进修,一次听到父亲跟赵本山讨论春晚小品的创作,想到绞尽脑汁也没有新鲜的点子,张猛接茬儿,提出“老瓶装新酒”续写《卖拐》和《卖车》的经典。赵本山一拍大腿,小伙子张猛就成了2005年春晚赵本山小品的编剧。2006年的春晚小品《说事儿》反响依旧很好,掌声如潮。赵本山很器重这个晚辈,并寄予厚望,还把他吸纳到本山传媒集团做副总。在很多人看来,张猛的未来已曙光初现,至少衣食无忧,很快就能名利双收。羡慕嫉妒恨纷纷向张猛抛来,他却似乎没有迷失在一片可以想见的光明之中。
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内心里最强烈的召唤还是来自于电影,不可抗拒。辞去副总职位,赤手空拳奔向一片未知的天空,张猛似乎没有畏惧――有忧虑,但更有梦想。
2007年3月24日,张猛至今清楚记得的日子,他终于有机会坐在监视器旁边,自己当导演――《耳朵大有福》正式在东北开机。
跟很多小成本导演相比,张猛的起点并不低。他为赵本山做过编剧,不过真正做导演,找投资,这个标签根本帮不上忙。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一部作品问世的年轻电影人,张猛从处女作《耳朵大有福》起就一直纠结于找投资。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向张猛证明,只靠写过春晚最受观众欢迎小品这样的经历,是找不来投资的。所幸,他的剧本在韩国釜山电影节上拿到了最佳剧本奖,揣上100万韩元经过汇率折算后所剩的85万元人民币,加上韩国人崔光石的60万,还有媳妇的20万元,张猛在热情的驱使下直奔吉林省四平,毫无秩序地拍完了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
“就是为了实现一个梦想,一刻都等不得。”张猛这样解释当时的无序。当年地下电影小组的兄弟们比如宁浩、比如韩杰,都已经拍出作品向当年的梦想靠拢,而今张猛也重新与他们并肩为伍。他们30多岁,代表着更年轻、更有活力的一股新力量。
鸽子也是群众演员
《钢的琴》是张猛导演的第二部电影,讲述的故事并不复杂――男主角陈桂林的老婆跟了大款,要留住女儿就要有钢琴。东北汉子陈桂林为此想了很多办法,借钱不成,偷琴被抓。在退役小偷、全职混混、江湖大哥、猪肉大王等一群落魄兄弟的帮助下,他终于造出一部“钢”的琴。这是一部讲述一群男人为尊严而战的低成本黑色幽默片,充满着小忧伤的快乐溢满了整部影片。没等公映,就已经在坊间口耳相传,获得了很好的口碑效应。
整部片子看下来,张猛又像在拍他自己的故事。当然生活中张猛并没有下岗问题,也没有出现婚姻危机,他与陈桂林之间最相似之处一是同为东北人,愿意以自嘲的方式讲述自己的悲惨故事,还有一点在于他们都为一个梦想而奔波,都缺钱。这部电影拍摄从头到尾,他都和男主角陈桂林一样,被迫到处磨嘴皮子,跟人借钱,“忽悠”人跟着他一起卖力干活。影片男女主角王千源、秦海璐都是张猛的东北老乡、中戏同学。王千源直到拿到东京电影节影帝,还没有拿到《钢的琴》片酬,是攥着白条得了奖杯。
钱,还是钱。
很多新人遇到同样的问题。
张猛是拿着7万元的启动资金,投入拍摄,剧组最困难的时候账上只有47元钱。当时张猛没声张,秦海璐觉察到了,问他,他也不承认。最终秦海璐帮他筹集了钱,还垫上了自己的片酬。影片上映后,有些地方被观众和影评人指责为粗糙,比如那场雪。拍摄的时候冬天刚刚过去,已经无雪可下,人工雪却又太贵,张猛无奈选择了泡沫。纷飞的泡沫飘飘而下,镜头里看上去黏黏的,完全没有东北的雪的凛冽的质感。张猛生长在东北,他懂得东北的冬天,却无法在自己的片子中还原它们。这种痛,丝丝缕缕,无法解释,又实实在在地贯穿于拍摄的过程。
张猛喜欢吴宇森的电影,在《钢的琴》里也没有忘记向他的经典桥段致敬,只是连他的致敬都得想着省钱。在电影中,他也安排了放鸽子的镜头,不过他只拍了两条,第一次放了50多只,第二次放了100多只,总之150只就拍完了。后来见到吴宇森时,张猛还挺开心的,他告诉吴导:“那次拍摄,好像鸽子也是特别配合,都是冲着镜头,这样划着线飞出去了,哗的一下子就扑满了镜头。那种感觉特别好。”他得省钱,因为鸽子也是群众演员,都是花钱雇的,放得越多花钱就越多。
其实,500万元的一部电影,对于现阶段的中国电影来说绝对是小意思。在动辄几千万元、上亿元的大片面前,500万元或许只够道具,或者一位演员的片酬。但是对于张猛他们来说,这就是全部,还难以一次性凑齐。很多人看好他们的实力和才气,实际在市场上他们还是弱者。
台湾电影大师侯孝贤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尽管有时候青年导演的作品并不卖钱,但他们的电影大多很有想法,颇具实验性:“他们相当于是一个产品的科研队伍,从长远看,中国电影的发展要靠他们。”
第六届华语青年影像论坛的主席王小帅也呼吁以宽容的心态对待新人导演,给予新人充分的创作自由,保护好电影界的新人,而不要拿票房高低来衡量新人的作品:“青年导演是华语电影的未来,如果在他们创作生涯的初期就套上票房的枷锁,会扼杀他们的电影才华。”
幸福到底差多远
11月的东北正在步入隆冬,天已经开始下雪,一片凛冽与灰暗。张猛窝在大连忙碌,拍摄电视剧版《钢的琴》,定名为《离幸福就差半步》。听上去充满希望的片名,是很多像张猛一样的新生代导演一路追逐的梦想。
但是到底距离幸福还有多远?张猛不敢说,正像每一个如他一样的新生代导演对此都心中没底。
没有体制的保障,他们的艺术之路注定充满艰辛。没有钱,也难以宣传,甚至排不上放映日期。即便《钢的琴》已经在国际上得奖,即便已经在坊间获得好评,真正在内地公映时,公映时间依旧一推再推,还要将电影删减到97分钟以配合院线和发行方意愿。甚至他还被要求改片名,并在网上征集片名,张猛拼命抗争,保住了《钢的琴》这个轴得有点可爱的名字。“这是死也不能改的。”他有点悲壮,更多无奈。
但是张猛坚持这样做。在他心中,有更值得记录的社会变迁,逼迫着他一路追寻。出生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张猛的亲戚、同学的父母、身边的邻居……大都是大国企职工。他在慢慢成长中见证了他们从自豪走向自卑,从衣食无忧走向无所温饱。“从90年代初,有些工人就开始失业了。我每天上学,就能看到工人在路边静坐,或者去堵什么人?我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我能去把那个时代的东西拿回来。像我们这样的年轻导演,可以拿这样的东西怀旧,可能我就是比别人早一点吧。”
不仅是怀旧,更是一种追忆和集体情怀。镜头下不只有缅怀更有反思。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这是一个精神层面的东西,它不像商业片那样是可复制的,说你这么打我也这么打,你拍了疯狂的这个,我就得拍疯狂的那个。那个不真诚,那个是商业的要求。”张猛不想随波逐流,因为他心中有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可能下一次有人出很多的钱让他做商业片,他也就顺水推舟跟着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里有些东西最终将无法抗拒。
跟电影里这些鱼龙混杂的小人物一样,导演张猛的生活也狼狈不堪。他给新人电影节组委会留言簿上写的是“做新人,真的很难”,但他不愿意老是讲那些小导演的苦难史,更愿意用贫嘴、幽默的方式来看待生活:芸芸众生,因为心存小理想 ,而活得有尊严。
似乎中国电影市场逐步地开始看到这些新导演们的坚持与执著、对电影的热爱和对社会的思考。即将开启的贺岁档,也将挤进不少这样的独立电影、小成本电影,他们与大牌导演的大片比肩,让经常被人忽略的群体、身影出现在荧幕上,为观众提供更多选择,也为中国电影发展提供更多种可能。
张猛和他的同伴们无力左右大环境的发展,他们只在自己的梦想中耕耘。而今,电视剧版《钢的琴》正在拍摄,是否大火在他看来不是最重要的。正如他回忆《钢的琴》拍摄时面临的最大困难,不是辛苦,不是缺钱,而是当他拉着一班人马,累死累活、扛着压力在辽宁省老工业基地鞍山拍戏的时候,身边的工人们没有理解,只有嘲笑。“集体解散为个体,当年给你留下美好印象的工人已经进入到了自贱、自怜的地步,他会在你身边说这个傻逼,拍工人阶级,有病啊,谁他妈看啊,再投来一个大白眼”,这让张猛受不了,“突然有一天我就坚持不了了,觉得拍这个片没有意义”。
执着于梦想的理科生
如果不是和甘蕙茵面对面交谈,你很难想象到这样一个富有艺术气息的电影人竟然是名理科生。20多年前,在美国旧金山学计算机专业的她在毕业后就进入了全球最大的企业软件公司甲骨文公司做一名工程师。
“很惊讶吧?其实我对数字很敏感,学理科也是自己的决定,不过我的梦想是更富有激情的工作,比如电影,它能改变人们的思想。”之后,喜欢挑战的甘蕙茵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劝阻,辞去了甲骨文公司的工作,转而进修电影专业。
1997年,电影专业毕业后,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回到香港组建MGM旗下的香港电影频道,不过这段经历并不成功。MGM决策层错误地判断了香港市场的需求,放映的主要影片都是好莱坞旧片,很难符合香港观众的需求。加上当时香港电影业竞争激烈,仅仅开播一年频道便倒闭。
在道琼斯财经新闻部短暂蛰伏一年后,甘蕙茵再次回到香港。这次她的职务是MTV香港公关主管,负责MTV在香港市场的运行。在她看来,当时的香港电影业出现了剧烈下滑。在20世纪1980~1990年代,香港年产影片大概在400部左右,而到了2000年左右只有40~50部左右。
由于香港只有几百万人,使得电影业的竞争异常惨烈。而在昔日主要市场东南亚,由于受到好莱坞影片的冲击,香港电影的市场份额占有量也逐年下滑。“当时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MTV制作成本低廉,但却符合香港快餐似的文化需求,并且MTV相比电影更容易获得广告商青睐。”
不过这一情况并未持续太久。香港观众很快对MTV的审美出现疲劳,他们对于影视类节目有着更高的要求,这都是缺乏深度的MTV无法给与的。陷入迷茫的甘蕙茵此时重新回到了电影圈,担任邵氏电影在内地的发行负责人,这使得第一次来北京的甘蕙茵接触到内地的电影市场,对于电影梦想的追求因子开始重新在她的脑海中复活。
“北京的电影市场能给你一种兴奋的因子,整个电影产业才发展10年左右,不论是影视制作还是投资都有很大的空间,更重要的是在内地大城市的院线,受众非常火爆,这是在香港已经很久都没看到的场面了。”
电影投资不只看票房
2008年来到北京接触到内地电影市场后,甘蕙茵发现,资本对于电影投资的热情超乎了她的想象。不论是什么题材类型的电影,只要有票房成功的案例,便会成为资本追逐的对象。
比如,当《疯狂的石头》获得成功后,现实题材的喜剧类电影成为投资热点,《孤岛惊魂》后惊悚类题材又开始被追捧,《失恋33天》之后,爱情片开始热卖。对于电影行业来说,这确实值得兴奋,但同时也充满了诸多不理性。
在甘蕙茵看来,大部分的电影投资存在投机性,投资人都幻想以小博大,用低成本的投资来换取高额回报,但在整个市场中,只有20%的电影投资可以获得收益,另外80%都是亏本。究其原因,还是投资人对于电影行业的不了解。
大导演和知名演员是票房的保证,许多投资人也因此热衷于投资知名导演拍摄的影片。在此前担任小马奔腾顾问时,甘蕙茵便担任了刘镇伟导演的《越光宝盒》监制。“当我拿到剧本时,就觉得很搞笑,这类电影题材的创意很好,相当于一个串烧类大片,我觉得一定可以热卖。”由于有刘镇伟坐镇,加上大牌明星云集,《越光宝盒》的融资非常顺利,这也是甘蕙茵介入内地影视行业的第一个成功案例。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电影融资都一帆风顺。《钢的琴》融资可谓一波三折。在一次电影投资会上,甘蕙茵结识了张猛和他的《钢的琴》剧本。听完这个故事她就被感染,决定要投拍这个电影。“在中国,这类好莱坞式的情感片并不多,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
但融资的艰难却出乎了她的预料。合作过的投资人都对这个剧本不太感冒,没有大导演,没有知名演员加盟,影片没有吸人眼球的大场面,投资人都觉得这个电影很难获得成功。
无奈之下,甘蕙茵选择了曲线救国。她用自己的朋友关系连拼带凑了600万元,并在制作完成后报名参加国外各大电影节评选,最终主演王千源获得第23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影片获得第28届迈阿密国际电影节“最佳国际电影奖”。
成功所带来的连锁效应是投资人的认可,甘蕙茵找到了完美国际进行投资,并重新在国内院线进行宣传,《钢的琴》最终得以在国内上映获得成功。在甘蕙茵看来,投资人投资电影获得收益无可厚非,但作为电影人,除了期望有好的票房外,更希望能够坚持心中的梦想,拍出能改变人们思想、对社会产生正能量的影片。
个人投资只为支持梦想
甘蕙茵和大多数电影人不同,一个电影人通常应该是纯粹的,为追求梦想而生,富于感性,但甘蕙茵自认为理科出生的她同样具有感性一面。对于电影人这个职业,她的看法是,用感性去追求梦想,用理性来完成梦想。
在她接触的投资人中,她更喜欢接触具有电影梦想或者是有生活理想的投资人,因为他们投资电影不仅仅为了赚钱,还留存了许多梦想的东西在里面。当然,甘蕙茵也并不排斥那些只为赚钱的投资人。
在电影的融资阶段,她通常会在制作前期接触那些留存梦想的投资人,因为这个阶段投资风险较大,但回报也更多。而在电影上映前期,她则会选择那些纯粹的投资人,因为这个阶段投资更纯粹,投资周期短、风险小,回报也相对减少。
当难以找到投资人时,甘蕙茵有时会用自己的钱去投资,尽管不是太多,但只要她认准的事情一定会去坚持。而为了能投资电影,甘蕙茵在大学刚毕业时便开始学习个人投资理财。“梦想是一个很美好的东西,但是必须要有物质基础来实现它,否则只能是幻想。”
这是一个看似悲情的故事,不得志的父亲搏尽全力,为了满足女儿的愿望。它本身可以充满泪点,但《钢的琴》始终没让观众掉泪,在那些本该能迸发泪点的时刻,导演张猛用一种半开玩笑的手法让涌在眼眶的泪水,变成嘴角上的微笑。这反而成了一种更有力量的情感——父爱如山,不同于母爱,父爱更含蓄有力,轻描淡写,但耐人回味。
为了造琴,陈桂林召集了旧时的工友:刚刚出狱的以修锁配钥匙为生的快手,负责工厂转让收尾工作的季哥,杀猪的大脑袋,退休在家的工程师老汪……不提钱,这帮东北糙老爷们儿理解陈桂林的苦衷和用心。陈桂林酒醉后说:“我父亲给我取名叫陈桂林,就是希望我未来甲天下,我没做到,但我要让我的女儿做到。”
其实父亲与女儿的情感关系,本身就有诸多耐人寻味的细节。它包含了男人与女人,长辈与晚辈,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前不久,我的一个已婚的女朋友在整理旧物时,翻出若干年前一个人飘荡在北京时,父亲给她寄去的很多封信。重读一遍,潸然泪下,感叹:原来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在这里。
陈桂林爱自己的女儿,他拼命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她是他活着的希望,是他奋斗的勇气。每一次他在人前受累受苦、酒醉街头后,都不会忘记还有一个家要回。女儿等在家里,等着他给她织毛衣,做饭……
一架“钢的琴”最终造出来了。其实,结果已不重要。陈桂林的女儿还是离开了他。电影在女儿用这架奇特的钢琴弹奏出的乐曲中结尾。喜悦,兴奋,陈桂林虔诚地聆听着乐器之王弹奏出的音符,在这场造琴工程中,他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做父亲的满足感。
与那些不接地气的商业电影不同,陈桂林并没有迎来春天。他还要回归现实,然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也许唯一留下的“财富”,是他再次酒醉后向旁人吹嘘“我曾给女儿造过一架钢琴”。这种父爱,苦涩又深沉。
我们只寄望于陈桂林的女儿在长大成人后,可以记住父亲曾为她做过的一切。她也许会成功,也许只是个平凡的人。但真希望有人可以告诉她,在她小时候,贫穷的父亲,为她做过一架“钢的琴”。物欲社会似乎冲淡了亲情的可贵,或许失去后我们才可以体会,谁是全心全意无条件爱着自己的人。
已经不用借鉴表演理论
你以为现在的王千源还会和你讲他在用哪种表演体系?本刊记者打趣地问他:“记得以前你十分详细地形容过你用的是什么表演体系?一个外国词,我记不住。”(王千源在采访中曾大谈他常常将斯坦尼和布莱希特表演理论混着用。)“啊?我说过吗?没有吧?我不记得了。”王千源的回答和他现在的状态很贴切,随意、不顾忌,有种“我就是我”的大爷气息。现在再和王千源聊演技,他可不会一板一眼地和你说那些科班大道理了。他有时会告诉你,这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从小的积淀从小的观察;他有时也会说:“因为我比以前更成熟了。”他常常也会用问句来佐证他的态度:“为什么清华的学生演不了戏啊?因为他们太乖太会学习啊!”
说着说着他就在沙发上躺下了,以一种美人鱼形象的睡姿,单手撑着头说着话,懒洋洋的眼神时不时扫射四周,某一刻让人恍惚华子附身。聊着聊着,又发现他心不在焉地打断,问我:“你喜欢《钢的琴》还是《解救吾先生》啊?”我回答《钢的琴》,王千源有些不满:“难道华子不比《钢的琴》里面的我演得好?”好家伙,原来这个问题是:“你喜欢我的哪个角色?”能感觉到王千源的这个国庆假期并没有过好,用他的话说就是“不得劲儿”,《解救吾先生》的票房不好意味着看到“华子”这个角色的人没有那么多,而他自己对于“华子”的投入太多,几天不喝水为了演好一个状态是常有的事,他甚至用了“完美”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对华子的诠释,一想到也许未来三年内他都遇不到能够超越“华子”的角色,王千源显得有点沮丧。 拿了影帝后才被在意的过往
从职高学裁缝到中戏拿前五名
考了三年好不容易考上中戏,之后一直默默在演技派中潜伏等待机会,凭借《钢的琴》拿到影帝,却依然是个二线演员在演配角,这些属于王千源的标签已经被各种人物杂志挖了多次,说着这些重复的话,王千源也烦,但还是来者不拒,他说以前不受关注时没人采访,现在好不容易有采访了就得开门迎客。
有声音说王千源和廖凡有点像,都是演技派,都毕业于中戏,角色都很杂,不爱谈家事,都是影帝,依然不太火。复杂性是王千源对自我的一种追求,《绣春刀》里他诠释过功夫,《太平轮》里他演过军官,《钢的琴》他演工人,《解救吾先生》他演罪犯,好人坏人都演过,古装现代均有涉猎。也有声音说他演技虽好,但一直变换,所以不能大火。比如孙红雷,也是演技派,但提起他就能想起一连串黑帮头目和地痞流氓角色,观众对专一角色的认知度深刻。角色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是王千源的优势,也可能是瓶颈。他自己也没想太多,说私下的自己也有复杂性,比如表里不如一,随和中带着痞气。
这种痞气也许要追溯到他十五六岁那会,王千源并不避讳谈及职高生活,那时的他学习不好考不上普通高中,选择了上职高学当裁缝,从学习缝手套、袖套、大裤衩开始。看似随和的选择,无聊时他也会想象自己的未来,一直干裁缝顶多也就是个车间主任,还能干出什么天地?服装设计师?他萌生出去考服装设计的念头,当时的北电和中戏有舞台美术设计的专业,可是要考画画,王千源没有画画的功底,仗着父亲是话剧演员的耳濡目染,去报了表演系,连考三年,碰上了一个来自东北喜欢招东北学生的班主任,终于被录取了,一个班30人,王千源愣是每年的考试成绩都维持在班上第五名,好不容易考上了,就得珍惜。王千源现在还有没有裁缝的手艺?答曰:早忘了! 是生活里的一部分
聊生活?演戏就是生活
2014年5月,王千源有两部电影在戛纳做宣传,一部是《太平轮》,一部是儿童电影《老大别怕》。他带着孩子在戛纳逛街,被某报刊的摄影记者叫住,记者要给他和孩子拍几张街拍,王千源大方应允。最后这组亲子街拍因为版面所限也没见报,就如同似乎所有对于王千源的采访都集中在他的演技上一样,他不愿意过多提及家庭生活,记者们也不会执着追问,像他的经纪人说的一样:“读者也不是对所有人的家庭生活都感兴趣的,得分人。”不是偶像派的王千源,似乎也少了些被挖私生活的价值,他只知道自己需要不断地去干活,干演员这行不能休息,“就算我想休息个二三年,可我二三年后再出来,还会有人找我演戏吗?”
聊到王千源的变化,不止一个记者在行文中表述出感受到现在的王千源有一种痞气,他带着坏笑,表示出些许不乐意:“哎,《钢的琴》那会怎么没人说我有痞气啊,我演了罪犯,你们就看出我身上有痞气啦?所以说演戏就是我的生活,每一部戏你们发现生活中另一面的我。”实际上“华子”的戏份被删减了很多,不能一味表现罪犯,不能过于关注罪犯心理,甚至出现太多赞王千源演得好的言论也不能太过激,毕竟演的是反派。 演员之外的王千源
一个容易溺爱的父亲,没有颜值有腹肌
王千源已经健身三四年了,如果不拍戏,他的健身频率是这样的,每四天一个循环,做一个小时器械、一个小时有氧、一个小时体能,这样的运动强度挺猛,他说比运动员差远了。于是在一些杂志上,出现了王千源的上半身,凹凸有致的腹肌和人鱼线让人恍惚,王千源什么时候开始注重颜值了?听到颜值这两个字,王千源面不改色;跟小鲜肉拼?他觉得是个笑话,“我之前演戏什么时候靠过颜值?”他一边说着一边晃着自己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着一张他露着腹肌的照片。采访桌上还摆着一个水果袋子,里面是几根削好皮的黄瓜还有一个西红柿,这是王千源的零食。
有时候常年拍戏不在家,王千源回到家会忍不住特别溺爱女儿,去年带女儿去戛纳也是想有机会能和女儿多呆几天。那次从戛纳回北京,王千源的圈外太太来接机,被媒体拍到照片称“美妻首曝光”。在王千源在东京电影节拿奖的时候,在后台他打出的第一个电话就是给太太,当时他太太和女儿,以及丈母娘都来东京了,因为没有入场券没能进到内场,给王千源印象很深的是,在电影节开幕绿毯的时候,他太太抱着女儿一直跟着他,绿毯有多长,她就抱着孩子跟着跑了多长。王千源说,“当时我就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忠实的粉丝。”
做完这次采访,第二天王千源又要进组了,在采访之前他被一次古装造型的试装弄得精疲力尽。他早已经计划好,采访结束后,去看一场票房逆袭的《夏洛特烦恼》,再好好欣赏一下《解救吾先生》,说道吾先生,王千源又沮丧了,“再不看就下线了吧,哎,你说这票房,最终能过1.5亿不?”做了多场巡回路演,他至今没有机会完整看完过这部电影,然后最好还能剩点时间去按个脚。同时他也开始算着还有几个月才会下雪:“我等着带我孩子去滑雪呢。”
“《吾先生》中我的表演是完美的” 从小裁缝到影帝
“演员我就当是一个活儿,做好就行”
南都娱乐:《解救吾先生》上映后,很多人夸你演技好,好像“上面”还不高兴了,说不能这么夸反派?
王千源:可能之前在审查上会有一些问题,说我演的反派太张狂了,太像坏人了,但是最后不还是被绳之以法了吗,演得越狡猾,越难以对付,可能更突显警察的更胜一筹的感觉吧。中间因为我这个角色审查也出了一些问题,主要是因为我演得太逼真太有邪恶感了,要是删了的话这戏就没法看了,情节都没有了。
南都娱乐:有很多自媒体夸你演得比刘德华好多了。
王千源:之前在金马奖华哥的《桃姐》和我的《钢的琴》也PK过一回,最后华哥得了奖。这次我们的演技这不能绑在一起说,华哥的角色限制很大,就一寸之地,很难发挥,如果华哥演我的角色也能演得很好。
南都娱乐:《解救吾先生》票房没达到预期,你是不是挺不爽的?
王千源:有一点不爽吧!也不能说不爽,就是不太完美吧!因为我的表演是完美的。我这么用功这么努力,起码得有人看到,得让人知道什么叫表演。
南都娱乐:跟你合作过的人都说你的演技是值得信任的。
王千源:也不见得,演员我就当是一个活儿,做好就行,主要还是小时候的经历吧。比如你种稻米,肯定要翻下土,来年才能丰收,就是一些经历能潜移默化的影响你的感悟力和理解力,除此之外,想成为演员,你也得经过长期系统的训练,就像玉得雕琢,才能成器。
南都娱乐:你是因为学习不好上了职高,然后觉得没意思才去考了中戏表演系?
王千源:我还是比较感性吧,感性的人天生有一种活泼感,比如有些人就愿意坐在那学,然后考700分,有些人天生就不愿意坐着学习,就喜欢踢球啊玩啊,但往往这群人比较适合搞艺术,有那种创造力,有那种感悟力和对自由向往要更多一些。
南都娱乐:在职高里学裁缝,在当时那个年代也可以称为一个稳定的职业。
王千源:对,那会晚上学服装裁剪,做到天亮,然后就去上学,别的课就睡觉。最开始砸鞋垫,后来做裙子、裤子,再后来是西服、大衣。毕业了都往工厂里输送,就成工人了。我一想不行啊,后来就想转学画画,但画画是需要好几年工夫的,需要是童子功。我考了两年服装设计没考上,我爸就说要不然你试试表演吧,结果考上了,因为表演不需要学太多东西,学太多人家反而不要,人家就需要一张白纸,教什么学什么。
南都娱乐:那会艺术院校表演系招生还不看颜值对吧?
王千源:对于现在所谓的颜值,那会儿没有那么高的标准。我们那会儿的标准也和现在不太一样吧,现在的招生标准有点往模特界发展了。
南都娱乐:你成名后还和那些学裁缝的老同学有联系吗?
王千源:现在回去少了,但还能碰到,我现在都没认为我成名,拿影帝哪儿算什么成名啊,只能说我现在的工作非常非常好,越来越成熟。 外表有点痞气,内里是萌爸一枚
“我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父亲”
南都娱乐:为什么迷上了健身,是为了弥补颜值上的欠缺吗?
王千源:首先是健康的感觉,而且作为一个演员,身体是你的材料,比如说要演一个有运动感觉的戏,就要用一下你的身材,就用上了,要是不演那类型的,就把身材藏一下也可以。所以身材是我艺术创作的一部分。
南都娱乐:在你这个年纪,开始坚持运动是不是也有一种害怕青春逝去的感觉?
王千源:有对年龄的挑战吧,还有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不去反而难受。身体是这样的,时间长不锻炼,拍戏就特别疲惫。所以现在锻炼,一是状态会好,二是工作起来没那么累,休整起来也会非常快。比如今天非常累,由于我常锻炼身体撑得住,睡几个小时就好了。
南都娱乐:做演员这么久你有认真想过颜值这件事吗?
王千源:没有,想这个干吗,年轻的时候我老想着颜值能不能再高点,但我也没出名啊,现在老了我再想当小鲜肉也不可能,我想它干吗呢,我也不是靠颜值获奖的。
南都娱乐:很少见你说演戏之外的生活?
王千源:戏如其人啊,你看到我拍的戏是怎么样的,几个戏类比一下你就能找到我的人物基本性格,演戏就是我的生活,我的家庭跟我的工作也没啥关系啊。
南都娱乐:感觉你也不像是爱热闹的人,不拍戏之余喜欢宅?
王千源:不一定宅,有一定的时间就喜欢自己静静。旅游也行啊,就是不想强迫性想着几点去哪去干什么。
南都娱乐:去年戛纳电影节你带着孩子一起去的,很多人感兴趣王千源是个怎样的父亲?
王千源: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高大有远见的父亲。我是比较惯孩子的那种,因为老不跟小孩子在一起。我还算是一个会操心的父亲,比如如果一大早带小朋友出去玩,我就带给她准备鞋和长裤啊别冻着,如果去玩沙滩,我就给她带个短裤、太阳镜、帽子、拖鞋、浴巾之类的,不属于粗心的父亲。
南都娱乐:还以为你是一个严厉的父亲。
王千源:我是表里不一的,我现在的假期都是随孩子走,孩子放假我就放假陪她玩儿。
南都娱乐:你对孩子细心,对自己细心吗?穿着打扮是自己来还是太太帮你打点?
王千源:我都是自己买,以舒服为主。我喜欢运动装,衣服鞋子都要宽松的。
被王千源反攻了一把的本刊记者
王千源:喜欢我的表演吗?
记者:……喜欢呀。
王千源:最喜欢哪部?
记者:《钢的琴》。
王千源:应该说《解救吾先生》啊!
记者:……
王千源:从表演上来讲呢?
记者:好吧,《解救吾先生》。
王千源:吾先生演起来更困难一些,因为没人知道什么样。《钢的琴》故事发生在东北,正好我又是东北人,知道东北的繁荣期、衰落期,东北的工人都是什么样的……(此处省略2000字)
记者:@#¥&;*!!@#¥!!!
王千源:你说说我都拍过什么电影?
记者:呃,《解救吾先生》《钢的琴》《太平轮》《绣春刀》,早期的我就没看了。
王千源:你看,要多关心关心我好吗!
记者:OOXXOOXX!
王千源:你厌烦记者不?
记者:厌烦啊哈哈哈!
王千源:但是你还得做呀,你不能耍小孩脾气,你不做怎么宣传,对不对?采访的人多了你还会配合是不是?不能不懂事儿啊。你不配合采访人家怎么宣传你的电影啊?可是不对啊,我们这么配合电影宣传票房也这么低……
记者:好吧,你今晚赶紧买票看《吾先生》吧,不然下线了。
王千源:哎,路演我跑了将近15个城市,一个城市要跑最少5家影院到10家影院,然后又得出现在各种媒体场。你说我烦不烦,我还爱看我自己演的的戏么?我都想吐了!我现在情愿看那个什么头脑……
记者:《头脑特工队》?
王千源:好看么?
记者:我也想看啊,但我得先把你的稿子写出来,我也没时间去看啊!
梁巍, 2009年创立剧角映画,这是一家专注于为电影作品提供社会化营销服务的公司。截至目前,它已经为《让子弹飞》、《钢的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等百余部电影提供过服务,在电影界也小有名气。2013年,剧角映画的营收有望达到3000万-4000万元;不久前,它刚刚获得同创伟业千万元的A轮投资。
但梁巍并不满足于此。
“拿到投资的第二天就不踏实了。”梁巍告诉《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记者,有了这笔资金,他“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聚焦电影营销
怀揣电影导演梦的梁巍,兜兜转转之后,在电影营销领域找到了位置。
还记得“麻匪帮”吗?对,就是姜文电影《让子弹飞》里那个头戴麻将“饼子”面具的江湖组织。这个概念的深入人心,除了得益于电影本身的精彩演绎,也有营销的一份功劳。
《让子弹飞》上映后不久,网上也出现了一个叫“麻匪帮”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不但有自己的官方网站,还有微博,他们利用各种平台相关的照片、视频。在一段短视频中,广州、上海、北京、成都、南京、长沙、无锡、西安、长春九大城市以九格形式出现,网友头戴麻匪帮的麻将面具,在各地的标志性建筑前表演,随后拔枪互射,九人陆续作中弹身亡状。该视频以姜文特有的磁性嗓音结尾: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个营销活动的策划和执行者就是剧角映画,他们得到了片方的认可。而这个小小的成功背后,是梁巍在短视频和互联网营销方面长期、不为人知的积累。
梁巍的大学专业是旅游管理,但4年里,他迷上了电影,大学期间,他一直在湘潭电视台兼职,拍摄过不少原创视频短片。
2007年毕业的梁巍,怀揣着导演梦只身到了北京。为了实现梦想,梁巍做过很多尝试,他做过一份拍MV的工作,也组建过小团队,单独接拍视频短片的单子。2008年3月开始,他与优酷网达成合作,为优酷的客户拍视频短片,植入品牌广告。每拍一条这样的短片,剧角映画获得的报酬是500元。当年优酷的大多数此类短片都出自剧角映画,他们接到的最大一单是,为微软拍3条广告短片,报酬10万元。后来,他还尝试过自制视频节目卖广告的模式。
几番折腾下来,梁巍花光了拍视频短片挣来的钱,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当“导演”。
一个偶然的机会,梁巍接下了姜文导演的《让子弹飞》在网上营销推广的单子。虽然这只是个十几万元的小单子,初战告捷的梁巍还是尝到了甜头,他感觉到,电影营销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一方面,“电影市场会火起来”;而另一方面,“现阶段针对电影的营销推广还很初级”。
梁巍决定重新为剧角映画确定方向:踏踏实实地研究如何为品牌提供以视频内容为核心的营销服务,“至少,这个是赚钱的”。这是个困难的决定,当时,剧角映画正在竞标一个500万元的单子,给中华英才网做一整年的视频宣传方案。而给每部电影做网络营销,报酬可能只有十几万元。
方向确定后,剧角映画在电影营销上大步前进。2011年,它为《奋斗》、《钢的琴》等多部电影提供了营销服务。2012年,剧角映画开始做电影的全案营销,负责为剧本找融资、营销等环节,这其中的代表作是《毒战》,也是这一年,它的营收突破千万元大关。
从营销到行销
梁巍认为,只有从“营销”变成“行销”,剧角映画才有机会做大。
这几年,电影市场,尤其是国产电影日益火爆。《泰囧》、《致青春》、《小时代》等电影票房的走红,让电影界的人看到未来电影的美好前景。再加上微信、微博等新媒体的普及,电影营销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大家采取的手段也大同小异。
在梁巍看来,不管是电影社会化营销,还是电影全案推广,都是一个“客户给钱就干活”的事,本质上就是一个外包的活,虽然不会亏本,但企业的人均产值会有瓶颈,营收规模的天花板也比较低。
更关键的是,在电影现有的产业链布局上,通常是“制作—发行—放映”这样几个环节,营销虽然越来越重要,但还只是发行环节的一个部分。梁巍的感觉是,这个工作“也挺难做”,票房好,大家都高兴;票房不好,首先指责的就是营销做得不好。换言之,作为配角的“营销”,在电影产业链上没有明确、可量化的利益分配规则。
梁巍越来越觉得,剧角映画不能只靠营销一条腿走路,它应该涉足发行环节,将发行、营销合二为一,简称“行销”。“发行是按比例分成,票房好,那么营销+发行获得的收入就高。”梁巍认为,这样才有机会将公司做大,并将电影产业的格局改写为“制作—行销—放映”。
同创伟业千万元的投资,也让梁巍觉得,剧角映画已经度过了生存期,可以静下心来,做一些更长远的事。
于是,2012年底,剧角影画开始尝试电影发行。为了快速扩张,它计划与一家票务公司合作,成立一家专做营销发行的公司。梁巍介绍说,与当前的影院营销不同,该合资公司将是以区域行销为核心,借助合资公司辐射全国30余个城市的地推能力,剧角映画可以快速地在当地营销效果较好的地方进行行销。
市场新一轮的高峰有望出现在7月21日《变形金刚:月黑之时》上映后,该片在海外的声势远远高过《功夫熊猫2》,后者在内地的票房已近6亿元。
《肩上蝶》《钢的琴》拼黑马
7月4日,陈可辛执导的《武侠》上映。从影片阵容、拷贝量以及社会关注度分析,《武侠》有望接棒《建党伟业》,承担国产片的救市重任。但后者仍将继续占据大部分排映空间,最终将形成两者共同领跑市场的局面。
其他新片中,无论是国产片《孤岛惊魂》《藏獒多吉》和《回马枪》,还是进口批片《战略特勤组》《迷途追凶》等,均不具备与上述两片抗衡的实力。倒是此一阶段的国产动画片《兔侠传奇》,在日前的看片会上广受好评。但有《功夫熊猫2》的标杆在前,国产动画片在创意和技术方面,要得到国内观众的认可,道路仍很漫长。但考虑到暑期里众多小观众难有心仪的新节目,该片有望赢得这部分观众的喜爱。
市场的最大悬念留给了《肩上蝶》和《钢的琴》。从片名、题材,演员阵容,以及宣传策略和声势等多方面考量,两部影片势均力敌。之前的上海电影节期间,两部影片均出足风头,也赢得不少好评。两部影片的片方迟迟没让媒体看到影片,卯足劲拼“黑马”。今年以来的市场,“口碑”与“票房”多次错位,此番谁将最终胜出,还要看观众的喜好。
《变形金刚:月黑之时》
有望再掀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