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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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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1篇

刚进F中的时候,看到学长们抱着书,轻飘飘地从身边走过,我觉得我那时候的眼神一定可以用“崇拜”来形容。而在F中三年了,现在看到学弟学妹们懵懂的目光,我不由感慨万千。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当年青涩的模样逐渐褪去,班主任“王老吉”总是说他是“见证奇迹”的第一人。每三年他都能看到一拨孩子的成长。他说完,还加了一个特别形象的比喻,说是就和麦苗成长一样。而初三,就是收割的季节……

再回首

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我很羞涩,说话也是柔声细语的。我的同桌王江涛由此断定我是一个性格温和的小家碧玉。每次说到这里,他都会异常悲痛地回忆一下过去,然后痛心疾首地数落我的种种劣行,例如说话大声,借作业不豪爽,吵起架来活脱脱一个菜市场大妈……制止王江涛再继续说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狠狠地掐他一下。做了三年同桌,我深刻体会到了这个硬道理。而这个道理是我费了多少口水和他吵架后才悟出来的。我终于明白了教室后面贴着的名言“要做行动上的巨人,不做语言上的英雄”的内涵!

王江涛每次体验完我的“张氏一指神功”的时候,都会恶狠狠地加一句:“你等着!”他那小媳妇一般委屈的样子总是让我不由联想到,灰太狼被喜羊羊打到天上快要消失成一颗五角星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也难怪王江涛误会,刚开学的时候因为我舍不得美好的小学生活,我每天就一副林黛玉的悲苦状,不是对着天空唉声叹气,就是一声不吭地看小说,从来不和王江涛说话。王江涛说我那时候特矫情,时不时就念叨,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啦,什么“当时只道是寻常”啦……他说他每次听到都觉得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总觉得我不是暗恋隔壁班的班长就是暗恋本班的班草。

其实我都有点忘记了初一刚进来时的模样。现在已经初三的我,每天手上抱着的就是一本厚厚的练习册,上面不是写着“非你莫属,谁与争锋”,就是“勇往直前,一览众山小”等等吸引人的标题,还是粗红字体的。老妈说,我每次放学她来接我,她远远地站在门口之所以能一眼就看到我,就是因为我手上那个加粗红字体的“标题党”练习簿。但是好景不长,很快老妈就发现,快到中考的时候,一群一群的孩子手上抱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标题党”练习簿。

寄宿学校欢乐多

F中是寄宿学校。在F中我认识了不少好朋友,但是谁也撼动不了我们520爱之宿舍的坚定友情。琪琪是舍长,小玲是老二,佳琪是老三,我最小,是小四。我们四个并称为“四大金刚”……“四大金刚”的由来据说是因为琪琪是跆拳道高手,小玲是凶巴巴的“男人婆”,我是爱打爱闹的假小子,而可怜的佳琪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脆弱小女生形象,硬是被我们仨“连累”。琪琪总是很悲哀地说:“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告白呢?估计是暗恋我的人太多了。为什么暗恋我的人这么多呢?都是因为你们太强悍了!”说完就扑上来挠我和小玲的痒痒,我连忙躲在佳琪的背后……

琪琪虽然名为舍长,其实什么活也不干,可以说是慵懒无比。别看她每天光鲜亮丽的样子,我们都知道,她那肮脏的桌面和乱七八糟的衣柜已经证明了一切!琪琪曾经说过一句特经典的话:“为什么我每次洗衣服的时候都下雨!”从这句话可以得出以下结论:琪琪洗衣服的频率小于等于下雨的频率!

老二小玲最喜欢打抱不平,一副侠女的风范。一次有一个男生把佳琪惹哭了,小玲立马上去为佳琪撑腰。她插着腰,扬着柳叶眉,上天入地般讲得头头是道,最后拍拍那个快哭了的男生的肩膀,温柔地说了一句:“乖,下次别闹了。”小玲那一掌拍下去啊,力道不小,配上她那笑里藏刀的微笑,那男生拔腿就跑了。据说从那以后,他每次看到我们“四大金刚”出没都要绕道而走……

佳琪是王江涛所说的典型的小家碧玉。她说话时总是柔声细语,且胆子特别小,每次听到打雷,她就发出像女鬼一样的凄厉叫声,搞得我们都觉得她真的可以去演恐怖片的女一号了。每次宿舍里发现“小强”,都是我当主帅,小玲在后面收尸,琪琪打下手,佳琪则负责站在椅子上尖叫……

三年过去了,看着门牌上的“520”,我的心里充满了满满的爱与不舍。

杀不掉曾经的锐气

5月20号,一坐下来我就觉得王江涛看我的眼神不对。我思来想去,好不容易想到了今天这个日子的特殊性。我用0.1秒的时间想好了措辞,连忙义正词严地和什么都还没说的王江涛说了一堆,什么“还是以学业为重”啦,“我们还是好朋友”等话语。王江涛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了半天,最后终于打断我,“张希杨!我只想告诉你,你抽屉里有情书啦!”

“啊?”想我张希杨初中三年,还不曾收过一封情书。今生收到最多的信件,就是家里邮箱的广告促销邮寄单!

等我颤抖着双手,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地打开了信件。只见上面那熟悉的丑陋的字迹写着:

即使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也依然杀不掉我们“四大金刚”曾经的锐气!爱你们,520宿舍的姐妹!

我的泪不禁就要流出来了。哎,舍长大人,你未免也太矫情了吧!非要感动我一把!没想到王江涛这时候也来,深情款款地唱道:“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我正感动得两眼泪汪汪的,想起王江涛像厉鬼一样阴魂不散地和我做了三年同桌!成绩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倒是长了不少的多愁善感的文艺范来了!没想到王江涛不等我多感动一会儿,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进行典型的王氏傻笑,“那个……其实吧,抽屉里还有一块巧克力来着,我还以为是谁咧!我真的是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啊,于是帮你先品尝啊,看看有没有毒……”王江涛话还没有说完,胳膊就被我掐了一下。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2篇

“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如今,想想这句话有些调侃和滑稽的意思在里面,但深思也的确没错。是了,时间就像一把双刃剑,它能带给努力的人成就与成功,它也能让带给懒惰的不努力的人毁灭与灭亡。时间真的太快了,我好像还记得昨天的我才扎着马尾辫,背着新书包,走进校门口才开学嘞!

可是真的时光飞逝啊,一眨眼,半个学期竟然都已经过去了。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这半个学期来,和同学的关系也逐渐加深了,的确是日久生情的道理,我们的同学友谊也都越来越深厚了。在班级中也难免会有一些小摩擦的同学,如今早就冰释前嫌了。同学本就应该是互相帮助的不是吗?你帮我一下,我帮你一下,如此一来,才是真正的同学友谊。同学之间的感情往往是最纯洁纯净的,因为学校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这里没有利益牵扯,朝夕相处更不用戴上虚伪的面具,我们用最真实的自己去交友就已经足够好了。而更加重要的就是,半个学期一眨眼就过去了,是的,我们又迎来了一次要记入档案的考试了,那就是期中考试!是的,每个半学期和每个学期的时候我们都会迎来自己人生当中的考试呀。虽然不说是最重要的考试,可这也是记录了我们半个学期的长进啊。只有考试才能让我们知晓明白,自己这半个学期来的利弊到底都在什么地方,我们才能更加有长进,更能知道自己的错误在什么地方呀,成绩也才能越来越多。

哪怕告诉自己,期中考试是为了检验自己一段时间的成绩如何,有什么缺点和优点在里面,为了检验自己的学习状态,可哪怕是这样想着,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啊。不过总要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努力了就一定能做到最好,一定能考好的,怕的就是你不想去努力,好好迎接期中考试吧,用自己最好的状态!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3篇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我已经从牙牙学语的“小屁孩”渐渐转化成一名普通的中学生。大人们常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时间就像一个无情的资本家,它夺走了我儿时那种天真,朴实,无杂质的快乐和幸福。现在,让我回想那些年,我收获的快乐和幸福。

小学二年级。学校那两颗大柳树是我快乐的源泉。“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霎时间,朗朗的读书声没有了,代替它的,是尽情的呐喊和无止境的欢笑。正值秋天,柳树总是为我们洒下秋叶雨。漫天飘洒的落叶是一个个跳水运动员,翻转着,舞动着从柳树上飘下;又好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奏响了我们欢乐的鸣曲。

这时,我们总会兴奋的扯下校服,铺在地上,然后惊喜的去寻找美丽的树叶,当我们发现一片漂亮的树叶时,就会大声地呼唤伙伴,骄傲地举起这片叶子,激动地说:“看!多好看的树叶!”然后在伙伴们一个个羡慕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放在校服上。当我们收集好树叶后,就迅速地兜起校服,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教室里,再小心翼翼的摊开校服,轻轻拿起树叶夹进自己心爱的小本子里。

我们有时也会打树叶仗。分成两队,每对一个队长;带领队员们攻击对方,直到把他们打跑。树叶就是我们的武器,抓起一把树叶就往对方身上扬,有一种“天女散花”的感觉。我们不会担心弹药不足,因为地上的树叶厚如毛毯,层层叠叠地铺满整个校园,而且柳树随时都会落下树叶,只要有风,它就会落叶。在我的印象中,它就像一位神奇的老爷爷,永远有落不完的树叶。

那些年,我收获的快乐和幸福是什么也无法相比的。如果你问我:你收获了多少快乐?我会告诉你:柳树的树叶有多少,我就收获了多少。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4篇

我记忆深刻的是1973年的那个夏天。那个夏天没有雨,太阳灼热的光线像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从太阳应该消失的西天角斜逼出来,横亘在中央地带。连老槐的千年老根也不想救护那些年轻的绿叶,槐叶卷得像木耳。爷爷吩咐我在牛圈照顾两头牛:一头濒于死亡的老牛和一头将要生犊的母牛。我割来一些腥味很重的白蒿,放在它俩嘴边,它们只是看一眼,并不用带刺的舌头动那草。那头老牛是春天突然消瘦下去的。骨头在皮下走向清晰,眼睛流露着宿命的悲怆。泪水一滴一滴从眼角往下流,和着嘴角的粘液,拉成很细的丝线在阳光下闪着光。那头母牛高凸的腹部,每一个动作都让它闭一下眼睛。

我明白,它们俩的体内一个是死神,一个是生命。我的情感就在这死与生的揉搓中经受洗礼。

阳光依然很旺,老槐的叶子一动不动,只有空气在颤抖。

颤抖的空气中走来了爷爷和他,我看到他手中的一道白光在割裂天空。

他来到老牛身边。

老牛眼中充满了对命运悲哀的无奈。

他让爷爷帮他按住牛角,他自己用嘴紧紧叼住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在老牛的喉管处摸好了位置,然后从口中吐下刀。刀在阳光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的金属光泽,刺得老牛流泪。

他让我抓住牛尾巴,我没动。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爷爷对着老牛跪倒,说:“老伙计,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今儿格算是受苦到头了,来世不要转生牛了……”

未等爷爷把话说完,他嗤啦一声,刀便从牛脖子上捅了进去,连刀把也送进去一部分。我见牛眼翻成了鸡蛋一般的白色。刀口咕咚冒出一股腥气,血泛着粉红色的气泡汩汩流在夏天的热地上,冒着烟吱吱叫着往里渗。老牛腿抽搐了几下,后腿抖动着蹬直,腿松下来时便一声不吭地死去了。剖下来的整张牛皮很快被凉晒在西边的墙头上,在夕阳下泛着猩红的亮光,牛肉被分割成块块不时地被人运走,而票子就这么来来回回地在爷爷和屠夫的手中唱着歌。

屠杀的惊吓使那头母牛在地上踢腾着喘气,气把牛头对着的小片地吹得格外干净。他跑过去,从那生命之门伸进手去,蹬住牛屁股,大喊一声,便拉出一只水淋淋的牛犊。

突然,远处传来了极其悲壮的牛吼,先是一头,接着多起来。牛群朝着我家牛圈的方向疯狂地奔跑过来,奔跑中裹着一股白尘,发出极度悲哀惨痛的哭嚎,牛群冲过来了, 它们用嘴蹭着地绕着死牛的骸骨喘息着,粗气掀起一扑扑尘土。它们终于看到了那张血淋淋的牛皮,愤怒地甩动尾巴,摆动头颅吼叫。它们又一齐冲着燃烧的太阳哭祷。 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我感到整个灵魂噼哩叭啦乱响,似乎是地底的大火在毁坏一座大厦的基础。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5篇

话说,我奶奶当年是我家附近一所大专院校的舍管,我平时都和我奶奶在一起,所以难免要认识许多大学生。

渐渐的,我先是和奶奶一起,所以所看管的8号楼的一些男学生打起了交道。小朋友嘛,多好玩,大家当然都喜欢了。你捏一把,我拍一下,就这么熟络了起来。熟悉之后要干什么?当然要串门啦,然后我就第一次见到了电脑,更重要的是上面正在运行的那款游戏——《魔兽争霸3》。之后,我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它。

不得不说的一个小插曲,在认识他们之前总有那么几个“怪人”。大专嘛,晚上要自习,既然同学都在教学楼自习,那宿舍肯定“没人”,就算有人那必须通过特殊手段——断电来逼他们走。我那时候经常帮奶奶去拉闸,那个闸刀呢就在楼梯口——也就是舍管宿舍的对面,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把闸刀拉上去,我们马上就能看到。于是,每次我拉完闸刀,然后再过个那么30秒,总会有个人从楼上飞奔下来把闸刀推上去,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去。我当初哪知道他要干啥,我反正一向都是个有原则的人,见他跑回去了,我便又走到楼梯口,小手往下一拉,只听见楼上一阵骚动,我立马回到原位,30秒后……你懂得。这样不下五六次,别说他跑的累,我也没心情给这破“原则”浪费时间了,我也就不去管他们了。可是小朋友的好奇心永远是满足不了的,我就向奶奶问起了此事,奶奶一听,“哦”了一声,然后缓缓道:“那些天,有些学生让我别断5楼的电,我忘记告诉你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当初那几个“怪人”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有谁愿意大热天从五楼到底楼来来回回7,8趟啊,他们是在为了能够打上那么几把War3的Solo或者RPG才狂奔的啊!

认识他们以后,每天放学回到奶奶的宿舍把作业做完后,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事,我便会跑到5楼那几个大哥哥的宿舍里观战。那时候这个大专的宿舍还没连网线,他们便只能打局域网,既然是局域网,在宿舍里靠的很近啦,一个宿舍才多大。所以每次打Solo总会像现在打DotA的XB一样互相嘲讽,偶尔骂出几句脏话也无可厚非,大家总会一笑了之,其乐融融的继续开打。而我作为一个小朋友,被大家理所当然的看成了吉祥物,谁赢了总会过来抱抱我,就像把我当成儿子一样。久而久之,竟然发展成这样一种趋势,大家争相认我做干儿子,如若我不肯,再掏出杀手锏——小吃,玩具!想我当初心智还不成熟,哪拒绝的了这些诱惑,一时间,我的干爹数量剧增,一到晚上激战时刻,如若我一激动,喊了一声“爹”的话,必定会有十几张带微笑的脸朝我转来,让我受宠若惊。

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学校亦是如此,与他们的一年美好时光过去了,他们也迎来了自己的毕业季,当我进入他们的宿舍,看见空荡荡的床板时,我就明白他们走了,他们让我拥有了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

虽然后来我又认识了很多大哥哥,他们也玩游戏,但更多的是CS或者校园网吧的网游,他们对我也很好,但是我再也没感受到03年时与一群“干爹”一起War3的快乐,可能是我和他们感情太深,亦或是我与后来的各位大哥哥因为没有War3这味调料而无法“父子”相称,还是我长大了,不再那么傻得可爱了……

俗话说爱情是毒药,我看时间是慢性毒药,随着时间推移,学业负担加重,我慢慢的也忘记了War3,加上班级里的一些同学晚上了网游,我便也加入了进去,就如当年Sky沉迷在《奇迹》的世界里。直到去年,也就是高二,我发现我们班的许多男生都玩一款叫DotA的游戏,回家一查原来是以War3为载体的一张地图。一瞬间,War3带给我的种种快乐全部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让我重温到了曾经的温暖与幸福。

十年了,俗话说的好——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连我这么可爱的小朋友也被岁月打磨成了一个猥琐大叔,War3又怎么逃的了这一刀呢?又怎能竞争得过现在种类繁多的网游或是SC2呢?只希望暴雪能够研发War34来传承War3,不至于玩家们会把这款经典的RTS跨时代巨作遗忘在脑海深处。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6篇

今天是2009年1月6日,我要永远记住这个日子。

昨天下午我到老许那儿打了一场麻将回家去开电脑,一个意外的情况把我给搞懵了,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我没有设密码呀?咋回事儿呢?!一闪念的功夫我就明白了,不是电脑自己疯了,而是老婆在搞怪整我!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昨天上午我熬好了鱼汤打电话叫她回家来喝,她迟迟不接电话,一会儿我听到电话那头在说“幺鸡”,知道她正打麻将。我于是叫她回来喝鱼汤,她一口就答应了,我就挂了电话。可是我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我于是就喝了一小碗,剩下的留在锅里。我长等她长不回来,短等她短不回来,看着看着吃午饭的时间就要到了,她还没有回来,我真有点生气了。我想:“你不回来把鱼汤喝了,老子中午就不给你煮饭。”

放学后,她终于回来了,见我没煮饭,就骂开了。我说把鱼汤喝了我再煮饭不迟。她不依,不断数落我,我就想,你要闹就由你闹,我就上网假装没有听见。一会儿她煮了一碗鱼汤面吃,我自己就去煮了一碗蛋炒干饭吃了。她来争电脑耍,我就让她。她要我把工资卡拿给她,我不想给,她就强要,来扭我,又哭又骂,还把手给我抓伤了。我看她那副泼妇样子就答应给她,她还是不依不饶,骂我说我想把钱留给野婆娘用,要和我离婚。她还想抓我的下身,没有抓住,就蹬了我一脚,我忍着痛骂她几句,她稍微平静一下,就继续上网打麻将。我看了一会儿电视,见她不闹了,就把我的工资卡给她,然后出门了。

提起这工资卡,我就TAD生气,我天天辛辛苦苦上班,工资卡归她管,而且加一个密码不让我知道,十几年如此,老子用一分钱也要问她要,真TAD霸道!幸好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假如她当了大官,还不权欲熏心,强霸豪占?!

我出门原本是想去散散心,刚走到校门口,四五个教职工家属自外缓缓而来,她们约我打麻将,我想正好借此消消气,就去了。一下午手气很好,心情也好,早就不怄她的气了,原谅她了。可是回家却发现她给我搞这一出,控制我用电脑!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名怒火,真是好气好气!好怄好怄!!好恨好恨!!!我恨不得冲到她面前去质问他,甚至想拿一把杀猪刀顶到她的脖子上逼她说出密码,甚至还想用一把大锤把电脑砸个粉碎……总之,能解我心头之恨的种种举措我都想过了,但是一件也没有实施。我也想过给她下话,求求她。但是又一个念头闪过:决不能,我就是一辈子用不成电脑,一辈子上不成网,也不能求她,假如那样,她还不得寸进尺?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晚饭后,她出去散步了,我躺到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忽然心里灵光一闪,一阵高兴,嘴里默念道:“老冯啊!你咋那么糊涂呢?这个问题多么简单呀!你不是懂操作系统吗?你不是有备份文件吗?给它恢复一下不就和你以前的设置一样了吗?”想到这儿,我不禁一阵狂喜,立即打开电脑,如法炮制,啊1果然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该老子笑了,这下该你个GEZ跪下了求我了!

这件事再一次应证了这样的道理:贫穷落后就要挨打受气,谁掌握了科学技术谁就不可战胜。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7篇

第一次听到刘恺威这个名字,已经过去大约十多年了,记忆中仿佛有两点:他是香港老演员刘丹的儿子;他很帅。很帅也许会加分,不过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你知道的,很多年之后这个“很帅”一般都不会再加分了。而说到他的父亲,当然我们从小都是看他的戏长大的,甚至近年来的《珠光宝气》、《宫心计》等热播剧中也依然能见到刘丹的身影,只是对我们来说,却很模糊,像岁月中曾经给我们深刻印象的其他人,隔着这些年的岁月再回过头去看,只觉朦胧,并不觉得和任何事有关系。

而真正见到刘恺威却也还是吃了一惊,这个小生竟帅到令人无法控制地想多看他一眼的地步,是那种你会嫌自己呼吸的时间太长,不该浪费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多看他几眼。身材高大,小有肌肉,五官清晰俊朗,一笑便把世间所有美好全收拢面孔上。这应该也不是遗传,印象中刘丹老师是风度翩翩的,现在年纪大了也很有味道,但却绝对不是这种身上洒满阳光的英俊男子,仅靠这一张面孔,刘恺威走红十年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集合了太多美好

当一个人身上集中了太多美好时,你可能很难会转移视线到其它点上,即使心存嫉妒,也还是对美的事物不可控制地偏爱。所以,太多关注刘恺威的人其实没有别的理由,欣赏他精雕细琢的面貌,让自己膜拜在这如阿波罗的男子脚下,已经是他们喜闻乐见的妙事,而这个男子到底演过些什么做过什么事,他们真的在乎吗?他们会把他每部作品的剧照精心剪接成一部大相册,然后时时翻阅,小心他表情上每处不同,甚至对他笑时眼角的波澜发呆,但不是真正关心他到底演了哪些角色、每个角色之间有什么差异、他到底在用什么方法演绎不同的角色。也因此刘恺威只好承担阳光偶像之名,转而十年就过去,他依旧阳光灿烂。

高收视率艺人

很多卫视负责买电视剧的人会非常认可刘恺威,对于刘恺威主演的电视剧,他们毫不犹豫花大笔银子买下来,并会全力投入做宣传,选择黄金时段播出。在他们眼中,刘恺威不止是一个帅哥,而且是一个能为他们带来高收视率的演员,《娘妻》、《千山暮雪》、《谁知女人心》、《国色天香》,太多戏令这名眉目俊朗的小生真心得到他们的关注,真的并不只是外表,对他们来说,商业社会十分公平,太多拥有美貌和青春的男女演员毫无价值,甚至都不能在天平上增加一点砝码,他们要的是真正可以带动收视率的王牌演员,比如,其实已经不再年轻的刘恺威。

努力蜕变

年轻有用吗?谁没有年轻过?刘恺威显然深谙这个道理,对他来说,年纪、外表已经不再是很重要的东西,他的工作人员甚至希望我们在借衣服时不要借太好看太鲜艳的衣服,因为那样,衣服就会很显眼,很夺目,一个好的演员,无论穿怎样质朴的衣服,都会毫不逊色。观众和读者在意的是这个演员本人的特质,而不是那些华丽堂皇嚣张夺目的外在。所以我们借来的衣服几乎都是素色的,而刘恺威则非常熟练地把它们一一演绎,驾轻就熟。

在拍摄现场他没有像太多艺人一样,对摄影师化妆师提出无数个要求,他只要求化妆师把他的发型做得干净整齐就好。因为他希望大家注意的是繁华洗过后的刘恺威,一个纯粹的演员。他在努力地这样做,尽管今时今日关注他的人,仍然有很多是因为他的外貌,他们会说:“哇,杨幂的男朋友刘恺威好帅啊。”或者说:“那么帅的刘恺威为什么会选择杨幂呢?”翻过来覆过去,原来这个世界比我们想像中要天真得多,简单得多,这么轻易地用外表解决了一切。很显然,这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对于刘恺威来说,这完全没有对他构成压力。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范文第8篇

乐大圈年轻时有两件事让农场家喻户晓,一件是他跟人打赌,在存放死人的太平间里睡了一晚,另一件就是他只身一人去盗墓。先说第一件,那时他是养殖户,就是在连队四角地带养了一群猪。那时猪是他老爹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只是跟着他老爹打工而已,也就是他爹的长工。他爹死后他才接了他爹的班,当起了猪老板。准确地说,那时他应该叫猪馆更合适些。他上学上不进,头却如100公斤毛猪的猪头一样大,面如开水烫过后又被刮净了毛的白猪皮。但头大也没能帮他完成学业,初中勉强磕磕碰碰读完,他爹就一抹嘴巴,把杀猪刀用力往猪案上使劲一插说,算球了,你也读不出个啥球名堂,看你也是个不球行的货,就跟老子养猪杀猪吧。乐大圈就从书包里把书本全掏出来,然后一股脑往正烧着开水准备烫猪的炉膛里一填,书本们就在极度疼痛中化为了灰烬,那一年,他十八岁。

乐大圈念书不球行,干活却是一把好手,才十八岁,就发育得比他老爹还壮实,走起路来一副胸宽背阔,虎背熊腰的样子。每次杀猪,他跟他爹两人配合默契,他负责按着猪,他爹负责主刀。再粗的猪腿,再活蹦乱跳的猪蹄,经他的双手一使劲,立码就成了软绵绵的火腿肠,任猪死命咋唬,死命地挣,都无法从他手里挣脱。四条猪腿,就这么瘫软在乐大圈的手中。他膝盖跪在猪肚皮上,两手管钳一样紧紧钳住猪的两副腿。猪就在最后死命从挣出一摊深绿色的粪便后,再也不动弹了,它此时只有喘气等死的份。后来他爹就让他主刀,他的架势比他爹还酷,他几乎不让他爹再出手相助,他一人就能把一蹦乱跳的大肥猪放翻。他爹就在一旁歇着吸烟锅,从他爹吸烟锅的兹兹声中可以判断出,他爹心里是喜洋洋的,这个儿子没白喂。

除了杀猪,他干其它活也很利索。粉碎饲料、喂猪、装车等等,跟养猪有关的活他都干得很利索,也许是他天生就是一个养猪的好料,这是他后来对我说的。他说这些往事时是津津有味,喜形于色的。

那天他去场部办事,一般都是去办跟猪有关的事,好像是去结猪款。单位上的领导见他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虽说长得挺壮实,但孩子毕竟是孩子,从说话做事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领导就有意想跟他开个玩笑,领导说大圈,听说你胆儿挺大。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你羸了,我不但把猪款给你结了,还另给你多加一口猪的钱。如果你输了,对不起,猪款我得少结给你一头的。乐大圈一听这事与胆有关,也来了兴趣,这事有门。他连双眼都没眨一下就应承了下来,其实他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事。事情是这样的,领导说只要乐大圈今晚能在太平间待一晚,就算他羸。领导顺便跟他说,太平间今晚有一个刚死去的老太婆,能证明乐大圈是不是在太平间待了一晚的事情是乐大圈必须从老太婆的棺材里取走一双寿鞋,而这双寿鞋领导已经让人提前放进了棺材,寿鞋的底部印有福寿字样。乐大圈事后知道,这个死去的老太婆是领导的亲戚,他之所以跟乐大圈打赌是因为老太婆膝下无子女,只有领导这么个亲戚,而领导又不愿意就这么替老太婆守灵,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意思是让乐大圈代领导尽一份孝。

乐大圈听后咂了一下嘴,不同意吧,已经应承了别人,如果不打这个赌,那不是让别人看笑话,等于说他乐大圈是个松包、胆小鬼。但真答应了,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得慌。农场的那个太平间,是远近闻名的黄泉之地。地方偏不说,还掩藏在一大片荒草丛中。它坐落在医院后面,紧挨着一条大鸿沟。只有一条曲曲折折的鸡肠小道可以通过去,它的另一边是一片野生沙枣林,沙枣树长得畸形怪状,更增加了阴森恐怖的气氛。平日里,即便是大白天,艳阳高照,这里也是荒草凄凄,几乎没人光顾这里。就是医院死了人,也是几个护士相拥着抬着死尸匆匆忙忙来到这,把尸体放下后又匆匆忙忙往回走,生怕走慢了让鬼魂拽住,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

为了壮胆,乐大圈在去太平间之前带了瓶酒。白天倒还好说,因为毕竟是大白天。天一暗下来,一切就显得不一样了,深秋的天,秋风一刮,荒草乱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的怪叫和草的萧瑟。乐大圈就急不可奈把太平间里的白炽灯打开,什么白炽灯,简直就是昏暗的鬼火。太平间不大,是土块砌的,墙皮已被风雨剥蚀怠尽。窗户上的玻璃也早已残缺不全,窗框半开半闭着。太平间里也长满了高低不齐的芦苇草,一口深棕色的棺材就躺在芦苇丛里。昏黄的灯光下,屋顶的墙角上布满了蜘蛛网。老太婆的尸体就躺在冰凉的水泥停尸台上,太平间里弥漫着死尸的气味,这里现在酽然就是一座鬼门关。乐大圈就一个劲往嘴里灌酒,还一边不停地使劲拍自己的胸脯,直拍得胸口一大片通红,那是他第二天脱了衣服才发现的。他不敢看死尸的面孔,他把半瓶酒灌进肚里后就有了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他醉意朦胧地看着躺在停尸台上的尸体,又拍了一下胸脯说,老阿姨,不,是老奶奶,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平安安度过这一晚,我求求你了,我是为了要猪款才不得不这样做的,我今天拿你一双寿鞋,等我把猪款要回来,我加倍给你的坟头多送几双寿鞋,保证让你在阴间不愁鞋穿。在说这些话时,他始终站在离停尸台2、3米远的地方摇晃着。他虽然已喝得晕三倒四,但他始终不敢把太平间的门关上,怕太平间突然会有什么变故。他不关太平间,外面黑漆漆一团,再加上风刮过吹得树木、荒草乱动,他又不敢往太平间外看。就把双通红的兔眼极力睁得老大,尽量不让自己迷糊过去。他有些后悔了,真不该打这个赌。但不打这个赌,领导就不给结猪款,真是没办法呀。谁让你求着别人,领导这是有意看他的笑话。白色的蜡烛在停尸台跟前本来好好地燃着,一阵风刮来,蜡烛就被扑灭了。他就颤动着身体去点蜡烛,他感到浑身象振动泵一样开始抖动不止,不知是冷的、吓的还是喝酒喝的。他凭着头脑中残存的一点意识还是下决心把太平间的门关上了。这样,他重新擦火柴梗时就不至于擦不着。终于把蜡烛点着了,火焰鬼火一样慢腾腾大起来。

这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他是个讲信用的人,本来他想耍个花招,把老太婆棺材里的寿鞋拿出来,然后去场部随便找个地方窝一宿算球了。但他记得领导在打赌最后跟他说,不许擅自跑了,他会派人看着自己。再说,跑到场部,让人认出了,不是白打这个赌嘛。他有些死心眼,就耐着性子,极力把牙闭牢,好像这样做可以增加胆气似的。他又记起了父亲对他说过的话,世上没什么鬼呀怪的,他父亲杀了大半辈子猪,手下屠过生灵无数,也没碰到过什么邪性事。他记住了父亲的话,浑身胆量就大增。为了赶快打发时间,他就嘴里不停地数数字,甚至数出了声音。数着数着,他就数不动了,他头胀无比,昏昏沉沉,酒精和磕睡虫已把他的大脑彻底搅成了一锅糊糊,他已没有一点意识了,就这样倒在了太平间的芦苇丛里。

乐大圈打赌羸了,他自此名声大燥。让他没想明白的事情是,他那天记得明明是睡在了太平间的荒草丛里,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居然睡在了老太婆的死尸旁。对此,他本想说出来。因为他是被人叫醒的,来人叫醒他后大睁着眼睛对大圈说,你胆真大,竟然睡在死尸旁边还一点不害怕,呼噜声打得远远都能听见,要不是我知道你在里面,真以为碰到鬼在里面睡觉呢。大圈想解释一番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但随即来了一群人左推右搡把他拥出了太平间,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想想也就算了。

第二件事是在3年后的一个春天,他跟一个朋友在场部酒馆喝酒,酒过三巡后酒友就怂恿他道:“大胆,知道你胆大,你日后必定能干成一样大事,眼前有件大事不知你敢不敢干。”乐大圈抽抽鼻孔,把鼻翼快速抖动了几下。酒友知道,这是他不屑一顾的意思。

酒友又趁机说:“昨天刚埋了个年轻姑娘你知道吧。”乐大圈又动了一下鼻翼表示知道这件事。

酒友就接着说:“那个姑娘是自杀你也知道吧。”大圈就动了两下鼻翼。酒友脸上这时才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他神秘的看看酒店四周的气氛。走到小雅座门口冲厨房喊了一嗓子,不叫进来别进来。然后把小雅座门关了,重新坐下对大圈说,那个姑娘是自杀,但埋她时她的棺材里放了不少宝贝,除了金银手饰,还有现金。乐大圈终于不再沉默,他不再抽动鼻翼,这说明他要说话了。他盯着酒友看了一阵才说:“你怎么知道。”

酒友咂咂嘴说:“我帮着抬的棺材,我帮着埋的,什么事能瞒了我的眼睛。”

酒友的意思这时就很明朗了,他显然想再试试大圈的胆,让他去做回盗墓者。酒友脸上终于松驰下来,脸上开始泛起屎黄色的笑容,憋了很久的一坨屎终于被屙出来了。于是一脸轻松,一脸笑容,连喝酒也把酒杯咂得兹兹响。他说:“大圈,你没白请我喝这顿酒吧。”

大圈白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酒友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他用又笑又惊讶地表情也看了一会大圈才说:“我不信你对这件事不感兴趣,那姑娘很漂亮,我当时在合棺前看那姑娘一副睡美人模样真想爬上去亲一口。这么漂亮的姑娘你能没兴趣。况且她的父母准备回老家去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你不去干,别人也会干的。”

大圈正色地说:“这是违法,是犯罪,你不会让我去干违法的事吧。”

酒友终于遗撼地说:“算球了,算球了,你还是大胆呢?球大胆,只是个鼠胆而已。”

大圈没听酒友的话不代表他没想法,他想做这件事只是不想张扬,因为有第二个人知道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乐大圈后来跟我说,他那次还是把那个姑娘的墓给端了,是在一个刮着黄风的夜晚,他其实也没偷上啥东西,就是一只金戒指,后来去化验还是个假的。棺材打开后哪有钱的影子,屁毛,吊毛也没有。他当时就气得心里直骂那个酒友,看来酒是白请他喝了。不过那个姑娘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正如酒友所说,一副睡美人的模样。

乐大圈那时住的离我住的不远,我们都住在四角地带,他们家养猪,我们家种菜。他不上学了,我还在上。他就在我每天回家后跑来跟我聊会,或者叫吹会牛皮。他爱听我讲学校里的事,我爱听他讲他大胆的事。不过他讲得故事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吹虚和悬疑的成份,吹就吹把,反正吹牛皮又不上税。我只比他多上了三年学,我上到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也回来跟他一球样成了耍砍土曼修理地球的料。我们慢慢就成了朋友,关系一度还很不错,发展到了无话不说的境地。他说他从不信鬼神和因果报应,他说那都是老人吓小孩子的把戏,现在他已不是小孩子了,他有的是力气,他的两样大胆的举动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家后来搬走了,这里又搬来一户人家,是搞蔬菜大棚的,年龄跟乐大圈一般大,可能还要大一些,因为人家已经结婚,还带了个小孩。但我们那的年轻人结婚都早,一般二十出头就有孩子了。那时候这里都这样,人一过二十,就如饥肠辘辘的动物一样开始四处觅食,找猎物。我们这把找对象结婚叫狩猎,男的一过二十就开始四处出击,反正上学也上不进,工作也不想好好干,没事就想着狩猎找女朋友了。所以,女孩子一般二十出头就挺着大肚子开始晃悠了。

大圈后来就跟那家的男主人成了朋友,那个男的叫丁默,也叫丁黑皮,皆因脸黑皮粗。他的老婆倒挺白净,叫白素娥。他们还有一个女儿,那时尚小,刚会走路,叫丁志娟,小名娟娟,因为小,还暂时看不出是漂亮还是难看。不过乐大圈事后跟我讲,丁黑皮看上去长得不咋样,他的女儿真是一朵花呀,比他爹妈都俊多了。

乐大圈他爹活着时家道还算殷实,但他爹去世后家道就不行了,乐大圈的娘在他还未长成人时就跟乐大圈的爹离婚了,然后嫁到了另一个地方。至于说到乐大圈的兄弟姐妹嘛,在乐大圈主刀杀猪后,他们都先后离家去别的地方过了,若大一片家业就只卯下爷俩。乐大圈他爹是在杀猪时不小心让猪一腿给蹬死的。那天大圈去场部进点添加剂,他爹就一个人逞能,想把一头病蔫蔫的架子猪给宰了,死了就白壳亏款了,不如现宰了还能卖几个钱使使。谁知那头猪在临终前还能做一番挣扎,它居然飞起两脚蹬在乐大圈他爹的交裆处和小腹,乐大圈他爹猝不及防,倒头就仰面躺在了地上,躺在地上就没再爬起来,等大圈回来,他爹已咽气了。而那头猪已挨过一刀,又有病在先,气力明显不支,也已死透。乐大圈就抹了一把泪把他爹用小四轮拉到了医院的太平间,他要真正给自己的亲人守回灵了。

乐大圈他爹在死之前给他找好了对象,这是乐大圈得以从悲伤中很快挣脱出来的主要原因。他对象后来成了他媳妇。自然,乐大圈婚后就继承了这份家业,继续养猪、杀猪、卖肉。当然,他跟他媳妇就各有分工,他管杀猪卖肉的活,他媳妇管喂猪、持家。

乐大圈跟丁默不同,乐大圈是粗性子,嗜酒,人也算仗义。丁默是慢性子,凡事都能不温不火,用他老婆的话说就是,家里油瓶倒了他看见了都不会来扶一下,依然看自己的电视,甚至还会喊白素娥,也就是自己的老婆来扶油瓶子。他也喜喝酒,但他喝的有目的,从不喝无目的之酒,而且他喝酒一般不太醉。倒不是丁默酒量好,关健是他能把持住,长乐大圈几岁就是不一样。乐大圈属于那种逢酒必喝,逢喝必醉之人。总而言之,丁默是有心计的人,而乐大圈是个没啥心眼的人,只不过丁默一般不在乐大圈面前表露出来罢了,他在乐大圈面前表现的也是一副慷慨仗义的样子,乐大圈就跟他常在一块喝酒。时间长了,两人就成了朋友。

乐大圈因为好酒,挣点钱就喝酒,老婆也把持不住他。没几年,钱没挣上,养的猪却越来越少,要不是他老婆生了小孩,可能早跟他离了。

丁默倒是不一样,他似乎很有经营头脑,不动声色就把产业越搞越大,就象后来搞女人肚皮那样,不知不觉就把女人的肚子弄大了。也就是五、六年光景吧,乐大圈都奔三十了,事业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而丁默却越做越大,大棚如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一个盖起来,房子重新盖了,车也买了,大有一副大展宏图的架势。乐大圈就在老婆的数落中过日子,有时老婆把他数落急了,他就会操起家伙做出要打老婆的样式,他老婆就只有嘤嘤哭泣的份了。

丁默有钱了也没能影响他跟乐大圈的关系,他们依然经常来往,因为隔的不远,中间有条小路连着,也就100来米的距离。总的来说,乐大圈跟丁默在一块喝酒,还是乐大圈请客次数居多,丁默请乐大圈一般都有事相求,那是早先的事了。早先丁默刚来还没站住根基,他要靠乐大圈帮助,所以有需求了就请乐大圈过来一回。乐大圈请丁默纯粹是为了凑数,也就是说,乐大圈有时一人在家喝酒没劲,就把丁默叫来凑热闹,时间长了,乐大圈就感到离不开丁默了。

丁默没乐大圈长得高大,但看上去也能算条汉子,他能在六年左右就把家业撑得丰满圆润,把老婆弄得白白胖胖,把孩子养得白白嫩嫩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间久了,乐大圈渐渐看出丁默有钱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比方说他们在一块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少,乐大圈后来得出结论,不是丁默不想跟自己在一块喝酒了,是因为丁默现在有了新的爱好,他爱上了赌钱,加之以前就有的抽烟。现在,丁默丁黑皮五毒已占了四毒。跟丁默相比,乐大圈就差太远了,乐大圈烟也不抽,钱也不赌,就是喝酒。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五六年,乐大圈对丁默丁黑皮的了解也就停留在了他赌钱越来越厉害,甚至把自己老婆也拉进了赌钱的行列。

有一天,是刚过十月份的天吧,晚上,乐大圈正在牛一样喘气,他白天把几头猪都杀了冻在冰箱里,准备第二天早早拉到市场,指望过节能卖个好价。他的老婆虽然也跟他忙了一天,晚上还是没闲着,这女人一野起来,让男人都自悔弗如。她跟乐大圈说出去摸两把就走了,把孩子扔给了大圈。大圈知道她去了丁默家,就恨恨地盯着老婆壮实的背影,嘴里咕嘟,妈的,又出去浪了,那么累也不给老子闲着,老子明天还得早早起来去卖肉,她也不心疼老子,真是个卖货呀。咕嘟完,他的喉咙里又咕嘟了一下,那是一大口酒精作用的结果。

乐大圈喝完酒就把孩子安顿好睡觉,自己也倒在床上迷糊着了。不知什么时候,他老婆回来了,悄没声息地睡在了他旁边,他不知道,直到急促地电话把他吵醒,他赶去救人。

在一系列变故之后,快过年时,丁黑皮在城里郑重请大圈喝了一次酒,主要是为了报答大圈对他的救命之恩。那天还有一个女人坐在他身边,那个女人就是大圈的小姨子。他顺便还讲了一个秘密。不过,那个秘密不用他讲大圈在看到了小姨子跟他在一块时就已猜出了八九分。

在城上一家装修颇为奢华的中档酒店里,他面露难色让小姨子给敬酒,因为他刚出院不久。他面带愧色地地说:“我本想好好敬你,你看我这身体也不球行了,还是让你的小姨子代我敬你吧,都不是外人,我们说不定以后还是亲戚。”

他从跟小姨子勾搭上开始说起,他没用勾搭这个词,但意思都一样。那是丁黑皮恋上打麻将以后的事了,因为有几个钱了,他就开始骚包起来,有时在自家玩,有时在连队玩。他在自家玩一般都是冬天,那时活少,人闲,他有时间和精力在家支战场。天气转暖时他就象老鼠一样开始出洞了,有时白天再忙,他晚上都忘不了到连队去摸两把。乐大圈,跟他喝酒的时候自然也就越发少起来。真不知他是怎么恋上打麻将的,乐大圈只听说他刚开始是随便玩玩,玩的小,也叫玩玩小麻将。后来就越玩越大了,10块、20块,一直发展到50块一把,算是暂时封顶。不过这小子手气挺好,没见他怎么输过,倒是羸了一些钱。这下,他就更骚包了。

“那一年过年,就是农场老大齐老板倒下的那一年过年,你小姨子凤琴来你家过年,从那时起我丁黑皮就跟你小姨子对上了。”人哪,有时真怪,跟自己老婆处久了就没什么感觉了。其实丁黑皮决非是嫌弃自己老婆的人,凭心而论,自己的老婆人长得不算俊美,但心地好,是个持家的好手。这些年,里里外外,还真靠她才弄得一团和气。要靠丁黑皮一人,球,肯定会砸锅。但感情这玩意就是难讲,丁黑皮那天看到凤琴心里就空了。“那还是你老婆惹下的祸,谁让她把自己的妹子往丁黑皮家里带,说是去玩一会。”她们来了,丁黑皮就不能让她们这么干坐着吧,大家就提议玩麻将,人正好够。

总而言之,那天玩麻将丁黑皮的心里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空。如果展开来讲,可以是空落落,空荡荡,空洞洞等等。说实话,丁黑皮见过这么多女人,还没见过凤琴这么会卖弄风情的女人,用一句成语来形容,那句成语叫什么。哦对了,叫风情万种。丁黑皮后来知道,乐大圈小姨子凤琴是个刚离过婚的女人,年龄并不大,还没生过孩子。怎么说呢,那天凤琴走起路来很柔,好像是专门走给丁黑皮看的。关健是凤琴坐着时的身姿让丁黑皮有一种撩心之痛,就象有人在用一枝纤细的柳枝在不停撩拨丁黑皮的心那样。凤琴坐丁黑皮对门,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尽在丁黑皮的眼底,她有一个动作吸住了丁黑皮。凤琴每次在想该出什么牌时总是要晃晃柔软的身子,就象一根细嫩的柳树枝被微风吹动那样。她穿紧身粉色羊毛衫,透过羊毛衫,丁黑皮可以感觉到,凤琴一定是个脯女人,说不定还比自己的胖老婆胸脯都大。她一思考,一晃悠,胸脯就跟着一块晃悠起来。丁黑皮眼里看着牌,心里就乱了。那天,最后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丁黑皮惨败,输了8笼凤。乐得凤琴差点没飘上天,气得丁黑皮老婆脸上一阵青,一阵黄,一阵白,她再气也不便发作。

后来丁黑皮没让凤琴乐多久,他即然盯上了凤琴这块肉,就常卯着凤琴玩麻将,他有车,在场里想去哪还不是随便。凤琴反正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又没多少正经事可做,就陪丁黑皮玩。有时,丁黑皮故意输她,有时又羸她不少,甚至让她欠着丁黑皮的钱。虚虚实实,就这样把凤琴弄到手了。不过说弄,太难听了。丁黑皮后来还真是喜欢上凤琴了,可以说,他离不开凤琴了。凤琴能跟丁黑皮发生第一次关系,就能发生第二次、第三次,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直到有一天,凤琴告诉丁黑皮说自己经怀上了丁黑皮的小孩让他拿主意,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

丁黑皮跟他的老婆还远没到离婚的地步,让他跟自己老婆提离婚,他怎能说出口,再说,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娃娃。但不离婚,凤琴又逼得紧,凤琴甚至扬言以死相逼。

说起来丁黑皮真是个苦命的人又是个有福的人,说他苦命是因为他的老婆跟女儿在这时双双死去,连丁黑皮自己都感到像在梦里一样。说他有福是因为他的老婆跟女儿一死,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把凤琴娶到手了嘛,正好解了他的难题。不过,这种种解题方式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那是个有些蹊跷的夜晚,是十一前夕吧。乐大圈的老婆去丁黑皮家玩麻将,那天就是有点邪,丁黑皮不太舒服,本不想玩,但碍于乐大圈的面子。毕竟把乐大圈小姨子搞到手了,那是乐大圈老婆的亲妹子,说不定以后还管乐大圈老婆叫声大姨子呢?丁黑皮老婆白素娥对乐大圈老婆倒是客气有加,一会给她冲咖啡,一会为她拿水果。丁黑皮就问大圈呢,他明知乐大圈在家还要问。乐大圈老婆轻轻哼了声说,他还能干啥,又泡在酒瓶里快不醒人事了。麻将就这么在静悄悄地夜里没滋没味地在四双手里循环着,丁黑皮又打电话从连队叫了个闲人。这样,加上丁黑皮老婆,凑成了四个人。

丁黑皮在那天晚上玩牌时心里一直在想着两件事,一件是他跟凤琴有了孩子,而自己又跟老婆离不掉,要离婚,起码要有个理由吧,理由在哪里,如果理由不充分,莫说老婆孩子不答应,就是老婆娘家人也不会答应。老婆娘家还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弟弟,知道这种事,能善罢甘休吗?另一件事是今天右眼皮老跳个不停,他感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但有什么不祥的事会发生呢?他暂时还没想出来。

终于,乐大圈老婆可能看到丁黑皮精神不太好,就在羸了一把后知趣地说,算了,今天就玩到这。白素娥还说了句客气话,乐大圈老婆没听进去。

乐大圈老婆走后,丁黑皮反而感到好一些了,他还不想那么早睡觉,就去小卧室把女儿弄了出来,女儿因为周末,第二天休息,就在小卧室上网玩电脑。但丁黑皮觉得女儿玩得差不多了,应该让她睡觉去了,电脑现在应该交给他了。女儿已俨然成了一个大姑娘,还有不到4年就成人了,真太快了。女儿长得很好,吸取了丁黑皮跟老婆的优点,长得白白净净,身材也好,学习也好,这是丁黑皮的另一种希望。

看着女儿走出去的修长倩影,丁黑皮不舒服地感觉似乎好了许多,他的右眼皮也不再跳了。他为自己泡了一杯铁观音浓茶,放在电脑桌角。然后关上小卧室的门,一屁股坐在肥大的电脑椅上,头仰在黑海绵靠背上,把两条腿跷在电脑桌边另一张桌子角上,其中一条腿还舒服地搭在另一条腿上。然后他带着夸张的声音呷了一大口茶,把茶水含在嘴里来回咕咕嘟嘟涮了一阵才咕嗵一声咽进喉咙。他又点着了一支烟,只一阵功夫,不大的小卧室就烟雾弥漫了。他开始在网上继续玩麻将,周末,上线玩的人挺多。他记得老婆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丁默,我带女儿洗个澡,你不要只顾玩,厨房里还烧着开水,待会记得水开了把水提下来。那是老婆推开小卧室的门对他说了这句话。丁黑皮就不耐烦地摆摆手,小卧室的门又重新关上了。白素娥其实知道她说这句话没多大用,丁黑皮正玩到兴头上,他不会理会这句话的份量,但这是一句充满死亡气息的话。白素娥把时间算好了,她先洗完澡,可以把开水提下来,然后女儿再去洗。

老婆白素娥跟女儿娟娟似乎是两个影子,她们也许根本就没到这个世界来过。烟雾在卧室尽情弥漫,就象死神呼出的气息。丁黑皮感到头脑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似乎还有些疼痛,也许是没休息好太累的缘故吧。尽管累,他还是没有睡觉的意思,电脑里的牌局在一把把过着,夜显然已经很深了,因为此时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丁黑皮,那时在玩网上麻将时没把电脑的声音开开,丁黑皮想着他的老婆跟女儿洗完澡会自己去睡觉的,他刚才跟老婆说好的,今晚老婆跟女儿一床睡。

有一件事还一直在折腾着丁黑皮,那就是凤琴。她的影子又象幽灵一样悄然来到了丁黑皮的大脑中,穿过他厚厚的槽头肉,一直在他大脑最痛的区域驻扎下来。丁黑皮极力想把凤琴撵走,但凤琴撒骄,她就是舍不得离开丁黑皮。好容易凤琴蹶着屁股走了,也许是噘着嘴走的,反正是走了。凤琴走了,乐大圈也走了,他们都离开了丁黑皮。丁黑皮就一个人待着,四周一片寂静把丁黑皮突然就惊醒了,他其实并没睡着,也许只是看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小盹。但这个小盹似乎就过了很长时间,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至少白素娥和娟娟的声音应该存在呀。他就喊了声白素娥,但没人答应,他又喊了声娟娟,还是没人答应。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带着极度恐惧的味道从他的脚心直贯头顶,他浑身的皮肤一阵发冷,进而又发麻。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头发也要竖起来了,一抹两只胳膊,就象摸在死去的鸡皮上一样。他战战兢兢把小卧室的门拧开,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向他扑面而来,这股气味他永远记得,这股气味让他大惊失色,他的脸色肯定已明显变了。那一定是面对死亡时的极度恐惧的神色,这样的气味让他瞬间就想到了死亡就在眼前。那是液化气的味道,他永远记得,液化气像一个个无形的鬼魂充满了整幢房屋。一阵寒风刮过,把窗户就刮开了。他的老婆跟女儿正一前一后爬在门口。她们想挣扎着脱离死神,这扇门就是一座鬼门关,她们只爬到了门口,只差一只手的距离就能够到生的门坎了。但她们太不幸了,她们双双倒在了门口,从她们一动不动的模样看,已经全咽气了,死神已吸走了她们的魂魄。

丁黑皮感到一阵窒息,胸口疼痛难忍,头现在好像也不是他的了,他可能是凭着本能往乐大圈家打了电话,然后就昏倒在沙发上,因为后来据乐大圈证实,他们赶过来救丁黑皮一家时,丁黑皮就倒在沙发上,电话听筒悬在半空中,晃悠悠地荡着。

丁黑皮命大,他在医院被抢救过来了,但他的老婆跟女儿却死了。这让丁黑皮懊丧不已。他再懊丧也不能让他摆脱罪责,或者说他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尽管面对前来调查的警察,他就跟凤琴有关系一事未露半点口风,只说自己那天太大意了。真的是太大意了,因为毕竟是他死了老婆跟女儿,而且是一块死的,他能不伤心难过吗?他的头都快炸了,他的心都快被撕碎了,他眼泪都没了,只想也一块跟老婆女儿死,但谁相信他呢?警察看问不出啥,再说也没证据和迹象表明是他杀了白素娥母女,警察于是只好做罢。警察罢休了,白素娟的几个娘家兄弟却不依,他们非要丁黑皮把这件事讲清楚。那段日子,丁黑皮不知是咋过来的。他忍着巨大的痛苦不说,还要忍着悲伤对白素娥的几个兄弟耐心解释。不过,他的解释没什么用,他的解释换来的是一顿顿拳头。丁黑皮只是一昧地忍着,甚至有一次,白素娥的几个兄弟把他拖下病床练起来。要不是医生和众人及时赶来劝住,那几个兄弟差点把丁黑皮打死,丁黑皮就在夜静更深的时候,一个人看着白素娥跟女儿的相片流眼泪,他现在真是后悔透了,但一切已无法挽回。

丁黑皮出院后,原来的家自然是回不去了。虽然白素娥的几个兄弟不来找他的麻烦了,可能是把他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其实丁黑皮不在原来的家待下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如果一个人住在那样的地方,他还能再住下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把家产都变卖了,然后他跟凤琴一块去了城里,说是在城里买房子做生意,这一切,当然都是凤琴的主意。“我跟凤琴,也就是你的小姨子快结婚了,那我们就是亲戚了,把我这些伤痛的疤再揭开一回,我也不介意了。”谁知此次见面竟是最后一别。

丁黑皮把原来的房子卖给了一户从外面来的农民工,价格还算可以,基本与成本正好持平。那家农民工刚开始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但过了年,这家人却突然不住了。他们对乐大圈说,这屋里闹鬼,这是座鬼宅。乐大圈听后就笑了,他说:“哪有什么鬼,是不是你们听人说了什么才不愿意住在这里了,我在这住了那么多年哪有什么鬼的事。”那户人家还是固执地要走,他们的理由是,听人说了这里的事是一方面,碰到鬼也是确实的事。男主人就惟妙惟肖地向乐大圈描绘起来。男主人说:“那是快过完年时,他夜里出来撒尿,那天还有点月亮,他尿刚撒完就看见从小路走来两个人,就是顺着你乐大圈家的小路走过来的。凭感觉是两个女人,一个大人一个孩子。在这么静的夜晚,又是这么荒僻的地方咋会有人来呢?看着也不是来找我的,我也不认识她们。她们来到我跟前就站定了,她们长得还挺不错,她们是问路来的,她们问我这是不是丁黑皮种菜的地方。我就说丁黑皮把房子卖给我了,他已经搬到城里住去了。她们看起来象一对母女。这对母女就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往前走。我说你们准备到哪去,老乡。她们露出惨白的脸对我凄惨地笑笑没答理我,真是怪人。我也没再答理她们。但刚扣好裤子扣子,也就二三十秒的时间吧,这对母女就不见了,真是奇怪呀。我当时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我无意把这事跟连里一个人说了,他想了一会说,你遇上鬼了。然后就把丁黑皮的事原原本本对我说了,把我吓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头发都根根竖得柱子一样,你说我还能在这住下去吗?”

乐大圈对这样的事并不相信,他觉得这是男主人杜撰的。不过,后来他自己亲自遇到了才相信,他遇到的这件事也让他由虎胆变成了鼠胆。

清明节刚过,乐大圈又想喝酒了,可能是老婆管得严了,不让他再这么无节制地喝下去,因为曾经有几次他差点喝死在外面。有了喝酒差点喝死的经历,老婆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这样喝了,他想想老婆讲得也有道理,就权当听一回老婆大人的话吧。清明前他几乎半个月没喝酒了。清明刚过,他突然就觉得嗓子难受,那是想喝酒的先兆。以往每次想喝酒时他都有这样的先兆,就象吸烟的人有烟瘾你不给他烟吸,他就难受得六神无主。他想起了黑旋风李逵说的一句话,这阵子没酒喝了,嗓子都淡出了鸟。他不完全明白这句话是啥意思,但他知道,这一定是形容好喝酒的人一下没酒喝时的感受,他现在就有这种同感,一下让他不喝酒,也难做到。他想起连队做卤肉的聂胖子还差他100多块钱肉钱,是该去讨要的时候了,再不要,他又要以农工种地欠着他的钱没还,他也没钱还自己为借口拖着不还。时值播种在即,乐大圈却顾不了那么多,如果聂胖子还不上钱那就在他家喝上几顿酒也行啊。他想着这些事时,脚下就忍不住往连队方向迈去,他跟老婆说是去要钱,其实去喝一顿也是在计划内的事。老婆信以为真,就嘱他莫要贪杯。乐大圈嘴上答应的诺诺声不断,心里却说,球嘛,不让喝酒,不是让我去死吗?少喝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