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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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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表嫂范文第1篇

一天,我们夫妻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看到一辆摩托突然翻了,车摔出去很远,人倒在原地,后面有车紧跟上来,好险!差点撞着那人。先生连忙帮他扶正摩托车移过去,那人艰难地爬起来说刚才走神了,是和太太吵嘴出来的。在一旁听着的我,颇有触动。心想,女人真不该让男人带着情绪上路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没两天,我和先生拌嘴了。几分钟后,他接到一个采访任务,就急急下楼去。我听到楼下推摩托车的声音,心里直打鼓,忙到阳台上,对着坐在摩托车上的先生“嗨――Hello――”一声,他忽地抬起头来,望着我,报以一笑,然后启动摩托车走了。当时站在他旁边的邻居,也对着我笑,他以为这是我们夫妻惯用的小别礼节呢。

我就那么脸皮一厚,拌嘴的双方烟消云散,并都可以放下心头的不快,去做眼前的事了。嘿,那天他回家,买了我最喜欢吃的雪丽糍草饼和麻香糕。我问他采访是否顺利,他说一切顺利,采访对象还留他吃晚饭,他谎称今天是太太生日得回家吃才行。晚上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他忽地拥我入怀说:“宝贝,今天你那声‘嗨――Hello――’让我好温暖,当时你那样子,特别可爱!”我说:“是吗?我脸皮厚点,能换得你平平安安,顺顺当当,值!”谁知他说:“不,这不叫脸皮厚,你这是高姿态!”

不久,我们又为买电脑的事发生了分歧,我想买台式,他要买手提。我说台式使用方便,不用老去开启小键盘,而且屏幕大,看着舒服;他说手提携带方便,出差,或回父母家都可以随身带去,用习惯了就感觉一样舒服的。我想了想,觉得他的坚持也有道理,那我就再高姿态一回吧。结果,我们去电脑城买回了联想lenovo,白色的,很漂亮,还带摄像头呢,特价2999元。若买配件相当的台式联想电脑,那得花5000多元呢!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用这个差价,购买了一台小型的日本富士数码相机,想想,多划算。所以,妥协也能收获多多的好处呢。

我们尝到了“高姿态、脸皮厚”的好处后,就越发想向着这个方向循序渐进了。有一次,先生的朋友聚餐,全把太太带上了。席间,大家敬酒碰杯,我不善酒,就以可乐代替,可我不小心弄翻了杯子,可乐全倒在他的腿上,湿了一大片。我忙用纸巾去补救,却被他狠狠地推开了,对我大声喊道:“你怎么搞的,吃个饭都毛手毛脚。”那声音重得地都磕动了。当时,大家表情尴尬地望着我,以为我下不了台了,会与他争吵起来。可他们实在低估了我的脸皮厚度,我根本没当一回事,居然嬉皮笑脸起来,给他夹了一点菜。然后,随着大家一声声“没事”“没事”,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过后,坐我旁边的女士悄悄地说:“你好样的,要是换成我,准会又是一场‘战争’了。”而我,一笑了之。

其实,我不但可一笑了之,还可以做到一声不响地化解矛盾。记得那次他表哥在我家,不知我说了什么惹先生不高兴了,我便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他面前,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开。没想到这一细节被他表哥尽收眼底,他直夸我性格好,说这种不动声色的妥协才是上策。然后他对我先生道出苦衷:“你表嫂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她特爱赌气,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十天半月都不理我,我若不哄她,她就生气到底。所以,我们家总是我委曲求全。”他不无感慨地说,“若是自己没错,这样无条件的投降心里很难受的,真希望她也能妥协一回。老弟,我真是羡慕你呀。”说完他重重地拍了拍我先生的肩膀。

表哥的这番话,我记在心里了。后来表嫂来我家时,我巧妙地和表嫂打开了话题。表嫂恍然大悟,说她还从没像我这样妥协过,也从没想过表哥的感受,只是一味地享受被人哄的快乐。表嫂问我是怎么能做到这点的,我说:“我是这样想的,在家里,他个子比我高,学历比我高,智商比我高;我呢,除了鞋跟比他高,就没什么了。呵呵,我就来个姿态比他高,盖过他这一切。还有,他啃的书比我厚,获奖证书比我厚,攒的票子比我厚;我呀,就码的衣服比他厚。嘿,不急,我来个脸皮比他厚,不就扯平了吗?”说完,我和表嫂都开心大笑。接着,我很认真地对表嫂说:“咱们就不跟他们爷们计较,他们面子薄,我们脸皮厚点也无妨,俗话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嘛,我们这是高姿态,站得高望得远,图的是和和美美的未来。就让他们在这些芝麻小事上占个上风,欠下我们的情,然后用一辈子来偿还……”表嫂听得连连点头。结果,立竿见影,第二天表兄反馈信息给我先生,说表嫂去了一趟我家,人就变了,肯定是弟妹的作用。美得先生转告我时,那个乐,好像我立了汗马功劳。

我和表嫂范文第2篇

我的父亲很胖很胖,满脸都是肉脖子很粗,上面也是肉,肚子大的不得了,我用手去拍,拍出的声音像是在打鼓,有趣极了。

父亲很胖,因此一笑,那张胖脸上就会显现出两堆肉——笑得那么天真可爱。但是他并不总笑,偶尔看相声、小品、喜剧、电视剧的搞笑处时总是大笑。有一次,我和父亲正在看电视相声,这时,他的手机来了一个电话,父亲接了,那头的人问了他一句话,正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的父亲看见相声里正好说了一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大姨妈的表嫂的儿子的大哥的媳妇的娘家的老大的三弟的公司的总经理的爱人的表哥的哥们的大嫂子的孙子的爹的爸爸的小舅子的女儿的宠物狗咬死的那只隔壁的猫的主人的姐姐的爸爸的大哥的老婆是一个女人!”我就跟着电话里的人说:“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大姨妈的表嫂的儿子的大哥的媳妇的娘家的老大的三弟的公司的总经理的爱人的表哥的哥们的大嫂子的孙子的爹的爸爸的小舅子的女儿的宠物狗咬死的那只隔壁的猫的主人的姐姐的爸爸的大哥的老婆是一个女人!”电话那头的人气极了,说:“滚!”一下子就把电话挂了。后来听说那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来让他去签一个招商引资的合同,结果这么一说,黄了。

你看,我爸爸的笑,有时也会耽搁事呀!

我父亲的笑,有趣吧!

我和表嫂范文第3篇

这几天,天气变化多端,各种天气情况都让我想起了那忘不了的家乡。不知道家乡的天气是不是也一样呢?家乡的小溪,大河,果园……我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去看看呢!

家乡的每一处差不多都有属于我们大家的回忆。小溪离我们家只有几步之远!大过年的时候,我们都会买小爆竹玩。过年的早上,我和哥哥姐姐们都去小溪边玩爆竹。哥哥点燃爆竹过两三秒的时间就往水里扔,再过几秒爆竹就炸开了,水就“噼里啪啦”得溅了起来,全溅到我们身上了。那时候我们还小,被溅得湿淋淋的,但还是很高兴地拍着手,一蹦一跳的。回到家,我们都被妈妈惨骂了一顿!可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大河是夏天最热闹的地方!去年夏天,我跟着表哥回到了老家。早上我们早早的就起床了,表哥带着我来到了大河,刚来到我就惊呆了!家家户户的小孩都在大河里玩耍,用手捧起一捧水泼泼你,又泼泼自己!好玩极了!我脱掉刚刚穿上的鞋子,拉着表哥跑到大河里了!我趁表哥不注意,捧起一捧水就往他身上泼!他一气之下又用水泼我!当水洒到身上的时候,感觉冰凉冰凉的!我们就互相泼来泼去的,直到中午,表嫂来找我们吃饭才停止!呵呵,那时候啊,我们已经像落汤鸡一样的了,从头到尾没有一处是干的!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表嫂看着我们这个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了!快乐的时光过得很快,一下子就溜走了……

家乡的果园里,种植着许多青梅。早春,我和奶奶,哥哥姐姐去果园摘青梅。一走进果园,四面八方都飘来了淡淡的果香。在果园里还有一个不大的池塘。看着那些成熟的果实娃娃,口水都快流下了!再看看池塘……“哇!哥姐,你们看那里面有…有鱼耶!”奶奶看着我们,呵呵的笑了。一边是香喷喷的果实,一边是活灵活现的鱼儿,该怎么选呢?我还在犹豫的想着,哥哥和姐姐就“噗通”的跳到了池塘里了!我不再犹豫,就跳了下去!只有奶奶一个人奔进了果园!“哇!嘿!唉,又让你逃了!气死我了!求求你别逃了,让我抓了你吧!”我在心里对着鱼儿大喊着,可它就是听不到!我一个不小心,掉进泥巴里了!我站起来,吓了哥哥姐姐一跳!我全身都是粘粘的泥巴,像个黑人似的!“唉?妹,你怎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儿了?哈…哈哈……”哥哥和姐姐一起说道!“呜呜~~”我被他们气得哇哇大哭!姐姐去跟奶奶说了,就把我带回了家,给我放水洗澡!“都是池塘惹的祸!讨厌~~我再也不到池塘玩了!”其实,我心里也是感觉挺好玩的,“嘿嘿,才怪!”我下次还要到那玩!

我和表嫂范文第4篇

董玉洁

调理鸡母抱鸡仔是奶奶最热心的事,也是奶奶的拿手好戏,奶奶说她一辈子经手的不出仔的“黄”蛋就三个。父亲一位从事畜禽养殖的朋友曾帮奶奶算过一笔账:用鸡孵仔不划算,不如直接买仔养。奶奶笑瘪了嘴说:“我都不划算了一辈子,再不划算也没几年了!”

每年春二月,桃树枝上绳结似的绾出一粒粒嫩芽,母鸡们就开始咯、咯――打咯求抱,敲木鱼似的一串一串,像奶奶挂在屋檐下的一嘟噜一嘟噜红辣椒。奶奶该开始她“不划算”了一辈子的热心事了。

奶奶全凭个人偏爱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经验挑母鸡作抱母鸡。奶奶不挑瘦的,说:“自己都捞不饱还带儿女?”也不挑太肥的,怪:“就顾自个饱!”不挑胆小懦弱的,怕:“护得住一窝老小?”也不挑太壮实的,担心:“还不把蛋都踩得稀烂?”每挑定一只,便按身量大小派十五到二十五个不等的鸡蛋给它抱。开抱时,奶奶会用一双老手把鸡从头至尾抚上一遍,念一句:“就看你的桃子熟了!”从此刻起,按家乡的说法,这只母鸡就被叫作鸡母。

鸡母开始了整日整夜异常单调孤寂的孵抱,一天下抱一两次,都极为短暂,只少量吃食饮水,大小排泄,以供生命之最低需要。尽管奶奶尽量服侍好鸡母的饮食起居,但丰润的鸡母还是很快就瘦出了棱角,像爷爷扎的风筝似乎能迎风放飞了。有时鸡母一整天不下抱吃喝,奶奶便会将它抱出窝放到食水旁,开导几句:“日子长着呢!”

有的新鸡母会守不住寂寞或受不了浑身蚰虫的叮咬而半途改变主意,醒了抱弃蛋而去,奶奶便会当院骂一句:“个断子绝孙的东西!”骂过了还要急找续鸡母。续鸡母一定得用新鸡,新鸡经验不足,不会挑三拣四;老鸡母可就世故多了,大都不肯蹲旧窝热蛋,它们知道后妈不好当。据奶奶说有的老鸡母如果孵不足二十一天就出仔,它会出一个啄死一个。对鸡蛋来说,续鸡母也是极不利的,出壳率会大打折扣。鸡母抱蛋得不时用脚操动鸡蛋,保证受热均匀,而每只鸡母操蛋的时间间隔和操动方向都是有规律的,换了新鸡母就改变了操蛋的习惯,如果鸡蛋抱的日子深了就无法适应新的鸡母,所以鸡母还是最初的好。

二十个日孵夜抱,蛋壳有了一丝损线,损线里渗出叽叽的叫声,不大但亮晶晶的,似乎伸手就可以一粒粒地捡进瓷碗里。不久损线开出一孔三角小窗儿,黄黄的嫩嘴儿从小窗儿里渴渴地望着外面的世界。外面的鸡母也唤得紧。

后来我曾据此钻老师的牛角尖,说:鸡蛋里挑得出骨头!

望着蛋壳内敲着小窗的黄嘴儿,听那急切切的叫,我曾瞅奶奶和鸡母都不在的空隙动手把蛋壳掰开。掰开才发现鸡仔的尾部还稀乎乎地生在壳壁内。一灵未长齐全的生命在成功的前夕毁于我的性急。从此,领悟了欲速则不达的内涵,也深信了大自然不可违逆的规律。

蛋壳上的损线延成扭扭曲曲的一圈,鸡仔在里面挣得一阵比一阵急,裂缝一张一翕渐撕渐大,忽一下散作两半,见一团潮湿的生命。

恍然记起,是在母亲腹内,也是潮潮的、暖暖的,我也曾用一双小脚显示过生命的力量。

鸡仔出齐了,鸡母便开始领着叽叽喳喳一片毛绒绒的小生命,在村前村后云似的游走。最令我不解的是鸡母能在形色相同的一大群鸡仔中一眼就辨出哪是自己的孩子,哪是外家的,如果有外家的闯入,非啄着赶出老远;而且能知道二十多只中是否丢了谁,如果不小心丢了,再远也得找回。在我童年的暮春初夏,时常见到村前村后有鸡母竖着颈毛溅着血扑斗,那都是为了孩子。

好鸡母与来犯者决斗时只有拼命的,没有退怯的。那年初夏的一个午后,我们正在皂荚树下乘凉,突然鸡声大作,奶奶挥着手里正搓着的麻坯咋呼起来。我们赶到后院,只见大小数十只鸡都惊恐地冲着屋顶上喝叫助威,一只黑鸡母迎上了屋顶,一只山鹰急急地从屋顶上逃去。地上,不谙世事的小鸡仔们正极不体面地哄抢妈妈刨出来的一段蚯蚓,俨然一场美式橄榄球赛。

至于那些大多数没能被挑作鸡母的求抱母鸡,奶奶自有一套软硬兼施的醒抱办法。即使来硬的,奶奶也只是吓唬,因为母鸡求抱大都食水少进身体虚弱,如果硬性醒抱弄不好会整死母鸡。奶奶讲后湾的陈大妈整死求抱的母鸡,结果第二年就没有一只母鸡打咯了。还说有谁曾杀过求抱的母鸡吃,十年后儿子娶了媳妇就一直没生养。所以在家乡即使求抱母鸡因故而亡也只能土埋,万不可吃。

醒了抱,它们便死心踏地去产蛋,为人作嫁,也落个无儿无女的自在。醒抱时,奶奶总有一句安慰:“来年着,来年给你抱!”有那些母性顽固而又轻信人言的,便耐着性子指望来年能儿女绕膝。只是来年,奶奶仍持着她固有的选择标准和不变的许愿。

也有个性倔强者误行歧途。我们家曾有只短腿灰母鸡求抱三年未遂,第四年春,此鸡不见,都以为是遭了鹰。可麦穗弯腰时节,短腿母鸡回来了,瘦成一把枯柴,却浩浩荡荡领回一窝活蹦乱跳的鸡仔。原来它是把蛋下在了野外草垛里,自行孵出了一窝私生仔。

那只鸡母是因为奶奶言而无信才先斩后奏的吧,懂伦理的人尚有走此岔道的,何况那披羽之禽?只是可怜它一番苦心,惨淡经营。那时我曾心中一紧:鸡界大概没有唇枪舌剑的舆论谴责吧。

好歹这算是喜剧,也有演成悲剧的。

分田到户第二年,弟弟在后山草垛里发现了失踪个把月的小花母鸡。那花母鸡屈着腿缩着颈一副蹲状,只是已死。奶奶拎开鸡尸,竟露出一窝十来个蛋般大的卵石,小花母鸡是把卵石当作鸡蛋来孵的。我一直没想明白小花母鸡是如何将十来个颇有些分量的石蛋搬运、归拢起来的。

至今我仍想,那已如高僧法士涅檠圆寂的小花母鸡,是因为孵抱数十日希望破灭而气馁身亡的,还是因为食水不进而元气耗尽的?那默默不语的顽石是否有知?

这一窝卵石,足以垒一座母性纪念碑吧。

当年年幼心稚的弟弟却说过童话:“好多好多鸡妈妈一个接一个孵小石蛋,孵啊孵啊,肯定能孵出个孙悟空,一个小石猴儿来的!”

素有杀鸡吓猴之说,想必鸡猴本是有缘的吧。

鸡母要丢抱了,反起一往的爱心,把追随几个月的孩子们啄开,对它们提出自立的要求。一季鸡母谢任了。

轮到奶奶凭着鸡仔头上那缨缨的红冠芽辨公母了,这同样是奶奶的绝活,经她的手眼少有辨错的。奶奶偏爱母鸡,这可把人类重男轻女的思想翻了个底朝天,似乎女权运动在鸡类成效更著。

奶奶格外喜欢斑鸠似的“雀尾巴”小母鸡,它们多半毛色朴素,乖巧伶俐,像我姑姑、姐姐那样听话又手脚麻利的村姑。

顶数那些半拉子公鸡可嫌,两条细长的腿像只穿了截紧身短裤,高高地翘着朝天尾,歪着冠,打扮得花里胡哨,整天价不是在厨房里飞高飞低地馋,就是小不正经地沾惹未成年的小母鸡(所幸有年长厚仁的成年鸡公主持公道)。奶奶批评它们:“就像镇上那些游手好闲的小青年儿,只差弄个墨镜戴上了!”奶奶的口气里几分 嗔怪几分疼爱。有时惹火了,奶奶便会挥着竹竿吆喝:“哪个再调皮,中秋杀哪个!”

这可不只是吓唬,中秋月满,出了嫁的姐姐携着跚跚学步的小外甥回来,爸爸总要杀半大的公鸡作盘窝笋炒仔鸡,真是拣调皮的下刀。

两个月后,那些花花小公鸡开始醒了梦学打鸣儿。一个个嗲声嗲气,奶味十足,高一声低一句,有的吱吱――像推磨,有的咯咯――似开门,仿佛爸爸学校里的二胡班又招了批新生。

董玉洁,作家,现居湖北省钟祥市。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我想你们》、散文《你吃什么》等。

金仁顺

少年时,经常和伙伴们到林地、草坡、山里面去,采薇,或者采蘑菇。总是要走很长的路,路绕着山走,左一弯右一弯的。语文课本里有个形容这种路的词,叫“蜿蜒”。走远路不能不说话,而路上的话题总是很散漫的,并且常常被随便看到的一个什么东西打断,很多泛泛的话题谈过之后,最后能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起来的,便只有蛇了。

总是蛇。

有一个人在河边的草丛里睡觉,醒来后发现衣服里面有冰冰凉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蛇。还有一个人,在山里挖东西,只挖了几下,发现铁锹前面有一团活物,待它展开身形后,原来,是一条蛇。有一个同学的姐姐,在山中看见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两条正在相亲相爱的蛇。回家以后,她就病了,呓语,盗汗,差点儿把命折腾没了。后来回到山东老家养了一年,病才慢慢地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活灵活现的,只要和蛇有关。蛇能让很多东西动起来,让平静的心跳荡起来,让我们的恐惧变得前所未有的新鲜,而且具体。(一条蛇能让我们心脏抽紧,手心出汗,皮肤上起细小的疙瘩。)

我们不能这样谈论蛇,谈论多了,肯定会遇见蛇的。最后有人这样说。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的目的地――林中、草坡,在感觉中一下子变得叵测起来。

那里有蛇在出没。

就真的遇上了。

是在树林里,树林里长着没到膝盖处的青草,我往前走的时候,听见脚下有沙沙声响,低头一看,一条小蛇正从我抬起的一只脚下通过。很快,很从容,它飞快地隐进了更密的草丛里面。我的脚就那么抬着,抬了好久,然后是撒腿往外跑,往有阳光有砂石的地方跑。跑的时候脑子里转着念头:蛇不是冷血动物么,蛇不是有滑不溜秋的皮肤么?蛇该是会怕阳光会怕砂石的吧?

还有一次,是秋天采榛子。忽然之间觉得哪儿不对劲儿,我定了定神,然后发现离我不远,一条细长的蛇在榛树之间穿行,浅褐色,有花纹,头从侧面看上去,几乎是小巧玲珑的。它在榛树树棵之间转绕穿行,动作中流露出来的曼妙通常只在水中才能见到,但它很容易地做到了,在硬的、交叉混杂的树棵中间展现出了游泳的状态。

有一次从山上回来,在大路上走,听见迎面过来的人说,前面有一条蛇。我和另外的两个孩子站在路上,不知怎么办才好。不敢往前走。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又过来一个行人。赶忙把他拦住,打听蛇的事情。他说蛇在路上被打死了,流了好多血。我们反复地商量,但怎么也积聚不起从一条死蛇上迈过去的勇气。我们只能等,黄昏的时候终于听人说,蛇被人拿回家去了。我们这才敢往前走,回家。

上大学时,朋友问我能不能买到白蛇,想带到韩国去。我有些惊奇地问,有白蛇吗?朋友说,当然,你忘了《白蛇传》了吗?我忍不住笑,但朋友坚持说,白蛇肯定是有的,只是难得一见罢了。再回家时找同学问,她说自己家里就有一条蛇,灰白色的,有花纹。是她父亲在野外工作时,蛇自己爬进他们的帐篷,他把蛇逮住后,顺手摁进了一个阔口的酒瓶子里。话说说就放下了,想不到的是,她再来长春时,连瓶子带酒地把蛇给我捎来了。我没办法,只好用布密密实实地包好,带回宿舍里去。给那个要蛇的朋友打电话,朋友已经出国走了。我没办法,那几天逢人就问,你要蛇吗?一条灰白色的蛇,泡在酒里。蛇酒是很补的。常常把人问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把蛇送了出去。虽然是一条酒里的蛇,但自从它进了宿舍,我睡觉就从来没踏实过。

据说这是一件真实的事情。两个饥饿的男人在山里打死了一条很有一点年数的蛇。他们在山上架上火,把蛇烤着吃了。烤蛇的味道顺风传出去老远老远。当他们吃完蛇的时候,发现四周来了几百条上千条蛇,团团地围住他们,冲他们瞪着眼睛。两个人吓坏了。除非从蛇身上踩出一条道路,否则,他们根本走不出去。

蛇们没扑上去,把自己变成绳索勒死杀害他们伙伴的仇人,是因为他们的身前有一堆火。他们意识到这一点,不停地往火堆里填柴,不停地烧。到了夜晚,火光引来了林场的人,把他们救了。但他们神经好像被蛇吓出了毛病。

曾经,我有过一个叫英木的表哥。他喜欢武术、钓鱼,还有水粉画。我初中一年级的寒假,他来我们家里玩,在操场上给同龄的男孩子们甩了一套九节鞭,把平时自命不凡的家伙们全都震住了。我由此变得狐假虎威,任谁都不太放在眼里了。暑假时我闹着要去他们家玩,也是为了与英木在一起。他带我去钓鱼。头上扣着草帽,裤腿挽到膝盖上面,站在河水里,鱼线在阳光中甩出那么美的弧线,闪着光。我看着英木的脸,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许多年后,我在家看布拉德・皮特主演的《大河恋》,影片里面有很多的细节,鱼线,阳光,弧度,甩出鱼钩时微微弯腰的动作――沉睡很久的记忆忽然活转了过来,痛苦变得异常敏感、活跃,是鱼咬到钩上,被一根线从水里挑出来的、那种正滴着水的痛。

英木十八岁那年冬天,死于一场车祸。死讯传来的前几天,我梦见过他,他和一条很粗的蛇在一起。(很早以前,他给我讲过他在山路上遇见一条蛇的情形。)那是一个让我极度恐惧的梦,英木站在我和蛇之间。在我们的脚下,硕大的白蘑菇花朵一般在盛开。我认为,那是英木在离开人世前,向我告别的方式。他的灵魂要走了,随着一条梦里的蛇,或者别的什么。

还有一个女友,很神的一个女孩子。有一次聊天时,气氛特别好,我们的话题不自觉地就深入了起来。她对我说自己的前世是一条蛇。还说平时她的身体总是凉凉的,后背上依稀有一些花纹的影子。听得我毛骨悚然。我竭力地把这些话当成玩笑或者幽默,但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走在田野里,和一条白底红花的漂亮蛇并行,那是我第一次面对蛇却不感到恐惧。因为在心理上认定了那是自己的朋友。

1996年我去长白山大森林,长了几百年的树,每一棵都有了仙风道骨似的。空气中是沁人肺腑的湿润的松香气息。我们穿行在林中,枝叶密布,仰头看不见天空,阳光是从树叶上一片片抖落下来的。同行的人中有一位林场场长,见我的脸上因为敏感而起了一些痘痘,好心对我说,我帮你弄几条蛇吃吃吧,保你几年之内不再长这种东西,而且驻颜美容。场长的话让我害怕,自然界中的某种抵抗力量因为这种提议,结成了一股严阵以待的劲头似的,我甚至已 经感觉到有很多愤怒的蛇眼在跟踪着我们的脚步。敬畏之心陡然而生。我说我宁可长痘,宁可再难看点,也不会吃蛇。蛇是神物,尤其是长白山原始森林这样的地方出的蛇,更是蛇精啊,不要说吃,这么想想都是很大的冒犯。场长回头看了看我,你怕了?我老老实实地说,是的,我很怕蛇。他笑笑,不再说什么。

蛇是灵物,很久以来我就对此不再置疑。我认为蛇的位置介乎于神和魔之间。而神和魔,都具有能左右人的精神的力量。有一次在一家餐馆吃饭,我的身后有一个很大的玻璃柜子,里面装了几十条蛇。我在椅子上坐得笔直笔直的,不敢动。坐在我对面的人笑着对我说,你和身后的蛇,让人想起伊甸园的故事。我说,我倒想起了蛇发女妖。在座的人都笑了,我也笑了,但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幽默。我的男友当时坐在我身边,他看出我在恐惧,但没有任何安慰我的举动。不久,我们分手了。

在生活中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一条蛇,是黄色的,很长,有成年人手臂那么粗。我没留意玩蛇人,走到他身边才看见他手里拿的是什么。蛇勾走了我的魂,我的魂在离开身体时发出惊声尖叫,把半条街上行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人们纷纷地问道。难道他们看不到吗?一条黄色的带花纹的蛇。可人们不看蛇,责怪地望着我,问我,叫什么叫?还这么大声。蛇,有一条蛇。我对他们说。他们冷眼看我,蛇,蛇又怎么了?不就是一条蛇吗?

一个男人抱住了我,在我的后背上拍了拍。他带着我走完那条街。后来,我爱上了他。

金仁顺,作家,现居长春。主要著作有小说集《爱情冷气流》等。

狗仇

玄 武

表哥五旦养一条大狗,不太纯的德国黑背,名儿就叫黑背。刚抱回来像半大的猫;养不到一年,再见它,已经很威风了。我没进门它唰就蹿过来,我看见它在空中露出锋利的牙齿、凶狠的眼睛。表哥打了个呼哨,它蹿起来的身子硬生生落下,仿佛一根钢竿弯了一截又啪地断了。它跑回表哥身边,有些丧气的样子。

这狗狂。村里狗好斗,都怕它。打群架它已颇有战绩:撕掉过村北老倒家狗的左耳,邻居二毛的狗,一条后腿被它咬得剩一条皮连着,现在一拐一拐地走路。它自己付出的代价,是小半截尾巴没了。这也许无所谓,反正它从不用夹尾巴。但按说尾巴是动物尊严的标志,它应该蛮在乎的。断了,它会自卑吗?

不会的,徒令它更凶狠而已,我想,它会以此来补偿心理的不平衡。我去厨房拿来一根骨头,喂它,它咧嘴,轻蔑地看我。表哥接过骨头,它马上跑了过去。这狗长这么大,只许表哥一人喂。我看它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嘴里含着那骨头。邻居二毛的狗也在门口逡巡,不敢出门。那狗若有所思地立着,突然就扔下骨头跑了回来。我饶有趣味地看着,二毛家的狗畏畏缩缩探头探脑地出来,一拐一拐地过去,衔起了骨头。

这狗不怎么吠叫。一条不爱叫的狗会是什么样儿?人说,它像我已故的大姑父,阴,心里做事。我于是想起以前大姑父杀狗的事儿。爷爷病了,体虚不食,一天说想吃狗肉。大姑父很痛快地就把他养的狗牵来了。也像现在这狗,那大个儿。狗是大姑父自己杀的,别人动不了它。它顺从地任凭大姑父把它绑住,但往树上吊时就开始挣扎,然后很快咽了气。干这活时大姑父干脆利落,几乎很高兴的样子。但大家吃狗肉时他躲在里屋抽烟;我进去他在抹鼻涕。

大姑父爱狗。表哥继承了他的爱好,这不,养这凶的黑背。

黑背不久出了事。表哥和表嫂不睦,这天就打了起来――村里夫妻吵闹,动不动拳头就上了去,从屋里打到了院里。一开始大概是表哥得手,重了些,男人嘛;接下来只抵挡而已。但表嫂不让,恶狠狠又抓又挠。那狗一开始在那里卧着,事不关己的样子。后来就站了起来,眼神一点一点地凶恶――表哥伸胳膊抱头、挡表嫂手的当儿,狗扑了上去。

只有一声叫,不是狗,是表嫂。她整个后背的衣服被狗撕了去,用力之猛,连她的皮带都断开了。幸亏是冬天,衣服厚,要是夏天……

人吓坏了。表嫂在那里动弹不了;表哥把她抱进屋去,半响才哭出来,接下来是人哄人和人打狗。表哥打得狠,那狗更横,不跑不躲,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挨,眼睛盯着表哥,直到打得滚在地上。夜里没喂它,它也不吃。

表嫂说,你家连狗都欺负我。回了娘家。惊恐未已,夜里开始发烧。

这狗是不能养了――表嫂和狗,谁也不能见谁。没办法,表哥把它卖到了邻村。当晚它就挣脱铁链子跑回来,脖子上血淋淋的。表哥先喂饱它,然后用皮带抽。它仍然不叫,顺从地挨。揍完,表哥把它送回去。这次它叫了;快到买家门口时尖吠,憋出一种像人压着嗓子哭一样的声音。回去以后,自然又是买家一顿饱揍。

狗再跑回来是三个月后了。它在门口,不进;表哥和表嫂正好有说有笑地出来,见它,人和狗都怔住了。表哥向它走近,弯下身,它跳了开去,在不远的地方扭头看,很陌生不太信任的样子。表嫂喊表哥,表哥有些失望地直起腰来。狗瞅了瞅表嫂,低头挠了挠爪子;快步走开去;突然又停住,扭头看表哥,然后就飞快地消失了。

它回到了买主家,不再离开。表哥有一次从狗的新主人家门口路过,一条黑影猛不丁扑过来咬他,是那狗。它已经不再认他了。否则,它永不会接受自己的新主人。

我和表嫂范文第5篇

真不巧,我们去的这几天下雨。

表姐有跳舞毯,我在和表姐表哥一起比赛,看谁的分数多,没想到我第一名,表姐第二名。表哥输了。表哥又跑到表叔表嫂的房间去玩电脑,我一看,这不是我们班男同学常说的穿越火线吗?这正是。

晚上,表姐和我在表哥的房间里画画。我不会画画,就坐在一旁玩魔方了。没过一会儿,妈妈叫我去洗澡,洗完澡再去玩。我答应了妈妈,去了洗澡。洗完澡,表姐拿起表哥画的画给我看,说;“你看看,他画的画多丑。我看了看,哈哈大笑,说:“太丑了。我去睡觉了,你们慢慢玩。说完,就回房睡觉了。

早晨,我和爸爸妈妈先起了床,坐在沙发上等表哥表姐起床和我玩。不一会儿,表哥表姐来了,表姐把她的跳舞毯拿了出来。我一个人在这里跳,跳的满头大汉。我休息了一会,坐着表叔的汽车,去了世界之窗。

我看见了金字塔。小人国,最有趣的就是护士山,大家别小看它,护士山是纪念护士的哦!表叔租了两套日本古代衣,我穿一套,表哥穿一套,只可惜表姐没来。

中午了,表叔带我们来了一家店,我们有点吃不惯,但是还是吃了。午饭过后,世界之窗里表演了节目,由于表演时间太短了,我们看完就走了。

我和表嫂范文第6篇

爸爸开车,妈妈替补,我和表哥一家是纯粹的乘客。

爸爸开车很认真。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一会看前面,一会看两边,还不时地看看中间的镜子,一车人算他最忙。不时地,爸爸也会跟大家说笑几句,开车最怕寂寞,爸爸是想缓和一下紧张和疲劳吧。说笑中,汽车在平稳、安全地行驶着。

妈妈坐在爸爸的旁边。她不时地看看路牌、翻翻地图。因为本趟行程与往年不同,不熟悉路,在关键的岔口要提前搞清楚,这是妈妈的任务。每当车子从一条路转到另一条路时,妈妈总是及时地提醒爸爸。

表哥一家三口和我坐在后排。十个月大的小忱忱躺在他妈妈的怀里。这小家伙可不老实啦,一会笑,一会闹,要么喝点奶,要么抓东西玩,把表哥和表嫂忙得够呛。

因为今年人多,所以我不能像以往那样很自在地坐在后排,更没办法躺着睡觉。不过,一路这么坐着,也不累,除了车内的热闹,我还看到了很多漂亮的风景。

太阳好像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家,一路上它都很调皮。它一会趴在左边的窗外,一会趴在右边的窗外,最后,它还是独自跑了,把我们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它天天都回家,为什么比我们还心急呢?

也有不跟我们一起回家的,像那些路边的大树,小草。它们常年守在自己的位置,排成两排,舞着双手,为来往的人们送行。排在前面的早就看不见了影子,而后面的还在很远的地方耐心地候着。他们这么热情,这么执着,我很感动,也很开心。

我最喜欢看的还是远方的群山。它们一直在慢慢地移动、变幻。有时像躺着的巨人,还有鼻子有脸呢,有时又像一只大象在向远方眺望,又突然变成一位仙女,或者几尊菩萨……。就这样看着,想着,我彷佛觉得那些连绵不断的山,像是流淌的音乐,为我们送来一路的欢歌。

我和表嫂范文第7篇

这日子该如何再过下去啊……

我忧愁的看着熟睡中肚子日渐明显大起来的妻子……是哦,我快做爸爸了,要真正尽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了。可是,家里一点余粮都没有了。我可以啃点草根对付过去,可是我不能让妻子饿着了,不能让她肚子里的我们的孩子饿着了……

那时候,我想娶她,她妈妈嫌我们家穷,我对着***妈发誓:我活着的一天就绝对不让您的女儿饿着一天。***妈被我们的爱情感动了,把她的女儿许给了我。从那一天起,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老鼠了,我默默的为她做着一切,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让她做这世界上第二只最幸福的老鼠……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我可以为她轻轻用牙咬掉她指甲里的污垢;我可以为她跟在村头二妞后面一天为她捡够她爱吃的瓜子;我可以为她哼着小夜曲看着她入睡的样子而彻夜不眠……

我是多么爱她啊,爱她明亮的眼睛、爱她尖尖的嘴巴、爱她那湿润的鼻头、爱她带点棕色的皮肤……可是,可是,现在我连明天的早餐我都不能为她准备出来,我爱她,可是连明天的早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再去找找看吧,也许能在泥地深处挖出秋日收割落下的一点米粒,虽然我已经找了几十次,虽然每次都是指甲都挖出血来了还空手而归……我再试着去大表哥家借借看吧,也许表嫂同情我了,不再那么尖酸刻薄的骂我了,虽然我已经去了七次,每次都被她指桑骂槐,为了她我也许连自尊都可以不要了吧……我再试着进村里那些屋子里求那些家鼠分一点给我吧,虽然我已经被他们揍了四次,每次都骂我田鼠臭不要脸的去家鼠家当乞丐,可是为了她这点痛算什么这点辱骂又算什么……

我又回来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看着她睡觉的安详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一整天没有进一粒米了,我心如刀割,虽然我也已经三天没有吃一点东西,可是我是男人呀,我不能让她受一点饥饿一点委屈。可是,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想哭,却一点眼泪都没有出来,我答应过她,我永远是一家之主的男子汉,我永远不会让她感觉到一点危险,于是,我早就忘却了哭的滋味。哎~还是去外面吹吹冷风吧,也许寒冷会让我减少一点饥饿感吧……

“小老鼠、小老鼠,我看你一整天了,怎么了?看你饿得直哆嗦呢。” 恩恩恩,有人叫我呢。我早习惯了被忘却的滋味,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我心里有点激动。我抬头望去,哦,原来是每天都飞来飞去的鸽子大姐。

“恩,我找不到吃的。”

去城里吧,城里好吃的多着呢。 ” :)

她还对我笑了。说完她就飞走了,她说:“一直往南走就是城里。”

…………

城里?这村子里就爷爷去过城里了,小时候爷爷活着的时候是和我讲过城里到都是好吃的好玩的,天上的白云都是棉花糖,地上的石子都是巧克力。

恩!去城里,我的肚子也一下子不饿了。我要带上我最心爱的人去城里。

我叫醒了她,我带着她又去求明天就要去城里运货物的牛大伯,求他带我们夫妻一程,牛大伯可怜我们,于是就答应了我们,不过他让我们躲在他耳朵里面,不准出声,别让他主人看见。

嘿,我好开心,明天就能去城里了,我不再让我的爱人挨饿了。

第二天早早的我们就在牛大伯耳朵里,他的主人一声鞭响,车子就出发了……

我和妻子紧紧的抓住牛大伯的耳朵一路上的颠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牛大伯叫我们了:“下来吧,两个小东西,城里到了。”我和她一起兴奋的跳到地上,我搀着她的膀子,一起对着牛大伯鞠了个躬,向城市靠近去,远远的听见牛大伯粗粗的喘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

我抬头望天,我望不见天,一栋栋大楼遮盖了我的视线;我低头看地,我看不见地,一块块混凝土早覆盖了大地。

我和妻子怯生生的站在墙角,面前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那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怪物让我们头晕眼花,那喧闹的声音让我们头痛欲裂……在这里我真正感觉到我是一个外乡人,我找不到一点归属感,我开始怀念起我的家乡来……

也许,地里还能找出一点粮食、也许表嫂回心转意了,也许家鼠们念在远亲的份上……

可是在这里,我一点勇气都没有,我一点能耐都施展不出来……我又开始有点想哭。

妻子眼尖,她尖声叫起来:“亲爱的,马路对过有一个窗子里有好多蛋糕!”

我也看见了,我也好兴奋,上次吃蛋糕还是她过生日的时候,我拼死从村长家宝贝儿子手里抢来一小块的,那时候我还在追她……呵,好甜蜜的回忆,她好喜欢吃蛋糕的。我的精神头一下子就来了。我拍拍胸脯:“我们过去,我一定帮你把那蛋糕搞到手!”

我拉着她的手,开始奋勇地跳着从人缝里穿过去。人太多了,我们跳来跳去,妻子不小心跳到个胖女人的鞋子上,那胖女人尖声叫起来。紧接着整条街上的人都对我们注意过来,很多人开始用脚来踩我们、用手里的杂志来拍打我们……我死拽着妻子拼命的躲闪……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对我们老鼠而言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还好,我看见前面有一下水道,我拉着妻子跳了进去,总算我们过了大街。不过,我在跳下水道的时候把脚给扭了,我装做无所谓,一点都不疼的样子,我不想让她知道了心疼……

过了一阵子,我瞅准了大街上的人已经忘记我们两只小小的老鼠了,我让她躲在下水道,我悄悄的钻了出来,我顺着墙根溜子的往那个蛋糕店摸过去……一步、两步、三步,我看见那蛋糕了,我一头向那蛋糕扑去……“咚……”我显然撞在了什么上面,可是我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只有蛋糕,可是头上的那个大包是显然的,我用手指抵了抵,确实蛋糕和我之间有东西,我冲不过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好象是透明的却阻挡了我。也许,那是城里人玩的什么专门对付我们老鼠的把戏吧。我偷偷看了看店里,里面全是人,那穿白衣服的人看起来好凶,刚才在大街上的险境让我对城里人充满恐惧感,我实在没有勇气光天化日之下去在他们眼皮子下面哄抢他们的蛋糕的。没有办法,我只有等天黑……

回到下水道,我紧紧的抱着妻子,我用我的耳朵贴在她肚皮上,我听不到我儿子的声音,我只听见她的? 亲釉诠竟窘小…终于,我的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挂落,我哽咽着对她说:“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她只是用手摸摸我的额头的大包:“你还疼吗?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终于到了晚上,我和她一起溜到店门口,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和她偷偷的从门缝里溜了进去,我环顾店里到处都是蛋糕,我开心疯了,我抱着她,死命的吻着她:“老婆,老婆,我终于让你吃个饱了。”可是,很快现实的残酷打破了我的兴奋。和白天一样,那些蛋糕好象被什么透明的东西装在进了什么盒子里,实在弄不开,只是能看得见,却摸不到……我急得团团转,我好心焦……

“老公,地上有一块蛋糕。”妻子叫我。

我看去,果然是有。不过,我同时也看见了,那蛋糕旁边是个老鼠夹子,我知道这是城里人用蛋糕做诱饵来捕我们的。可惜,这玩意我们那旮旯乡下也有,我早见识过了。我暗想:我一定要用法子帮我妻子弄出那块蛋糕让她吃到。其实这也难不倒我,在乡下的时候,我就常常用我的尾巴在老鼠夹子下面勾出我想要的东西,而那破夹子根本伤不到我分毫。不过,这是城里,城里人好狡猾的,他们的老鼠夹子也许也很狡猾。为了她,我豁出去了!

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尾巴轻轻的去勾那蛋糕,一寸、两寸、三寸……我终于把它勾出来了。

我命令妻子:“为了我们的儿子,你必须吃下去。”

“不,我一半你一半。”

我不由分说,我硬把蛋糕塞进她嘴里。“吃下去!”我恶狠狠的对她说。这是我们结婚以来,我第一次大声音的对她说话。

时间过去不长,妻子突然满地打滚,大声叫唤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城里人太坏了,不但用了老鼠夹子,连做诱饵的蛋糕里也放了老鼠药……乡下人从来不会下这连环套子的……城里人太狡猾了……

“我渴、我渴、我渴……“妻子叫唤一声高过一声。

我疯了似的到处找水,可是,整个屋子里没有一滴水,连一滴都没有……

对了,我还有口水……我对着她的嘴,大量的从自己喉咙分泌口水,我吐啊吐啊,快连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了,一点点的口水都没有了……我感觉我的喉咙都快断掉了……可是,我一滴口水也分泌不能出来,她的声音慢慢的小下去,她的嘴角开始大量的涌出血来……

我从未感觉到死亡来得和我是那么的近,我死死的抱着她,疯了一般帮她擦去嘴角 的血沫,可是一遍一遍又一遍,我擦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它涌出来的速度。一辈子、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我意识到了:她将永远离开我了,我将永远失去她了……

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我一点都不想哭……

抱着她,我轻轻的跳上一边的老鼠夹子,“噶啪——”我清清楚楚的听见我的腰骨被夹断的声音。

我和表嫂范文第8篇

作者:徐东风

父亲在城里住了半年后终于向我提出了要回老家的要求,听到父亲的请求我感到很愕然,我以为是我照顾的不好才让父亲有了回家的念头,开始的时候我对父亲的要求置若罔闻,慢慢的临近清明节的前一个星期,父亲突然用命令的口气严词要求要回老家,无奈之下我只好听从父命了。

终于清明节到了,儿子拉着老父亲和我还有弟弟一起回到了老家。

按照老父亲的吩咐买了火纸、供品去墓地祭奠母亲以及已逝的老人,从墓地回到家里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回到了城里。

临来的时候我和弟弟极力劝说老父亲和我们一起回城,但他很严厉的拒绝了我们,于是我们只好各自回到了家里。但也把我和弟弟的那份牵挂留到了老屋。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礼拜天的前一天我和儿子商量回家去看老父亲,但儿子说单位要开促销会,我只好一人坐公交车回到了老家。

回到家里,老父亲正在看电视,和父亲打了声招呼,我就去老院子里收拾起来,满院的落叶和落花,院子的西半部是父亲的小菜园,父亲走后那些近邻们也没有忘记这些蔬菜的生长,所以依旧生机勃勃,可是院子的东半部因为是一处没有彻底拆除的厨房,并有两颗茁壮的梧桐树在开着花。

看到这辆棵梧桐树又牵出了我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这两颗梧桐树是母亲去世那年春天母亲亲手栽的,当时的老房子一到夏天的时候奇热难耐,母亲说在窗前载两棵梧桐树吧,夏天好遮荫;于是,母亲走到集市上买来了两颗梧桐树苗栽在老屋的两个窗前。

二十年了,这两颗梧桐树历经风霜雪雨的磨难和季节的沧桑,现已威武高大枝繁叶茂,每到清明节更是翠绿如华盖,并慢慢的开着淡紫色的像吊钟一样的花朵,张扬着他勃勃的生机。

前些年,每遇梅雨季节,连绵不断的雨整天的下个不停,那雨水顺着梧桐的叶子慢慢的流向老屋的土墙上,时间一长土墙开始变得腐朽,慢慢的开始掉土,我看到这个情况怕老屋被雨水冲毁,就和老父亲建议把这两颗梧桐树出掉,但老父亲坚决不同意,并用颤抖的声音含着眼泪说:“这是你娘亲自栽的,谁都不能动!”从老父亲的坚决定里我看到了老父亲对母亲的怀念之情。

是呀,二十年了,每年老父亲都在开春的时候在梧桐树下挖两个大洞然后施肥浇水,精心呵护着这两颗梧桐树直到现在,每当我回到老家看到这辆棵梧桐树的时候就像见到了我的母亲,每次驻足树下我都沉思一阵,直到眼含热泪。

随着人口的增多老屋实在是住不下那么多的人了,于是我和老父亲在很不富裕的情况下在村里划拨的宅基地上建了一处新屋,在新宅上依然有两棵梧桐树,但不是我们栽的而是生产队统一栽植的,新屋动工的时候我就想把两棵梧桐树出掉,但妻子坚决不同意,我的理由是,每到秋风扫落叶时弄得是满院落叶,很不好打扫,但最后还是没说服妻子只好把这两颗梧桐树留了下来。妻子的理由是等这两棵树长大了给儿子结婚打家居用。

打扫完父亲居住的老院子我就到村后的那个属于我的新院子里走去。

自从老父亲随我到城里的那天,这处新院子无人问津半年之久,妻子也在去年的十月份去一个遥远的城市给亲戚帮忙了,当我打开大门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院内杂草丛生,落叶遍地,有的是刚刚被风吹落的,还带有浓浓的绿意,有的已经是去年被秋风扫落的,黄中泛着灰白,有的是一堆堆的,有的是被风卷起随风游荡,有的在墙角蜷缩着,有的孤独的躺在井边和屋门口,还有刚刚被风吹落的桐花点缀在落叶之间,妩媚中透着几分凄冷,满树的淡紫色的桐花与鲜绿的叶片相互辉映,也着实好看,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美好我此时的心情,梧桐树下那棵石榴树也因无人眷顾而被春风滋生了长长的枝蔓,我此时复杂的心情也无法为他们做出任何描述。

高照的丽日,满院的落花,大门底下那辆曾经在风雨中伴我早出晚归的电动车也落满灰白的尘土,凌乱的落叶再加上和煦中带有几分寒意的春风,此时的心情只有我自己能懂了。

打开屋门,那套红木家具静静地躺在各自的位置上,有的布满厚厚的灰尘,有的被妻子临走时盖上了被单,那间曾经的书房也同样落满了灰尘,那一架我爱不释手的书籍也静静地偎在书橱里,有的站立着,有的半躺着,书架的上面布满了一层蜘蛛网还挂有几个被网住的苍蝇的尸体,带着几分落寞和凄凉我重又返回到那两棵梧桐树下。

站在树下一种对妻子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和妻子结婚已经二十七年了,婚后的第二年妻子突然得了一种结核病,医生说暂时不能要孩子,等病情痊愈后再生,我带着妻子去北京,去省城求医问药,为了给妻子看病花光了我每个月的工资,终于在第三年去省立医院复查时,医生告诉我妻子的病已经全好了,我高兴到处找公用电话把这一喜讯告诉我所有的亲友,让他们也分享我的喜悦,第四年妻子给我生下了一可爱的儿子,现在,儿子也已大学毕业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婚后的第七年妻子考上了我市一农校的实践生,就在妻子拿到通知书后的一个星期里,母亲突发脑溢血离我而去,三岁的儿子只好交给岳父岳母代养。三年后妻子毕业被分配到我乡工作,直到办理内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