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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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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台灯光下,我头昏脑涨着,茫茫题海加深了我的近视。面对压力,我开始烦躁不安,总找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在家里发泄郁闷的心情。

每次回家,母亲总像个小孩似的飞来开门,期待着看见我快乐的笑脸,而我却次次让母亲失望。回到卧室,随手掩上门,猛然抬头,从虚掩的门缝里我看见母亲脸上的光彩黯淡了,她失望地立在门外。忽然间,一股酸酸的味道刺痛了我的心,惭愧和内疚一拥而上,直到把我完全地淹没。

门虚掩着,却好似一道鸿沟,一堵高墙。真希望母亲能够原谅我,但我却没有勇气走出这扇门,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一个人坐在屋里,闹钟铁面无私地滴答滴答地在计算着我浪费的时间。摊开作业本,耳朵里听到的却是母亲在门外徘徊的脚步声,作业本上一个个方块字都好似一张张沮丧责备的面孔。我有些茫然了,手机械地写着,心却在愧疚中挣扎。

门被推开了,母亲的面容出现了,仍是那般的关切与慈祥。她只是停留在门边,欲语又止。她似乎想叫我休息一下,但又害怕打扰我的学习,最终她还是退回去了。门依旧掩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心中却又是一阵波澜汹涌。终于母亲又进来了,托着个水果盘,将盘轻轻地搁在桌上,门又悄悄地掩了。苹果静静地相互倚靠在盘中,被细心的母亲切成了小块,上面插着牙签;洗净的葡萄,泛着光泽,似一双双水灵灵的眼睛,满含着母亲的关切与慰问。

双眼蒙眬,我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只有这种姿势眼泪才不会流下。拿起一块苹果放入嘴中,凉丝丝的,甜到心底。苹果的清香萦绕在齿间,母爱的芬芳弥漫在心头……

手中的笔慢了下来,眼睛异常地模糊与酸痛。最后放下笔,将虚掩的门打开,还没跨出门,母亲就迎上来轻声地问道:“累了吧,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功课要做吧。”

“不累,作业做完了,想和您聊聊。”我随口撒了句谎。母亲的脸上灿烂了,就像窗台上那开得正艳的花朵。

虚掩的门慢慢敞开来,门内熹微的灯光流了出去,门外明亮的光照了进来,一片温馨中,屋内两个快乐的声音起伏着,融为一段和谐的旋律,顺着灯光溢出了窗外。静谧的夜空里,月牙儿弯出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