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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赋渔 有梦才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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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哭》让无数人哭了……

他的文字不仅仅记录了困境,还带来了希望……

他是一个谦卑的人,用谦卑的目光去注视身边的世界……

他说,人活着,要有意义,要对千千万万的人有意义……

[申赋渔小传]

申赋渔,著名专栏作家。1970年11月生于江苏泰兴。金陵报告文学学会会长、江苏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中国作协会员、东南大学人文学院特聘教师、南京日报“申赋渔特稿”专栏记者。

安妮:写作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申赋渔:你问的是我为什么写作吗?对于我来说,我很想用文字去探求人的精神困境。我真的希望,这世间,有人,能从我的文字中看到希望。因为陷入悲伤,或者绝望之中的人,是很无助的,他需要一种力量,去拉他一把,哪怕是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也许都能给予他希望。这是我想做的事情。我觉得,人活着,应该有意义,这种意义,最起码应该体现在对他人的关怀上。我用文字去看世间百态,我用文字去唤起人与人的关怀,这是我写作的目的、

安妮:喜欢写作的人很多,也有人用文字去摹写世情,可是为什么你说“当人人都是作家时,作家已经死去”?

申赋渔:这句话,说实话,是我的一种感慨。我觉得,一个真正的作家,所写的东西,表达的方式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作家的文字不仅仅是一种情感上的宣泄,而且里面应该包含有大关怀,和悲悯之心。举个例子,被称为“俄罗斯的良心”的索尔仁尼琴,他的作品就充分体现了这种大关怀。你去看他的《古拉格群岛》,那里面对人性的揭示,一字一句,真的会让人觉得被深深刺痛。当然,现在的社会是很宽容的,文章好坏并不重要,一个有写好的人,他有权利通过文字来自娱自乐。当这个社会充斥着大量的文字,当我们很难,或者根本就不愿意去区分文学作品的好坏时,真正的作家已经死了。

安妮:我很好奇,作为一个报社记者,生活的节奏应该是比较快的,而写作是需要静下心来的,这些年来,你写了很多的作品,包括出过书,比如《不哭》,《逝者如渡渡》等,您是如何在采访和写作之间找到一种平衡的?

申赋渔:我和那些专业作家不一样,他们每天都能写,但我不行,我要上班,要采访,要体验世间百态,要去感受生活的温度。我一直有一个观点,一个好的作家,不能只为写作而写作,应该是为生活而写作。平时上一天班回家,心绪是乱的,只能看看书,构思一下。到了星期六和星期天,这才是我的写作时间。一壶茶,一台电脑,伴我度过整个周末。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所以一般这两天很少有朋友打电话找我,即使有应酬,我也会能推则推。我会坐在书桌前,静静地发一天呆,思考,过滤,捕捉,记录……这是我的世界。

安妮:你觉得自己快乐吗?就记者这个职业而言。

申赋渔:不快乐,我觉得做记者一点也不快乐。因为我看到的那些人和事,那些苦难的人生,让我觉得太沉重。记者必须要有责任感和使命感,要关心人的疾苦,要用文字真实完整的呈现人的生存困境,要用文字去激发人内心的力量,唤起关爱。做到这一点,很难。因为现在的社会,人心越来越冷漠,人与人之间,缺乏爱,和同情。我改变不了这个社会,我只是想凭一己之力,试图唤起人内心柔软的部分,但是现在我觉得越来越难。所以,就这一点而言,我觉得一个真正的作家,文字的生命力是超过记者的。

安妮:你知道吗,你有一句话打动了我,有人问你为什么整本书都用来写孩子?你说:“因为孩子是最能体现我们时代烙印的,因为他最单纯,更有悲剧感,更让人心痛。你只要帮他一把,就可能改变他的一生。”是什么让你对孩子产生如此的情感?

申赋渔:因为孩子是无助的,他没能力改变自己的生存环境或者改变自己的人生选择,换句话说,一个成人,幸与不幸,他可以自己去承担,去面对。但一个孩子,你让他怎么去承担?举个例子,我写过一篇报道《宝宝,不哭》,一个一岁半的女孩,被严重烧伤,她父亲抱她来医院之后,就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小女孩下肢被烧得几近碳化,要大面积植皮,从头皮上取完整的好皮植到身上。你说这样一个孩子,我们这些成年人不去帮助她,她还会有接下来的人生吗?这篇文章报道后,很多人都去医院看小女孩,给予各方面的援助。现在,这个小女孩已经被美国一个家庭收养,在美国接受后续治疗。每个孩子的内心,可能因为一颗小小的种子而焕发光彩,而这个种子,也许就是我们无意中给予的。我希望更多人能看到《不哭》并理解:这些人一直存在,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在意过。我们很弱小,但对某些人来说,我们还是很强大。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希望。

安妮: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就你自己而言,你认同这个观点吗?你有中年危机感吗?

申赋渔:我是相当认同这个观点的。到了我这个年龄,已经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再感到迷惑了。中年危机感?我当然有的。你说人到中年,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阅历,心胸,眼界,知识到了一定临界点,就会想去寻找更大的出口。我其实很想写一本真正的书,一本能震撼人心的书。一个作家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真正能打动人的作品,著作等身只是一种符号,并不能说明什么。

安妮:一个经历坎坷的人,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其实这些坎坷反而塑造了人性中的某些优点,比如坚强,同情,善良。在你的文字里,我能看到这些,包括悲悯的情感,这是和你早年的坎坷经历有关吗?

申赋渔:是的,在做记者之前,我做过木匠,刷过油漆,当过搬运工。我那时候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图书馆当搬运工,因为休息时能在仓库里看书。当时真的很痛苦,不是因为没有饭吃,而是因为我看不到未来,我想我的人生难道就这样完了吗?那时候我没有大学学历,没有城市户口,四处流浪,就像民工一样,干着民工的活。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作家梦,就是这个梦没有让我倒下,让我一步一步改变自己的命运。直到现在,我还有这个作家梦。正因为我是从底层走上来的,所以我能感受到那些底层小人物的悲喜,我也愿意去关注他们。

安妮:能讲一讲你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