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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马桶,对我的冲击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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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上海女孩汤玫捷被哈佛大学提前录取,在全国引起了轰动。

当她自己一脚踏进哈佛校园时,则经受了人生中最大的冲击。“我们有12个学院,1600人,可以分三组。”她回忆说,“作为新生,你必须选择。是去刷马桶、荒郊野外生存,还是到街边卖艺?”

这就是哈佛大学里鼎鼎有名的“新生周”。大多数人选择了刷马桶。“因为,它能以最快的速度,让人接近学校。”汤玫捷说。她发现学校所发的清洁工具“简直就是专业环卫水准”。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认识了那么多的清洁剂和清洁工具。事实上在哈佛,平时学生也可以申请刷马桶。在非教职岗位中,其工资最高,一小时14美元。

而在夏季,整个哈佛大学没有一个清洁工。因为,这全是新生的事情。“一开始,我们是在学姐学长的带领下干的。”她说,“他们都很优秀,前一分钟还在和你讨论国际政治,后一秒就已经在刷马桶了。”

学姐学长的要求十分严格。检查时,水龙头的铜片必须锃亮,马桶盖则要纤毫不染。“女生没有一个扭捏矜持的。为了掏干净,很多人赤膊上阵。”倘若检查不合格,大家都会觉得“很没面子”。

华灯初上,哈佛大学为新生们准备了派对、舞会和讲座。坐在水池边,汤玫捷感觉甚为美好。

哈佛百年的老房子,没有空调,新生每天刷马桶,挥汗如雨。但事后,汤玫捷才知道荒郊野外生存,更为艰苦,“最难的是,他们的任何行动,都不能破坏大自然。每天,要自己掩埋大小便。取火也必须用最自然的方式。饼干袋等生活垃圾一丁点都不许丢弃。”

“新生周”之后,就是“购物周”:学生们可以任意挑选自己的课程。“我是第一次知道,还能如此上课的。”为了吸引学生,哈佛教授们使出浑身解数。有的承诺,课堂上会免费提供甜点;有的干脆保证,考试会很容易。

一切都是如此新鲜,眼花缭乱。汤玫捷记得每个讲座,都只听15分钟,就要走人。作业从来都是晚上10点以后才开写。由于过度激动,每天都几乎熬到夜里两三点。

很快,学生们把帐篷带到了图书馆。在哈佛大学,24小时都是自由的。“这里没有熄灯制度。因为校方觉得,这是轻视学生管理时间的能力。而对于未来的领导者,这是最重要的能力之一。”

在哈佛大学,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交朋友和竞争。秋天,在学校餐厅、保龄球馆,以及打扫宿舍的劳动服务中,汤玫捷和于洋洋、李员健、李露诗等三个哈佛新生相遇了。此时,校园里形形的学生社团,正忙着招兵买马。

走了一圈,汤玫捷听了很多介绍,觉得都很有意思。但她也发现,这其中没有社团从事哈佛教育经验的推广。汤玫捷认为,虽然哈佛有着世界上最充沛的资源,但未被妥善利用,她感到很可惜。“为什么不自己创个社团?”她自问。

“哈佛不只是美国的大学,而是世界的大学。如果只为美国服务,那也不会成为今天的哈佛……把哈佛的学术、课外活动带到中国,与中国教育相辅相成……这样的峰会能凝聚一批全国最优秀的高中生,与哈佛最优秀的学生接触……把中国最优秀的学生聚在一起,就像哈佛把全世界最有才华的学生聚在一起……”在咖啡店里,4个女孩越聊越兴奋。转眼间,7个小时过去了,眼前的笔记本,堆满了一条又一条的构想。

于洋洋,出生于青岛,2岁就来到美国,对于中国教育,印象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只记得7年级曾回国一次,表姐跟她说了自己学校的状况。每天要背课本,上课要默写。她认为,哈佛的教育经验值得带回中国。对于汤玫捷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

李员健,成长于北京。她发现哈佛的小班授课制让学生可以与知名教授近距离接触,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新体验。当时汤玫捷对此也显得很兴奋。此外,哈佛的学生喜欢组织各种课外活动,但中国缺少这种风气。如果能给学生们这种平台,他们可以在课外学到更多东西。

几个人说干就干。“我在哈佛大学第一年的生活,基本都围绕着峰会。通宵熬夜到第二天早晨八点,每周都会有这种情况。”汤玫捷后来回忆说。

哈佛大学给予了汤玫捷和同伴极大的支持。峰会的组委会拥有和哈佛大学自身一样的全美非营利性待遇,这在哈佛的众多机构中是相当罕见的,也给峰会的筹集赞助带来了许多可能。

筹备资金的时间有限,如何找到志同道合的赞助者?如何告诉他们自己组建的这个社团有助于提高企业形象?在当时,对汤玫捷来说是最大的压力。

经过研究,汤玫捷她们发现高盛基金会近年在大力投资中国大学教育,并在美国资助高中生培养领导力与创业精神,这与她们的目标相符。此外,有一位顾问团成员是高盛驻中国代表:本身也是教育工作者,帮她们递上了计划。3月份春假,汤玫捷与高盛基金的伦敦总部有个电话会议的机会。“这次交流,可以说是成就成了,不成就不成了。”汤玫捷说。

春假前,4人把电壶带进图书馆,每晚煮咖啡。先查出高盛基金会近期所有投资数字,逐案分析。用1个星期,写出了l份100多页的报告。电话会议后,高盛基金回应,这类活动是基金会一直想在中国进行,却始终没开始的事。接下来,提案改写了五六次。尽管金额较高,但包括哈佛大学前校长在内的顾问团都纷纷对这一活动给予大力支持。

2006年仲夏,汤玫捷接到电话,每年8天的活动,可以得到20万美元的赞助。以单天计算,可以说这是高盛对教育最高的投资纪录。“虽然幸运,但我们当年想把事情做得更专业的热情,是许多其他机构无法比的。”她说。

汤玫捷后来说,从新生报到“刷马桶”那一刻起,我就深深体会到了中美教育体制的巨大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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