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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做一场无性的兄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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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高位截瘫的病人,她是蓓蕾初绽的少女,他们之间没有婚姻基础,却组成了一个恩爱家庭。

生命遭受磨难,天上掉下一个好妹妹

1989年春节刚过,巫山县官阳镇三岔村的18岁青年陈绍志和家乡的五名青年到湖北宜昌某磷矿打工。工作虽然辛苦,但每月有300多元的工资,陈绍志感到十分满足。他把每月工资的大部分寄回家,让父亲存起来,准备回家后娶上一个好媳妇。

五月中旬的一天,陈绍志像往常一样到井下工作,突然,头顶一阵巨响,一块一米见方的矿石从矿顶掉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陈绍志弯着的腰上……

等他醒来时,他已躺在宜昌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他想直起腰,腰部一阵断裂般的疼痛;他用手摸摸下腹和大腿,腹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觉。医生告诉他,他的腰椎断裂,下身将完全瘫痪。由于延误了最佳抢救时间,断裂的腰椎可以用钢板接合,但脊椎神经无法再接上了,他将成为终生生活不能自理的高位瘫痪病人。

在医院治疗9个月后,陈绍志回到家里静养。厂方一次性赔付了8000元,作为陈绍志的后续治疗费、生活补助费和护理费。以后出现任何情况厂方概不负责。

陈绍志才18岁,一下子被命运的魔掌重重击倒,他无法站立,无法坐起,只有终生躺在床上。更痛苦的是,他的大小便完全失去知觉,整个屋子臭气熏天。因为母亲过早去世,只有年迈的父亲担当起照顾儿子的重任。

一次,父亲在给陈绍志翻身时,用力不当,撞到了缝合在脊椎里的钢板,钢板从脊椎中刺出,刺穿了后背的皮肤,痛得陈绍志死去活来(后到医院拆出了钢板)。

生命对陈绍志来说,是如此脆弱和痛苦!他每天想到的,只有一个字:死!死只是一瞬间的事,而活要遭受一辈子的折磨。

一天夜里,等父亲睡下后,陈绍志摸索着从被褥下面拿出早已藏好的老鼠药,将收集了多次的老鼠药共一小瓶子全部吞进嘴里。他闭上眼睛,等待着痛苦生命中那一宁静时刻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药性发作。陈绍志胃部难受得像是被人抓扯着要底朝天倒出东西来一样,他张开嘴,却欲吐不能,恨不得用手将胃一下子扯出肚子来。接着,五脏六腑狂撕烂扯般疼痛。陈绍志尽量忍受着不发出声来,可他实在忍不住,痛得从床上滚了下来。父亲听到响声,急忙赶过来。陈绍志被送到医院抢救……他又活过来了。

父亲为防止他再做傻事,将屋子里的药、刀、绳之类的东西全部搜走。

陈绍志根本听不进父亲的劝告,他又几次用卡脖子的方法自杀,但都没有成功。

父亲没有办法,请邻居来劝劝陈绍志。一位邻居出主意说:“陈绍志一个人闷在家里难受,他不是有8000块赔偿金吗?用这笔钱给他请个保姆,在家做做饭,陪他说说话,可能对他会好些。”

1990年3月,一位大妈带来邻村一个17岁的女孩,叫周学珍,做陈绍志的保姆。

周学珍的工作只是做做饭,洗洗衣服,每月工资20元。

周学珍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每天将三顿饭端到陈绍志的床边。有空的时候,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陈绍志。

大约10天后,周学珍走到陈绍志身边,小声地问:“你不下床,大小便怎么办?”

陈绍志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又过了两天,周学珍说要给陈绍志换洗被褥,陈绍志死活不同意,说他的被褥由父亲洗。周学珍说着就上去翻他的被子,陈绍志急忙用手护住,可他哪里护得住?周学珍翻开被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被褥上已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周学珍一边换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能睡人啊!”

陈绍志急忙用一件衣服紧紧盖住自己的下身!他羞得不敢正眼看小周一眼,人家才17岁呀!

这天晚上,陈绍志睡在周学珍给他换上的干净被褥上,第一次睡得那么暖和香甜。

又过了两天,周学珍来到绍志身边,直直地看着他说:“我要给你洗澡!”

“什么?你给我洗澡!”

“对,一个人怎么能这么长时间不洗澡?”

“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你洗,我自己……行!”

周学珍打来热水,不由分说强行脱掉陈绍志的上衣。陈绍志吓得紧紧提着裤子,不让她把裤子再脱下来。可陈绍志哪里是周学珍的对手,小周一只手扶着陈绍志,另一只手三下两下就把他的裤子褪了下来。

脱下陈绍志的衣服,周学珍惊呆了:陈绍志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整个背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有些地方还在溃烂化脓;双腿已经开始萎缩;屁股上长满了褥疮,有些地方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周学珍一下子趴在陈绍志床头,呜呜地哭起来:“二哥(陈绍志在家排行老二),你怎么这么惨呀!谁看了都会流泪。你还不让我照顾你,我不照顾你,你会死的。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妹妹吧!”

陈绍志别过脸去,幽幽地说:“我哪配做你的哥!我是一个快死的人,什么都没有,身体也不健全,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和痛苦!”

周学珍说:“我是一个心软的人,看不得别人痛苦的样子,我一定要帮助你!你就当我是你的妹妹吧。”

陈绍志眨眨眼睛,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他紧紧俯卧在床上,坚决不让小周擦洗他的下身。

周学珍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洗着陈绍志的身体,动情地说:“二哥,这没什么,我也是个大人了,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吧。我一定要把你的全身洗干净,不然,你会得病的。”

在周学珍的坚持下,陈绍志最终暴露无遗地让她擦洗了全身。他觉得,自己肮脏而又萎缩的身体玷污了小周的眼睛。他趴在床上,放声痛哭:“小周啊,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

亲情崩溃,好妹妹与陌生哥哥缔结特殊家庭

护理完一个月后,周学珍的妈妈了解到了陈绍志的情况,坚决不允许女儿再到陈家当保姆。她多次给周学珍打电话,催她回家,可周学珍不回去。

一天,周学珍的妈妈和哥哥怒气冲冲来到陈绍志家,强行带走了周学珍。

妈妈痛心疾首地说:“你怎么去干这么下贱的活?我们又不是缺那20块钱。你一个17岁的黄花闺女,去给一个大男人端屎倒尿,还要替他擦身子,这事传到你男朋友那里,怎么得了?别说你男朋友,就是我们都觉得丢人啊!”

周学珍哭着说:“妈妈,陈二哥是个好人,他太可怜了,如果我走了,没有人照顾他,他会死的。他以前就自杀过。我可怜他,放心不下他,我还要回去!”

妈妈老羞成怒,一巴掌打在周学珍脸上:“没志气的东西,不准去,坚决不准去!”

哥哥见妹妹态度坚决,威胁说:“如果你再去,我们就断绝兄妹关系,以后别再叫我哥哥了!”

周学珍咬咬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不让周学珍再到陈家,妈妈把她关在屋里,随时监视她的行动。一天,妈妈和哥哥都到镇上赶集去了,周学珍撬开房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毅然回到陈绍志的身边。

见周学珍回来,陈绍志激动得泪水盈眶。但他很快就责备周学珍,说她背叛家庭到这里来完全不值得,自己除了给他带来麻烦和耻辱外,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周学珍离开的这几天,陈绍志一下子瘦了很多,屋子里又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儿。她一边给他换洗衣裤,一边深情地说:“二哥,除了我,恐怕没有人这么尽心地侍候你了,没有人侍候,你肯定活不了。离开你这几天,我心里老想着你的样子,你太可怜了,我放心不下你!”

陈绍志握住周学珍的手,泪水涟涟:“学珍妹妹,我哪辈子积了德,才遇到你这么好的妹妹啊!”

周学珍的妈妈见女儿死活要往陈家跑,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把周学珍的男朋友王文东叫来,叫他去劝回周学珍,甚至叫他提前把周学珍娶过去。

王文东找到周学珍,叫他跟自己回去。周学珍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一定会嫁给你的。但我今年才17岁,你要等我五年,五年后,我再和你结婚。”

王文东说服不了周学珍,伤心地离开了陈家。

周学珍像亲人一样照顾着陈绍志。寒来暑往,岁月流转,不觉两年过去了。陈绍志在周学珍的精心护理下,心情越来越好,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陈绍志做梦也没想到,他一个徘徊在地狱门口的残疾人,不仅奇迹般地活下来了,还享受到了家庭生活般的温暖。

可是有一天,陈绍志见周学珍坐在自己床边,定定地看着他,泪水不停地滚落。他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周学珍平静地说:“我听人说,王文东已经结婚了……不是我不等他,是他抛弃了我……”

陈绍志难过得低下头去:“好妹妹,都是我害了你,你没有义务这样侍候我啊!我害得你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男朋友!我真是罪该万死!”过了一会儿,陈绍志慢慢抬起头来,坚定地说:“妹妹,你还年轻,不要再管我了,离开我,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不!”周学珍也坚定地说,“二哥,我不嫁了,我就侍候你一辈子!虽然你的身体不能结婚,但我还是要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别的要求,见到你,我心里就踏实了,我们就是一个家庭。我没有亲人了,妈妈不要我,哥哥不认我,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周学珍伏在陈绍志身上,放声大哭。

无性婚姻演绎“恩爱家庭”,苦命青年看到天堂的颜色

陈绍志的家在三岔村的一个山顶上。不仅道路崎岖,而且住户稀少,平时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一旦病情发作,找人和叫车都十分困难。

周学珍和陈绍志组成家庭后,决定用陈绍志赔偿金剩下的4000元(取钢板用去了4000元),到公路边修两间房子。把陈绍志接到新房去住,不仅叫车方便,还可以和左邻右舍摆摆龙门阵,心情会好得多。

陈绍志的亲戚都同意周学珍的想法。周学珍取出4000元钱,亲自选地、买砖、请工人,每一项开支都用得精打细算。

半年后,这个简易的新房修好了。周学珍和陈绍志一起住进了新房。每天,陈绍志坐在家门边,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心情的确愉快了很多。

颇有经济头脑的周学珍将新房的客厅隔出一间小小的门面,她每天翻山越岭步行40多公里到大昌镇去批发烟酒、糖果和油盐酱醋等日用品来零售,以维持她和陈绍志的简单生活。

1997年3月的一天,周学珍像往常一样打开房门,突然看见门口有一个大大的纸箱。她凑近一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躺在纸箱里,看见周学珍,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周学珍一把抱起婴儿,见纸箱里还有一张纸,写着婴儿的出生日期,并希望好心人收养她。

陈绍志听到门口有婴儿的哭声,急忙问周学珍发生了什么事?周学珍把婴儿抱进屋,说有人把孩子遗弃在这里,问要不要收养她?

陈绍志立即反对,他对周学珍说:“妹妹,你侍候我已经够辛苦了,哪还有精力去侍候孩子;况且,你一个大姑娘,忽然带一个孩子,不招人嫌话吗?”

周学珍抱着婴儿,婴儿突然停止了啼哭,小嘴一歪,还对着她笑了一下。

周学珍思忖良久,说:“二哥,我喜欢这个孩子,我要把她留下来。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我要把这个孩子养大,让她叫你爸爸。你虽然是一个残疾人,也要享受到了家庭生活的幸福,享受到有女儿在身边的快乐!”

周学珍固执地留下婴儿,从拮据的生活中留出大部分钱,给婴儿买奶粉。后来,经济实在困难,就用大米磨成面,熬成米浆代替奶粉。

陈绍志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从孩子稚嫩的哭声中,他体会到了做父亲的辛苦和快乐。

周学珍要陈绍志给孩子取个名字。陈绍志忽然从看过的一篇小说中想到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桂花,也是一个弃婴,后来走出了成功的人生之路。

“就叫桂花吧,希望我们的桂花也能健康成长,今后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孩子跟你姓,叫周桂花,你是她的妈妈。”

周学珍摇摇头:“不,孩子跟你姓,叫陈桂花,她是为你来到我们家门口的。她是你的孩子!”

陈绍志紧紧抓住周学珍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有了桂花后,周学珍的生活更加困难。单靠小卖部的收入已不能维持家庭的必要开支。周学珍又贷款养起了猪,并将陈绍志山上的地置换过来,种瓜种菜,以改善家庭生活。

桂花一天天长大,周学珍和陈绍志有了一个完美的家庭,他们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十分幸福。陈绍志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快要死了的残疾人,不仅保住了性命,还享受到天堂般的家庭生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2006年10月,陈绍志查出患有败血症,哪怕一点小感冒,也会导致持续高烧,随时有生命危险。

陈绍志预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到妹妹为自己付出了17年,不禁潸然泪下。他觉得妹妹并没有享受到真正的快乐,尤其是一个女人应该享受的快乐。他突然作出一个决定,为妹妹征婚!

周学珍听到二哥要给自己征婚,眼泪簌簌而下:

“二哥,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啊!我喜欢你,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还有桂花,她不能没有你这个爸爸呀!”

2006年11月,陈绍志不顾周学珍的反对,写下了“我为妹妹征婚”的启事,请人打印了20多张,叫人推着自己到街上和车站去张贴,希望引来好心人,找到妹妹的最终归宿。

可是到目前为止,尽管有很多人打电话询问或者上门拜访,但周学珍态度坚决,一个个都失望而归。

陈绍志紧紧拥住周学珍,感动得泪水滂沱,但他依然在等待,等待出现一个真正爱上学珍妹妹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