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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简史》是我学中国哲学的入门书,若单说是中国哲学也不尽然,因为这部书的逻辑是西法,原籍是西文,中间论证还用了大量西学,可谓中西合璧。整部书逻辑缜密,设计精当,考据充分,无不可看出冯先生是位学贯中西的大学问家,不能不敬佩冯老深厚的学术功底和修养。
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我以为这里所谓的“尽信”便是没有反思地阅读,读书学习若没了反思,反而会深陷泥潭,进退维谷。依我见,读书贵在“启发”二字,就是拜《中国哲学简史》所启发,我从中也领会到了一套人文学科知识的学习方法,即应该本着“对外积分,对内微分”的原则,方能学有所得。
古人云“开卷有益”,此话不假。尤其好的著作,所带来的启发是无穷的!所带来的反思是无穷的!所带来的energy更是无穷的!我前面说“此书是我学中国哲学的入门书”,实在太狭隘,故又济之以西哲之名以彰其广博,但我还觉得不足以体现这部书的作用,索性就称它是我学术启蒙的导师罢!这样的书,给多高的评价也不为过。称之为我“学术启蒙的导师”亦并非我兴起呓语,我的人文学科的思考,这种法法之法醍醐灌顶,便是得益于本书的启发。这也就是我“对外积分”之所存也。
读了原著,对作者愈发崇拜,益能对背景用作者的理解理解,于文风用自己的思考思考,如此便是“微分”。这种法门下的法门就是一种有普遍联系的,有科学的道,正如《论语》中“三人行必有我师”中的“师学之道”,和冯友兰名言“钩玄决疑”中的“钩玄”也就全然体现在其中了,二者亦紧密地联合在一起了。如此说来,这便有了联系,对读者的理解很有帮助。所谓的“联系”即是指在思维上的一往一返,看似还在原地,却已领略了周遭的神奥。我所谓一往便是指孔子的精神,一返便是结合了冯的解读的精神,而意思却没有变。有人说:“孔子使用最朴素的语言点明最高明的真理。”我认为冯友兰就是用最精准的语言,直接地拨乱反正地告诉人们孔子在讲什么,其推论是什么。再举孔子一章为例,“由此看来,如何实行仁,在于推己及人”“推己及人的这两方面合在一起,就叫做忠恕之道,就是仁之方”,这是我摘录的书中冯友兰讲忠恕的两段文字,在论语里只有简单的“仲弓问仁。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颜渊》)和“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雍也》)。那作为一个读者我们又怎有这样的自信力支持自己的理解不是偏颇?而冯的解释的妙处则在于其简洁干练的语言,与其落落大方的定义。二者相辅相成,在冯流畅的语言的贯彻下显示出其精辟入里的真知灼见。
着眼于书中内容,反思冯先生的思考,参看他人的反思,便是我所认为的“对内微分”的妙处之所在。先说我对冯先生的反思,冯先生这本著作的地位是公认的,陈寅恪就曾经对冯老的早期著作《中国哲学史》给出过这样的评价:“窃查此书,取材谨严,持论精确,允宜列入清华丛书,以贡献于学界。”而本书作为《中国哲学史》的简明版本不仅继承了前者所述之特点,且语言简明,不会像钱宾四的《国学概论》在语言上先发制人,把不懂文言的人决然拒之门外。再者,倘使每个人都像郭老一样,躬身苦读以从对甲骨只字不识到如数家珍的变迁,那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迹。我对这本书只有学习,谈不上有什么评价,要说存疑的地方确有一处,第四章,书中说“仁的观点就具体多了”,并说“但是这些的具体本质则是‘爱人’,就是‘仁’。”结果来得草率,琢磨未及。文中佐“樊迟问仁”论证,然,子曰:“因材施教。”如此看来仁既是“一切德行的总和”又何以被描述得如此狭义?试问,胡适之在《中国哲学史大纲》中提及的“试看老子说‘吾无以名之’,‘强名之’,可见他用名词的困难”是不是放在今天也可以迎刃而解?我以为,“说法者无法可说”,与其说透,不如感知透。前面提及的胡适之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是我继本书后阅读的又一本有关哲学史的著作,作为开风气的著作,问题固然很多。有了《简史》的基础,对后者一来有了比对从而有反思,二来有了准备从而有了侧重。孔子讲得似乎实在是太过简明了,但却是一个粗成的大器。梁漱溟曾在其《东方文化及其哲学》中批评道:“胡先生没有把孔子的一贯懂得,所以他底下说了好多的‘有意根本观念’,其实哪里有许多根本观念呢?”这句话很耐人寻味,既然有许多根本观点,还算得上“一贯”吗?一贯即是孔子学里头最重要的一句话,这个解释错误,便可以引起全部的错误了。反观《简史》,人物背景与思想解读相得益彰,读者阅读起来很是方便,不致“囫囵吞枣”似的混乱。看了墨子,觉得胡适写得实在好,精工细作,于己也颇有所得。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东西还记忆犹新。如对儒墨关系的论述一处。我当初阅读时也在此处花了不少功夫,然而现在看来,似乎还是冯的书中比对得更加明确、全面,在《简史》中,冯特介绍了墨家的鬼神制裁一说并加以解释,而在《大纲》中则一笔带过。我当时的手札这样写着:墨家的鬼神制裁算不算能自圆其说?显然在胡的书中这个命题的答案,只能暂且空下,而后在阅读《简史》时,我曾这样批注:鬼神制裁手段‘似是而非’算不得墨家思想实质,只是推行思想的手段。显然是受了书中的启发。后又看了梁任公的《评胡适之〈中国哲学史大纲〉》,我的反思亦有从比对,得以发展。文中提及“胡先生转从时代的蜕变,理会出学术的系统,这是本书的一种大特色。”“思想抹杀太过”“写时代的背景太不对了”等九大问题,而这些问题于初学者言其障碍性不言而喻。
学者之间的较量和思想碰撞的火花,让我这个局外人如览金庸的武侠小说,看得好不热闹,好不生趣!也可以这样说,《简史》就像是一本我在小学低年级时用的《新华字典》,不读简史,对于其他学者的著作便无从入手,无以阅读。无论思想,无论反思!
假若我有儿子,我一定教他读这部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