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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金钱和利益诱惑我们一次次地深入。其实那些红色的钞票才是我们最终的心魔,它不断啃食着我们的良心,只是当良心消耗殆尽的那一天,我们才终于认识到,我们早就死了。
人,并不是为那些肮脏的东西而活。
楔子
夜里头总是很痛,就像有东西在不断啃食脑髓一样,试图将整个头颅掏空。
直到后来大剂量的止痛药也不能缓解,我便到医院里拍了片子。只是放射科的人怎么也看不懂黑色胶片上的长条状暗影,于是他们随便搪塞了一句:“没什么异常,林医生你压力太大了吧,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而那些或曲或直的长条状暗影,怎么看都像是一条条蠕动着的虫子,在脑中筑了巢。
想到这儿我总是不由的全身发麻。
温暖而潮湿的红色空间里,一只只圆润雪白的虫子,在如同豆腐般的白色脑髓间蠕动,贪婪地吸食着眼前的美味。
对,圆润,雪白的虫子。
【一】
记忆中,从我刚到市医院的那天起,楼下的那家奶茶店就已经在了。每天在那儿买奶茶的人很多,而真正令它长久不衰的主要原因,却是它那几乎是其他店同等奶茶一半的价位。这对于旁边市医院的医生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总是在上班的时候习惯性地放一杯橘子汁在桌角,金黄的液体和清新的香味能让人提神不少。然而我慢慢发现,每天一杯橘子汁显然已无法满足我的胃口,所以上班期间买奶茶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交给了实习医生小夏。
小夏叫夏宁明,半个月前刚来市医院的实习生。当院长拉着我的手叫我好好带着小夏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来了个免费杂工的感觉。于是像写报告,写会议记录,打饭,下楼买东西等琐事就被他包揽了。我想,生活真是越来越美好了。
清甜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饱满的黄色果粒在齿间轻轻破碎。我把果汁空杯顺手扔进垃圾桶里,对着夏宁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总是麻烦你帮我做事,我刚来实习的时候也是这样,实习生也挺不容易的。”
夏宁明仿佛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这哪儿麻烦,帮前辈买个东西理所当然。只是还邀请前辈多多指教啊。”
眼前这个还不能称作男人的男孩,白大褂下的牛仔裤洗得格外白。他浅浅笑着望着我,看似迷糊懵懂,其实城府如我刚来医院时一样深。
【二】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的早,才刚到下班的时间,天空就昏暗了下来,冷风中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路人,显得格外冷清。十三路公交车缓缓地驶进站,黄色的灯光中,乘客面色都很凝重。
对于我这样一个拿着死工资的人来说,能在西区买一套不大的二手房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想起前三年为了省钱而每天骑着老旧的自行车上下班,而现在手中却有了一套房子的钥匙,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丝安慰。
当我的面前出现一只匣子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旁座有个老头。他一身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散乱的头发下一双眼睛正凌厉地盯着我看。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目光并不涣散,我恐怕会把他当做是一个刚逃出精神病院的病人。
“买蛊吗,小伙子?”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电影里的老魔法师。
“鼓?我买鼓做什么?我又不打鼓。”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
“不是那种鼓,是这个,你看。”他把头凑过来,眼神有些神秘。他满是皱纹的手小心地取掉了那个黑色匣子的木盖,匣子中的东西差点令我跳起来。
几条五颜六色的虫子在匣子里缠绕着,有些看起来像是菜青虫的东西软绵绵地贴在匣壁上,只不过它们的体积是普通菜青虫的十倍还多。一只红色的貌似千足虫的虫类弓起身子,尾部却被一只紫色的千足虫死死咬住,淡蓝色的液体顺着伤口流出来,整个匣子弥漫着一种死亡和腐烂的气息。
“你想做什么?”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头盖上盖子,有些兴奋地说:“不要怕,你看它们多可爱啊。我已经将它们练到三级了,效果绝对很好。”
“我要它有什么用?”我发觉我都不敢再把目光放在那个恐怖的匣子上了。如果不是因为车辆还在行驶,车门还紧闭着,我绝对会跳下车去。
他微微有些失落,“还以为它对你有用,原来你不用这个啊。不过怎么看你都像是接触过这个的人。”他把匣子放进布包里,“不过我相信你还会来找我的。”他又露出了那抹神秘的微笑。
找?我还找?!我再也不想看到那种变态的东西了。公交车并没有开到西区,只到了建华路口,我就匆匆下了车。要是再看到那些东西,我想我绝对会吐出来。车门在身后砰的一下关上,那个老头将脑袋探出窗来,对着我大吼了一句:“我每个星期四都会在十三路公交上,你要记得来找我哦。”
我一脚踢飞了脚底下的那个易拉罐,大声喊道:“滚吧。”
虽然说我在做手术时接触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的机会不在少数,可那些颜色无比鲜艳的异物,绝对可以让普通人三天吃不下饭。再加上我从小就害怕长相奇异的昆虫,所以对这些东西格外敏感。
夜色已经很浓了,城郊的西区并不在市中心,所以行人显得更加稀少。当我从建华路口走到家时,只有那面挂钟在黑暗里发出“哒哒”的声响,打开灯,才发现已是7:40了,很多人大概现在已经酒足饭饱之后守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剧了吧,而妻子一脸微笑地洗着碗反复地问着丈夫一些趣事,表情甜蜜,幸福荡漾。
妈总是在电话里说:“林之贤,你看某某家的小孩子,多可爱呀,我都想养一个了。”“林之贤呐,家里没个女人打理终究不行,要不妈过来照顾你?”其实不难听出,妈是想我尽快地成个家。
饿意汹涌而来,但我并不想做饭,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火腿肠面包,刚要咬下去的一刻,突然想起了那些被称作蛊的异物,胃里顿时一阵翻腾,胃口荡然无存。
对了,蛊,我若有所思地点开百度输入了这个字,一条条结果陆续出现在屏幕上——
传说中将许多毒虫放在器皿中,使互相吞食。
最后剩下的不死的毒虫叫蛊。
可用来毒害人……
我面无表情地点开一条搜索结果,脑海中想起的是最后那句:可用来毒害人。
是吗?可用来毒害人……
【三】
欧阳清把这个月的工资递给我时,清秀的脸上有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