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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酒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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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陶渊明爱菊,这是人所皆知的。以素雅坚贞的品性见美于人。陶渊明被戴上“隐逸之宗”的桂冠,也被称为“花之隐逸者”,已经和陶渊明的人格交融为一。其实,细观渊明的诗,发现他喜菊不假,但对酒更是情有独钟。

关键词:陶渊明;酒;性情

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2-1578(2012)09-0062-01

在对中国传统文人的评判标准里,往往会将“为文”和“为人”作不可分割的相连。《论语》中云:“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但如此没有方式地去描绘一个品德高洁、行为高尚的人,又会让人觉得无从下手,因为无法使人所见与记录者所见相同。而且用文字记录的事件,有时候也会因为作者的主观情绪而涂抹得过于绚丽,所以不足为信,古人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是此理。但又不像在现代,有新式的相机可以拍下那一转瞬即逝的动作、语言、神态。于是,对一个人的人格的描绘就会显得空洞、模糊,只剩一笔大意的轮廓。因此,就开始了将外物来赋予其人身上,使得人格有了落脚的栖息之处,安身之所,仿佛商品贴上了标签,一看就知道它的品质如何。比如说,一说到莲,便会想到周敦颐,而不会想到程颐;一提到竹,便立马会浮现郑板桥的身姿,而不会出现李峤的面庞。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事实上,在陶潜的诗文当中,写到菊的屈指可数。我们翻开他的文集,阅读他的作品之时,迎面而来的不是的香味而是酒的香醇。酒似乎如真的酒一样,弥漫在其整个诗文之中,比比皆是,俯首可得。《时运》云:“清琴横床,浊酒半壶。”《影答形》云:“酒云能消忧。”同时在《九日闲居》中也有类似的句子:“酒能去百虑。”酒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在千古名篇《归去来兮辞》中亦有“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之句。他自称“性嗜酒”,朋友颜延之在悼念他的诔文中也称之“性乐酒德”。《陶潜集》一百四十余篇诗文,有近一半的作品也写到饮酒,故第一个为陶潜编文集的梁太子萧统说:“渊明之诗,篇篇有酒。”

当然,文学的力量并非行军打仗,依靠数量来博取优势,只须好,哪怕寥寥数语,亦可使其于同类黯然失色。仅几千字的《道德经》你能说不够经典吗?而那些读之如断烂朝报的洋洋几十万字的所谓著作又有什么值得称道?菊与陶潜如此的紧密相连,我们只能说:陶潜的菊实在是写得太好了!我们可以从那句最为有名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中看出,自此以后,菊便和陶潜化而为一了。但这仿佛也成为了障眼法,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嫌。而不可忽略的是,此作是《饮酒二十首》里的第五首,在其总言里我们可以读到:“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便醉,既醉之后,辄题数句自娱。”这其中已经表明了这二十篇诗作皆于醉后所做,换言之,是酒催生了这些名篇,是酒让他们出现在陶潜的笔下。于是,可作一句大胆的结论:假如没有酒,便没有菊,至少没有现在我们所看到的那些密不可分。

尽管陶潜并没有刘伶那种醉酒之后,“死便埋我”的放浪形骸,也不会像李白那边肆意狂洒般地豪饮,但也不至于以“三杯两盏淡酒”聊以抒怀,可他是真的爱酒。假如我们从正面看他饮酒并不能更好地说明他爱酒,那么我们可以从侧面来看。跟李白的豪饮不同,李白是富家子弟,有很多金银供他花销,走到哪里,就喝到哪里,并不愁没有酒喝,而且李白并不喜欢独饮,而是喜欢和别人共饮。这请喝酒的开支,一顿尚可,积年累月,一般人谁吃得消?而陶潜就不同了,我们从他的自传,《五柳先生传》中便可得知他是没有条件得以畅饮的:“性嗜酒,家贫不得常得。”而在《饮酒二十首》其十八也说:“子云性嗜酒,家贫无由得。”是靠“好事人”所赠才得饮。或者自己造酒:“舂秫作美酒,酒熟吾自酌。”(《和郭主簿二首》其一)

隐居的陶潜,生活是清贫的,而酒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奢侈品了,换做一般人,早就决定戒酒了。但是陶潜并不如此,而是“造饮辄尽,期在必醉”。《乞食》中不是说“觞至辄倾杯”么?根本不会想到下一餐还有没有酒可以喝,这不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概么?而且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还不吝啬,经常邀请邻居一起来喝。《移居二首》中便云:“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常言道“患难之中见真情”,那么陶潜在如此清贫的生活当中,能够做到这样,不是更加难能可贵吗?

陶潜从酒中透视着当时的世界,无论是在空间上还是时间上,都达到一种至高的境界。陶潜喝酒,独饮的是寂寞和孤苦,共饮的是欢愉与爽直。因为,这酒里浸透着他坎坷一生的血,蕴含他艰难一世的汗。就是他辞世前写下的《挽歌诗》中,他明确地表示“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对死是那么达观,但他似乎唯独对酒仍有一丝难以割舍的情结,留下了“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的淡淡哀叹。在饮酒中向往在《连雨独饮》中:“古老赠余酒,乃言饮得仙。”的美好希冀。陶潜对于生死有着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早就言明了“有生必有死”(《拟挽歌辞三首》其一)的生命定律。而在反驳庐山释慧远的《行尽神不灭论》的诗作《神释》中云:“三皇大圣人,今复在何处?彭祖爱永年,欲留不得住。”说得更加透彻,表现了一种朴实的唯物主义观。其自觉“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然而又不颓废,仍然告诫自己“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因此,我们可以说陶潜虽远离尘世,但并不放任自己,只不是在“斗酒聚比邻”当中享受人生自由豁达的生活方式。这种境界是高超的,是无可模仿的,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参考文献

[1] 游国恩 《中国文学史》 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

[2] 高建新 《古代文人生活与酒》 蒙古大学出版社,2007年7月1日

[3] 郭预衡 《中国古代文学史》 上海古藉出版社,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