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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乞力马扎罗山的雪》中哈里对重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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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乞力马扎罗山的雪》(下文简称《雪》)作为海明威著名的短篇小说,它的死亡主题引得众多文艺批评者对其进行剖析。其中有这样的归纳:“死亡是人类必然的命运归宿,死亡具有浓重的悲剧色彩,死亡是一切苦痛的解脱以及死亡像整个世界一样宽广无垠”(张海菊,孙海瑞,2011)。然而,不可忽略的是,虽然有关死亡的主题、用词、对话充斥着全文,在主人公哈里的死亡背后充斥着的是他对重生的渴望,他来到非洲渴望有一个新的开始,在临死前最后的意识里,他也不曾放弃。事实上,“海明威思想中既有强烈的死亡意识,又有强烈的自强意识,这两种力量在他内心深处时时进行着激烈的较量,引起作者情感的巨大波动,这才是作者灵感的源泉”。(姜岳斌,1991)哈里对重生的渴望也正是这种自强意识的体现。

1、非洲之行――渴望重新开始生活

在前往非洲之前,哈里“每天扮演着他所鄙夷的角色。这一切磨钝了他的才干,软化了他的工作意志”。而他动身前往非洲,正是因为渴望能重新开始生活。

哈里原本是一位热血青年,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负过伤。战后他寄居巴黎,他熟悉巴黎贫民们的生活,也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他很想把这一切都写进自己的作品。但他什么也没有写。奢侈、豪华的生活改变了他,他开始追逐有钱的女人,靠谎言与这些女人打交道,然后分享她们的物质财富,换取安逸。他用艺术家的诚实来换取“安全和舒适”“背叛自己和自己的信仰”,最终摧毁了自己的才干。

但是哈里的内心深处并不是自甘沉沦,他为了重新恢复工作的意志力,来到了非洲。“非洲是在他一生幸运的时期中感到最幸福的地方,他所以上这儿来,为的是要从头开始”;把他“灵魂中的脂肪去掉”。虽然动身非洲之前,哈里的身体还未发生病变,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期盼着一种重生。

2、哈里对死亡的憎恶

哈里对死亡的憎恶主要通过对死亡象征物的憎恶进行表达。《雪》中多次出现对秃鹫、鬣狗的描写,这两种以死尸腐肉为生的动物象征着死亡。在小说开头,“‘从卡车抛锚那天起,它们(秃鹫)就在那儿盘旋了,’他说。‘今天是它们第一次落到地上来。’”秃鹫开始到地上来,暗示了哈里的情况已经恶化,死亡离他越来越近。而在哈里感到死亡的临近时,他诅骂象征着死亡的秃鹫和鬣狗是“杂种”;他让海伦锯掉他的伤腿,因为他厌恶腐蚀他躯体的坏疽,同时也是腐蚀他精神的坏疽,他想与过去决裂。这些都体现了他对死神的抗拒和不低头的精神。

值得一提的是,开篇时,哈里曾提到“它一点儿也不痛”。但在此刻,“这儿却有什么东西痛得他无法忍受”。由于内疚,反省和懊悔,哈里的精神上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在这精神炼狱的煎熬中,哈里的精神得到了净化和升华。

3、象征重生的雪

小说以乞力马扎罗山的雪为题,并且主人公哈里在弥留之际,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保加利亚群山的积雪”,“圣诞节在高厄塔尔耳山,雪也下了整整一个星期”等等,虽然关于这些,哈里一个字也没有写,但在他的心中雪有着其不可替代的作用和意义。雪是洁白的,在雪的覆盖下,一切的过往及旧态都会呈现出一派新气象,不论是肮脏的路面还是破旧的城镇,不论是伤兵得足迹还是哈里的过往,似乎所有都能在雪的粉饰下,晶莹洁白,焕然一新。而最让哈里难忘的是那一个个圣诞节的雪。圣诞节是新年的开始,人们习惯于在新年伊始许下新年的愿望,下定新决心,以盼在新的一年中有新的开始,新的生活。此时的雪更具有了与过去说再见,迎接崭新的未来之意。在哈里的内心深处,多么的希望有这么一场雪让他与过去决裂,好在“结了冰的象粉一般的雪地上快速滑行”,开始新的人生。

然而若干个圣诞节过去了,他并未如愿。内心的挣扎带他来到了非洲,希望这非洲第一高峰常年不融化的积雪能带给他以新生。在这里,非洲的草原与乞力马扎罗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前者是生机勃勃的非洲大草原,气候炎热,生物种类繁多,随处上演着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这里是哈里活着的时候,也是临死前所处的环境;而后者,作为非洲第一高峰,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常年积雪覆盖,鲜有动物的足迹,被称作上帝的庙殿。在哈里最后的意识中,“他明白,那儿就是他现在要飞去的地方。”正如小说开头的那头风干冻僵的豹子,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而答案只有它自己知道。

这豹子及其所象征的意义成为了小说的点睛之笔。非洲豹以其闪电般的奔跑速度而著称,而只有在广阔的平原地区,豹子才能发挥出惊人的奔跑速度,才能在食物链中处于优势地位。而在上帝庙殿的这只豹子,为何要舍弃自己所具备的异禀,离开广袤的平原地区,艰难爬上这五千多米高的山峰。不论是出于觅食的目的还是迷路的可能都不能成为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这里几乎无食可觅,而它的狩猎天堂就在山脚,为何还要苦苦攀爬,最后冻死在这庙殿旁。

不同的人会对此事做出不同的感悟与解释,作者在篇首将它提出,暗示了它将被赋予以特殊的意义。虽然主人公哈里经历了一系列沉沦,他的精神开始腐朽,但是他内心并不放弃要重新好好生活的念头,否则他也不会动身前往非洲寻找新生。他有着富足的物质生活,如若不是内心的重生的渴望地驱使,他完全可以像其他有钱人一样“酗酒,或者整天玩巴加门”,而不会因为在非洲擦破了脚生了坏疽而丢了性命。哈里在活着的时候不能达成的愿望,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乘着飞机,腾空而起,这无疑象征着他灵魂的升华。“在前方,他看到,像整个世界那样宽广无垠,在阳光中显得那么高耸、宏大而且白得令人不可置信,那是乞力马扎罗山的方形山巅。于是他明白,那儿就是他现在要飞去的地方。”这不仅使读者想到故事开始的那段引语一哈里要飞去的地方就是那座“上帝的庙殿”。哈里的肉体结束了,但他的灵魂却加入了豹子的行列,在纯洁的白雪中将得到重生。

结语

尽管哈里生前由强烈的重生愿望驱使而来到非洲,但是一个看似无关痛痒的擦伤断送了他的生命,哈里的伤渐渐的腐蚀着他的躯体,正如长久以来他的精神世界渐渐的腐朽。他有着富足的物质供给,跻身富人圈中,如若不是内心深处自我的呼唤,完全可以无忧无虑度过余生。伤病让他的渴望成为了奢望,于是,在死前恍惚的意识中,他选择了上帝的庙殿,渴望在那皑皑的白雪中获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