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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元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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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崔永元终于发作,怒了。

这条让他怒发冲冠的微博是:“崔永元公益基金第六期乡村教师培训8月培训110名湖南乡村教师。为此,湖南省教育厅回复:不反对、不支持、不参与。我们非常愤怒,在此正式评价湖南省教育厅:不努力、不作为、不要脸!”

这不是小崔头回如此怒了,不同于以往对公众关心的话题激烈言辞批评的是,这回是为其冠名成立的公益基金在当地为乡村教师培训工作而发怒。

这一怒,也让他和崔永元公益基金在公众面前接受对政府敢于批评的掌声,当然也有被指“官派”的批评。

或许他憋得太久了。

观点交锋仍继续进行,在崔永元、湖南省教育厅、公众之间展开。互联网的观点与媒体的评论一时如潮涌,在公众面前迅速传播开来。

其实,崔永元对湖南省教育厅的愤怒早已存在。早在5月底崔永元在接受《人物》杂志专访时,就曾透露部分细节,他被一个省的相关部门的官员答复给激怒了,“不是你下岗,就是我下岗。”他本来要发微博,只因还没有落实清楚,所以被其公益基金的管委会成员给拦下。负责崔永元公益基金第六期乡村教师培训活动组委会成员之一的土雪,在接受电话采访时也证实了这点。

这个省的相关部门指向:湖南省教育厅。

这次就是选中湖南

身为主持人的崔永元创办过多个节目,《实话实话》、《小崔说事》在业界有良好的口碑。他在这些节目内外利用个人的幽默、睿智,曾多次炮轰过他看不惯的事情,如公共电视台的庸俗化、电视台主持人的表里不一,以及超女选秀等,观众对其的言论褒贬不一。

他曾说自己的这些观点之所以被重视的原因,一是确实说到了问题的痛处,二则说了别人不愿意说、明摆着得罪人的话。

同样介入公益后的崔永元,对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都没有姑息,考虑到自己觉得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感,根据自己的专业判断以及对新闻的敏感度,将之公布于众。因此,怒斥湖南省教育厅的事情并非偶然。

在2011年8月,崔永元在微博里曝光9个来自黑龙江省的官员冒充乡村教师,参加崔永元公益基金举办的乡村教师培训,最终把黑龙江北安市和伊春市的教育局官员9人都给拉下马。

“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是崔永元公益基金的重要项目之一。2006年崔永元重走“我的长征路”,其间的所见所闻引发其对农村教育的关注,并在第二年成立“崔永元公益基金”,挂靠在中国红十字基金会下。乡村教师培训目前一共举办7期,北京5期,上海2期,共有11个欠发达省份约689名乡村教师接受了崔永元公益基金会的支持。

今年在北京举办的第六期乡村教师培训已敲定湖南省作为2012年的定向选拔省份。针对该省13个教育落后的县市进行教师选拔而拟定的一些规定,不在像前五期那样进行跨省选拔。这种变化包括采用“选地区—选学校—选教师”进行选拔以及对选的老师进行三级公示,其背后的原因,一定程度上与2011年发生的冒充乡村教师参加培训的事情有很大的关系。

4月初开始筹备。同时乡村教师培训成立了项目组委会,主任是董峰。之前他参与《我的长征》活动与崔永元结识。后来,崔永元点将将他拉入团队中来。董峰受乡村教师培训上海站的工作经验——“在甘肃选拔乡村教师到上海参加培训受到甘肃省教育厅的大力支持”的启发,于是直接联系湖南省教育厅。

尽管湖南不是第一年被崔永元公益基金选中。2011年第五期乡村教师培训,湖南省的乡村教师就有参与。

不信任媒体,喜欢微博表达

“怒斥湖南省教育厅”事件过程中,崔永元一直通过个人微博来进行回应,除了在这件事情爆发之前接受过《人物》的专访,并在其中透露部分细节。

在这篇专访里,崔永元解释如今与媒体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原因,在于他认为“在仓促之中回答媒体的提问,不一定特别准确,也不一定能表达自己最准确的想法”。但他喜欢微博,对想要表达出来的内容经过“深思熟虑”且可以“负责、有据可查”。

这点可追溯到他之前作为央视主持人的时候,因不同场合发表出去的观点,不是被篡改就是被歪曲,总之都将其放到“炮轰者”或“互掐的一方”的位置,比如针对导演冯小刚、主持人周立波等等。

微博的出现,让他找到自己的发声通道,甚至不再没事就发怒了,而是就事论事推动更多公众对公益的参与。如今崔永元更青睐于这样的慈善活动理念:“一千万个人的一元,好过一个人的一千万元”。

在乡村教师培训项目请求湖南省教育厅的“支持与协助”遭拒后,崔永元没有直接发表博文,而是事后经过了解落实后,最终根据判断做出决定并对湖南省教育厅做出回应:“不作为、不努力、不要脸”。

湖南省教育厅随后回应称,崔永元公益基金的志愿者与其联系希望省教育厅发文支持在湖南培训110名乡村教师的公益活动。对于民间公益组织开展的公益活动,应由该组织依法依规进行组织,省教育厅作为政府机构,依照自身的职能职责不宜代替民间组织直接发文和参与组织。对于崔永元在个人微博发表的言论,湖南省教育厅相关负责人表示不理解。

对此,崔永元连发两条微博进行回应:

湖南省教育厅就“三不”通过人民网独家回复,这个回复依然充满“三不”色彩。不知道是湖南110名乡村教师要进京培训,不提我们向他们提供了他们非要的所有证明资料,不提为此我们的志愿者给他们打了上百个电话。所以,我依然坚持对湖南省教育厅“三不”的评价,我依然要对湖南110名乡村教师说:北京欢迎你!

湖南省教育厅声明中提到了“政府机构”和“民间组织”的字眼,他们没有弄明白,即便是一个在路边鼓掌的人想为湖南乡村教师做事,你都得配合,因为纳税人养着你们就是干湖南教育的!你们的电话经常处在三种状态:无人接听、录音接听不回复、活人接听一听就挂,没冤枉你们吧?

后来媒体报道出崔永元公益基金给湖南省教育厅的“六项要求”很“公函”口吻,且有官派作风。虽有乡村教师培训项目组委会董峰在其个人博客中,用《“三无”全纪录》来澄清事情的全过程,但公众少有关注到该博客,且媒体也少有深入报道,以致该争议仍不断升温。

这篇名为《“三不”全纪录》的博文中显示,董峰记录当初的想法,如此发文有三个方面的考虑:一在湖南省内的教师培训活动需跟省教育厅有个报备;二来利用教育厅的政府网公告下教师培训的选拔标准和程序;三是为通知各相关县教育局,省去第一线志愿者的煞费口舌的宣传。

但与湖南省教育厅的沟通过程并不顺利,五天里打了一百多个电话,才找到了接头的人——湖南省教育厅办公室王俊良副主任。后来跟进沟通得知,还“需要传真一份公函过去,理由是传真件领导容易在上面做批示。”

其个人博客还显示,之前给湖南省教育厅的邮件,被伙伴认为“太口语化了,不像公函”,所以他又做了一些修改并盖了中国红十字基金会的公章,在5月16日发出。函中写道湖南省的乡村教师培训,“期待能得到湖南省教育厅及相关县教育局的支持与配合,尤其是在乡村教师选拔方面,具体希望获得的支持与协助”。

在“三不”评论发出后,崔永元在6月11日当天以及14日分别在腾讯微博、搜狐微博做了两场微博访谈,直接与网友就“怒斥”进行了互动。其中两条回应微博提问者的答复,仍能从中看出崔永元其个人的另外一种“愤怒”。

“我不认为是攻击,我认为是对他们公正的评价。多听听这样的评价他们也许就会想想应该有所作为。”

“我认为言辞和态度没有事业本身重要。如果湖南教育厅觉得我哪些方面不对或者很过分,我可以飞到长沙去给他们道歉。同样,我也希望他们采用这样的态度,对事不对人。”

崔永元怒斥事件的背后

这次崔永元及其公益基金与湖南省教育厅的纷争,仍折射出背后一个更为深层次的问题:公益组织到底如何与政府开展合作?

该疑问一直是NGO的关注议题。笔者接触到的NGO都表示,在当地开展公益项目需与政府建立关系,这是无法避免的,否则会影响到项目的开展。主要原因是当地政府对外来的公益组织并不知底细,不会让公益组织进入当地开展活动,“怕添乱”。此外,各地的学校和老师,对外来的公益组织也不了解,不敢擅自与之联系。另一方面,NGO也需得到政府的支持,从而扩大其项目的社会效益,产生更大的推动作用。

这与NGO在中国社会,未被政府视为公民社会的重要力量,相反仍在加以控制和约束有很大关系。因此,在当下NGO大环境未获得松绑的情形下,仍需要NGO去突破和争取。

知名杂文家鄢烈山在最近的评论中,透露出他之前在参与“燃烛行动”公益活动时,也发生过“拜码头”的事情。不然“根本拿不到代课教师花名册,无从下手。如果教育局里不支持,我们直接到乡镇(现在乡镇教育办公室都撤编了,由中学或中心小学校长代管),也没人敢理我们”。

从此意义上来说,在崔永元“怒斥”事件背后,引发了更多的公众包括NGO对政府与公益之间一直存有、尚未解开结的关系讨论,这不失为崔永元在这一个行动之外的社会倡导。

尽管因“三不”而引发了争论,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崔永元公益基金的乡村教师培训,仍会在8月按期举办。

此外项目组委会成员土雪也透露,近期前往湖南当地进行实地走访,“不要(与湖南省教育部门)隔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