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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2011,是否该给苏紫紫颁发一个最具“”奖?裸模、人体个展、《大学十问》的系列文章,苏紫紫每一次出手,都能搔到这个社会不同群体的敏感处。
“为什么盯着我的身体不放?身体就是一个工具。”苏紫紫如是说。面对着身边集体失语的同龄大学生们,苏紫紫不得不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们:跟着课表就是犯错、浪费青春就是犯罪……
在经历了各种真假新闻对自己的狂轰乱炸后,2011年,苏紫紫在碎片中找到了完整的自己。
Q:你怎么看待每次舆论对你的非议?
A:我觉得那些非议更多是带来一次集体反思,很多人在这场思考里看到自己,而社会的每一个个体的思考都是一种推动进步的力量。我也会反思,在被那么多媒体围观后,我才会发现有些想法是幼稚的,有些行为是欠考虑的。但人年轻就是幸福的,因为你还有机会为自己的过去埋单和负责,我也希望和我一样的孩子们,能在追求梦想的时候,毫无畏惧,但同时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Q:你现在想为哪些过去埋单呢?
A:比如,1月的时候我提出接受媒体采访。当时真的非常气愤,奶奶家的房子被强拆,我跪在雪地里哭求了那么久,都无人理会。为什么我做了裸模,就有那么多媒体来关注?当时觉得社会太不公平了,所有黑暗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就要接受采访,要通过这种形式谴责媒体。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挺鲁莽,社会总有亮面和暗面,我真正的责任应该是:寻找那条社会亮暗的分界线。我该考虑的问题是:公平和不公平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界限究竟是什么?
我做裸模的起因是想出国,但家里确实困难。那时想出国的原因是,我不能比别人差,别人都有机会出国我就一定要出国。老是沉浸在我要成为人上人的困境里,老想比别人好。现在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然后时刻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敢想,敢做,更要敢承担。这就是我的原则。
Q:你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A:无论在哪里我都是一个学生,尽管在很多人眼中我是个不称职的学生,因为我经常逃课。但是我觉得最称职的学生是会学习,不管他逃课与否,学到了他该学的东西,想学的东西就好。那种什么课都去上,以为拿满学分就可以的,根本就不是学生,是个工具、机器人而已。
Q:你在博客上连续发了几篇《大学十问》的文章,你为什么要这样猛烈抨击大学和大学教育?
A:现在的大学更像一个中介,它不是在传承知识,已经没有“大”的气量了。我更愿意称自己的母校为小学,自己是个小学生。我有一段时间想转系,我是学视觉传达的,想转到新媒体系,那样更有益于我打开视野,更好地创作。我甚至还想去文学系,但学校要求入学两年才能转,等于我要浪费两年青春。专业还要学到第一第二才行,我既然不喜欢干嘛还要学到第一第二,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我觉得中国所有的学校最不负责任的就是,它觉得青春是可以被浪费的,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是最大的错误,学生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的。特别是像我这样从小城镇考来的学生,就是在跟学校赌,学校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我这也不算是抨击。我觉得学校有很多事情是让我难堪或不愿接受的,有时跟同学、朋友聊天,他们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但怎么把这些共同的想法或诉求表述出来?我拿着DV跑到街上,去问路人或学生他们对一些教育问题的看法。然后就会发现,我的一些看法在刚开始和现在有很大差别。最初我只看到了球面上的一个点,在跟大学生和路人聊的时候,想法才慢慢成熟。
Q:你觉得现在大学生最缺乏什么?
A:缺少独立思考的能力,无法分辨好和坏。一个学生最应该具备的是独立思考,你应该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是遇到问题就去找家长找老师。不能把决定权交给别人啊,何况家长老师的价值观也未必正确。长辈要把他们的价值观灌输给我们,甚至不确定这些价值观是否正确,这样的教育就是在犯罪。
Q:不管你自己的创作本意如何,大众对你的第一次聚焦还是一个“裸”字,也是这个“裸”字,让你与同学相比,拥有了更多的机会和资源,无论是举办个展还是出版日记,你都寻得了社会力量的支持。这是因祸得福吗?
A:
这是一个美好的意外吧,刚开始觉得这种境况很糟糕,但换个角度想,这可以让我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发生过的事情就是一个客观现实,你要做的不是回避,而是怎么用好这个客观现实。就像一个画家拿到了两种好的色彩,如何把它运用到自己的作品里让作品添彩一样。
在我的事情发生后,人大就规定学生作品要经过三次审核才可向社会公开。我在考虑自己能为那些无辜受害的同学做点什么。我写《大学十问》,希望学校能给学生成长的空间。学校对学生的作品进行几番审查,是不想给自己惹事,担心如果别人都像我这样会让他们难堪。但你是为学生服务的,不是学生该为你服务。我现在有媒体资源,还能跟媒体说,很多学生都没有。他们应该得到的东西谁来保障?
Q:你现在有自己的团队吗?
A:就我跟经纪人,我们一起商量所有事。我的展览全部都是亲手操办的,选场地、找刷墙的材料、工人过来盯着他们刷完、找人裱画框、所需的物品是自己打车再搬进现场,经常跟着货车一起来回跑,跟苦力一样。我想开办自己的工作室,所以开始的时候必须自己亲自做,以后团队来做的时候就会比较清楚哪个环节没做好或出问题了。
Q: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A:
在外人看来我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到了什么时间点就要做什么事,生活一定是按自己的计划走。大一时,我给自己定了四个目标:第一是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展览,作品不少于25幅,我做到了。二是出书,今年也出版了。三是拍属于自己的电影,目前已经进入筹备期,编剧、导演、演员都是我。四是出国去看看,今年暑假已经实现了。我给自己每天的生活都定了计划。我现在每天8点开始看书,目前以社科类的书籍为主,下午写作和做作品创意,晚上就和男朋友一起做饭,散步,给妈妈打打电话。作为一个学生,我想我需要学习的不仅是知识,更是生活的智慧。
苏紫紫语录
我是犯过错,吸过,打过架,参加过小混混帮派。那又怎样?不是说一个人做过坏孩子就要一辈子坏下去,恰恰相反,要考虑怎样往好的方向走。
多年的教育,显然没有用更加中立的立场和更加辩证的方式去引导我们思考,所以我们这些“二逼”青年的热血只为在无聊的世界中寻找一个非此即彼思维的发泄之地而沸腾;所以我们这些“二逼”青年才会在比网游、比成绩、比学分更重要更严肃的事情上选择茫然。
生活并不欠任何人的,要知道,今天的你所遭受的苦难,会给明天的你带来幸运,而那突如其来的太过侥幸的幸运,也会将后天的你打回原形。我确实经历了很多不公平和苦难,但我不愿意老拿这些东西说事,因为一个喜欢从苦难中寻找感动和力量的人要么变态,要么自卑。
有的人说体制能够杀人,杀了大学精神,杀了年轻的我们,我倒是不太想这么承认,因为体制最多只能让你不知道何为人,也忘了要成为一个人。
如果教育只是让我们习惯于成为奴才――今天是老师的奴才,明天是单位的奴才,后天是国家的奴才,主子永远也不是我们自己,那到底是我们的悲哀,是教育的悲哀,还是国家的悲哀?!
结语
作为90后大学生,苏紫紫进入公众视野的方式另类、可复制性弱。
一年前,苏紫紫在各种唾骂中于博客里写下:王嫣芸(苏紫紫真名),从今天起你就是苏紫紫。一年后,苏紫紫却做了回真正的王嫣芸。
难能可贵的是,面对公众的争议及质疑,她没有“堕落”,而是利用她的影响力及能够调动的各种资源,做一些看起来更符合公众利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