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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专为血腥而来。狩猎过程中,更多的是与猎犬的相处,而不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有时,我也为猎物加油。
―乔治・达乌斯特
终结者
天色灰蒙蒙的安静下午,墨西哥西北部的奇瓦瓦沙漠处。10只米格鲁猎犬正全力以赴追捕一只野羚羊。它们把鼻子专注地埋入地面,末端白色的尾巴直直竖起,在荆棘和荒漠中开路―跟在它们后面的是身着绿色夹克、手拿鞭子令这些猎犬保持队形的人。
羚羊在稀疏的灌木下很难藏匿,很快落入猎犬们的眼睛,后者开始发出咆哮声,在号角声的激励下,它们追踪得更起劲了。追逐让地面腾起大片黄烟,直到“嘭”的一声巨响。声音还在荒野上回荡,羚羊已经倒地,胜利的猎人拖着枪朝着自己的猎物走去。
出现在Discovery《动物星球》节目里的这位猎人叫乔治・达乌斯特(Georges D'Aoust),很多人称呼他为“加拿大鳄鱼邓迪”。20世纪80年代,电影《鳄鱼邓迪》使得澳大利亚男星保罗・霍根和他饰演的捕鳄鱼能手邓迪一炮而红。而现实生活中,达乌斯特就像邓迪一样,成为野生动物的终结者。
当达乌斯特打开家门的时候,人们被他家里那丛林一般的布置震惊了。满墙各种各样的鹿头,犀牛从长颈鹿的身下穿行,野牛与猎豹跳跃打斗,鳄鱼张开巨大的嘴。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甚至比去一趟野生动物园看到的还要齐全。甚至达乌斯特还在家里布置了山石树木,看上去这里更像是非洲的热带丛林。现年75岁的达乌斯特,在过去超过四十年的时间里,扛着他的猎枪走遍了世界各地。如今,他敞开家门,人们看到的是三百多头动物标本,这全都是他这些年环球打猎的战果。现在,这里成为了一个价值530万英镑的博物馆。
今年4月4日,达乌斯特登上了英国的《太阳报》,这位低调的加拿大富豪,却是因为他的“不务正业”曝光在大众面前,成为众所周知的“加拿大鳄鱼邓迪”。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有钱人,大家只知道这一点,其他背景因为他多年行事低调而深藏不露。
在那之前,达乌斯特的名字极少出现在媒体上,通过各种搜索引擎也只找到一条关于他的新闻。这条新闻时间是2002年9月27日,新闻中提到,这位“努纳武特地区最大的私有地主将变得更大”。消息仅在加拿大北部努纳武特地区新闻网站上刊发,并且没有任何转载。当时,他已经在努纳武特地区的首府伊卡卢伊特,拥有23栋住宅楼总共208个出租单位以及3栋商业楼。并刚与北方地产投资信托基金达成初步协议,以371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他在伊卡卢伊特的房产,这其中包含了北方地产862813股股份。这些数字都在说明,达乌斯特是个成功的商人。
有趣的是,文章别写道:“达乌斯特这周不在国内,所以无法对此事做出任何回应。”如此重要的时刻,达乌斯特竟然跑去国外逍遥快活。他去了哪儿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去打猎了!又去了!
危险
四十年前,达乌斯特刚刚进入而立之年,他开始了捕猎生涯。“我第一次打猎,是在魁北克省的卡尼亚皮斯科湖畔,我打中了一只驯鹿。之后我又去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参加了两次狩猎之旅,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爱上了打猎。而且,我希望能把这些动物保留下来,于是就想到了制作标本这个好办法。”
这些年来,达乌斯特不是在打猎,就是在去打猎的路上。如今,达乌斯特和他手中的那杆步枪已经走过了全球40多个国家和地区。打猎,刺激同时也是危险的。他在非洲被虫子叮过,在南美被蛇咬过,在极地被北极熊追赶过,达乌斯特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纪念”。
一次在坦桑尼亚,达乌斯特和同伴去捕猎黑犀牛,途中遭遇了野猪,他们便跃跃欲试地要拿下它。“打猎的时候经常碰见野猪,可你要知道有些野猪是很可怕的,甚至连黑熊都会对它们退避三舍。而我们碰上的那头野猪个头很大,跑得也快。我第一枪击中之后,它倒在了灌木里,过了一段时间都没动静,就以为我已经击毙了它,于是我们开车靠近它。没想到我们一到它身边,它噌的一下蹦了起来,野猪太狡猾了,张开大口向我扑过来。幸好我的同伴开枪击毙了它,但即使是这样,它的獠牙还是蹭伤了我的胳膊,要是那一口咬下来我的右臂大概就没有了。打野猪千万要瞄准头部,如果打到别的地方,受伤而不致命,它会疯了一样的报复你。”
但他说:“这也是打猎的一部分。作为一个猎人,喜欢打猎时的全神贯注与惊心动魄,也得学会应对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
达乌斯特从不后怕,反倒是笑着面对这些记忆。“事后想想觉得当时真是太危险了,可当时都没有意识到,好像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在达乌斯特看来,这些危险也是打猎之所以吸引他的一部分,惊心动魄暗藏杀机。“打猎其实是猎人和动物的一场博弈,并不是你有枪就无所不能的,我们之间存在着非常微妙的联系。”现在,面对身边的那些标本,个个都有不一样的记忆。北极的熊,非洲的犀牛,澳洲的鳄鱼,南美的羚羊,达乌斯特一一抚摸过去,那神情好像是对家人对孩子的怜爱。
兔子加油
“热狗!是不是非常棒?”金斯利一边绕着山丘跑,一边大声叫道。作为Old Chatham狩猎俱乐部的联合狩猎组织人,他负责设定狩猎方向,并安排多批猎手上场下场。
在乡间猎捕野兔―这是一场被称为“不流血的捕猎”社交活动,这项运动的起源可以追溯至古希腊,当时农民和林木工人利用犬类来猎捕野兔或狐狸的动物―并最终在流传开来,人们将其视作比猎狐更为休闲的一种捕猎方式。
是的,非常休闲,但却可能非常野蛮。猎犬们一旦抓住了野兔,便会将之撕成碎片。不过它们几乎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不是一种血腥的运动”,38岁的杰西卡・安德森表示―她是纽约哈德孙附近的Old Chatham狩猎俱乐部的联合狩猎组织人。“兔子在路上被车撞死的几率都可能比被猎犬捕杀大。”安德森几乎自出生以来就参加Old Chatham的狩猎活动。她的父亲、72岁的杰克・金斯利自1974年起就是该俱乐部会员。在他70岁的时候,想要“悠着点”的金斯利放弃了猎狐活动,专注于猎犬狩猎。
穿上运动毛外套、白色马裤(几分钟内就会变脏)、带有山核桃木把手、6英尺长的皮带和焦特布尔皮靴非常有意思。但是大多数再次回来参与狩猎活动的人是为了锻炼和犬类的陪伴―以及朋友和家人之间的社交活动。Old Chatham俱乐部吸纳各个年龄层次的成员,下至3岁,上至99岁(特托99岁的婆婆、特托及其丈夫吉姆和三个孩子已经参加狩猎活动好多年了)。
成立于1954年的Old Chatham狩猎俱乐部以会员费的方式进行经营:会员每年支付335美元会员费,外加125美元入会费,便可拥有挑选猎犬(共有100只)的权利,并获得狩猎活动举办时间和地点的相关信息。狩猎的时节为每年10月至12月,9月会有“月光下”的狩猎活动,另外早春时节也会举办一些纯为取乐的活动。
Old Chatham俱乐部每两年一次与20支其他地方性俱乐部在弗吉尼亚州阿尔迪的国家猎犬俱乐部进行官方比赛。比赛过程中,每支队伍有一小时时间向两名坐在高处的裁判展示其与猎犬之间的良好互动(抓住野兔不过是锦上添花)。
这一运动的传统是在每周日下午2点举行娱乐性狩猎活动。在Old Chatham俱乐部,诸如“郁金香”、“瑜伽”和“雷电”等猎犬被训练具有忽视一切的本领―农民、野鹿和松鼠―除野兔之外;而且它们只会在发现野兔气味的时候吠叫。如果追丢了野兔或者迷了路,“猎犬管理员们”将对猎犬进行重组。如果野兔“钻入地洞”,游戏即告结束,所有人均返回俱乐部进行调整。每场活动均以喝茶结束―大家轮流请客。食物不算简陋:金斯利和他的密友们会享用腌牛排、土豆汤、爱尔兰苏打面包和烈性红酒。
在进入主人家中时,严格的“不穿鞋”政策(狩猎场地通常都非常泥泞)能够营造出一种亲密感。一名来自城市的退休新闻记者和当地一名年轻的母亲交谈;特托和众人寒暄一番,金斯利从门廊眺望伯克郡并记录下白天的狩猎过程―这些都流淌在传统猎人的血管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
不过,在获得邀请之前,你可能会碰到些许障碍。入会首先要获得现有俱乐部会员写给会员委员会的书面推荐,然后会员委员会将获提名人选推荐给董事会进行最终审批。对于狩猎活动开始的地方,会员们也持有谨慎态度。他们不希望任何人侵犯私人地界,也不希望让任何担忧过头的动物权益组织得知他们的位置所在。
守则
在达乌斯特敞开家门迎接来客之前,刚刚从墨西哥回到加拿大,他去那儿的沙漠里捕猎野生羚羊。这次的开放,达乌斯特希望能把自己多年打猎所得捐献给一家博物馆,好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些动物。他说:“生活给了我一切,有钱有健康,打猎是我唯一的爱好。把它们都放在家里太可惜也太浪费了,我希望大家都能看到这些标本。”
但树大招风,达乌斯特的举动受到了不少人的非议,尤其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们,自然无法容忍有一个人这样肆无忌惮地猎杀野生动物。特别是他那些极具争议的展品,包括狮子、大象和长颈鹿等等,达乌斯特的猎物中,不乏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
跟Old Chatham俱乐部的低调相比,达乌斯特确实太“嚣张”了。加拿大有非常严格的动物保护法,丝毫不比美国宽松,那为什么还能出现“鳄鱼邓迪”? 达乌斯特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触犯法律吗?
说来奇怪,加拿大政府为了保护和利用良好的自然资源,一直以来都是鼓励钓鱼和狩猎活动。说起来这似乎是一个悖论,但在加拿大,就是这样的。
达乌斯特说:“我热爱打猎,但我也热爱自然、热爱动物。每年我都要缴纳不菲的狩猎费,一些珍稀动物狩猎执照更是需要在拍卖会上出高价得来。在加拿大,所有猎人都和我一样,我们的这些钱最终都是用于保护濒危动物的。所以我们一边杀害动物一边也在保护动物。”
每年达乌斯特都会拿到一本官方的狩猎手册,规定了在什么时间什么地区,可以捕猎几只几岁以上什么性别的什么动物。这些都会标注的非常清楚,猎手必须认真地按照这些规定执行。“毕竟我是一个猎人,我并不是贩卖野味的商贩,动物和我的关系很微妙。”在加拿大,猎物只能自己食用或赠送亲友而不得倒卖,打猎不是随心所欲的,猎人们大多都会按照规定捕猎。达乌斯特举了个例子:“比如黑熊,在加拿大黑熊的数量很多,政府很鼓励我们捕猎黑熊,所以费用也不贵。但是会有严格的规定,猎杀怀孕的母熊和两岁以下的小熊都是犯法的。而且为了禁止买卖,熊胆都被要求就地解决,是不能带走的。如果你违反了这些规则,轻则是吊销猎人执照,重则高额的罚款说不定会让你倾家荡产。我在打猎的时候经常放过小熊和母熊,那种感觉也很奇妙,是猎人和动物之间的默契。所以我常说,猎人看上去都是粗犷急躁的脾气,但是却最需要耐心,我们必须学会等待,一切都讲究一个时机,时机对了才能打到自己的猎物。”
除了狩猎费,猎人们经常还要高价竞拍珍稀动物的狩猎执照。去年,达乌斯特就参加了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大角羊狩猎执照的竞拍。“最终我花三十万加元获得了捕猎一只大角羊的执照,而我花了十天的时间才捕猎到这只大角羊。并且我知道,我购得狩猎执照的钱,都将用于大角羊的保护工作上去。其实,大概也只有我们这些猎人,才会为动物保护工作投入这么多钱。”有人说,狩猎、高尔夫、网球和滑雪是富人的运动,而狩猎更是其中之最。事实确实如他所言,“羊毛出在羊身上”,加拿大的动物保护工作,也全赖于猎人们的资助。
尽管达乌斯特已是75岁高龄,可他并没有准备停下脚步。最近,他正在规划更多的旅行,接下来要去加纳狩猎皇家羚羊,还要去南非,还要去澳洲。不知道他和他手中的猎枪,还会给他的动物园带来什么动物。或许世界各地的野生动物保护区里,都应该竖起这样一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