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回栏 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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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年前我中师毕业要离开小城，居然有不太熟悉的女同学柔情脉脉，指着远方胡天白日也瞧不见的A墟说：“想想啊，你就不准备让孩子在那江边平原放马?”

当时特别地一怔，一来才十八郎当岁，心机还没那么长远，谈恋爱几乎是奢侈的亭，怎么就想到孩子，真是庸俗；二来确实有几个男女愣头青在使劲往长江里扎，挽挽胳膊逛逛街，勾肩搭背在浪费青春，准备生一大堆孩子破坏国策，然后集体牧马长江边――我嘴上设说，心里却在撇嘴，都哪跟哪呀，一群小市民，光记惦着怎么钻婚墓，本少爷看江都看烦了，好马不游回头江。

所谓看不惯居家过琐碎小日子的模样，年轻时有年轻的偏激。现在看来，青涩有青涩的味道，也不必太理会女同学的现实主义精神。作为马儿，东西南北蹦达几下，借着身子骨耐得折腾的时候，与生活赛一场，亦算不错的选择。

至于回头不回头，那是天命。比如谢露锋张柏芝，当初看着他们也挺惨的。两个人都像末日少年，一个老挂在嘴里的是“我要养一堆人’，而谢呢，是叛逆无门，又要替父还债。有人评价他俩：两个在还没成熟就被献祭到娱乐圈这个屠宰场的少年，爰情也许是他们最后的穷途末路。

可是，经历了情场和娱乐圈的九重劫杀，两匹老马飞过沧海”爱火重燃”了。也许到今天回过头来，他们还是敌不过记忆深处的那抹笑靥。牵扯许多年，从未淡出过彼此的视线。所以，我愿意相信，他们重靳选择对方，是真的明白“除却巫山不是云”。

其实几乎所有人在爱情这条路上，都有过风雨和兜转的过程。一次到位而且爱到极致的情况只能在故事里看到。我们都在年轻的岁月里尝过甜蜜和苦涩，那是成长的必然代价。没有这些经历，也就没有日后应该追求到的幸福。

萨岗曾丢下一句话：“作为理想，我打算过一种下流、丑恶的生活。”这句话曾鼓舞过众多生活态度不端正的人，把女明星的糜烂视为榜样。这反过来恰恰说明，萨岗和我们一样，多么渴望在常态下选择人生和婚姻。

不相信这一场“自以为是的复合”，是因为香港人的配偶选择面与其城市一样狭窄，张美人来来回回也没找到像样的西瓜，只好捡起上次丢掉的那粒芝麻。我更愿意相信，老马敢于回栏，不过是处理疼痛的态度不一样了。正如“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受伤害，怎懂得爱人?”

如果情感旅程，果真有回程路好走，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休息?这条经过反复的路，是不是能走得更长久?在这场飞蛾扑火或者指天誓日酞血为盟的情事中，“锋芝”贝齿微张，那粉面桃花是否可以结出爱的灵果?而我更想说，老马回栏，耳鬓厮磨，温暖的或许是一代又一代后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