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凯尔特人 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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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雕像秀
沙克总会令人迷惑。现在是2012年(可能到时他已退役了),或者他正在参加哪个VS.SHAQ升级版的电视秀?大卫・斯特恩口中“最伟大的赛季”近在咫尺,可沙克还是在没心没肺地耍宝……不过在沙克连续三场作为凯尔特人队首发中锋拿下26分和16个篮板后,人们才明白那只是个烟雾弹。
就在开赛一周前,凯尔特人队主席Rich Gotham还在寻找答案。“我相信每当沙克清晨醒来总会自言自语,今天我该做什么有趣的事才能让自己爽一下?”就在那天。沙奎尔・奥尼尔坐在马萨诸塞州邓斯特街(哈佛大学广场)拐角处的石凳上整整40分钟,任由球迷们上来合影留念。他们不停地抚摸着沙克的光头,并亲吻他。但沙克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很职业地保持微笑。因为你知道的,此刻他就是一尊雕像。
这个噱头其实已经提前公布了。“跟我去哈佛广场吧”。沙克当天下午1点14分在自己的Twitter上说。“现在是雕像时间。”而在更早的两周前,沙克也曾在“Toucher and Rich”清晨秀节目上打过预告。而且他许诺球迷们可以和他合影――婴儿可以坐在他的膝盖上,可他们得帮助沙克把鸽子赶走。于是在沙克到达后不久,很快就有50多个坎布里奇市民连推带挤凑到跟前。可没过一会儿,围观的人群就膨胀到几百人,这让很多坎布里奇市民和哈佛大学警察都感到惊骇。“我得不停吹响警笛。”一位哈佛大学警察看到人们争相用照相机咔嚓沙克时开玩笑说。“我只是路过,然后看到了沙克。”18岁的哈佛大学大一新生肯德拉・罗萨里奥事后回忆说。她说她的兄弟和爸爸对此非常嫉妒,“他们恨不得杀了我。”
B 娱乐式的战斗宣言
逼近2011年的波士顿,很娱乐,很反常。迈克尔・琼斯是波士顿当地一家专门销售球票的网站()的CEO。揭幕战当天。她没有去TD北岸花园球馆观看揭幕战,因为琼斯知道自己到现场,恐怕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FanSnap网站共拿到2500张门票。票价从356美元起。最贵的甚至要42000美元。即使是高层看台的边角票,最低也要167美元才能买得到。揭幕战的四五天前,各处的售票窗口就基本买不到球票了。“这是我所见过球票销售最火爆的一次。”琼斯说。
就在迈克尔・琼斯应接不暇之时,她想起了一周前自己接到的一份来自波士顿海岸酒店和凯尔特人队的邀请函(琼斯自然也去了)。那是一年一度的“三叶草日”,旨在为波士顿当地的孩子筹集慈善基金(总共80万美元)。很多凯尔特人队球员都到了现场,甚至连已选择退役和离队的拉希德・华莱士和托尼・阿伦也到现场凑趣。在仪式上,平时一向不怎么玩闹的“三巨头”和朗多,甚至在人群面前K歌,真是少有的搞笑场面。“我也从未见过波士顿球员这么轻松过。”琼斯说。其实琼斯不知道,从训练营开启直至整个季前赛,凯尔特人队就一直充斥着这种轻松愉悦的氛围。最后一场季前赛对网队。皮尔斯蹦蹦跳跳地就跑进场地;格伦・戴维斯是凯尔特人队有名的活宝。在波士顿季前赛7胜1负的征程中,他多次在中场向球迷们介绍凯尔特人的每个成员,而且言谈间非常有喜感。“如果他不打篮球,靠他的口才也能谋得一份不错的工作。”加内特打趣说。你可以说这是“大喜剧家”沙克带来的“蝴蝶效应”,因为很多人从未见到朗多和内特・罗宾逊这么闹过――近年来沙克似乎总给我们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很多年轻小辈都敢在他面前放肆,但愿这只是一种美国式幽默……
但事实上,天使般笑容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一颗愤怒的心。告诉你,皮尔斯直到现在还无法从上赛季总决赛第七战失败的痛苦阴影中彻底恢复过来――长时间不爱跟人说话,不敢出门。不敢看篮球比赛。好像得了自闭症一样。这种感受,雷・阿伦和加内特也一样有过。不同的是,雷・阿伦解脱的方式更生动。有一天,一个75岁的老婆婆看到雷・阿伦,然后走上前去对他说:“你们真棒,能够看到你们打球我非常满足,你们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就在那一时刻,雷・阿伦突然感受到自己奋斗的价值所在。
于是,你看到每次凯尔特人的队内对抗赛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战况惨烈。那疑似六个月后季后赛的预演,联盟其他球队间的比赛更像是无关痛痒的夏季联赛。就在新赛季最后倒计时的日子里,凯尔特人队的内部二对二训练开始渗出火药味。二次“回家”并急欲证明自己的德隆蒂・韦斯特,总是用侵略性很大的动作强吃韦弗,并不断煽动后者的对抗情绪。对此,加内特非常欣赏,那也是他最爱主教练里弗斯的地方:只要不升级为暴力冲突,里弗斯并不介意过分的竞争性。但后来事态仿佛出格了,韦斯特和韦弗终于动手了,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波士顿内部激烈的竞争。就像里弗斯所说的那样:“如果从纸面上看,我们绝对是总冠军。”的确,在这个夏天引进大小奥尼尔之后,波士顿已拥有七名全明星。而且其中的四人已预订了未来的名人堂席位。
不过在加内特看来,这些还很不够,至少他们还没有被列为新赛季的夺冠大热门。因为在最近的一项面对NBA各队GM的总冠军问卷调查中,湖人和热队卷走了96%的选票,只有4%的人看好波士顿。虽然这并不奇怪――湖人是两届卫冕冠军。而热队也做出了NBA有史以来最奢侈的补强,但对时不我待的“三巨头”来说。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是的。就在上赛季的季后赛前夕,人们以为再也看不到波士顿的三人合体了。如果凯尔特人队早早回家,那么你就看不出他们有继续在雷・阿伦身上投资的理由。如果那样的话,皮尔斯还会和凯尔特人队续约四年吗?幸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丹尼・安吉打碎了外人等待看波士顿笑话的梦想,并重新开启一段有可能发生的凯尔特人辉煌史。但凯文已经等不及了,他提前对球队的新秀大个子开了“KG牌”小灶。在季前赛客场奔赴费城的当天上午训练后,别人都纷纷打理行装(下午球队就要登机),加内特却叫住球队助理教练凯文・伊士曼,让他把凯尔特人队今年在第二轮52顺位挑中的卢克・哈兰高迪喊过来,进行一些掩护走位的防守练习。加内特的声音很大,而且都是些不容置疑的指令,但哈兰高迪感觉很受用。
这正是近三年来凯文一直在做的事,他经常亲自指导那些自己喜欢的大个子,向他们渗透一种“凯尔特人化”的团队思想,这会让波士顿教练组都感觉很轻松。而一旦那些大个子有一次受不了凯文激励的方式,或是不听建议,加内特就再也不会理睬他。那么这些人剩下的命运就只能是离队。事实上,这几年波士顿的大个子几乎都很听加内特的话,即使是离队,也是球队整合阵容的需要,但2008-09赛季是个例外。那一年,凯尔特人队得到了两个大个子球员:米基・摩尔和帕特里克・奥布莱恩特。他们都是那种期待值颇高却始终无法有长足进步的球员,显然这两人疏懒的态度惹恼了凯文。
同样,波士顿的其他人也保持了积极的态度。即使上赛季职业状态出现了大幅度滑落(总决赛第三场13投0中),但雷・阿伦并不服老。他依
旧保持了每天清晨在韦尔兹利大街冲刺跑的习惯,并总是叫上一大帮家人和朋友和他一起跑――是不是很像阿甘?随后。他又会在跑步机上猛蹬一个小时,这让雷・阿伦在对网队的季前赛中,单单在第三节就抢到14分。然后再看看皮尔斯。他总是怀疑自己在波士顿体育界的地位,好吧,他只拿到了一枚总冠军戒指,要想和拉里・伯德、约翰・哈弗利切克等前辈齐肩,并企图登上比尔・拉塞尔的阁楼,皮尔斯还需要缔造更丰满的成就。那么伟大的沙克呢?你可以看到当有人拿他和比尔・沃尔顿相比时,沙克的内心是如何纠结。奥尼尔希望能再至少拿到一次总冠军,为此他不惜降格打替补。但实际上由于杰梅因・奥尼尔的伤情,沙克还是首发(直到明年二月才能伤愈复出的帕金斯始终是凯尔特人队的防守核心)。不过沙克又拒绝像沃尔顿一样染指联盟最佳第六人奖项(沃尔顿是NBA史上惟一先后拿到MVP与最佳第六人奖项的球员)。不用说,这是沙克的一份自尊在搞鬼。但随着赛季的延伸。对总冠军的渴望总会击败这层底线的。
C 时刻准备着
看起来,波士顿人已经为冲顶做好了一切准备。新赛季是“三巨头”聚首的第四个年头,无论这是一个收获年、惩罚年或者老头年,他们似乎并不介意――杰梅因・奥尼尔已刻下了一个中文“老”字的新文身。即使他们不能正确理解这个汉字的涵义。但在此更像是一种正面激励。更何况。随着青年军团(塞尔赫・埃尔登、埃弗里・布拉德利、卢克・哈兰高迪)和中年军团(韦斯特)的加入,凯尔特人队的基础核心正变得更强大。
好吧,也许他们同时亦失去一些竞争元素:到公牛队执教的汤姆・锡伯杜,是波士顿过去三年得以强势复兴的关键(一次总冠军,两次G7分别止步于东部决赛和总决赛),但新来的劳伦斯・弗兰克防守造诣也不低,即使他不是锡伯杜那样的工作狂(每天工作18个小时)。事实上弗兰克是个非常称职的合作伙伴,他曾在新泽西担任了四年拜伦・斯科特的助手。考虑到里弗斯在波士顿牢固的统治地位(里弗斯说即使“三巨头”解体,他也会继续留在波士顿执教,因为这里的团队氛围是联盟其他球队所没有的,而且不是每名主教练都能和丹尼・安吉和睦相处),以及队中一帮难以调教的老球星,曾拥有六年主教练经验并两次杀进总决赛的弗兰克,是不大可能滋生反骨的。同时,凯尔特人队也失去了“伟大”的布莱思・斯科拉布莱恩。是的,波士顿失去他,不亚于有朝一日失去皮尔斯造成的动静。斯科拉布莱恩在凯尔特人队打了五年球,但他最大的贡献并不在数据上(723分、396个篮板)。即使波士顿名宿汤姆・海因索恩把他斥为“曾身穿绿衫球衣的球员中能力最差的”,但斯科拉布莱思的价值在于他对白人球迷有惊人的亲和力,而且所有波士顿人都对他有爱(尤其是里弗斯)。这种情感就如同很多波士顿球迷都喜欢沃尔特・麦卡蒂那样难以解释。但现在他离开了,即使他不能在芝加哥的板凳末端谋得一席之地,波士顿人都应该记住他。
同时,凯尔特人也失去了托尼・阿伦。这是个非常沉痛的损失,阿伦惊人的防守、尤其是造犯规能力,是球队需要的。所以凯尔特人在最后时刻留住沃恩・韦弗而放弃能提供激情和防守的史蒂棼・拉斯米,就是这个道理。上赛季阿伦的被犯规率达到惊人的18.4%,但韦弗在2008-09赛季的这一指标也达到了9.9%(上赛季韦弗远赴希腊奥林匹亚科斯队打球)。虽然只及一半,不过韦弗可以通过稳定的罚球来弥补,更何况。韦弗的远程攻坚能力甚至比雷・阿伦更出色。不过,韦弗要想马上获取大把的出场时间,恐怕还有些难度。起初韦弗并没有得到里弗斯的欢心,前两次季前赛他每每在第四节就领到技术犯规,曾令里弗斯非常烦心。韦弗一直在努力找到节奏,直到在多伦多上场26分钟拿到14分,其中包括三个三分球。但韦弗说,他意识到自己很难在轮转阵容中找到表现机会。内特・罗宾逊和德隆蒂・韦斯特会联袂搭档第二阵容的后场,但韦斯特被禁赛十场,给韦弗提供了一定的机会。
除了正面因素。波士顿人还陷入到一些困境中。伤病因素不用多说,当帕金斯在训练场边猛蹬自行车时,杰梅因・奥尼尔(肌腱)和埃弗里・布拉德利(踝关节)也和他同病相怜。而里弗斯也在赛季前接受了咽部切片检查,事实证明他没什么癌变迹象。里弗斯说全联盟的教练由于用噪量过大,都应该做这个定期检查,在过去三年他一直坚持这么做。其实这正是波士顿优良传统的体现,起初的这份建议,是凯尔特人队前任主教练吉姆・奥布莱恩告诉他的。体会到波士顿温情球队文化的。除了里弗斯还有韦斯特。德隆蒂说凯尔特人队总经理丹尼・安吉,正在考虑如何帮助他度过十场禁赛的问题。一种方案是,韦斯特会去看波士顿当地的少年篮球比赛。因为韦斯特的禁赛期从新赛季揭幕战开始,尽管他可以和全队一起训练,但在赛前两个小时,韦斯特必须要离开球馆。“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韦斯特说。
当然还有加内特,他的伤病总是令人如此揪心。在耗费整个上赛季和微创手术作斗争后。凯文・加内特回答了他的膝盖问题――这有点像比尔・克林顿回复莱温斯基的问题一样尴尬。“你还是要问我的伤病吗?”加内特说。
比较占优势的一种看法是,现在的加内特无论在更衣室内外,都更像是一年前的他。当时加内特刚刚成功完成了手术(剔除了骨刺)。在七场季前赛中,加内特的出场时间降到历史最低的17.7分。这部分是出于球队的刻意安排。不过在网队主教练埃弗里・约翰逊看来,他更愿意和今年的“探花秀”德里克・费佛斯来对抗加内特。因为在四号位上,加内特是非常与众不同的。而开赛至今,加内特似乎恢复全盛期状态,对尼克斯拿下的24分和10个篮板就是证明。
即使联盟新赛季的禁口令会让凯尔特人队感到顾忌,但里弗斯不希望在其它方面再次遭遇阻碍。整个上赛季,凯尔特人队部被严重忽视,但他们最终返回总决赛。但现在,他们近乎痴迷地希望提高篮板球能力。
加内特在复苏,他在对热火和尼克斯队的比赛中总共拿到25个篮板,而皮尔斯在输给骑士队的比赛中,也令人惊讶地拿到14个篮板。无疑,凯尔特人队已经在新赛季中打下了自己的篮板印记。而上赛季,尤其在和大西洋赛区的对手较量中,他们的篮板得失分为43.4:34.6。而上赛季,波士顿人每场要被对手抢得40.1个篮板,而自己只有38.6个。
还有合同问题。在这个赛季之后,格伦・戴维斯就成为凯尔特人队两名台同到期的球员之一。他在2009年夏天和球队签下了两年600万美元的续约合同。到时他将成为一名自由人,由于劳资谈判悬而未决,戴维斯会和很多自由球员一样陷入窘境。戴维斯说他不想因为这个而影响他的比赛和心情。此外,戴维斯每年拿到300万,他不应受到个人问题的干扰,比如说他因和童年好友斗殴时受伤的拇指。
虽然新赛季凯尔特人队的阵容加入了两个大个子沙奎尔・奥尼尔和杰梅因・奥尼尔,但从训练营开启之际,里弗斯就强调抢位挡人,希望以集体的努力来提高篮板球的进账。“上赛季我们所以丢掉总冠军,就在于篮板失势。”里弗斯说。“在那场比赛中你可以看到很多问题。但底线是,如果你被对手抢得多出两位数的进攻篮板,那就意味着他们拥有25次以上的罚球机会,你很难不输掉比赛。”
也许现在这支做足功课的凯尔特人,会引领新赛季的强势冲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