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玻璃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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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当代著名作家，在写《行者无疆》里的《追询德国》那篇文章的时候，为了彻底了解德国，他一个人来到德国，深入体验生活。

他找了一处租房子的地方，房东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德国老人。房子在五楼，余秋雨看了看感觉还不错，就想和老人签长期租房合同。

老人笑了笑说：“不，你还没有住，不会知道好坏，所以应该先签试住合同，有了切身体验，再决定下一步是否长住。”

余秋雨一听有道理，最后和老人签了5天合同。一切办好之后，余秋雨开始住上了，房间氛围很温馨，老人也很信任余秋雨，从不过来检查东西。还有，垃圾不用送到下面，放在门口就有清洁工定时取走，楼道一尘不染。

第5天到了，余秋雨想和老人谈长租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他不小心打碎一个玻璃杯。他很紧张，感觉这个玻璃杯价值不菲，又担心因为这个玻璃杯，老人不会租给他房子。

可是当他打电话告诉老人的时候，老人说：“不要紧，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个玻璃杯很便宜，明天我再拿一个来。”余秋雨更高兴了，希望老人过来，签下长期合同，老人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余秋雨也没有闲着，把碎玻璃和其他垃圾扫入垃圾袋里，放在外面。过了不久，老人进屋，没等余秋雨说话，老人问：“那个玻璃杯的碎片呢？”余秋雨赶紧说：“我打扫完放在门外了。”老人赶紧出去，打开垃圾袋看完之后，脸色阴沉地进了屋，对余秋雨说：“明天你可以搬出去了，我不再租给你房子。”

余秋雨感觉不可思议，就问：“是不是因为我打碎你最喜爱的玻璃杯，惹你不高兴了？”

老人摇了摇手说：“不是，是因为你心中没有别人。”

余秋雨被说得一头雾水，这时候老人拿了一支笔和一个垃圾袋，同时带上笤帚和镊子，来到外面，把余秋雨装好的垃圾倒出来，重新分类。老人挑得很仔细，过了好久，把所有玻璃杯碎片装入一个垃圾袋里，在上面用笔写上：危险。然后把其他垃圾装入另一个垃圾袋里，写上：安全。

余秋雨在旁边看着，由始至终除了敬佩，不知道说什么。此后若干年，余秋雨不住提起这件往事，每次都是感叹连连。

[徐晶摘自《格言》2014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