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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综观H.D.的一生,其情路坎坷,在爱情中屡屡受创,最终获得一份理想的爱。在她后期的诗歌创作中,H.D.将自己的情感经历与钟爱的希腊神话主题融合在一起,在诗歌的世界里通过创作获得了理想的爱,让爱在诗歌中得到了升华。本文主要就她后期神话诗中爱情主题做初步的探讨。
关键词: H.D. 神话诗 爱情主题
一、引言
H.D.(Hilda Doolittle1886-1961)是享誉20世纪美国文坛的著名意象主义诗人,早年的诗歌短小硬朗,生动地诠释了意象派的创作原则,但纵观H.D.跨越近50年(1911-1961)的创作生涯,意象派诗歌创作只占了短短的5年。她后期诗风有了很大改变,带有神秘主义倾向,显示出对改写经久不衰的古希腊神话的浓厚兴趣。比起她前期的意象派诗歌,后期的神话诗显得更为成熟,主题更加深刻,并且开始涉及现实世界的很多问题。H.D.是最早也是最成功地在神话面具下找寻女性神秘过往的作家之一。在诗作中H.D.表现出对希腊神话中人物角色的浓厚兴趣。Cheryl Walker说道:“正如在她的墓志铭上写的‘希腊花,希腊迷’一样,希腊的人物角色代表了她一直所追求的精神品质:超然,内心强悍,心理优越,男孩气,勇气,自由,野性。”(Walker 1991:112)在诗歌世界中,通过对希腊神话的改写,H.D.构筑了一个自己的精神世界,获得了在现实世界无法得到的精神自由,从而实现了她的人生价值——追求真与美、妇女平等、信仰自由﹑爱情自由及诗歌创作的自由。本文通过比较现实生活与神话诗中升华的爱的主题,重点探讨H.D.如何在诗歌世界中获得爱情自由,获得理想的爱。
二、希尔达·杜利特尔现实生活中的爱
1901年,15岁的H.D.遇到了她的初恋庞德。庞德对她早期的意象派诗歌创作有着极大的影响。两人一直交往,到1907年私自订婚。然而,两人的结合遭到了H.D.家人的反对,原因是庞德当时是一位声名狼藉的诗人。到1908年H.D.的父亲动身前往欧洲的时候,她们的婚约也被取消。
尽管H.D.深爱着庞德,但她清醒地意识到她于他来说只是扮演着缪斯的角色。在带有自传色彩的小说HERmione里,H.D.写道:在他令人灵魂窒息的吻中,她对自己只是成为他诗歌的客体而不是诗人本身而感到恐惧。在另一部作品《结束痛苦》中,H.D.表达了她的绝望:“庞德很可能摧毁我及我的诗歌中被人们视为核心的‘透明与干净’。”(1979:34)
1910年在与庞德的关系变得日益不安的时候,H.D.与另一位女诗人弗朗西斯·格雷格(Frances Gregg)来往日益密切。格雷格是个热情神秘特立独行又会写诗的女子,她童年时期有心理障碍,这使她有着超自然的能力,H.D.因此对她深深着迷。H.D.视其为“失散的姐妹”“灵魂的另一半”。在HERmione里,H.D.将她描写为“另一个自我”,“能跑,能跳,能够隐匿在秋天的漆树下或迎着风雪摇摆,消逝在古代斯巴达的山麓小丘之中”(1981:78)。和格雷格在一起,H.D.感觉摆脱了庞德将之作为写诗灵感来源的恐惧。然而,如Barbara Guest所说的“和格雷格的关系并不是没有问题的。格雷格不仅有很强的占有欲,而且还和庞德有私通。当H.D.发现时,她感到了双重的背叛”(Guest 1984:66)。 1911年,当庞德表现出对格雷格传统诗歌更多的青睐时,再一次伤害到H.D.。当时,对于她,冲破传统的诗歌创作和传统的爱是一件艰难的事。爱着两个人,H.D.同时在异性恋和同性恋中被撕裂。庞德与Dorothy Shakespeare的订婚对H.D.又是另一个打击。她将初恋的经历对她心理上造成的持久的冲击体现在她后期的作品《结束痛苦》中:“‘初恋’的意义不能被高估。如果‘初恋’是一个不协调的实体,天使与魔鬼——或天使与恶魔的实体,那该怎么办呢?那就寻找一个协调的惯例,人——英雄的实体将会起到补偿的作用,从而完成这幅图画……这已经塞满了我十年来的幻想和梦想,散文和诗歌。”(H.D.1979:19)
随后H.D.与理查德·阿尔丁顿(Richard Aldington)日益密切的接触填补了由庞德和格雷格留下的感情空白。他们一起研究希腊文学,写诗,广泛地阅读英语及法语诗歌,最终于1913年,在H.D.父母及庞德的见证下,两人结为伉俪。H.D.希望两人建立在互相尊重和对诗歌热爱基础上的婚姻能保持鲜活的创造力,然而,他俩的婚姻并未持续多久。阿尔丁顿在1916年入伍后性格大变,嘲笑H.D.所投身的文学事业,并且在1915年H.D.第一次怀孕期间和H.D.的密友布里吉特·帕特莫(Brigit Patmore)及其他女子发生婚外情,其中包括H.D.曾经庇护过的美国人桃乐茜·约克(Dorothy Yorke)。长期分居后两人最终于在1938年离婚。在此期间H.D.与D.H劳伦斯写作观点及其对女性的观点产生分歧,加之H.D.与劳伦斯的朋友格雷(Gray)有染并且怀上了他的孩子,劳伦斯于是突然中断和H.D.的友谊,结束了两人密切的文学交流。
随后H.D.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1915年第一个孩子胎死腹中;兄弟相继离世;1919年在她准备生产与Gray的孩子时,又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由于深受打击,她患上了致命的流感,曾一度被认为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H.D.后来将1919年的3月称之为“心灵死亡”(psychic death)。而这时,一位叫布莱尔(Bryher)的女子向她伸出了援手。布莱尔是一位英国船业巨头的女儿,她生性慷慨,热爱诗歌创作,两人的交往始于布莱尔对于H.D.诗歌的迷恋。她不仅乐意与H.D.一道抚养H.D.的私生女,并且承诺陪同H.D.去希腊旅行。此后H.D.在压抑着对爱、背叛、战争、怀孕、诗歌、失去男性诗人情人的爱恨交织之后,开始了新的生活。正如一位友人对她说的,一块“石棉般的幕布”将现在的她和之前的她分割开来。1919-1923年之间,布莱尔对H.D.兑现的一系列旅行,特别是到希腊的旅行使H.D.做回了富有生产力和创造力的自己,并且给H.D.后期的作品提供了很多重要的主题和象征。
面对在现实世界中的诸多苦难,H.D.做了积极主动的选择——在诗歌的世界里创造出自己理想的世界。正如她在后期作品《神秘的定义》中写道:“创作,创作,毋宁死”(H.D.1971:7)。爱情主题的诗歌就是这些积极创作的一部分。H.D.将自己钟情的希腊主题和自己的情感经历杂糅在一起,创作出属于自己的爱情神话诗。
三、希尔达·杜利特尔神话诗中爱的升华
爱情是H.D诗歌中经常出现的主题。她对于爱情的观点,跟她读过很多遍的Denis de Rougemont的《西方世界中的爱》中表达的观点相似:爱是“无限的升华,人提升为神,义无反顾” (Fritz,1988: 53)。同时爱“塑造,定义和传达出H.D.自我神话中最本质的人性和神性方面”(Fritz 1988:145)。
现实世界中的爱短暂易逝,她在《给青铜的红玫瑰》中创造了一种经久的爱:“我的玫瑰将会持续,/当别人的……必然或凋零或洒落或褪色。”(给青铜的红玫瑰)玫瑰通常是爱情的象征,经久的玫瑰像青铜一样象征永恒的爱情,H.D.在现实世界无法得到的爱情在诗歌里得到了体现。在诗歌《在雨中》(自《给青铜的红玫瑰》)H.D.表达了对易怒易妒及经常不在场的情人的不满,她得出是“一个陷阱/是一个圈套”(1983:217),最后她领悟到“我将获得自由,/爱人的吻不能将我束缚在俗世,/爱的幸福不能阻碍真正的幸福,/(风,雨)爱的痛苦不能削减欢乐的元素”(1983:217-218)。在诗歌《紫色中的星轮》中,她创造了一位理想的情人,他是美、年轻和活力的象征。爱情是H.D.诗歌中经常性的主题,在诗歌《欧律狄刻》(Eurydice)中尤为凸显。这首诗写于H.D.与丈夫阿尔丁顿情感纠结时期,带有很强的自传色彩,很多时候被解读为是对不忠丈夫的愤怒和绝望的控诉。
H.D.以不同的视角对希腊神话中俄尔普斯和欧律狄刻的神话故事进行了再创造。对于这个感人的希腊神话故事,先前的很多诗人更多的是渲染俄尔普斯去地狱救自己的爱人而展现出的英勇,痴情,以及超高的音乐才能。而作为被拯救对象的另一个主角欧律狄刻则一直是一个失声,没有话语权,像谜一样的女子。而在H.D.的《欧律狄刻》中,她赋予了女主角话语权。欧律狄刻对自己的爱人进行了强烈的控诉,她控诉的是俄尔普斯的自负酿成了她永远待在地狱的悲剧。他那最后回头一瞥,更多的是一种贪婪的表现。“是你将我推了回去,/我原本可以漫步在世间的生灵间,/是你的自负,你的残忍将我推回到死地衣蔓延﹑灰烬青苔层叠的地狱”(1983:51)。一开始她觉得自己的境况无法忍受:“所有的东西都消逝了,/所有的东西都混杂在黑暗中,/黑暗层叠着黑暗,/而比黑暗更糟糕的是毫无色彩的光”(1983:52)。她渴望回到世间,渴望闻到花香:“如果我能回到世间,/开满鲜花的世间,/如果能再让我尽情地闻到一次金灿灿的番红花和这红色的,/这金色的藏红花的金色的花心,/一片的金色,/浓浓花香,/那我将无畏失去。”(1983:51)
然而到诗歌的后面,在这无法改变的境况中她学会了思考。她渐渐意识到俄尔普斯的爱是一种艺术家所依附的带有意味的他者,而她只是使他成为所谓艺术家“俄尔普斯”的外在的一个主体表征。她意识到以占有为目的的爱不是真爱。而她所处的地狱并不比世间俄尔普斯所给的地狱糟糕。通过对爱的内化,她重新创造出所向往的一片花丛,比起外面的花丛,这片花在她的内心开得更加的耀眼灿烂:“至少我有属于我自己的花丛,/我的思想,/连神灵都无法带走,/我有我对自己存在的热爱/以及我自己的灵魂之光;/我有过失去的灵魂知道;/虽然小小地抗拒这阴冷的(地狱),/小小地抗拒着没有形状的岩石,/但是在我迷失之前地狱一定会破开;/在我迷失之前,地狱一定会像红玫瑰一样打开/让逝去的人通过。”(1983:55)
花是生命力及爱情的象征,欧律狄刻让勃勃的生命力在心中蔓延,让理想的爱情之花在心中常开。最后地狱之门的打开,证明她从一个艺术家的客体变成了主题,有独立思想、人格、尊严。在某些方面《欧律狄刻》又像是H.D.与庞德关系的影射。在诗歌“欧律狄刻”中,H.D.表达了爱不是占有与约束。通过创作,她再现了她理想中的爱。
四、结语
希尔达·杜利特尔神话面具下的诗歌创作并不是有些评论家笔下的对现实的逃离,而是一种积极主动的自我选择,她最终通过神话诗的创作重新获得了精神自由,获得了理想中的爱。她通过积极主动的创作活动在精神上完成了由孤独无助到自由的转变,从而实现了自我价值的升华。
参考文献:
[1]Fritz,DiPace.Thought and Vision:A Critical Reading of H.D.’s Poetry.Washington:The 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 Press,1988.
[2]Guest,Barbara,Herself Defined:The Poet H.D.and Her World.Garden City:Doubleday,1984.
[3]H.D..HERmione. New York:New Directions,1981.
[4]H.D..Collected Poems,1912-1944,edited by Louis L.Martz. New York:New Directions,1983.
[5]H.D..End to Torment:A Memoir of Ezra Pound,edited by Norman Holmes Pearson and Michael King.New York:New Directions,1979.
[6]H.D..Hermetic Definition.New York:New Directions.Repr.Oxford:Carcanet Press,1972.
[7]Walker,Cheryl.Masks Outrageous and Austere:Culture,Psyche,and Persona in Modern Women Poets.Bloomington:Indiana U.P.,1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