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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凤之鸣:大学师生关系的诉求与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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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梧凤之鸣大学师生关系的本真写照。但是,目前大学存在科技理性使师生陷于教化、制度控制使师生缺失自我、孤独对话使师生走向疏离等症结,让梧凤相离,师生渐行渐远。回顾大学师生融融的片段,师生关系实质是一种师生之间的关联与互动、民主与平等、关心与理解。因而,诉求大学师生关系有赖于感性的维护、自由的发展、理解的对话的确立。

关键词:大学;师生关系;对话;理解;平等

中图分类号:G6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717(2012)04-0107-06

收稿日期:2012-02-19

作者简介:陈联(1967—),重庆人,湖南工业大学科技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教育学原理和高等教育理论研究。

梧与凤相遇是大自然的生命奇缘,教师和学生相随使教育生生不息。在大学的讲坛上、实验室里、林荫道上、绿草坪边,如果常常看到学生与其师同行于其间,时坐时行,时谈时笑,时惑时明,“师生老幼,休戚相关,苦乐与共”,那该是多么美丽、优雅、动人的一道校园风景线!正如《诗?大雅?卷阿》所描述的:“凤皇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毛诗郑笺云:“梧桐盛也,凤凰鸣也,臣竭其力,则地极其化;天下和洽,则凤凰乐德。”[1]在大学这一圣神的殿堂里,师生就应如“梧凤之鸣”般温暖、“诗意的栖息”般美好。然而,现实却使我们反思与感叹:师生关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同一个优美的校园,曾经相约相携的美丽风景怎么就变成了今天师生之间的相互背离?症结到底在哪里?

一、梧凤远离:大学师生关系异化的现实迷茫

梧凤之喻师生,重在两者之间的亲密关系和自然之道。梧桐和凤凰生生息息常在一起,同为华丽,同为高贵,同为品性。人们赋予它人性化的寓意不正是我们所寄予的师生相处之道吗?然而,现行的大学教育却迷失在科技理性、制度控制、孤独对话的异化氛围中,教育“照料人心魄”、关注人生的使命越来越趋于黯淡,使得梧枯凤离,渐渐失掉了他们曾经拥有的德性。

第一,科技理性使师生陷于教化。从《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到《教育——财富蕴藏其中》,人们随同教育家经历了“何以为生”知识与本领的掌握到“为何而生”人性的思考与追问的过程。但是,“何以为生”的观念并没有因为教育家的觉悟而终止,反而越演越烈。著名学者A.J.汤因比和池田大作在谈论教育时满怀忧虑地指出:“在现代技术文明的社会中,不能不令人感到教育已经成了追逐欲望的工具。”[2]大学教育正日益走向迷途,对“生计”的巨大关注已经成为当前我国教育的话语主题,职业技能教育成了教育的最重要任务。这种倾向有其合理的一面,但当其成为一种唯一性的教育价值观时,则会给教育的发展带来消极的影响,人就会成为“技能的填充物”。于是,教师匆忙地行走在课本之中,灌输着所谓有用的“知识”;学生盲目穿梭于课堂之中,囫囵地记忆着所谓实用的“知识”。在这种教育过程中,教师正以“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身份按“客户”的要求把学生加工成为标准的产品,几乎不考虑学生的兴趣、学生的现有水平,教学成为单向的“授业”——知识授受过程,而忘却了“传道”——引导人生的责任。而学生远离了真实的生活和真实的自己,内心世界的复杂性和主动性被忽视,成为教师的附庸物。教育所具有的生命的激情和欢乐的意义就在机械的、封闭的摆布中消失殆尽。以“知识范型”为主导的师生关系,呈单一性、控制性,这样的结果往往导致教育活动本身越来越缺乏爱心,以至于不是爱的活动——而是机械的、冷冰冰的、僵化的教化过程。难道师生之间唯一的价值体现就是知识的授受吗?知识就是全部吗?“其实不然,真正的学问是指德行,好学深思也好,文采过人也好,才思敏捷也好,那些都是枝叶,而学问的根本是品德与行持。”[3]其实,一位好的教师不会只传授学生解决问题的答案,而会把一种精神力量传送给学生,让他们有勇气面对生命中的各种问题;一位真正的教师不是选择成为一位教主,而是带着意志与勇气,协助学生找回那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力量。因此,我们不得不反思,如果,教育的世界仅仅是一个科学探讨和技术处理的对象性存在,作为本体存在与价值主体的人已经不复存在的话,教育就会在单面的社会适应中迷失自身的品格和魅力。

第二,制度控制使师生缺失自我。大学管理制度的形式化、功利化、权威化取向扼杀了大学人的学术生命。教师在“量化绩效评价标准”制度中,几乎都忙于各种考核、评奖、争项目、夺排名、评估,即或擅长上课、热爱上课的教师,由于上课没有量化的标准,他们也只能按照既定的“量化标准”来要求自己,上课自然被视为一种“副业”。而学生在这细致而繁琐的形式化制度的“箍圈”中,疲于应对各种考试,应对所谓的技能培训,以获取学分和各类证书,手捧五花八门证书的学生,仍然对未来的人生一脸茫然。毫不夸张地说,在统一精确的制度规定面前,个体生命被边缘化,生命里的“敏感精神”被剔除殆尽,于是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种技术性的、程序化的存在[4]。师生的生活就会像钟摆一样依据规定机械地来回摆动,其生命必将在日复一日的机械劳作中感到身心疲惫,产生职业倦怠、学习倦怠,远没了“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5]所描述的梧桐的高贵和凤凰的精神。这样,师生就不能自由发展,也不能成其为自己,只能是接受体制所要求的共同意义下的“大学人”。“接受”对于大学师生来说永远都是最低级的层次,它只能是无生命状态的“控制”。控制是一种生命的虐待行为,“目的在于把人转变成物,把有生命的东西变成无生命的东西,因为通过对生命体的完全、绝对的控制,生命丧失一个基本的品质——自由。”[6](P120)这种控制模式不仅使学生失去了学习的快乐,而且使教师也丧失了教学的乐趣。我们看到,大学规模在不断扩大,结构在不断调整,制度越来越完善,内容也越来越科学,但是师生却越来越被束缚和限制在种种制度和规定中,无法获得精神上的发展和愉悦。如果大学教育应该是一场欢乐的舞蹈,那么僵化的制度控制就使得本应充满生命力的舞蹈戴上了一副沉重的镣铐。难道我们的教育就只有规训、律令和总体化理想?就没有对不完美、不完整人性的宽容仁爱?我们的教育就不需要平等的对话、个性的张扬和自我的认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