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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改背景下对人物的个性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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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程要求对教材中人物要展开开放式的个性化阅读。因此,在教学《祝福》时,笔者对柳妈这个人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笔者认为,祥林嫂是鲁迅《祝福》中的典型形象,她是中国农村劳动妇女的典型,勤劳、善良、质朴、顽强,但在旧社会的她非但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反而成为一个被鄙视,被愚弄、被践踏、被迫害的人物,以致被旧社会所吞噬,而在这一股黑色的社会漩涡之中就有柳妈这样的善女人。

柳妈不是《祝福》中的主要人物,但不能认为她是一个不重要的角色,虽然她和祥林嫂一样要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为生,但她却有自己的人生信仰,即人生哲学,而这哲学又是置祥林嫂于死地的利刃。

这种哲学具体称为“伤疤论”、“死亡论”和“魂灵论”。

一 、伤疤论

祥林嫂再到鲁镇的第一个新年,鲁四爷雇了许多男短工准备福礼,,又请了柳妈帮忙,而祥林嫂除了烧火外,没别的事却闲着了,坐着只看柳妈洗器皿。她看着微雪似的天,叹息着,独语似的:“唉,我真傻!”刚一开口柳妈一定是听烦了她的唠叨,就不耐烦地说:“祥林嫂,你又来了”接着就不断地追问“你额上的伤疤,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你那时怎么后来竟依了呢?我想这总是你愿意了,不然……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祥林嫂不是“呜呜”就是“啊啊”含糊其辞,而柳妈此时打皱的脸也笑了起来,干枯的小眼睛一看祥林嫂的额角,又钉住她的眼,使祥林嫂局促不安。从此,阿毛的故事已经成为了历史,鲁镇又发生了新趣味,都在拿祥林嫂头上耻辱的记号――“伤疤”说事,就像阿Q头上的伤疤一样,这成了鲁镇人们生活的调剂,而这都是柳妈的功劳。“伤疤”可谓是祥林嫂的隐私,这段不光彩的过去是封建贞节观和封建族权书写的,尽管如此,这在她是难以启齿的,也不愿提及的。因为祥林嫂无法不任人摆布,她为了生存只得认命,忍辱负重,但这让柳妈却逮着了。柳妈就是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刨根问底,鉴赏别人的痛苦,揭别人的“伤疤”,甚或是往这揭开的伤疤上再撒一把盐,以别人的尴尬痛苦来满足自己好奇空虚的心灵,这是怎样的幸福者和快乐者!生活中不乏柳妈这类人,他们不务实际,缺乏对别人的尊重。他们喜欢评头论足,搬弄是非,制造绯闻。他们冷漠麻木,一心追求安稳的人与此类人为伍,他的“伤疤”能结痂痊愈吗?这种“伤疤论”是时人的通论,显示了人性的卑劣根性。

二、生死论

司马迁曾经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王羲之也说“死生亦大矣”而在柳妈眼中,视生命如草芥。她也是善女人,吃素,不杀生,到鲁家只肯洗器皿,但她却对祥林嫂说“在一强,或者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读者到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不杀生的人,是一个尊重生命、热爱生命的人,是个具有同情心的人,但何以要将祥林嫂置于死地?原来都是封建贞节观害的。所谓贞节,指女子忠于丈夫,从一而终,丈夫死后,不再改嫁,若遇,以死相拒,若丈夫死后,跟着殉节,誉为“烈”,即“一女不嫁二夫”“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寡妇再嫁是一种奇耻大辱,备遭世人唾弃。而这种思想观点在柳妈脑中已根深蒂固。她认为祥林嫂伤风败俗,该死,同为短工,不被相容,世人冷眼,如何应付。柳妈啊柳妈,多么冷酷的善女人!祥林嫂在自责中接受斥责,这如同两条毛毛虫在蚕食她的心灵,她何以堪?时下一些地区仍有殉葬、冥婚之说,这种观念可谓烈矣!

三、魂灵论

封建政权、族权、夫权、神权四大绳索编织成天罗地网,将祥林嫂捆绑期中,而神权彻底让她恐怖。柳妈说像她这样再嫁之人,到了阴间地狱,会被阎罗王锯成两半,分给两个男人,这种阴间轮回报应思想犹如于无生处的惊雷,对祥林嫂来说是毁灭性的一击。柳妈又建议她捐门槛,让千人踏,万人跨,赎一世的罪名,祥林嫂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她花了所有的积蓄,捐了门槛,但依然不被世人认同。这一魂灵论彻底从精神上和肉体上摧残和虐杀了祥林嫂。而这理论是柳妈灌输给祥林嫂的,柳妈是善女人,她的说法更具有可信性,更具亲和力,也更具毒害性。就这样,祥林嫂在繁忙而热闹的祝福声中抱着被锯的决心惨死在雪夜中。

柳妈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因缘呢!

以上三点是柳妈信奉的人生哲学。

小说中写柳妈的言行不多,但却发人深省。她是杀害祥林嫂的凶手吗?从法律角度看,她不是凶手,但从精神实质说,她是凶手。鲁迅先生小说中多次写的普通民众,在两千年封建统治的禁锢下精神上也受到极大毒害,往往成为冷漠的看客和无意识的杀手,可以说,这凶器就是“伤疤论”、“生死论”、“魂灵论”。他们的语言、表情、行动对祥林嫂判了死刑,他们在这个世间“做稳了奴隶”,而祥林嫂恪守妇道,想做奴隶而不得,即便是有短暂的奴隶式的生活也不长久。柳妈很幸运,但如果她是祥林嫂,她会逃脱人生的厄运吗?她的哲学让她深受毒害,而她却浑然不知,并用这套理论毒害他人。静言思之,始作佣者是封建统治者。他们在物质上剥削农民的劳动果实,在精神上摧残折磨他们的意志,而柳妈也是受害者之一,也是奴隶式人物。鲁迅先生塑造这一次要人物仍然具有典型性,他在好多作品中对民众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通过一些鲜活的形象让人们认识到封建制度的黑暗,表达反封建的主题。

时值二十一世纪,柳妈等人身上的这些思想现今还有,而且年轻化,难道不应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吗?我们能说今天重读《祝福》没有收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