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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绝杀 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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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睡着了。他喜欢蜷缩在我的怀里,用婴儿的姿势。他细微的鼾声让我觉得很踏实,可我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江北说我最近总是疑心疑鬼的,有点小风吹草动就开始大呼小叫。

可我觉得生活如果不细致入微的话,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太可悲,无论怎样我都要活得明白点。

可麻烦却从安娜入住开始频频找上了我。安娜是江北的表妹,她是商场的售货员,在上周为一件商品与老板大吵一架之后失业回家,身在外地的她顺理成章地住到了我的家里。

和其他人同住这对于神经衰弱的我来讲的确是一件非常别扭的难题。我多次和江北商量,不然我们帮她在外面找个房子吧?

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多不方便,咱们就再忍耐几天,等她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好了。哑巴吃黄连的我只好作罢,毕竟我不能不在乎江北的想把把她哄出去,即使这房子是我的。

到底是年轻女孩子爱打扮,即使不必上班,她也依然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最为特别的是,安娜的衣服并不像一般女孩那样多大好几箱。而与此相反的,她对假发却情有独钟。最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她把整整一面墙上都挂满了长短不一的假发,灯光微弱的时候打开门乍一看,像一墙壁没有身体的人头。

除此之外,安娜是个自私任性的小女人。并不懂的人情世故,当初大摇大摆的住进来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最可气的是还一副大爷儿的姿态。我和江北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她依然躲在屋子里摆弄那些假发。

不一会儿,江北在客厅喊她吃饭,她才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她画了个浓妆,一身浅蓝色的衣服,头顶着一头长及腰部的假发。

我整愣着想夸奖一下的时候,发现江北的脸有些异样,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2

让人崩溃的是,那些长短不一的假发开始频繁出现在家里。床上、沙发上、茶几上、甚至是阳台的花盆上,所有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它们都会粹不及防地出现。渐渐地,我开始害怕那种纤细的触感,这让我简直都要形成条件反射了。

紧着着,变化的还有江北。一向温柔淡定的他开始莫名地烦躁。假发第一天出现的那一晚,他一改平日的温柔,像一头野兽猛地袭击了我。江北吻我,用霸道的姿势,不顾一切地要把我吮吸到空虚,然后他野蛮的撕破了我的裙子,然后硬生生的进入,他用尽力气好想要在我身体里开辟出一个出口,他叫我妖精,一遍遍地叫着,最后精疲力竭的他孩子般睡着在我的怀里。

这样从未有过的激情让我莫名地失眠了。从前的江北温柔得像一滩水,甚至我们的第一次,是我先做的主动。这样激情的他,忽然让我不安了起来。

猛地,我忽然想起那些散发着鬼魅气息的假发。它们在漆黑的夜色里仿佛吸收了灵异的力量一般,一个个纷纷倾巢出动在我的房子里随处穿梭,甚至可能,每晚它们旁观了我的。想到这里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不行,我不能继续坐以待毙,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鬼使神差的爬了起来,将门嵌开了一条小缝,然后伸长脖子向安娜的房间望去。房门虚掩着,从里面流出跳动而浑黄的光,想必是点了蜡烛。忽然间,我有了一种错觉,似乎那虚掩的房门后也有一双陌生的眼睛在窥视着我。我的头皮一下子炸起来,正当我要细看的时候,那扇门却“砰”的一声关死了。

这个恐怖的夜晚让我的汗毛都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安娜也开始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白天,她依旧足不出户地浓妆艳抹,然后换上或长或短的假发,在屋子里游荡。而且,她最近开始频繁地清洗那些纤细的发丝,然后把它们放到所有有阳光的地方晾干。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将这些都告诉了江北,可他却说,妮子,你怎么也开始像其他女人一样,变得疑神疑鬼了。

我百口莫辩,那好吧,只要让他亲眼看到这诡异的画面他就会相信我了。

午夜11点,还差30分钟凌晨,江北已经鼾声四起,隔壁的灯还亮着,我拉起江北,然后让他跟我一起偷窥。

不,不对,应该是观察。不一会儿,还差5分钟凌晨的时候,顶着一头厚重卷发的身影从房间飘了出来。

我清楚地听见,身后的江北发出来一声沉重的惊叹,因为那个厚重的长发,没有脚,也没有人去穿它,它就这样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直到我颤抖着手关上了房门。

这让江北震撼了。他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人难以想象,安娜不在的一天晚上,他亲眼见识了那件戏服的诡异。他与一头杂乱的假发在黑暗中面对面地站着,在我们家狭窄的客厅里,相互对望着。那头乱发就那样直挺挺地立在他面前,可怕的是,它站着,却没有人把它戴在头上……

那一刻,沈仲的所有意识被眼前恐惧的一幕抽空了,他的大脑空白一片,甚至忘记了尖叫,忘记了移动,就这样僵硬地站着,站着……

意识回来的瞬间,他的喉咙里猛地挤出了一丝恐惧的,打破了这种古怪的对峙,然后,他看到头发耸动了一下,显然受了惊吓,接着兹溜兹溜地逃进了安娜的房间……

当我听到江北的喊声冲出来的时候,那头乱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3

事实摆在眼前,江北再也没有袒护安娜的理由了。我们决定找她摊牌,可安娜根本不买这套,她压根不相信这些话,反倒是觉得好像是我设局为了赶走她一样。事情根本没有解决,而且为此安娜还一再声明,那些假发是她最爱的宝贝,除了她谁也不能动一下。

我和江北大眼瞪小眼的回了房间,一夜无眠,几次江北向我求欢,我都假装没看到。我在生他的气,这是他的妹妹,就算我没有什么权利管这件事情,可他至少也应该说句话,这事情闹得最后好像我小心眼一样,这口气闷在我心里隐隐作痛。

事情变得比预想更加糟糕,安娜不仅不相信我们的话,反而对那些骇人的假发更家偏爱,她甚至每次戴上假发后都要照相留念,那些昏暗灯光里柔韧的发丝一根跟贴在她的脸上,而照片中的安娜也变得怪异起来,每一个表情,和妆容风格都很迥异,至于最后拍出来的照片张张都各有特点,只是最令人担心的是,没有一张的表情是重复的,拿给陌生人看,谁也不相信这是同一个人拍出来的,而且这些照片都是没用经过加工的,做了6年设计的我从中看不出一点痕迹,让人害怕的是,没有一张照片像她自己。

晚上,我和江北商量,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不知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第二天,趁着安娜不在的时候,我和江北把安娜的那些假发装进了黑色的袋子里,由江北带出去扔进了垃圾箱。

没有那些怪异的东西,我的心情忽然愉快起来。终于可以顺畅的呼吸了,再也见不到那些鬼东西,这让我开心极了。

晚上,我抱着江北亲吻他的脸颊,从眉间,到鼻子,然后一路向下到指尖,每一寸肌肤都像重新开垦的土地让我异样的兴奋,直到江北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我猛地翻身躺在他的身上,宝贝,今晚,我要好好犒劳一下你。

夜色正浓,朦胧见,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然后进入梦乡。

4

安娜回来了。不约而同地,我和江北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我和江北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照旧到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只不过今天的菜色都是安娜爱吃的,也许是做贼心虚吧,当我们各自盘算着如何应对崩溃的安娜的时候,安娜却极其温柔地倚在门口叫我,表嫂,你帮我把头发洗了啊,颜色越来越漂亮了呢。

我和江北瞬间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安娜,没错她头上带着的就是那天和江北在夜里对视的那头及腰的乱发,绝对不会记错的。

我和江北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手中的勺子也应声而落。

“江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一般透不过气来。

“我怎么知道啊,我分明是把它们扔了。而且为了不让安娜找回来,我特地转到隔壁的小区丢的。”

安娜兴高采烈地飘回自己房间,剩下我和江北不知所措地愣着。

“不对,江北,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头发越来越像人的头发了,细腻柔软,就连光泽也越来越细腻光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仅江北,连我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那些头发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呢?

5

不行,绝对不行,让那些东西呆在家里一天我都要崩溃了。这次我决定再试一次,为了不重蹈覆辙,我让江北带着这些东西到城西的一个及其偏僻的地方,然后把它们丢在了那里。

三个小时后,江北回来了。

“亲爱的,这回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再有问题了。”江北喘着粗气对我说。

有了上次的经验之后,我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了。还是看看安娜的反映再说吧。

晚上,安娜回来了。她像平常一样进屋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10分钟,20分钟,……安娜进房间已经一个小时了,按照她宝贝那些头发的程度,她发现之后应该马上就冲出来质问啊。

我的心凉了半截。但隐隐地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许她在生闷气也不一定。

江北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安娜的门开了。安娜倚着门,捏着嗓子对我说:“表嫂,小妹这厢有理了。”

这尖细的嗓音,怪异的声调,配上她那头厚重的头发,简直是清末年代的戏子,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安娜是短发。为了佩戴那些头发,安娜的头发越来越短了。

我开始跟江北冷战。晚上,他不停地向我解释,可我根本不愿意搭理他。我再也受不了了,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八月骤凉的夜晚,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6

冷战一周后,事情有了眉目。

江北在频繁道歉未果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找安娜谈。我躲在客厅里,屏着呼吸悄悄听他们的对话,可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他们声音太小,我只能隐约听见有说话声却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

不一会儿,安娜怒气冲天地出来。临走甩了一下门,还瞪了我一眼。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接着江北苍白着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老婆,对不起……”

事情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安娜依然每天都回来。但是她已经不肯再同我说话,不出所料的鬼魅的事情也会继续发生吧。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在想,那些被丢掉的头发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安娜?当然不会是她,她把那些头发视为珍宝,平日里即使有人碰一下她都会大呼小叫个不停,如果她发现她的宝贝被丢弃的话,一定会大闹一番的。

江北?更不可能,他也跟我一样被那些越来越像人类毛发的东西退避三舍。最近我们甚至觉得,戴在安娜头上的每一个假发都有不同的发质,甚至她每带上一个假发的时候,性情就会大变一次。有时候变得温柔无比,有时候娇俏可可人,有时候暴怒无常,有时候安静得让人害怕。

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些戴在安娜头上越来越像人类毛发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呢?想到这里,竟感到有一股凉风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脊梁骨。

7

一个漆黑的夜晚,不知道是凌晨几点钟,我被琐碎的声音惊醒。“江北,江北,……”我的身旁没人,一向睡眠超好的他去哪了呢?

我揉揉眼睛,在床头摸索着找到一枚手电,然后轻轻打开房门。我有轻微的夜盲症,不靠手电摸不到开关。灯亮的一刻,我惊呆了,和我一样惊恐的还有江北,和安娜。

他们俩簇拥着倒在沙发上衣冠不整,江北扑过来像我解释,我呆愣了半天,半响,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安娜走了。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只是,没人知道从她入住的第一天我就讨厌她。讨厌她的自私,傲气不可一世的态度。所以,我精心策划了整个故事,并成功赶走了她。至于刚刚客厅的一幕,那只不过是小量催情剂的作用,至于事情的真想,除了我,永远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