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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托伦,哥白尼出生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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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瓦河边的红砖小镇

作为波兰最重要的河流,发源于喀尔巴阡山脉的维斯瓦河一路向东,哺育了波兰诸多重要的城镇,其中之一就是哥白尼出生的小镇——托伦。

托伦是13世纪时由条顿骑士团建立的,该骑士团在时期建立,与圣殿骑士团、医院骑士团一起合称“三大骑士团”。条顿骑士团得教皇和当时德国皇帝的许可,统治德国东北部、波兰北部等波罗的海沿岸的大片地区,随之又成为欧洲中世纪著名商业组织——“汉萨同盟”的重要成员,拥有大量财富和强大武力。条顿骑士团在海边和河流边建造了一批商业城镇,包括托伦和同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马尔堡等。这些古镇都非常美丽独特,而托伦更因为哥白尼而独特,整个小镇弥漫着浓浓的文化味儿。

托伦的主要火车站位于维斯瓦河南岸,而城镇位于北岸。隔河遥望古镇,它很像一座红砖的城堡,沿河有城墙,内部有众多塔楼。“汉萨同盟”的城镇多用红砖作为主要建筑材料,而教堂、市政厅等重要公共建筑上多有高大塔楼。

在古代,托伦应该算是一座不小的城市,但它现在只相当于一个小镇,特别是历史区域面积更小,抵不上中国的一个大村,以至隔河望去就像一座城堡。

因靠近波罗的海,波兰总是给人一种风清水冷的感觉。我到达托伦那天,天气阴沉,更加重了这种气氛,绛红色的古镇浮在冷灰色的水波上,让人觉得红墙中一定有孤寂的公主,墙外一定有阴郁的骑士。

小镇的东欧味儿

我之所以来到托伦,与哥白尼有关。在去意大利的博洛尼亚、帕多瓦、费拉拉时,得以见到3所欧洲最古老的大学,里面最出色的学生名单中都有哥白尼,于是我格外注意他在其他地方的遗迹。后来得知,托伦的老街中有一座红砖的哥特式老房子据说是哥白尼的出生地,现已开辟为哥白尼博物馆,我便动身前去。

在哥白尼的时代,欧洲最好的大学多在意大利。哥白尼在意大利的3所大学中不仅钻研天文学、数学、医学,也受到人文主义思想的影响。在费拉拉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他回到波兰,在波罗的海边的弗伦堡小镇当神甫,利用业余时间继续研究天文学。有关“日心说”的一些后,虽然与天主教义根本冲突,但并没有给哥白尼带来什么麻烦。当时的罗马教廷比较开明,哥白尼的研究工作还得到了教会内部一些高层的帮助和支持。本着严谨治学的原则,哥白尼的代表作《天体运行论》在他去世前才发表,而在那时却引起了风暴,标志性事件就是宣传他理论的乔尔丹诺·布鲁诺在罗马被教会处以火刑。

也许是因为哥白尼的缘故,托伦是波兰北部的文化之都,托伦人也普遍显得文质彬彬。而托伦这座小小的古镇里到处都有书店,不时见到很多人包里装着作为晚饭的面包在书店里意情地挑书。

黄昏时,托伦下起小雨,但华灯初上,将湿润的石板路映成红黄色,给本来有些凝重的小镇带来可贵的温馨。小镇中的各式橱窗,在灯光的照耀下,色彩斑斓。

小镇中最高大的建筑是市政厅,位于镇中心,内部有历史博物馆,哥白尼的塑像就在市政厅的钟楼下。市政厅周围布满了红布撑起的花店和白布撑起的餐厅,生意有些清淡。东欧本来人口就少,现在经济不好,来旅行的游客不多,更使这个偏远小镇显得冷清。不过人少也使得小镇的生态维护得比较好。在这里,不仅鸽子不怕人,一些野鸟也不怕人,有只大黑鸟落在我用餐的餐桌旁,向路人要食吃,神态自然,毫不惊慌。

有些老街上的餐厅装饰得非常有东欧味儿,充满了童话色彩。窗口挂着玩偶,墙上画着童话题材的壁画,色调往往是春天森林中的那种黄绿色。波兰人一般不主动招呼生意,看客人在餐厅中自己坐好,服务员才走过来报以真诚的一笑。历史上,托伦长时间属于后来统一德国的普鲁士王国,所以一些习俗与德国人接近。托伦和波兰西北部的一道名菜就是德国常见的炖猪肘,但价钱比德国便宜一半,猪肘的味道也更适合中国人的口味。此外,波兰传统浓汤也比较适合中国人。

托伦的旅馆基本上都是由老房子改造而成,同类旅馆的性价比远高于西欧。我住的旅馆所在的街道与哥白尼故居所在的街道十字交叉,距离只有200米,这座红砖老房子的外墙面比哥白尼故居还斑驳。旅馆前厅里摆着一台老式打字机,仿佛仍然散发着油墨的香气。旅馆顶部的女墙(房屋外墙高出屋面的矮墙)是平的,挤在几栋古典风格的楼房之间,形成丰富而平和的画面。而不远处哥白尼故居的红砖房子则是古镇中现存的最有“汉萨同盟”建筑风格的民间建筑,顶部有阶梯状的坡屋顶山墙面,非常独特。

旅馆30米外就是托伦的主教堂,始建于13世纪,而现在的红砖建筑建于15世纪。钟楼上的大钟造于1500年,是波兰著名的古钟。市政厅西北面还有一座红砖大教堂,里面做早祷的人很多。波兰虽然地处东欧,但由于历史原因,波兰的教徒以罗马天主教徒为主,上任罗马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就是波兰人。在这个因素影响下,波兰的天主教一直比较兴盛。与西欧的情况相反,近年教徒增长得很快。

我离开托伦时天又开始下雨,而且越来越大,似乎波罗的海地区总是烟雨蒙蒙的。雨中的托伦有别样的美,维斯瓦河边绿草茵茵,空气清凉得发甜。临河一面的老城墙被保留了下来,古老的红砖被雨水打湿,让人忍不住去触摸它。城墙东段上还有一些过去防御设施的遗迹,掩映在一片大树中,树上的秋叶被雨水洗得发亮,有些叶子已经变成红黄色,如果我再晚来数日,秋叶应该就与城墙红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