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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勘探和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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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来,浙江年轻摄影师和艺术家群体崭露头角并引人瞩目,这得益于浙江摄影界大力推动的创新鼓励机制,营造出丰富多元的良好氛围。这些年轻人展露出了积极进取的精神状态和风格迥异的影像质地,既没有脱离现实,又有着明晰的个性化认知和能力;既提供了摄影独特性的实际依据,同时也确认了摄影的种种可能性。他们的新视野在逐渐拓宽,新路径在不断开辟,新方法在踊跃实践,新思维在日趋成熟,他们已经显示出了毋庸置疑的实力。参加在北京举办的“浙江新摄影展”的唐咸英、李舜、陈荣辉、谭荔洁和谢桂香,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唐咸英的《红地毯》系列描L的,是我们对于生活的理解、周旋和践行,也是生活对于我们的干预和席卷。如何从中去整理和介入,辨析普遍处境,领会命运的坚硬与厚重,其照片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力。唐咸英通过色彩的内聚与强调,使得视觉关系更注重于作品的整体,每一张照片都代表了现实环境的林林总总和视觉可能性的协作,所有拍摄对象及不同结构之间的呼应和补充,创造出延伸性的视觉意象密度。《红地毯》系列的色彩提炼和凝固有着恰到好处的自主性和系统性,饱满、结实的色彩在这些照片中,被赋予了驳杂却精准的种种感受,视角的取舍,结构的经营,分寸的把握,节奏的策略,概括的条理,思考的轨迹,眼前的事物不停地向外扩张,都来自于色彩的考量和处置,这有效提升了主题的含义,由此直达评估和审视我们生活的叙事核心。

作品自述:

希腊悲剧诗人埃斯库罗斯早在公元前485年便提到过红地毯,可能是红地毯铺设历史的最早记载。好莱坞的红地毯源于“戏院之王”希德・格劳曼,在1922年埃及剧院正式开放时铺设了好莱坞第一条红地毯。在今天红地毯已不仅仅是地毯颜色的一种代表,其符号意义早已超越了其使用功能本身,它变成一种象征,甚至已经成为一种仪式。红地毯除了隐含的政治权利符号之外,似乎它还带着些娱乐的符号,不管是被娱乐,还是自娱自乐。这种俗世的模仿像商品一样被我们消费着。而我们消费的过程像是寻求某种身份认同,同时也像是一场集体的行为艺术,尽管它形如泡影。

红地毯既是极具形式感、仪式感的物件,又是非常符号化的象征物。我试图通过拍摄一个被红色地毯包裹起来,看似像建筑或雕塑的模型压塑到一个长长的矩形里,在二维与三维空间之间呈现,令其散发极权主义的威严气息,像摩天大楼,它以的的姿态对高度的尖锐征服,而这种建筑一般的性别政治也塑造了或抽象或具象的景观政治。

陈荣辉是到目前为止获得世界新闻摄影比赛奖项的最年轻的中国摄影师。《主题公园》是他正在进行中的大画幅项目。这些照片很容易让我们联想起当年斯蒂芬・肖尔(Stephen Shore)等人的作品,不仅是叙事内容和语言结构,同时也是迫使观众注视这些栩栩如生场景和质感的策略,更是摄影阐述现实的某种方式:作为奇观。问题是从斯蒂芬・肖尔到如今,摄影到底变成了什么?答案只能是“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这种强迫式的“总在发生”和“无时无刻无处不见”,使得现实世界既非依存于图像而存在,也非被图像所创造,遂产生了阅读意识的另一个层面:摄影并无绝对的必要性成为社会公共意见的一部分,或当作形成和表达意见的场所,然而,公共意见无可避免地进入了摄影的视野,这在中国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事实。

作品自述:

中国的主题公园伴随着三十年的城市化进程:从第一代以机械游乐为主的游乐场,到集旅游休闲、住宿购物和地产开发于一体的旅游综合体,再到以迪士尼为代表的国际连锁主题乐园,不同的历史语境影响着主题公园的功能选择,主题乐园的发展也改变着城市空间的话语表达方式。

这些主题乐园不仅是休闲场所,还是社会欲望的物理表达。开门迎客的、抑或是在建的,一个个主题公园几乎就是当今崇尚消费和享乐的疯狂世界的微缩版,折射出这个已经在欲望中脱缰的世界。

正如当代著名文化研究学者迈克・费瑟斯通(Mike Featherstone)所说,“主题乐园为有序的失序提供了场所:它们的陈列展示中集合起了各种狂欢传统的要素,荟萃了种种异域风光与铺张景观的影像和仿真。”

李舜一直试图突破对于摄影的通常定义,创建传统摄影无法想象的领域。他的作品内涵密集。对他而言,摄影艺术的目的,始终是如何专注于作为某种体验或感受的图像,为此应该去进行意念的生成和领悟的喻示,由接受性视觉印象走向积极性视觉表现。李舜与众不同的价值所在,就是他清晰意识到:摄影的一部分必要性就在于尝试扩展人或事物的内在性,将无意识的、没想到或想不到的化为意识和语言,事实上,这也是当代摄影最基本的文化功能之一。因此,阅读李舜的作品,不能把图像的再现理解为仅仅关乎它们自身,它们更需要在恰当的语境中被充分理解,在这种语境中,再现饱含着表现的功能。时至今日,摄影已不仅仅是单纯捕捉世界的反射,更可以赋予世界某种东西,这就需要利用既有的和正在产生的各种媒介手段,独立判断事物,而不是从固有观念和规范出发去运用摄影艺术的表现力。

作品自述:

我将自己的作品定义为“非主观意识摄影”,拍摄时不刻意进行参数的设定,也不受人的主观状态(感情、兴趣、知识结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法)的影响,打破了对拍摄结果的预设,无意识地运用相机“揭示”另一种客观现实。这种时间和空间的压缩,看似是任意妄为的感性冲动,而实际上则是理性思考下的冷静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