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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与色彩、诗意与梦幻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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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萧红和夏加尔一个善于写,一个擅长画,但他们却因相似的情感经历和敏感的艺术感知力而在创作上呈现出惊人的相似。浓浓的乡愁、破碎的人物、充满诗意的艺术风格就像三条看不见的纽带,紧紧地将来自世界两端的二人巧妙的连在了一起。更奇妙的是,两个不同领域的人都习惯于以孩童般的眼光诗意的观察世界,描摹世界、传达自身的生命观和宇宙观。本文将立足儿童视角,比较二人创作的异同,从而进一步丰富二人创作的意义和内涵。

关键词:萧红;夏加尔;儿童视域;生命观;诗意风格

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2-0000-01

一个是被鲁迅称为“最有前途的女作家”的倔强女子,一个是被卡努多称为“我们时代中最好的色彩画家”的小胡子男人。一个作家,一个画家,萧红和夏加尔既不属于同一个时空,也不曾有过亲密的接触和交流,然而萧红在写作之余非常热爱绘画,不仅从小表现出了很高的绘画天赋,还多次给自己和他人的作品画插图,在落魄时也曾以绘画谋生。同样,夏加尔也对文学情有独钟,在绘画之余常写一些诗文,写给贝拉的情诗深情款款,写给祖国的诗豪迈深沉,自传《我的生活》亦是充满温情。诗画相通,即使素未谋面,有着相似经历和较高艺术天赋的两个人也不可避免的在生命和宇宙的感悟中呈现共鸣,表现在作品上,是“诗情”与“画意”在精神上相通、相融。正如莱辛在《拉奥孔》中所说:“时间上的先后承续属于诗人的领域,而空间则属于画家的领域” ①在时间和空间的交融里,相似的经历和敏锐的艺术感悟力使得萧红和夏加尔同样以儿童的眼光诗意的看待这个世界,使二人的“诗”和“画”呈现出独特的梦幻色彩,传递出二人相似的生命观和宇宙观。

“人自飘零水自流”,萧红的一生似乎总是在追求光明与温暖却又偏偏与“温暖”绝缘,幼年有自私贪婪的父亲,离家后遭遇感情的不顺和病痛的折磨,倔强的性格和连年的战乱使她的一生都没有安定下来。孤苦寂寞的夜晚,唯一能够使她感到温暖的就是她的祖父以及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后花园。于是,在她的笔下,她总是不吝啬笔墨,不遗余力的在回忆中以儿童般天真的眼光抒写和描绘她的诗意世界,试图在回忆中汲取温暖并传达其独特的生命观。

每当写到后花园时,作者的所有感官仿佛一下子都被调动了起来,山川草木灵气所钟,鸡鸭牛羊生机勃勃,仿佛笼罩在作品中的暗淡色彩一下子明快了起来,万事万物都有了生气。她在《呼兰河传》里写到:“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②这是儿童眼睛里的世界,它充满着生命的流动和自然的本色,五官感受到什么,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全是自然情感的流露。在这充满童心的语言里,萧红把大自然的万物看成一个生命的整体,没有优劣高低,只有对生命的热爱与敬畏,大自然的一切都着上了诗意和梦幻的色彩。在她的后花园和快乐的童年里,她对动物的本真生命状态也有一定的体验,人类与动物同样是起源于地球上的原始生命体,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人类逐渐从动物群体中分离出来,创造出人类特有的社会文明,成为具备社会性的高等动物。③然而在这里,萧红把视角定位在了生命的伊始阶段,从生命的本源着眼,打破了动物和人的界限,描写那些可爱的动物和人类共同的生命活动和生命体验。轮回着生生死死的世界里,小狗在追逐红毛鸡,嬉戏玩耍;猪在墙根下生小猪;母猫在破房子里哺乳一群小猫,繁衍后代;黄狗专心致志地在草堆做窝,用腿拔草,从事着属于自己的“工作”。它们呈现的是自然的生命样态,没有矫饰,没有装扮,这种自然着眼于生命的本源,不仅为萧红的作品增添了本真的色彩,还体现了她对生命的独特体验。

无独有偶,萧红在她天真的目光里感受到了自然万物共生共存的生命状态,那么夏加尔作为一位有着敏感的艺术感知力的画家也不例外。张炜在《遥远的风景》里曾经评价夏加尔,说他“一生童心未泯,顽皮了一辈子,诸多画作像半是游戏的儿童画,并且在他的画中有一种神秘的气氛”。④这种神秘的气氛应该便是夏加尔画作中体现出来的带有梦幻色彩的宇宙观。细观他的画作,我们可以看到诸多的在天空飞翔的人物形象,天空和大地的融合增添了这些画作的神秘性,给画面蒙上了一层诗意和梦色彩。《生日》中腾空起舞的恋人,《散步》中高飞的女郎,还有《手举酒杯二重肖像》中空中飘过的长着翅膀的小天使。不可否认,这些都是夏加尔在和贝拉热恋中的作品,飞翔的人物无一不是喜悦的表情,幸福的面孔,飞翔的人物传递了画家心中的幸福体验,另一方面这些画作也传递出了画家特殊的宇宙观。在创作的过程中,夏加尔充分发挥他的想象力和对艺术的敏感力,将人宇宙化,又将宇宙人格化。于是,在他笔下,山羊可以是新娘,可以穿着儿童的裤子出席音乐会;带有神秘天体的阴暗宇宙可以作为构图的背景,和飞翔在天空的农妇成为一体;展翅的雄鹰可以拉着小提琴提醒人们时间的流逝。正如乔米.施米特的评价:“神奇之笔不是夏加尔艺术中的某个附加部分,恰恰相反,这正是他艺术的中心”⑤。儿童半游戏的视阈下夏加尔的画无一不呈现出神秘和夸张的色彩,并从中传递出了一种万物共通的宇宙观。

萧红和夏加尔虽一生颠沛流离,但他们却时不时的将自己那颗疲惫的心抽离出来,用一颗未泯的童心来看待这个世界。虽然一个来自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东方,一个来自充满浪漫奇幻色彩的西方,然而,纵观二人的创作,同样具有悲悯情怀和诗意眼光的二人却对生命有着共同的热爱和追求,有着共同的感悟和敬畏。承载着普遍生命意识的文字和寄托着万物共通思想的绘画,在不同的国度以精神的纽带交织在了一起。

注释:

①转引黄晓娟.雪种芭蕉:萧红创作论[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8:192.

②萧红.萧红全集上卷[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1998.10:160.

③胡顺琼.卡夫卡小说的动物意象[D].山东:山东师范大学,2005.

④张炜.远逝的风景[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27.

⑤郑勤砚.夏加尔与我和村庄[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2.6:43.

参考文献:

[1]肖凤.萧红传[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0.12.

[2]萧红.萧红全集(上、下卷)[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1998.10

[3]杨身源,张弘昕.西方画论辑要[M].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08.1.

[4]常雷.西方100名画家之旅[M].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0.7.

[5]黄晓娟.雪种芭蕉:萧红创作论[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8

[6]吴家凡.民国三才女[M].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2.

[7]张炜.远逝的风景:读域外现代画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

[8]郑勤砚.夏加尔与我和村庄[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2.6.

[9]夏加尔,余中先译.我的生活[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

[10]林贤治.萧红十年集(上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1]夏加尔,郑睿译.夏加尔[M].上海: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