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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化名城张掖走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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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化名城张掖辉煌的记忆

2014年1月13日,《丝绸之路》杂志社赴张掖采风团一行数人,从兰州出发,途经秦王川,横穿乌鞘岭隧道群,奔驰在河西走廊绵延空旷的高速公路上。车窗外虽是凛冽的寒风,但是,缘于历史文化名城张掖浓厚的吸引力,我的心里却感到丝丝暖意。那些久远的历史场景,那些辉煌的文化片段,已经开始在我脑海里翻腾奔涌。

远在公元前121年,河西腹地的古甘州,战鼓喧天,战马嘶鸣,烽火连天,狼烟滚滚。原来,这是汉武帝派遣年轻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统率数万大兵,越过焉支山,跨逾祁连山脉,横穿数个匈奴王国,正与匈奴决战于河西的千里疆场。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实在不能忍受前辈皇帝只能用一个个汉朝公主与匈奴和亲的方式去换取北部边疆的和平,他认为这样的事情太屈辱。早已彪炳史册的骠骑将军,凭借他的神勇奇谋,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将一场场战争打得酣畅淋漓,从此驱匈奴于千里之外的西方。后来,匈奴的部分力量又与西方的野蛮势力汇合,把一度与并驾齐驱的西罗马帝国灭亡了,古希腊文明自此中断。试想,匈奴一旦入主中原,很可能会导致中华文明的消解。这是影响人类文明史的大事件,中心地点就发生在古甘州。汉武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兴奋之余,也为地处军事要塞之地的甘州,起了一个稍显霸气的名字——张掖,意因“张国臂腋,以通西域”。并且在河西相继设置了酒泉、张掖、敦煌、武威四郡。

河西四郡的建立,意味着匈奴在河西的统治地位彻底结束,也奠定了西汉王朝同西域国家之间经济、文化交流的基础。公元前119年,张骞率领庞大的使团再度出使西城,就是从畅通无阻的河西走廊通过,所带“牛羊数以万计,赍金币,帛直数千巨万”。张骞再也无需担心如第一次出使西域时,在河西一带被匈奴所逮捕的情景。从此,一条迭经数十代,历时2000多年,中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丝绸之路正式拉开序幕。

丝绸之路贯通后,西欧、西域商队络绎不绝,交易活跃,张掖充当了中外贸易中转站。史书记载:“西域诸胡多至张掖交市。”转眼间到了公元7世纪初,已经是隋王朝统治时期,因为充满活力的丝绸之路商贸交易,一时间,张掖成为东西方贸易中心。为此,隋王朝随设张掖市。

尽管历史上的隋王朝一度海内一统,繁荣昌盛,但是因为暴虐和劳役,不久便退出历史舞台,值得一叙的是隋炀帝于张掖举办的“万国博览会”。

公元609年,隋炀帝西巡。极尽奢华炫耀的隋炀帝,并没有轻车简从,只见金戈铁马,车辚辚,马啸啸,战旗飘飘。一路上沿渭河,越陇山,绕过宝鸡,经青海乐都,穿越祁连山到达张掖。隋炀帝登张掖山丹焉支山,参禅天地,在张掖接受了西域二十七国国王使节的朝贺,并宴请二十七国使臣,召集二十七国使团在此举行了轰动世界的中西交易会,这也是中国最早的贸易洽谈会。这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唯一一次中原王朝帝王西巡至张掖境内的重大政治活动,史称“万国博览会”。“万国博览会”盛况空前,规模之大、规格之高、人数之多、耗资之巨,堪称史无前例。“万国博览会”的成功召开,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意义深远,奠定了昔日张掖“改革开放”的龙头地位,也彰显了张掖在丝绸之路商贸文化交流中的独特角色。张掖的知名度在当时甚至可比拟当下处于开放前沿的深圳。

唐代以后,由于我国政治中心逐步东移,以及造船、航海事业的发展,丝绸之路贸易往来虽然仍维持不断,但其重要地位已逐渐让位于海上运输。到了元代,因为蒙古族的连年征战,中亚、西亚的经济、文化遭到极大破坏,丝绸之路从此走向衰落。紧接着便到了明朝,随着张掖在明王朝军事地位的加强,这座历史上的丝路商贸城市,再次成为要塞之地和中国西北部的边疆重镇。加之军垦等因素,张掖农业借黑河、山丹河之水灌溉的便利,到明朝中后期获得了很大发展。时任甘肃巡抚都御史陈棐诗云:

金川傍张掖,弱水及仙提。

风景江南似,人家塞北嬉。

自此,张掖顶着“塞上江南”、“金张掖”的桂冠,渐渐走进新时代的中国。

古甘州有着5000年悠久历史。根据民乐东灰山遗址发掘出土的石器和农作物推测,早在新石器时代,张掖的先民就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先后有羌、戎、狄等少数民族居住于此,后来,先秦的西戎到秦时的月氏、匈奴、乌孙,再到以后的羌族、鲜卑族、氐族、拓跋氏、吐蕃、回鹘、突厥、慕容氏、党项族、蒙古族、藏族、裕固族、回族、满族等,都曾在这块土地上生息、耕耘过。从公元前111年西汉设张掖郡算起,迄今也有2000多年历史。悠久的历史为张掖遗留下许多独特而宝贵的遗迹和历朝历代地下地上的文物及史料,境内各种文物和历史遗迹极为丰富。1986年,张掖市被国务院命名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

这次我们张掖之行即将参访的大佛寺、马蹄寺、文殊寺、骆驼城遗址、黑水国遗址、峡口古城等,就是张掖悠久历史文化缩影的一个个符号。

大佛寺

大佛寺始建于西夏时期,也被称作西夏国寺,已有900多年历史,与山西会馆紧紧相连,素称“塞上名刹,佛国胜境”,为西北久负盛名的佛教寺院,是历史文化名城张掖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根据明宣宗《敕赐宝觉寺碑记》记载,西夏时期有一个叫嵬咩的国师,一日静坐,忽听附近有丝竹声音,于是掘地三四尺得翠瓦金砖覆盖的碧玉卧佛一具,因而就建起了这座坐东面西的佛殿。大佛寺原名迦叶如来寺,明朝永乐九年(1411)敕赐为宝觉寺,清康熙十七年(1678)又改称为宏仁寺,后因寺内有巨大卧佛像故名大佛寺。

走近大佛寺正门入口,看到一副楹联,似觉禅意深远:

卧佛长睡,睡千年,长睡不醒;

问者永问,问百世,永问不明。

大佛寺现存建筑有大佛殿、藏经阁、土塔三处。

大佛殿高33米,规模宏大。殿门两侧各镶以6平方米的砖雕一块,左侧为“登极乐天”、“西方圣境”,右侧为“入三摩地”、“袛园演法”。大佛殿内安放有国内最大的木胎泥塑室内卧佛,也是佛祖释迦牟尼的涅槃像。佛祖安睡在大殿正中高1.2米的佛坛之上,佛身长34.5米,肩宽7.5米,耳朵长约4米,脚长5.2米。据说,大佛的一根中指就可以平躺一个人,耳朵上能容纳八个人并排而坐。当我们随着导游凝神静气从卧佛头部位置开始参观时,导游告诉我们一个细节,她说我们现在抬眼看佛祖眼睛是睁着的,目光温和而慈祥;若从佛祖足部向前看,眼睛是闭着的;随着参观的脚步向前逐渐移动,便可以看见佛祖眼睛似乎慢慢睁开,一副似睡非睡的状态。当我们由足部位置开始感受时,确如导游所讲。我忽而又联想到大佛寺门口的那副楹联。

藏经阁珍藏有唐宋以来佛经6411卷,其中明英宗皇帝颁赐佛经5301卷,以金银粉书写的佛经最为珍贵,堪称国宝级文物。明英宗所赐《大明三藏圣教北藏经》,为全国仅存的几部经书中最完整的一部。

大佛寺后30多米的土塔,为张掖五行塔之一,其一、二层台座四隅各建一小塔,风格独特,为国内罕见。

历史上的大佛寺与西夏、元朝王室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根据记载,笃信佛教的西夏太后常到大佛寺居住、朝拜。传说,蒙古别吉太后住在大佛寺,生下大元帝国的开国君主忽必烈。元朝时,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来到张掖,被大佛寺精美的塑像和宏伟的建筑所吸引,曾留居一年之久。

马蹄寺

马蹄寺位于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境内,始建于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北凉,距今已超过1600年。马蹄寺因为民间传说中的天马在此地饮水落有马蹄印而得名。传说中的马蹄印迹现存于普光寺马蹄殿内,成为马蹄寺镇寺之宝。马蹄寺由胜果寺,普光寺,千佛洞,金塔寺,上、中、下观音洞等七个石窟群和各寺寺院组成,石窟共计70余孔,是甘肃境内除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和永靖炳灵寺之外的最大石窟群。

根据《甘肃府志》记载:“普光寺又名马蹄寺,为晋之郭瑀隐处,石洞凿于郭瑀及其弟子,后人扩而大之,加以佛像。”郭瑀为东晋河西大学士,他最初的用心不过将此处作为自己隐居、讲学之地,谁知追随者甚众,最后竟开凿了70余孔石窟,使马蹄寺成为蔚为壮观的佛教圣地。

马蹄寺石窟有别于其他石窟的独特之处在于千佛洞有500多个摩崖佛塔窟龛,规模庞大;金塔寺中的大型肉雕飞天,古朴稚雅,造型奇古,风韵独具,为国内仅有;普光寺的三十三天洞,上下五层,21孔洞窟,宝塔形排列,内有佛殿,外有回廊,共开内外窟龛达49孔之多,造型宏大奇特。清康熙帝曾赐“青莲筏”三字匾和马鞍,乾隆皇帝所赐黄龙袍,至今保存完好,这次有幸得以参观。

马蹄寺早期崇信汉传佛教,随着历史的变迁,特别是元代以后,藏传佛教在此兴盛,马蹄寺逐渐演变为藏传与汉传佛教相结合的寺院,三世和五世达赖喇嘛也曾亲临马蹄寺朝拜、参谒。令人痛惜的是,由于历代王朝更替、军阀割据,无情的战火四处绵延,马蹄寺同样未能幸免,原有规模宏大的建筑群多毁于战火之中,其中就包括金塔寺、千佛洞、南北马蹄寺、观音洞等。马蹄寺现存的三十三天石窟、马蹄印石窟、藏佛殿石窟、胜果寺、千佛洞石窟等,大多是20世纪80年代之后重新修复的。

马蹄寺中主要的建筑如大雄宝殿、站佛殿、观音殿、药师殿等多为明万历年间旧迹,实属不幸中之大幸。

抬眼仰望这些殿阁石窟,虽历经千年风雨侵袭,仍然巍峨屹立于百丈悬崖之上,令人不禁惊叹古人卓越的建筑技艺,也给人以视觉与心灵的巨大震撼。即使是在这清冷的寒冬,依然能够感受到马蹄寺堪称“山青、水秀、峰奇、洞异”四绝的景致。

文殊寺

文殊寺同位于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境内。据史书记载,文殊山石窟最早凿于北朝,寺庙始建于贞观时期,距今有1500多年历史。分为前山和后山两个区域。后经五代、唐、宋(西夏)、元、明、清历代开凿、建筑、塑像、彩绘,在香火鼎盛时期,前山和后山建筑多达360余座,70余院,洞窟70多孔,建筑多在奇峰之上,壮丽玄妙。民间甚至有“先看文殊,后看敦煌”之说。

文殊寺坐落于白云深处,集雄险奇秀于一体,聚幽雅清幽为一身,四周群峰竞秀,修竹环绕。传说文殊圣母授徒于此,并福荫当地而得名,庵、观、寺、院处处香烟缭绕,香火盛极一时。

骆驼城遗址

当我们采风团一行驱车来到高台县城西南20多公里的沙滩,陪同的高台县文化局工作人员指着近前苍凉肃穆的土垒废墟说:“骆驼城遗址到了。”我第一个从那破损的城墙口跨进骆驼城,眼前所呈现的是用黄土夯筑呈长方形的古城墙,从整体来看,整座城池又分外廊、宫城、皇城三层,外城的瓮城、马面、敌台、角墩、城垣等辅助设施,看上去还基本完好。

骆驼城遗址是汉唐时期河西走廊丝绸之路上的古城址之一,遗址周围有城南墓群、城东墓群、大型夯土台式墓群和五座窑遗址。全城结构严密精巧,气势宏伟雄壮。根据史书记载,骆驼城在汉代名为表是县,东汉时因为表是县发生大地震,需要另选县址重新建筑新城,后来重新建筑的新城就是现在的骆驼城遗址。

站在角墩旁边的城墙高处,凝望着这座曾经的北凉古都,在清冷的微风中静卧于荒漠碱蒿之中。我在想,它的每一道城墙缺口、每一堆凹凸遗址,也许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千年风雨的洗礼、战火的雕凿。

古城内不远处还可以望见几个懵懂孩童在寒风中玩着他们喜欢的游戏,偶尔听见几声清脆的笑声。当我和我的同伴举起“长枪短炮”,在城墙上,在平处的泥土、砂石、衰草中骑上爬下不停地拍照时,孩子们偶尔会停下游戏望几眼,也许他们还很迷惑,这座残败的古城,本是他们可以随意嬉戏的地方,为何如此吸引这些远方的客人久久流连驻足。

黑水国遗址

黑水国遗址距张掖市区大约12公里,分为南、北两城,民间也称作甘州老城。早在4000多年以前,原始部落月氏人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以黑水国区域作为相对稳定的居住区和部落首领的统治中心,杂以农业、畜牧业和渔猎为生。当时,月氏人已经能打造出各类精致的玉石器,以满足不断丰富的生产、生活需要。居住在黑水国的原始部落甚至从遥远的中亚一带运来了美丽的绿松石,加工成精美的装饰品,以供贵妇佩带。因此,有专家说,月氏部落是玉石之路最早的使者之一。目前发现的黑水国史前文化遗址总面积约35万平方米。

黑水国遗址是集汉唐古城、史前遗址、古寺院遗址、古屯庄、古墓葬为一体的庞大的甘州“历史古籍”,也是集古代人文风光、沙丘、湖泊、芦荡、湿地为一体的河西“特色画册”,在考古界有“河西文物宝地”之称。陪同的张掖市文广新局工作人员介绍说,黑水国古城遗址的南城和北城仅仅是黑水国遗址的冰山一角,黑水国的其他遗址在考古方面的价值远远高于南、北两城。古城的大型汉代建筑遗址和古屯庄、古墓葬、古寺院、古渠道等众多古遗址构成了一个庞大的露天历史博物馆。据推算,在黑水国区域及周边墓葬区的古墓葬不少于1万座。

黑水国得名的由来也极玄妙,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黑水国一带是一望无际的沼泽湖泊,随着岁月的流逝,湖泊逐渐干涸而成为水草丰盛的平川,后来有个月氏迁徙到这里,驻守并屯田修城,建都立国,因傍依黑水,故得名黑水国。还有一种传说是黑水国因“黑匈”而得名。强大的匈奴部落曾在此放牧生活,后来建立了国家,因为匈奴人皮肤长得黑,外族人将他们称作“黑匈”、“黑奴”,于是人们把这个国家称之为“黑水国”。

由于黑水国遗址区域内生活的人口不断增长和生产活动的加剧,这里的生态植遭到严重破坏,土地沙化日益严重,导致生态环境不断恶化。在距今约3900年以后,张掖最早的先民无可奈何地离开了黑水国,迁徙到沿祁连山一带的宽阔草原上,这里第一次沦为绿洲中的大漠戈壁。经历了1000多年以后,黑水国又恢复了茂盛的植被,月氏民族第二次迁入了黑水国。相传,西汉以前匈奴也移居这里,划疆为小月氏国国都。他们在黑水国西边的昭武一带确立了政治中心,国都就建在此地。

落日照耀下的黑水国遗址,那些残垣断壁、瓷陶碎片、石磨残块,与其曾有过的宫墙高院、奢华侈靡、歌舞喧嚣,已经幻化成我脑海中漫无边际的想象。悠久历史岁月所能掩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

峡口古城

山丹峡口古城是此次考察的最后一站。1月17日上午,我们首先参观了民乐东灰山遗址、山丹路易艾黎博物馆,接着便直奔峡口古城。

在疾驰的越野车上,陪同的山丹县文广新局赵谦玺先生对峡口古城作了如此介绍:古城初建于明朝万历年间,处在焉支山北麓,位于河西走廊蜂腰地段,因为峡谷曲径幽深,城堡建于峡西出口处,故名峡口。峡口古城紧连汉明长城,雄踞于河西走廊要道,它是中原通向西域的咽喉,是丝绸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也是镶嵌于万里长城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行走在古城内唯一的大街上,城垣破败,烽燧残损,敌楼角墩也早已失去昔日恢宏之气势,只有城中心那一尊最盛名的过街楼子,作为古城标志性建筑,虽经风吹雨蚀而破烂腐朽,甚至连楼阁顶上那四只翘首高望的斗角也被烈日照晒得发白溃烂,但阁楼却依然高高耸立在城池中央,以悲壮不屈的精神,默默地向世人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同时也诉说着它千百年来的沧桑和变迁。

为了能够把整座古城看得更完整,我跟着赵谦玺先生爬上了峡谷深处一座小山丘,站在山丘上极目四望,峡口古城被山峦之间汉明长城裹挟着,古城内外生活着的住户也尽收眼底。此时,我忽然极想知道古城内这些人家的渊源。赵先生说,峡口村现在虽然只生活着百十户人家,但是姓氏有将近50个,单姓独户居多,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兵役后代。峡口古城廓虽然早已消逝,但是,古时峡口街市繁华,商贾云集,硝坊、马号、碾庄、茶铺、酒坊应有尽有。即使现在,居住在城里的住户仍然被称作城里,居住在城外的叫城外,峡口古城在峡口人的心中依然完整无损。

看着我有些吃惊的神情,赵先生继续介绍,峡口古城的战略枢纽地位,甚至可以追溯到秦始皇欲铸生铁城的传说。远在武则天执政时,曾派陈子昂视察河西防务,陈子昂经过实地勘察,加强了峡口的防守,并且留下了“峡口大漠南,横绝界中国”的诗句。据传,宋代时,名将狄青也曾镇守过峡口一带。

缓缓走下山丘,信步于这条砂石衰草遍地的古道,赵先生为我道出了另外一剂猛料,他说在20世纪印刷的中国地图上,从山丹到永昌之间仅有的一个小黑点,标注的便是“峡口”。18世纪40年代,民族英雄林则徐从新疆返京途经山丹曾夜宿峡口古城。赵先生指着近前壕沟处一溜枯草,他说这条道其实是曾经的古道,前面的土堡是接官厅,当年林则徐就是从这条老路经过的。

站在沙砾遍地、朔风凛冽的古道上,我脑海中仿佛浮现出林则徐从此地经过时的身影。“苟利国家生死以,此因祸福避趋之?”这是林则徐当年被充军去伊犁途经西安时留别家人的诗句,多年前读到这两句诗,我感受到的是一代名臣满怀历史与家国,那种雄阔和激越的豪情,但是今日想起却平添了一些锥心刺骨的忧伤。民族英雄林则徐被史学家称为中国近代“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原来,在峡口古城也留有他不屈的脚印。

我对峡口古城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