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没 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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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玲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性德

若只如初见。

若是这样，有多好，初见，朦朦胧胧，心存美好。

一

总是这样，面对空白的盲区，就无从下手，心潮思绪像受了怎样的牵引力一般被迅速地抽回，只留下一杆无依的笔，静默停滞。

二

有人问过我，为什么总将寂寞藏在繁华背后？我淡淡地笑，或许我只能无言地呈现我的隐匿与不屈。

突然好想她。

亚，那些一起走过的斑点横生的日子，岁月的过往，你都还记得吗？垂悬着落的双腿因过久的摆动而沾上了斑驳可见的锈迹，我们也就是这样度过每一个难熬的时光，凝望自认为亘古不变的残垣断壁，指尖稍微的触碰都会显得它那么的脆弱不堪。

当最后一个脚印存留时，身后那些我拼命支撑起的横梁断木，顷刻间都经不住地坍塌。

三

一直害怕被人过多地了解，总是保留着让人无法洞悉的郁悒。我害怕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哪怕是无话不谈的密友，因为我的懦弱驱使我，抑制我的意念。

就像怕见光的蚕蛹，不断地吐丝，一面赤身于这个充满尘埃的星球中。当我愈发地疲惫，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轻盈地做着虚无淡定的梦时，却可以在不经意间将眼泪抹干。

四

如果可以让时光逆转，那么我愿意，当然要求也不高，只要回到三年前那个夏天的傍晚。

腾升而起的热气弥漫着整个房间，脸上的泪水不断地翻动。只是不明白，为何要定格在那一刻。随后，我无可非议地陷进去。然后，那股强风以高速闯进来。

我曾试图逃脱，却无所适从。

及后，便无可救药地湮没。

五

一直就觉得，天空是蓝的，是一种疾病。当它蓝得耀眼的时候，放大的瞳孔，是怎样的张皇呢？

只是因为七色当中蓝色最容易被反射吗？这样的病态，存活于我存在的星球中，又是怎样的令人费解。

落英缤纷，繁华落尽。

六

不管我怎样努力装着坚强的样子，终究逃不过你的眼光。

就算垂死挣扎，也没有可以过活的空隙。

纵然是生长在荒野地段的树林，也有喘息的空闲。而当阳光肆虐地散射到地面上的每一寸土地的间隙，万物都逃不过。

由点及线，最后到面。步步蔓延，延伸到每一寸肌肤，直至溢满整个身体的细胞。

七

这个世界，相似的人总是太多，以至于让我常常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马马说我变愚蠢了。

阿万说我是傻子。

或许我天生就不屑什么。

即使再次受到重挫，我也只会将自己深深地雪葬，这就是作茧自缚吧。

就算世界满是谩骂与唾弃，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我不要阳光细射，不要全世界灿烂，不要心存余温，只愿在一个属于我的角落，无声地画圈圈，画到人世繁华败落，画到树木凋残，荒草丛生。

最后，只剩下空旷迷茫。那些碧海蓝天，如沧海桑田般地消离于世，届时，硝烟四起。路上，弥漫着浮尘沙砾的虚幻，各路分子细胞各享欢愉。

尘埃，它们轻舞飞扬。

九

虽然极其讨厌物理，甚至讨厌到使我的骨头支架吱吱作响，但仍然死心塌地地信奉物质守恒定律。

万物都有一个定数。如天平的两边，各自依托却不知何时能够平衡且不透支。

我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也许文字是我所寄托的神所，我需要它。

十

若处身于上海这样灯彩霓虹的花都，游离一般地度日。看万事争纷，百木凋零，只为下一轮的更新。

十一

以45度仰角凝视天空，云蒸霞蔚。

突然觉得路途未知，就像大片大片的白云笼罩在前方那样，穿不破。

游游常说我是90后的典型颓废范例，应该拿去示众。对于这一既可爱又可笑的说法，我不服气却又不愿争论什么。

大部分人都这样认为吧。但身处现实中，我不想与同岁或不同年的人去争个你死我活，这显然毫无意义。

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十二

终于，在数目经历无数的征途中结束，也在泪水中清醒孤兀。犹如被烈日剧烈照射后迅速干涸的清泉，丝毫不余，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寂寞。

繁华背后，虚无的境界似乎如一面源头，就此禁锢。

尾声

怀念的影子是否有一两个身影成为过去的注脚。人类是容易遗忘的物种。所以，现在，我正努力试图去挽留一些生活的印痕，却在重温时领略到了被忽略的残酷。我们曾经说着怎样怎样的幸福，到如今，怕是难以聚合了。

老师一直不赞同我的写作风格，有些消沉与我的年龄格格不入，但是，他们不懂这就是我的生活，即使生活在黑白的缝隙中，也有我试图搭建起的执著与努力。■（责任编辑／南 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