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装修散工生存状态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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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快速城市化的背景下，农村经济和乡镇企业发展停滞，加之经济危机的影响，城市就业压力增大，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涌入城市成为“散工”。文章以都市装修散工生存状态入手进行调研。

【关键词】城市化；农村经济；剩余劳动力；装修散工

一、访谈调查的背景

所谓“散工”，是指外来劳动人口中从事各种“自由”职业的人，他们既没有个体营业证件，也不属于各类企业中的合法受雇者，从事的行业各种各样。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无稳定雇主的他雇者，如装修散工、搬运工、三轮车夫、零散保姆、临时建筑小工等；二是自雇者，如流动性强的修车匠、修鞋匠、食品商品贩卖者，及废旧回收者等等。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都市外来务工人员成为社会最受关注的群体，“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唐”等沿海开放地区作为主要的外来劳动力的聚集地，被视作散工研究的“大温床”。且以往散工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珠三角地区，对于长三角地区关注甚少。

另外，长期以来，无论政府、媒体及学界，对于外来务工人员的描述都抱着“怜悯”的态度。以“农民工”为标签的称谓囊括了所有外（出）来打工群体，无论从事什么工种，在人们眼里都被贴上了“工作苦、身上脏、素质低”的标签。国家关注三农问题数年，很多问题都已有所解决，同时外来务工人员经历数代人的转变，外界对于他们的刻板印象也应当有所转变。尤其散工，是这一群体殊的一支，具有独特的工作模式和自身特点，更加值得我们研究、去关注他们真切生存图景。

二、访谈调查的过程

为了扭转大众对这一群体的刻板印象，笔者缩小调研范围，以南京市的装修散工为特定目标群体进行调研。访谈范围涉及装修散工的构成特征、工作情况、生活状况三大部分多个侧面，以期全面了解南京城市装修散工的真实状况，展现其最真实社会生态图景。由于装修散工零散随意性和相对聚集的特点，采用抽样和点面扩展的方法选取访问对象，以参与观察和深入访谈相结合的方法，并经过后期研究总结，对散工的诸多层面进行了定性定量的分析概括。

三、访谈调查结果

（一）关于装修散工的构成特征。（1）年龄特征：南京装修散工的年龄主要集中在30-40，40-50这两个年龄段，分别占26%、40%。壮年及中年人多，青年及以下人数很少。（2）性别特征：装修散工以男性为主，女性的比例仅占二成，且多从事辅助工作。（3）文化水平特征：装修散工接受教育的时间短，多小学文凭，很早就外出打工，装修的手艺也都是工作的时候现学现卖，在经验中得以提升的。

（二）关于装修散工的工作情况。（1）来宁从事散工的动机和途径：从农村到城市的奋斗。从动机看：近年经济转型，农村经济和乡镇企业发展停滞，形成大批农村剩余劳动力。南京机会多、赚钱快，吸引大批农民涌入城市；从途径看：装修散工中，多数人是由他人引荐到南京来，从工厂、工地干活，及至后来学会技术，积累经验，后开始自己运用专长技术从事某一专门的装修工作，发展成为装修散工。（2）装修散工收入情况：并不比白领差。长期以来，政府、媒体、学界对农民工、散工的描述，重点关注这一庞大的群体的弱势地位，把他们塑造成了需要帮助和同情的形象。使我们形成了外来务工人员“干活累、工资低、素质差”的刻板印象。然而根据我们的访谈和问卷的结果统计显示，装修散工的月收入平均在六千至一万元，相比很多大学毕业生甚至稳定的白领工资更高。装修散工的工资采用项目结算制，并非按天或按小时结算，每次项目结束，雇主检验完毕后，会支付全款。（3）工作时间：不太规律、相对自由。装修散工的工作时间可以分为找工时间和项目时间两部分，找工时间是指散工在固定的地点“等活儿”的时间。一般装修散工都有自己固定的等活地点，多集中在南京各大装修建材市场附近。等活从早7点出门至晚7点回家，午餐就近解决。因为他们工作形式的特殊性，涉及项目时间，即和雇主谈成一个项目，集中一段时间在装修地完成工作的时间。整体来说，他们工作时间的机动性较强，无严格时间限制，除了按期交工外，其余时间可自行安排。虽说时间相对自由，但是他们时间观念很强，大部分装修散工都很守时。

（三）关于装修散工的生活状况。（1）社群网络：“形散而神不散”。装修散工们一般都以地缘关系为基础，穿插着血缘关系，形成地缘与血缘关系双重交织网络。一定程度上形成“抱团”现象。他们多聚居在一起，且因从事相同的工作的不同工种专业，可以在生活和工作中相互照应，即使在竞争的情况下，也能形成良性的互动。装修散工除了与老乡群体相处外，与城市居民、当地政府及非政府组织都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2）日常生活开支：生活极尽节俭。虽然收入可观，但是装修散工的日常生活开支却十分节省，主要集中在房租、水电，伙食和子女抚养。他们多来自农村又人到中年，消费观传统，生活方式简朴。对基本生活要求外的消费需求几乎为零，同时还尽量减少医药方面支出。（3）闲暇娱乐：休闲娱乐方式十分单调，打发时间的方式主要有三：睡觉、打牌、看电视。独居在南京的人多选择聚在一起打牌；夫妻二人都在南京打工的家庭更偏向于看电视。（4）社会保障：通过访谈调查，装修散工们在城市基本没有任何社会保障和劳动保险。雇主不提供保险，装修散工自己也不愿自己花钱。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多数装修散工都在老家参加了农村新社保。

四、总结与展望

在快速城市化的背景下，散工群体呈现出加速发展之势，我国的散工正经历着由“离土不离乡”到“离土又离乡”的转变，城市融入成为突出的话题。多年来，对散工的研究都掩埋于农民工的宽泛背景下，很少真正聚焦过这一群体。调查伊始，笔者都对散工群体抱有同情之心，认为他们是 “弱势群体”。但是实地调查后发现，装修散工的境况比外界认知的要好，从收入及生活的满意度上都呈现出良好状态。

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就可以降低对这一群体的关注，我们发现，在城市融入和社会支持网络等方面，装修散工群体还存在着严重的问题，这需要各界针对南京市的现实情况，提出可行的方案，响应十提出的城镇化的号召，为装修散工提供优渥的条件，在城市化的洪流中，激流勇进，健康发展。

作者简介：董渊（1990.01- ），男，山西忻州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12级政治学理论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公共行政；张青（1990.04- ），女，江苏徐州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12级社会工作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青少年社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