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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绿藤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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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总是断流在很小的时候,那时的我住在一个小院里,隔壁院子里有一位老奶奶。她似乎无儿无女,每天清晨或中午,总是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眯着眼看着下面的一棵老藤萝。渐渐地,我也被吸引住了,有时午饭后,坐在窗台前,默默地注视着那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藤萝。我悄悄地抬起头,看见老奶奶在对着我笑。我立马将身子缩回屋子,好半天不敢出现在窗旁,怕又遇见她对我笑。

老奶奶好像和我认识了,而我和老奶奶依然很陌生。

七岁那年,我背起了崭新的书包。

院子里的桂花依然绽放着。陆陆续续地,一些邻居搬走了,又有一些人带着年龄与我相仿的孩子搬了进来。奇怪的是,那位老奶奶却依然守着两层空楼和她的不知经历多少风吹雨打却依旧焕发光彩的藤萝。她每天仍然要去看藤萝,对着我们笑。于是,新结识的小伙伴们就视她为“怪人”,每次看到她对我们笑时,他们总要飞快地避开,怕沾上那股“怪气”。

但我对她既不反感也不喜欢。只是对她独自一人守着藤萝感到好奇。渐渐地,我从她看藤萝时以及对我们笑时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什么――那是满眼的慈爱。马上,我就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别人。可伙伴们听完后,却哄笑起来。一个家伙还嘲弄道:

“就是那个怪人?整个一老丑八怪…… ”

没等他话说完,我就一拳打了过去,把那个骂人的家伙打了个踉跄。

“不许你们侮辱人!”我大声喊着。

他们被激怒了,蜂拥而上,地上扬起了许多尘土。我挥舞着拳头,反抗着,脸上被划了一个口子……

他们被赶跑了,我也受了不少伤。揉着发酸发胀的胳膊默默地回到了院子,忽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促使我去推开隔壁老奶奶家院子的铁门。我抿着嘴唇,眯着眼,轻轻推开了长满铁锈的大门。吱嘎,嘎吱。

那株藤萝长在院子的拐角处,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我抬头,阳台上,那位“怪异”的老奶奶正在笑着看我!我迅速低下头,飞快奔出院子……

后来,我从大人口中打听到,那位老奶奶其实是有儿女的,他们身在异乡,至今杳无音信。而她老伴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死前还叮嘱老奶奶,要好好照料那株藤萝。那株藤萝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一家四口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同栽下的。那藤萝,凝结着他们永恒的回忆……

指导老师:夏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