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帽”——梅贻琦校长的领导风格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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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梅贻琦先生终生献身教育事业,一生结缘清华大学,执掌清华十几年,使清华大学从一个有名气但无学术地位的学校,迅速跃升为国内外知名大学。梅贻琦常将自己比喻成京戏里叫“王帽”的角色,正是他的这种领导风格,创造了清华的黄金时期,全面提升了清华的素质和声誉,也奠定了清华乃至中国大学的办校风格。

关键词:梅贻琦 领导风格 王帽

1940年9月,昆明清华师生为梅贻琦校长服务于母校25周年举行了一次公祝会。会上,梅贻琦校长致辞时说:“清华这几十年的进展,不是而亦不能是某个人的缘故。是因为清华有这许多老同事,同心协力地去做,才有今日……现在给诸位说一个比喻,诸位大概也喜欢看京戏,京戏里有一种角色叫‘王帽’,他每出场总是王冠整齐,仪仗森严,文武将官,前呼后拥,像煞有介事。其实会看戏的绝不注意这正中端坐的‘王帽’,因为好戏通常并不是他唱的。他只是运气好,搭在一个好班子里,那么人家对这台戏叫好时,他亦觉得‘与有荣然’而已。”梅先生将自己的清华大学校长角色比喻成京戏中的“王帽”,这体现了其独特的领导方式,正是由于这一领导方式,清华大学得以在其执掌下成为一所国内一流的大学。

一、京戏中“王帽老生”角色概述

京剧角色的行当划分比较严格,早期分为生、旦、净、末、丑、武行、流行(龙套)七行,以后归为生、旦、净、丑四大行,每一种行当内又有细致的进一步分工。“生”是除了花脸以及丑角以外的男性角色的统称,又分老生(须生)、小生、武生、娃娃生。老生又称须生、正生,或胡子生。老生主要扮演中年以上的男性角色,唱和念白都用本嗓(真嗓)。老生基本上都是戴三绺的黑胡子,术语称“黑三”。

对于老生,有一种按照扮演角色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所应该穿的服装的种类来划分的方法。这样划分的种类有:王帽老生、袍带老生、褶子老生、靠把老生、箭氅老生等。王帽老生指的是头上藏着王帽,身上穿着龙袍,就是在舞台上扮演皇帝之类的角色。王帽生以唱功为主,在舞台上安详稳重,动作较少。依笔者看来,京戏中的王帽老生角色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角色特点:

1.角色地位较高

正如王帽老生的定义所述,王帽老生一般饰演的是皇帝或地位较高的人,在整台戏中是其他角色“意义”上的领导者。帝王是古代戏剧中的敏感性角色,在角色的分类时只能通过头戴王帽、身着龙袍进行表现。在戏中,王帽老生扮演的角色一般端坐于舞台的正中央,环视四周,体现其地位之高和其特殊性。

2.戏中的“配角”角色

由于王帽老生扮演的多为帝王角色,其具有敏感性,大多数时候只能端坐在舞台中央,体现其严肃性。在整台戏的表演中,王帽老生只能够通过其真嗓唱出自身的台词,不会有过多的动作表现,所以在整个表演的过程中不是“主角”,而是一个“配角”。虽然实质上是“配角”,但是王帽老生在京戏中却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

3.表现力受限制,角色要求极高

如上所述,王帽老生在戏中的表演多以展示唱功为主,动作表现较少,所以限制了京戏演员的表现力。由于客观上此类角色的表现能力不够,倘若演员想扮演好“帝王”角色,对其自身的唱功要求乃至整体素质要求很高。

二、“王帽”领导风格维度结构

1.用“教育家”思想提出大学管理愿景

梅贻琦在就任清华大学校长职务的演讲中讲清华大学的教育方针,这其实是其就任校长之后对清华大学提出的愿景。整个愿景可以总结为以下几条:(1)对于办学的目的。一是要研究学术,二是要造就人材。“我希望清华今后仍然保持它的特殊地位,我所谓特殊地位,并不是说清华要享受什么特殊的权利,我的意思是要清华在学术研究方面应向高深专精的方面去做。办学校,特别是办大学,应有两种目的:一是研究学术,二是造就人材。清华的经济和环境,很可以实现这两种目的,所以要向这方面努力。”(2)大学者,有大师之谓也。“一个大学之所以为大学,全在于有没有好教授。孟子说‘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谓也’。我现在可以仿照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3)人材的造就和使用。“我们固然要造就人材,但是我们同时也要注意到利用人材。就拿清华说罢,清华的旧同学,其中有很多人材,而且还有不少杰出的人材,但是回国之后,很少能够适当利用的,多半是用非所学,甚至有学而不用的,这是多么浪费——人材浪费——的一件事。(4)继续保持俭朴好学的良好校风。(5)使用经费的辩证法。 (6)时刻不忘救国的重责。

从以上愿景可以看出,梅贻琦对于清华大学的目标以及大学的意义有其独特的见解,他以一名“教育家”的思想统领整个大学的愿景。在详细阐述了大学的愿景之后,梅贻琦一直在其领导的过程中通过各种管理方式方法不断接近这一愿景。这一愿景的建立,也为清华大学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2.建立完善的制度进行领导

当时清华大学的内部管理制度,在前几位校长时期就已经确立,可以基本归结为“教授治校”制度。但是,前几任校长都没有认真奉行这一制度,导致了清华大学内部管理制度虽然建立,但是有名无实。但是,梅贻琦先生的到来,将清华大学的“教授治校”制度稳定下来,成为实质上的一种内部管理制度。所以朱自清说:清华的民主制度,可以说诞生于十八年。但是这个制度究竟还是脆弱的,若是没有一位同情的校长的话。梅月涵先生是这样一位难得的好校长……他使清华在这七八年里发展成一个比较健全的民主组织。同仁都能安心工作。他使同仁觉得学校是我们大家的,谁都有一份儿。

清华实行教授治校的规程大致如下:它的组织基础是教授会、评议会和校务会议同时存在。教授会由全体教授和副教授组成。在成交的规程上,教授会的权限很简单,只包括:审议改进教学及研究事业学风的方案,学生成绩的审核和学位的授予,建议于评议会的事项及由校长或评议会交议的事项,互选评议员等。这个体制,无论是对当时南京政府教育当局,还是对当时的“大学组织法”,都是一个“土制度”,在许多方面没有法令或规章的依据,而且有些还有抵触。所以,如果当校长的不承认这个体制,他也是可以提出异议并会得到教育当局支持的。梅先生的前任们曹云祥、罗家伦、吴南轩等都是无例外地这样做了(当然结果是不美妙的)。梅贻琦没这样做,而且在17年的校长任内,这个体制得到完全确认和巩固。从理论上讲,教授会、评议会、校务会议、校长四者之间是会有矛盾的。但是在清华的实施过程中,却没有发生过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