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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应着眼于人的“自我”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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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教育的目的不仅是向学生传授知识、培养能力,还必须着眼于人的自我建构:让学生在“内心对话”中“形成思想”,在“自反性”中构筑“元自我”,在“一致性”中建立“神圣”。

关键词:“自我”建构;内心对话;教育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志码:B 文章编号:1673-4289(2012)11-0008-03

“自我”是一个有丰富内涵的概念,不同的理论视角可以有不同的定义。形成于上世纪初的符号学为“自我”开辟了一个新的理论视角,即“自我是一个符号(或者记号),这意味着自我是由符号元素组成。自我不再是指一种机械的或物理学意义的性质,而是指一种文化性质。”[1]那么,“符号自我”究竟包含哪些内容,以及一个人如何成为“符号自我”呢?首先,我们来看看符号学代表人威利对“自我结构”的解释。他说:“我用‘结构’这个词来概括当下、未来及过去的总体关系。这些不同时间阶段可以被称为主我、你及客我。这就将自我之结构分为三个部分,具体是:过去―客我―客体;当下―主我―符号;未来―你―解释项”[1]。其次,我们再看看“符号自我”是如何通过“自我的符号化”来实现的,“自我的符号化过程在于内心话语或内心对话”[2]29。当人们通常以为对话总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时,对话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思维的方式,这种对话式的思维方式是由“主我”、“客我”和“你”这三个要素组成的。在米德看来,作为一个社会的人他意识到两个“我”的存在:一个是“客我”,一个是“主我”,“客我”是过去的“我”,“主我”是当下的“我”,而人的内心对话就在这两个“我”之间展开的[1]。与米德不同的是,皮尔斯认为“所有思想都是向另一个人或如同向另一个人那样,向未来的自我发出信息”[2]4,这就形成了“主我――你”的对话关系。如果说,米德的“主我――客我”的内心对话是向着过去的话,那么,皮尔斯的“主我――你”的内心对话就是向着未来的。威利的“符号自我”正是对上述二人对话理论的一次整合,他说:“我的方法是将皮尔斯的‘我――你(I-You)’对话和米德的‘主我――客我(I-me)’结合起来,形成一种‘三边对话’”[1]。具体的做法是“‘主我――你――客我’关系可以用来分析具体的内心话语案例。我们直接向‘你’,并间接向‘客我’说话,这样的观点合理地描述了我们是如何在内心谈话中进行思考并参与内心交谈的。我们对自己所说的任何内容,都似乎是试图向未来阐释过去”[1]。而在威利看来,光有“客我――主我――你”的对话还不能真正完成一个“符号自我”,“符号自我”的最终完成,还必须在对话中达到自反性和一致性。所谓“自反性”,指的是“大多数交流是信息发出者与接受者之间所呈现的直线关系,但也部分的是自反性的:如在发出者与他/她自身之间。换句话说,符号信息传播交流的对象不仅是听者,也可以自反性地回溯到说者自身”[2]30。如果说,自反性是“自我”内心对话中理性的体现的话,那么,一致性则是“自我”内心对话中情感的体现。威利说:“我将情感方式称为自我一致性理论,因为我把自我感觉为一种一致性”[2]112。“在正常情况下,内心对话就像前面提及的人际对话一样,即使在没有情绪紊乱的情况下,通常也是试图修复、维系并构筑内心一致性。自我花费很多精力来安慰、重新确定、庆贺,并给自己打气”[2]134。而这种内心一致性的“修复”和“维系”,是通过“内心的仪式或习俗”来实现的。正是在人的这种“自我”对话的自反性和一致性中,一次次完成了人的“自我阐释”,“自我永远处于一个自我阐释的进程之中,当下自我向未来自我阐释着过去的自我。用对话性术语讲,主我和‘你’解释客我,是为了给你提供方向。用符号学术语来讲,‘主我――当下’是符号,‘客我――过去’是客体,而‘你――未来’是解释项。人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中,达到自我成长和自我完善”[2]16。

教育有各种各样的目的,其中一个极为重要的目的应该是着眼于人的“自我”建构。教育的所有方法和手段,如果不是有利于并促成“自我”建构的完成,则这样的教育必然是不成功的教育。教育的目的不仅是向学生传授知识,培养能力,它同时还必须推动并使学生养成内心对话的习惯,并在内心对话的自反性和一致性的基础上,完成人的“自我”建构。

一、在“内心对话”中“形成思想”

从发生学的角度说,人不是天生就会“内心对话”的,人的“内心对话”是后天习得的结果。“婴儿首先学会如何扮演他者的角色(假设为与之亲密接触的养育者),将之作为被动交流者,而这样就使意义的共享成为可能,之后就是将他者作为主动交流者。这样就产生了来回对话,一旦婴儿开始掌握这些人际角色扮演技术,他就能够运用这些技术形成内心对话,即形成思想。”[2]130应该说,儿童的主动交流行为在家庭生活中就有所表现,只是这种主动的交流与学校还是有区别的。不同于生活交流的散漫、随意,在学校,特别是在课堂教学中,交流更具专业性、规则性和技巧性,在这种情况下,初入学的儿童往往不敢或者不善于进行主动交流。在教学中我们会发现,低年级的学生一般只是听教师讲,或者在教师的提问下作一些被动的且比较简单的回答,学生几乎不或者很少主动向教师提出问题。教师所应该做的,恰恰是节制自己的讲述冲动,而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如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探索、提问的欲望上,哪怕学生的探索还有些盲目,他们的提问还相当幼稚,但这都是主动交流的开始,是迈向更高水平交流的第一步。当然,在形成符号学意义上的“自我”来说,与老师、与同学的主动交流,确实是迈开了第一步,但仅仅是第一步,“自我”的形成关键还在于“内心对话”,即从人际间的主动交流到“自我”的内心交流,而这一步是不容易迈出的。表面上看来,与他人的主动交流是人融入社会的一个重要标志,而在学习中,则显示为一种“合作”的精神。然而,这种哪怕是与他人的主动交流,有时也可能是匆忙而粗糙的,有时还可能是被众人观点所裹挟,由主动而变成了被动。所以,主动交流的深化,必依赖于“内心对话”的形成。“内心对话”是摒弃嘈杂、独处时的一种沉思,这种沉思立足是当下的“主我”,而这个“主我”是本着此时此刻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主我”,他用此时此刻的人生观、世界观去解释已经过去了的“客我”,从中提取了与当下融会于一体的新的人生观、世界观,为未来的“我”提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