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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有个赛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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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黝黑,身材壮实,说话干净利索。当他穿着花格衬衫、牛仔短裤,微笑慢慢绽放出现时,你也许会有一瞬间犹疑,这就是目前安徽最快的赛车手、人称“甩王"的袁松?

“韩寒是个爷们。我很佩服他,他速度真的很快。“因为在赛场上或私下里与韩寒常有接触,采访中袁松总会时不时提及韩寒,但问及怎么与众多赛车手的合影中独缺韩寒,他反而调侃道:“我这有他的地儿吗?”

悬崖边上跳舞

“我不想谈赛车有多危险、多刺激、多烧钱,赛车就是一种极限运动,它要求赛车手足够冷静,就像在悬崖边上跳舞。”提到赛车,袁松认为普通人对它误解颇多。

2006年,大学法律专业毕业后,袁松“一时糊涂”去考了个赛车证,从此,他远离了律师事务所和枯燥的法律条文,开始了与同学截然不同的征程。

袁松参加过333杯场地挑战赛、POLO杯场地赛、短道拉力赛、全国汽车拉力锦标赛等国内大型赛事。

在赛车界,333杯场地挑战赛可以说是进入中国顶级赛车赛事的门槛,进入这场赛事前三名的优秀选手才能参加POLO杯场地赛,并最终参加全国锦标赛。

“我不玩越野车比赛,那太初级。”

袁松的个人最好成绩是代表JJ紫运车队参加2010年中国汽车拉力锦标赛摘得2.0升组的冠军,曾获得第五届333杯场地挑战赛上海天马站亚军,并在2009年POLO杯上海天马站以1分27.384秒的最快圈速取得自由练习第一名的成绩。

在袁松回想这些“不值一提”的过往时,不小心说了一句真心话:安徽没人比我更快。

“很多人把赛车描述得很神圣,那只能说明他还没明白什么是比赛。真正的比赛是你自己和自己比赛。”多年的赛车经验,让袁松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徽商》:大学毕业后,为什么去考赛车证?

袁松(以下简称“袁”):一时糊涂吧,我现在也想不明白,当时就是喜欢。喜欢它是有血性的东西,但我从不在马路上开快车,尤其是考了赛车证以后。

《徽商》:赛前紧张吗?怎么缓解?

袁:有,拼命喝水、拼命上厕所。

《徽商》:赛前有强迫症吗?比如要反复检查车子。

袁:应该不属于强迫症,但会仔细检查车子,并不是我不相信我的团队,我觉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检查我认为最有可能发生问题的地方,心里才踏实。

《徽商》:在赛场上有特别注意的赛段吗?

袁:一般场地赛赛道的第一个拐弯处特别危险,在封闭车道,二十多辆车一起冲过去,结果第一个弯像漏斗一样,所有的车噼里啪啦都挤在那,很危险。

《徽商》:你如何处理第一个弯?

袁:一般要考虑你的对手会怎么做,他们的驾驶风格和特点是什么。根据排位赛的成绩,如果你排名前三,那没问题,全油往里冲,你必然先过。如果你排在中间,那是最危险的,后面的车会像疯子一样冲过来。

想拿到成绩首先要留在赛道上,所以我非常小心,会躲着点。

《徽商》:你的技术优势是什么?

袁:我的发车速度很快,发车优势明显。在灯灭的一瞬间,把车给开出去。

《徽商》:经历过最畅快的比赛是哪一场?

袁:2009年POLO杯上海站拿亚军的那场比赛,那次很愉悦。

《徽商》:那次比赛有什么特殊经历吗?

袁:因为我快啊,本来可以拿冠军的。比赛两天分两个回合,第一天我注意力有点分散了,发车时总在想上厕所的问题,居然忘记暖胎圈已经过了,我把火熄了在等大家。其实后面已经是正赛了,灯一灭,大家都往前冲,我还纳闷暖胎圈不许超车都在于嘛呢,等看到一号弯车都撞上了,我才明白正赛已经开始了。等我发车去追,才追到第五名。好在第二天,我追到第二名。

《徽商》:玩赛车以后,你有什么改变吗?

袁:最大的影响就是改变了我的心态,年轻人容易冲动,容易有一些过激行为。经过一些比赛和训练以后,反而能心如止水。

你越要快,越想超越别人的时候,你越要比别人稳。

没钱就别玩赛车

因为离合肥近,袁松和自己的老搭档一起去参加了2010年中国汽车拉力锦标赛南京的比赛,碰巧拿了个冠军。袁松说起来如此轻松,像个玩笑。

除了玩赛车,袁松还经营着一家广告公司,圈内像他这样边做生意边玩赛车的人大有人在。

“其实,在圈子里玩赛车玩得好的谁没钱,没钱就别玩赛车。”

《徽商》:赛车与运动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袁:赛车是一个团体运动,后勤、维修、领航员都是这个团队里必不可少的队员。你可能在赛道上为了一秒很辛苦地在拼,但在维修区一秒钟很容易就浪费掉。换轮胎稍微慢一点点,几秒钟就过去了,一场拉力赛我要用16个轮胎,要换三次。

《徽商》:经历过最艰苦的赛事是哪一场?

袁:2009年六七月份参加全国拉力锦标赛南京站的比赛。比赛时车厢内温度达到了60度,领航员热得快不行了,他两天时间体重减了15斤,还有一些车手晕倒在赛道上。我们拿到2.0升的第六名。 《徽商》:你做过领航吗? 袁:没有,我不敢,我不知道车手的技术怎样,不敢坐他车。

《徽商》:你对领航员有什么要求?

袁:我对领航员的要求不高,别晕车就行。我看到过有领航员晕车要求下来吐会儿的,也许他们两人开车的风格不一致吧。还有不分左右的,还有配合不够默契闹出笑话的。

《徽商》:赛前跟领航员要做哪些准备?

袁:比赛前一天,我要跟领航员一起制作路书,我开车,他在边上做记录,比赛时他要按我们做的路书给我提示,我完全听从领航指令。新手制作路书也容易闹出笑话,比如有记录第二十七棵树右六,第二天开得飞快,哪来得及数。还有记录牛粪处左三,第二天牛粪没了,郁闷坏了。这就考验团队的默契,另外要考虑选取的参照物是否合理。

《徽商》:拿冠军的那场比赛你们配合很默契?

很凑巧我和我的领航员都有时间,我的领航员是镇江的一位企业家,南京又离我们近,所以我们就去了。

《徽商》:每次比赛要投入多少钱?

袁:3~5万,但如果想拿冠军的话,肯定就不是花这点钱。

《徽商》:今年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袁:我想把我的公司好好整理一下,毕竟这是我的经济基础。

《徽商》:圈子里,像你这样边做生意边玩赛车的人多吗?

袁:挺多的,我玩赛车的朋友大部分在北京、上海,做房地产的、做稀有金属的,都有。老板一堆啊。这人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和机场,这人有四百辆大巴。(指着墙上贴的合影)

《徽商》:安徽在全国赛车运动中处于什么水平?

袁:中低等水平吧,我应该算是在圈内小有名气吧。圈子里混得好的车手,我们都挺熟。说到安徽,他们都知道有个袁松。且快且从容

袁松说他并不在乎赛车的成绩,但支撑这个观点的论据却很嚣张。

“POLO杯我参加过两三次,只要在这

里证明我想上领奖台就上领奖台,搞定它,我就没兴趣了。”

“韩寒的表弟沈超也是跑POLO杯,我和他在赛车上比过……他没我快。”略微停顿之后,袁松得意地开怀大笑。

《徽商》:你比赛的奖杯都放哪?

袁:在家呢,当烟灰缸用很方便。奖杯就是堆铁,什么都不是,只能代表过去,跟未来无关。

《徽商》:拿冠军的那次比赛具体成绩是多少?

袁: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拿到奖杯和一万块奖金,大家晚上去喝酒了,把钱花光散场。

《徽商》:一个赛车手不追求成绩?

袁:我不需要用太多的冠军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这不是我的人生价值观。

赛车手的圈子很小,在圈子里别人认可你不仅仅因为拿了多少冠军,就像韩寒速度很快一样,即使他现在不参赛了,但我们依然还是认可他的。

比赛的成绩只是我的目标之一,但不是唯一,通过比赛可以历练我的心境,且快且从容吧。

《徽商》:作为赛车手,你对将来的职业规划是怎样的?

袁:希望再拿一个冠军吧,在场地赛或拉力赛中。拿再多冠军有什么意义呢,还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我想能做点影响别人的事情。比如做赛车培训班、特殊驾驶培训。

我没把赛车当玩的,我把他当做一种事业。

《徽商》:你平时还有别的爱好吗?

袁:骑马,骑马也是对人的心境的一种调整。车是死的,马是活的。想把马搞定,要更仔细更细心。让它信任你,听你指挥,需要功夫。我不喜欢在马背上策马扬鞭的感觉,那太初级,我喜欢的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感觉。

《徽商》:最近与汽车厂商活动行程安排得很满吗?

袁:这周是昆明,下周是重庆,再下周是苏州。国内大概只有新疆和内蒙古那边没去过。

《徽商》:你跟汽车厂商合作时,要表演哪些特技?漂移?

袁:其实,漂移很容易,正向一百八十度,倒向一百八十度;正向三百六十度,倒向三百六十度都可以。还有定点漂移。 《徽商》:遇到过危险吗?

袁:坐在车里很安全,外面人看轮胎擦地冒烟,看起来很刺激,它只是一种大家不常见的驾驶方式,真正坐在里面其实就那么回事。

永远不要让它失控,让车子行走在失控的边缘,却还在控制范围内,这就是水平。

《徽商》:这似乎不容易做到吧?

袁:每一个好的车手都是这样,不止是我,都非常冷静。

《徽商》:赛车方面对你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袁:我受我师父王睿影响很大,他说你要慢一点,一点一点地靠近你的极限,否则会因为你失控的次数增多而丧失信心。后来有次听韩寒说,你不冲出去,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所以一定要冲出去。结果我脑子就坏掉了,因为两人都是高手,水平不相上下。

听过太多高手的建议,我觉得还是要根据自己的能力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