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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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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你得先“洗脑”

1971年,我出生在湖北省襄樊市襄阳区一个偏僻的小镇,父母都是苦扒苦做的小生意人。我的上面有一个姐姐,我的出生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希望,父母指望我能通过考学熬出个人样来,光耀门庭。可我读书时,偏爱看小说,学习成绩一直不好,个子却一个劲地向上蹿,同学们都说我长得像日本演员高仓健。1989年我高考落榜,身个却猛长到了1米83。我不想再复读,也不甘像父母一样做一个小生意人。我每天闭门不出,关在屋里读诗写诗,我幻想成为一个著名的诗人。可我只在几家小报小刊上发表了一点不痛不痒的作品。父母的白眼和周围的冷嘲热讽像潮水一样冲溃了我理想的堤坝,我不能再做一个父母身上的寄生虫了。我给在深圳打工的姐姐打了电话,说我要到深圳来找事干。

1990年国庆节后,我揣上200元钱,乘上2075次列车,南下深圳。

姐姐5年前去了南方,先在东莞一家玩具厂打工,后来结识了深圳一家外资企业的中方经理,就做了这家企业秘书处的一名秘书,不久,这个经理就成了我的姐夫。这次到了深圳我才知道,姐姐只能算是一个“二奶”,“姐夫”没有跟原来的夫人离婚。姐姐丢不下傍“姐夫”的好处,心安理得地做着“二奶”。

姐姐没给我找工作。她带我到著名的沃尔玛超市,给我买了几套名牌服装,又到发廊理了发。待我换上这些新行头,我看见姐姐的眼中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一个星期后,姐姐依然没有给我找工作的意思,我急了,对姐姐说,你再不给我找一份活干,我就自己出去找。

姐姐笑着对我说:“你先到处走走,熟悉熟悉深圳的环境再说。”我听了姐姐的话,安心在姐姐地处盐田工业区附近的家住下了。每天我揣着姐姐给的零花钱上街闲逛。

半个月后的一天,姐姐带我来到位于罗湖区的一家豪华游泳馆,她对我说:“华子,以后你每天到这儿来游泳,记住,如果有人给你介绍工作,你不要拒绝。”姐姐说着给了我一张游泳馆的月票卡。

在浴室的地板上

来这里游泳的人并不多,全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大款富婆。

一天,我在游泳池“扎猛子”,腿被人撞了一下,抬起头,撞我的女人冲我笑笑,也不说声“对不起”,只夸我游得不错。游完一圈出水,我坐在躺椅上休息,那个女人径直走到我面前,坐在我对面的躺椅上。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盯着我看。第一次跟穿着泳衣的女人相距这么近,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那女人招手让服务员端来两听饮料:“给,喝水。我看你每天泡在水里,不寂寞么?……想找份工作吗?”

“是,是的……我想。”我一时有些口吃。姐姐怎么掐算得这么准?

第二天,那女人又来了,她自我介绍:“我叫夏绥芬,你叫我芬姐好了。”她说,“如果你愿意,今天就可以跟我去上班。”

“是……做什么工作?”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夏绥芬一愣,哈哈地笑了:“我看你犯起糊涂来还真有点儿情趣呢。”

夏绥芬带我到饭店吃了海鲜,又到一家游乐城逛了一圈,这时已是下午4点了。我晕头晕脑地就跟她来到一家五星级宾馆,开了房间。夏绥芬打开热水,让我去洗一洗。这会儿我觉得脑袋已没长在了自己的肩上,我只是木然地按着夏绥芬的吩咐行事。我正洗呢,浴室门扭开了,夏绥芬地站在了我面前……就这样,在浴室的地板上,我慌乱且有些不知所措地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完事后,我看见夏绥芬的眼里泛起满意而的光。

吃过晚饭,我要回姐姐家,夏绥芬说打个电话过去,今天就不要回去了。说完,她掏出手机,按我报的号码拨通了电话。姐姐没等我开口,就问我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我顿时感到我做下的丑事已暴露在姐姐眼前,脸上骤然发烫。姐姐却意味深长地说:“你早该自立了。”说完,挂了电话。

在宾馆柔软的席梦思上,夏绥芬的体香和脂香熏得我难以入睡。这一夜,她要了我三次。第二天,夏绥芬把我带到位于南山区的一处豪宅。我就这样“包”给了这个大我8岁的女人。

夏绥芬是一家玩具厂的副总经理,她很少到厂里去上班。我除了每天晚上给她做做“保健”,她不想外出吃饭时,我还得给她烧上几道她爱吃的川菜,再就是陪她跟朋友们打打麻将。那天,她给了我一部手机,又甩了一叠钱给我:“拿去随便花,但不许找女人。”

相处的时间长了,彼此熟稔了,夏绥芬给我讲了她自己的故事。1986年,她从哈尔滨某大学毕业,分配在一所中专教书。正当她跟大学时谈的男友谈婚论嫁的时候,男友结识了一家出租车公司经理的女儿,很快两人就打得火热。她一气之下,辞职到了深圳,靠自己的一点才气和出众的相貌,在一家台资公司做了白领。不久,她跟翟姓台湾老板同居了。翟老板答应她,深圳公司的财产,她拥有30%的份额。

我毫不怀疑,夏绥芬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她对社会对人生的见解常常语出惊人。跟她在一起,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圈子是多么狭小,我竟对她产生了依恋的感觉。

她甩了一件旧衣服

1991年夏季,我明显感觉到夏绥芬对我的态度渐趋冷淡,她似乎也有难以言表的心事。一天晚上,夏绥芬带我到福田区一家酒店吃饭,酒店女老板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打扮妖冶。夏绥芬要我叫她“梁姐”。梁姐把店里的生意安排好,就陪我们喝酒。

两个女人轮番跟我碰杯,一瓶五粮液喝得亮了底,我头重脚轻,站不起来了。昏昏盹盹中,我被人扶到了床上。半夜,我口渴难忍,想起来喝口水,拉亮灯,我惊呆了:赤条条跟我睡在一起的,不是夏绥芬,而是梁姐。我慌忙坐起,要穿衣服,梁姐开口了:“好事你都做了,还慌什么?”说完,她自顾睡去。我一看表,才凌晨4点,只得重新在梁姐身边躺下。梁姐并没睡着,她说:“夏绥芬的老公明天回来,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不然,他老公会‘废’了你。”梁姐还说,是夏绥芬把你“转让”给我的,只要你听话,我给你的报酬不会比夏绥芬低。最后,梁姐言之凿凿地说,你和你姐的背景我都清楚。

这话明显含有威胁的成分。

事后我得知,梁姐20岁那年,嫁给了一个大她14岁的离了婚的房地产开发商,并育有一子,今年已读了高中。4年前,贪吃“嫩草”的老公甩给她30万块钱,又把这家大酒店给了她,就跟她离了婚。她的真实年龄已39岁了。

我就这样成了又一个富婆享乐的工具。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梁姐刚好到了这个“如虎”的年龄。她的招数也很多,开始,我还觉得新鲜,时间一久,我发现我的身体“空虚”了,人无精打采的,嗜睡。

一天晚上,我打着哈欠跟梁姐坐在她的办公室里闲聊,梁姐说你这是缺钙,说着,把一粒淡蓝色的菱形药片递给我,说是进口的钙片。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地要看着我把药片吃下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下身胀得历害,我把这异样的感觉说给梁姐,她一把抱紧了我……事后,我问梁姐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梁姐笑笑,笑里藏着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意。也就是从这天起,隔三差五的,梁姐总要让我吃一粒药片。开始我还抗拒,可想到那种美轮美奂云天雾地的美感,就顺从了她的意思。不久,我发现下身有病了,雄不起来了,自己对那药片已产生了依赖性。若不吃药,不管怎样调情,就是个废男人。

我跟了梁姐将近3年,这期间她并不止拥有我一个男人。我知道,她随时会像夏绥芬一样,把我随手丢了。

这期间,我偷偷对来自湖北十堰的一个服务员产生了好感。她叫蔡玉,因为同是湖北老乡,她对我也很亲近。

1994年5月,有人举报,长期包租梁姐三间客房的一个常州老板涉嫌强迫妇女,被公安机关收审,梁姐也因涉嫌容留妇女受到重罚,并被追究刑事责任。酒店停业了。

我取出存在银行里的6万多块钱,跟蔡玉一起,坐上了回家的客车。上车后,我才给姐姐打了电话,向她告别。

废男人的下场

蔡玉家在农村,高中毕业那年,因为家贫,本来蛮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她,不得不放弃高考。蔡玉长得眉清目秀,是那种看上一眼就让人心动的女孩。

我和蔡玉来到襄樊,花三万块钱接手了一家服装店。一年后,我在襄樊买了一套房子,把父母也接了过来。

1996年元旦,我和蔡玉幸福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令人沮丧的是,新婚之夜,在蔡玉渴求的目光中,我竟然不行。以后的日子,我还是不能给妻子一个圆满的交待,关键时刻,眼前浮现的是跟夏绥芬和梁姐在一起扭动的丑陋的画面,满腔热情迅即冷却了,常常闹得两人兴味索然。初始,我还以为是心理障碍,蔡玉也安慰我,让我情绪放松,可还是不行。我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真的被两个女人掏空了。

那段日子,我留意起街上电线杆或厕所里的性病广告,按上面的地址,偷偷地去看了几次江湖郎中,吃了3000多块钱的药,一点成效也没有。

蔡玉怀不上孩子,父母把责任全推到蔡玉身上,婆媳关系日趋紧张。

1998年春节过后,乘店里生意清淡,我跟蔡玉商量,把服装店转手了,我们回到她的家乡十堰做生意,暂时缓解婆媳的紧张关系。

我们在白浪路开了一家酒店,把在深圳耳濡目染剽学的生意经用上。十堰地处山区,餐饮业不发达,我们的酒店一开张,门前就车水马龙。

钱挣多了,我的男性特征还是没有一点儿恢复的迹象。白天做生意,我们还感到很充实,晚上看着蔡玉辗转叹息,我的心里就特别的难过。

一天,我偶然发现蔡玉跟常来酒店吃饭的一个黑大个眉来眼去的。我问蔡玉:怎么回事?蔡玉反责怪我说:“人家给你‘送’来这么多钱,我能不热情一点?”黑大个是二汽某分厂的一个车间主任,东北人,在这个四面高山围绕着的城市,他有钱花不出,就一个劲地海吃山喝。

我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却无言以对。

以后的日子,我发现蔡玉对我冷淡了许多。那个黑大个到酒店吃饭的次数也更多了。每次他一来,蔡玉的脸上总是喜形于色。我断定她与黑大个已超越了业主和顾客的关系,可是没有把柄,我也不便发作。虽然自己“不行”,我也不容自己的老婆与他人有染。

1998年9月的一天,一幕我不愿意看到的场面终于让我给撞上了。那天,我从外面收帐回来,就看见蔡玉和那个黑大个从一个包厢里出来。黑大个慌里慌张地从我身边溜走了。瞬间我明白了一切,一个巴掌打在蔡玉的脸上,她竟没有哭。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以后的蔡玉像个瘾君子,常常丢下生意去跟那个家伙幽会。

2000年6月8日,酒店被迫停业。晚上,蔡玉下厨炒了几个菜,无言中,我们在早已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结束了这顿最后的晚餐

带着离婚时分到的一笔巨款,我回到父母身边。经不住父母整天的絮叨,我跟一个离异的女子草草成婚。还是那个原因,婚姻仅维持了三个月就结束了。父母一气之下,回了乡下小镇,我重又过起孤家寡人的日子。

我恨那两个毁了我的女人,可是这一切已毫无意义。在此,我只想告诫那些想靠一副好身材或漂亮脸蛋吃软饭的男人和女人,千万把握好自己的人生航向,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毁了自己的一生。

(尊重主人公意见,文中人名做了技术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