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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花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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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忆

心酸花花

文:暮色晨曦

花花是木瓜家养的一只猫,见到它的时候大概刚生出来的样子,小小的瘦瘦的,是木瓜的爸爸从街上拣回来的。身上花花的,就起名叫花花。木瓜的妈妈说:养大一点,就放了它;花花渐渐大了,她们没有扔了它。木瓜的妈妈说:如果是只母的,就养它;公的,就扔了。花花长大了,是只公的,她们没有扔了它。多了花花,楼到里多了热闹,常常听见木瓜妈妈骂花花的声音“这只死猫,给我回来”等等。

转眼4个月过去了,花花已长得肥肥大大。而他们也要回宝鸡了,关于花花的去留成了问题,听说他们老两口要带它回宝鸡的决定我很诧异:上火车要过安检,而且,一直普通的猫,至于么?

临行前的早上,去她家,她们给花花喂了两颗安定,希望它能在上火车的时候一直沉睡,这样它就可以从此改变命运――回到城市,继续的享受生活。

花花被装在一个纸盒子里,从乘座校车去火车站的路上,就不停的开始叫,丝毫没有睡去的意思。木瓜说“这个笨猫,再叫就上不了火车了。路上,木瓜的爸爸几次拎起花花的脖子,抽了它几下“再叫,再叫,就打死你“。我说,要不再给它吃一片安定?木瓜说,再吃就吃傻了,可能是这只猫没进过城,吓坏了。我开玩笑说,就是,别走不了,最后进了个城市还吓的留下精神分裂的病。

期待去火车站的路上堵车,因为,希望花花能沉沉的睡着。可是,它终于没有睡着。

而阿姨,叔叔是执意要带它上火车。

我们只有想馊主意,把花花装进小刘随身的挎包里,然后进安检。

小刘的包的确太大了,虽然随身携带,还是被安检人员挡住,要求过仪器。她看着我,我看着她,面面相雎。还是阿姨急中生智,慌乱中,将小刘趁势推了进去。

进了软卧候车室,小刘高兴的把猫掏了出来,然后告别我们走了。从包里出来的花花,一出来,就开始叫,软席候车的人本身就少,它的叫声招来了候车室的小姐,“哪来的猫儿”边大声问着,边向我们走来。

我们的行为招来了候车室小姐的不满,确实是个问题,火车上是不能带宠物的,很多简单而明确的道理,往往因为感情的缘故明知却故犯着。终于,在安检人员的监督下,我,木瓜还有她妈妈拎着花花又走出了站台。

我说,要不,就地放了它吧,反正在城里也饿不死的。

木瓜把花花放在腿上:“是你自己没有这个命的,带不走你了,你跑吧。”花花就卧在她的腿上,一动不动。

“要不就在周围找找送人吧”

木瓜和她妈走进了周围的家属区,开始为花花寻找归宿。

我看到的一幕是她们已经找好了收留花花的人,那个人提起袋子,木瓜的妈妈用纸巾擦了擦那个人的额头,然后那个人匆匆走了。“送人了?”我问。“是,打开袋子,看到不认识的人,花花挠破了人家的头,很深的两道口子。”木瓜说。我能想到花花的眼神,在那一刹那的无助和哀求。我没过去看的原因,也因为我不敢过去。

木瓜,我,还有她的妈妈走在回火车站的路上。一路上,她妈在骂着花花多不争气,这只笨猫明明可以去宝鸡继续享受生活的,确落得这般下场。突然,她哽咽起来“我心理难受的很,我可怜的花花呦”眼泪顺溜而下。

我是在一回头看到这个镜头的,她的眼泪在眼睛片后面闪烁着,让人心酸。那天的天气很好,在很好的阳光下,他们失去了花花。

木瓜一直在安慰她妈,第二天早上,她父母回到了宝鸡,电话里说“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耳朵里全是花花的叫声”。第三天的午后,院子里有猫的叫声,明明知道不是花花的叫声。“不知道猫认路不”,木瓜问道。

关于花花的记忆,还会持续很长时间。

■物爱

满街牙套

文:宇秀

这辈子比较后悔的事情之一就是小的时候没有认真地戴牙套(准确地说法是:牙齿矫形器)。这份后悔到了加拿大愈发强烈起来。随时随地都可见戴着牙套的少男少女,他们有说有笑,毫不觉得嘴里多了样东西。年龄较大戴着牙套的多是女子了,我便想起母亲曾说超过30岁矫正牙齿就比较吃力了,但是在温哥华我所见到的很多都超过了30岁。记得前年躺在产床上生BABY时,那个来为我做检查的女医生就戴着牙套,她附身和我仰面的角度恰好令她的牙套很触目,使我在剧烈的阵痛中还想了一个与当时的处境毫不相干的问题;是不是我还可以再戴上牙套?

一个人开心时还不能灿烂的笑,原因是没有一口好牙齿,这真是一个额外的折磨。我就是这样,每每笑起来就要顾忌到两颗出丑的门牙,过大且不严谨,此一大丑无以遮挡。不像人家费文丽只不过是手比较大,但可以戴上与服装相配的手套,更增其高贵与神秘之魅力,当年《乱世佳人》的导演都说,她美丽得不需要演技,而她的演技又无需她如此美丽。如此绝代佳丽还为自己的大手烦恼,更何况我那开门见山的门牙?一直以来就是我的心病,严重影响自信,以前从事影视工作时,都胆怯出镜主持节目,不得已出镜时总是让摄影师拍45度角,楞是放弃了许多女孩子都巴不得的上屏幕机会。或许可以说我走向著名电视主持人的星途活活是被两颗门牙断送了。

其实,从我12岁的第一个牙套到我30多以后的最后一个,母亲为我做过大概有5个牙套。戴牙套是件需要耐心的事,一开始,在看上去像牙龈似的印模胶上咬个牙印,然后医生按照牙印制作牙模,再将量身度造的牙套在牙模上试过,才套到牙齿上。戴一段时间,被牙套箍过的牙齿就有所收紧或排列不齐的牙齿逐渐调整到位,这样牙套就变得松动,需要医生修正牙套再戴到你的牙齿上。如此循序渐进的过程一般应在半年以上。如果当初我能坚持戴牙套半年以上,现在的牙齿就是另一番景色了。

又想起几年前看过一部改编自纳博科夫的小说《洛丽塔》的影片,国内做的CD片给了该片一个通俗而富于中国诗意的名字,叫做一树梨花压海棠。影片中被继父爱上的小女孩洛丽塔就是一个戴牙套的女孩,牙套成为影片中女主人公的符号。印象很深的镜头是:小女孩将牙套挂在行驶中的车窗上,牙套不羁地晃动着……那时候不太明白导演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奇怪的道具,来到加拿大后才知牙套是那么平常又是那么必须的事,而且也是一种花得起钱的时髦,通常小孩的牙齿矫形要用4千多加币。成年人戴牙套比戴一件首饰更能显示你的日子过得优裕。戴着牙套也等于告诉人家你还年轻,所以你还可塑。想想自己戴牙套的年代真是可悲,竟然跟作贼似的。最近有条消息让我欣慰:中国人已经越来越知道要用牙套来规范他们的牙齿了,至少他们开始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挽救自己曾经失落的灿烂笑容。

■世情

邻人

文:李澜

有段时间住在日本一个小城市的公寓里。不是那种英文里叫做MANSION的大厦,而是法语叫做MAISON的小公寓,只有两层,照例是米黄色基调,有高而尖的小天窗,宽大铸铁栏杆的阳台。到底是崇拜西洋的国度,住宅,餐厅,咖啡店都喜用法语招牌,俨然法语就是优雅的生活和艺术的代表,而无穷多集的宇宙探险动画片《银河英雄传》的字幕却是德语,看来德语是高科技与严整纪律的象征。

我住了大半年,眼见公寓旁边邻人的庭园,从夏天的紫阳花,开到秋天的丹桂,秋海棠,园中被张大千赞有八德的柿子由青转黄,再变红,直到被季节和乌鸦们掠夺一空。日本人善于在方寸之地经营出精微简洁的趣味,庭园也如俳句一般点缀着“季语”。可我还是对邻人不甚了然,不由想起松尾芭蕉的名句:秋深也,不知邻人做何事?

只知道我的左侧住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她的小车就停在我的阳台下,冬天的时候曾见她勇敢地扫她并不通过的右侧楼梯的积雪,值得敬佩。我阳台的对面是一家女性理发店,用的是英文招牌:美丽俱乐部。日本的理发店男女分明,专为男人服务的倒都老实地写着汉字理容店。是快到年末时候,这条小街整修地下水道,也是因为经济不振,政府只好实施凯恩斯主义,投资基础设施,创造就业机会。不能通行车辆,来客自然锐减。女店主似乎并不为意,总能听见她一如既往爽朗放肆的和邻居谈笑的声音。

我的房间深夜总与楼下传来的敲击乐产生共鸣,想来芳邻是个重金属音乐的爱好者。但总不知庐山面目。有天中午从外边回来,看见两个俊美男孩就在阳台上晒太阳,一个站着拿着染发剂,一个端坐在椅上,正在端详镜中染好的发色。看见我,羞涩地来句日安。不知是失业赋闲,还是公司也不要求员工天天去,于是闲下来赶这个落伍的时髦。

稍远有家老夫妻经营的蔬菜果物店,附停车场的大型超市已把这类阿信创业时期的小店冲击得萧条冷落。我时不时地去买点东西,虽然货色并不新鲜,价格也是偏高,只是因为同情它的失败,因我的人生也不过如此。

公寓里的邻人自然很难交道,能让我开门的是邮差和推销员。邮差手里拿着大包东西,总是耐心地按门铃,想起一个电影的名字《邮差总按两次铃》。可推销员也是锲而不舍的。英国作家王尔德说,只有亲戚和债主可以把门铃按得跟瓦格纳的音乐一样吵,看来这条定律的适用范围还可以扩大。除了邮差我说日语,对来推销保险和银行业务的人我总是说,对不起,我不懂日语,你可以讲英语吗?常常是穿戴整齐的年轻男女,做这份工显然是迫不得已,忍气吞声,听到我这样说多半是嗫嚅两句就礼貌告退。

任何国家,任何城市,在经济压力与贫穷之间,总是这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