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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夏天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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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我和卡尔相识于一次夏天野外绿色宴会上。卡尔当时33岁,比我大8岁,但他的坦诚、活力很快消除了年龄上的差距。我们的友谊发展成为爱情。

2008年5月的最后一天。卡尔突然出现在我工作的布鲁斯学校的办公室,我感到很吃惊,他看上去非常疲倦。为了结婚登记,卡尔去做了血液检查,由于他是个肾移植者,因此又被要求做肾功能检查。“亲爱的,”卡尔对我说,“我的肾出了点儿毛病,就是13年前我弟弟移植给我的那个。”卡尔在孩提时代得过一次感染,后来发展成为慢性肾炎,丧失了肾功能,因此不得不进行肾移植。1995年,他弟弟托尼的一个肾移植给他,手术很成功。

我们的婚礼原定在1个月后举行,现在我们的生活完全乱了,我很悲痛,也很伤心。此后卡尔的状况越来越糟,面临着两种选择:要么做手术,要么开始透析。透析可以延续他的生命,但花时间,又伤身体。卡尔选择了前者。

尽管卡尔的健康每况愈下,我们仍决定不推迟婚期,并开始为之筹划。毕竟我们在热恋中,没什么能改变这一切,卡尔的病情又加强了我们的关系。不过,医生建议我们取消意大利之行,因为卡尔不能离医院太远,以防病情加重或突然有捐献肾脏的。我们决定婚礼后在纽约待几天。由于身体衰弱,卡尔不得不停止工作。大夫把他列入需要移植名单之上,但也许要等上3年!每年有3万人要求肾移植,而可提供的肾只有千分之十。

另外的解决方法是靠亲属捐献,这对于卡尔家人来说是不现实的,因为他的寡母太老了,弟弟托尼已经捐了一个了。最后只得考虑采用没有亲缘关系的人捐献的肾,这是现在治疗肾病的新途径,而一种新的抗排斥的药物的发明,更增长了这种移植的成功率。但是卡尔和我的亲属都不知道,我也在打算在婚礼后进行同样的化验,如果可能,我想把我的一个。肾移植给卡尔。我不能坐视卡尔忍受痛苦,我要拯救他。

2008年7月4日,美国独立日,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我们举行了婚礼。气氛相当好。可当我们告别亲友,钻入轿车,卡尔一下子就瘫倒在后座上,他喃喃地说:“感谢上帝,我感到很累,我几乎不能挺过这个下午。”

我们这个夏天的蜜月既苦又甜,卡尔很坚强,很少抱怨病痛。我们尽情地享受,但他日益恶化的身体也为我们的爱情生活笼罩上了阴影。我知道,这时卡尔更需要我不懈的爱。也就在此时,早晨起床时我突然呕吐、腹痛不止,卡尔随即陪我赶到医院,医生确诊我是急性肝结节坏死。需要做肝移植手术,否则生命危在旦夕。

天哪,我需要肝移植,卡尔需要肾移植,上帝为什么这样残酷地惩罚我们?这时,卡尔紧紧地抱着痛哭的我:“玛丽,别哭了,无论怎样,我都爱你!”我抹着泪水也坚定地说:“我也永远爱你!’'

我的母亲62岁,父亲71岁,他们都已经超过了捐肝的年龄。医院只能把我列入需要肝移植名单之上,但也许要等上5年,因为可提供的肝源比肾源更少。

卡尔告诉我,他想知道我的血型。以前我没说我想给他捐肾,但知道他能猜到:现在我也猜到他已决定捐肝给我了。第二天,我们同时做了血型化验,竟然都是。型,我们俩拥抱在一起都哭了……卡尔从未试图阻止我捐肾,他了解我一旦作了决定,我是那么执拗。但是卡尔的体质比较差,我几次劝说卡尔不要捐肝给我,但是他说:“你不要我的肝,我就不要你的肾。”面对这样的答案,我无奈又无言。

下一步就要检查遗传物质是不是相配。医生警告说,不要抱太大希望,这种机遇是微小的……但是,我们仍然坚信:相爱必然相配。

终于,我在重病房接到了医院护七的电话。通话完毕,我马上打电话给在家里的卡尔,我的手在颤动:“亲爱的,护士告诉化验结果,我们在遗传物质上非常匹配。”

不久,卡尔赶到了医院。“卡尔,我真不敢相信,医院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了,也就是我捐肾给你,你捐肝给我,并称我们这是‘爱情行动’!”我的声音是沙哑的。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我不敢相信,真是不可思议。”卡尔如是说。

随后的两周内,我们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告诉我,我们各自所捐的器官都很健康,手术后将会保持正常生活。我与卡尔的双向移植手术定在2008年7月15日,随着日子的临近,我感到很平静。手术前一天,我的父母及卡尔的妈妈都来到了医院,我父亲为手术成功做了祈祷。

次日清晨,当我们被推进手术室前,卡尔请护士先等一下:“我想吻一下我的妻子。”卡尔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轻轻地说:“亲爱的,我爱你,你是我的英雄。”我也说:“我也爱你,你也是我的英雄。”我能看见在场护士们眼睛湿润了。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4小时后我清醒过来,问护士:“卡尔在哪儿?”当被告知卡尔很好时,我又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两天后,我父母推我穿过走廊,第一次看见了我的丈夫。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们都抑制不住我们的感情。父母们悄悄地离开了房间,我们说不出话来,只有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

我们顺利地闯过了恢复期,其间家人、朋友、同事、教会都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我与卡尔出院时,被移植进我体内的肝已经长到1100多克,基本接近于正常人。同时卡尔也完全恢复了健康,因为我移给卡尔的肾也恢复了正常功能。医生说,因为我们是真爱配体移植,与亲体移植一样排异很小,只需要服用两年的药就可以了。出院后我们都回单位工作了,不久,我们开始了深造的硕士学位的学习。

那次难忘的手术已经过去近一年了,我们开始了新生活。在又一个夏季来临时,我们那没有成行的意大利爱情之旅实现了。卡尔・李乍得曾对一位记者说,爱情中的器官捐献者是真正的英雄――她就是我卡尔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