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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武乡行之青县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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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依恋,我告别八极之乡孟村,直接奔向青县,去拜访武林中的重要人物刘连俊先生。通过孟村大会,我感觉这个人有一定的分量,因为国内开会的惯例是“兵”等“官”,然而,孟村的立碑揭幕仪式上,领导们都到齐了,却要等一个“兵”――刘连俊,他来了才开的会。

说刘先生是个普通的人不够准确,有人送给我一张刘连俊的名片,上面写着他的职务:“中国八极拳研究会副会长”、“中国沧州武术学院院长”。

2004年7月31日下午,我来到武院。学校放暑假了,校园里空旷无人。值班员说刘校长去静海县办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和刘连俊通了电话,他叮嘱我不要走,他一定尽快赶回来。趁着刘先生还没回来,值班员陪我参观了武院。

我们一边谈话,一边在学校里转悠。这是一座全寄宿封闭式的文武学院。校园被林带分隔成几个不同的区域,然而放眼望去,它仍然显得那样宽阔。值班员告诉我,沧州是著名的武术之乡,各类武术馆校、拳社共有六百多个。目前武院是沧州地区规模最大的文武学校。

天黑前,刘连俊先生赶回来了。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汗水浸透了上衣的后背,湿热的双手握紧我的手摇了又摇,明亮的眼睛望着我的眼睛。不用“日久见人心”,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守信重义的武林朋友。然而,为什么前几天的孟村立碑大会他迟到了?闲谈中,我向他道出这个疑问。刘先生不好意思地解释说,为了告慰先师的在天之灵,为了感谢出会的来宾,吴连枝先生要求他组织学生在陵园表演武术。此时正赶上学校放假,学生都回家了。他只好出车各处接人,时间都耽误在路上,因此他来晚了,感到对不住大家。立碑大会上有刘连俊的发言,他讲了最近几年武院和国外功夫学校的交流,还谈了他去瑞士传播八极拳的情况。可能是大会限制发言时间,我感觉他讲得比较简略,有些地方没说透,我听着不过瘾,就准备会后找他详谈。大会结束时已是中午,刘连俊组织学生吃午饭。用完餐,他又忙着安排学生回家。我看刘连俊饭没吃好,人不得闲,只好暂停我们的会面。今天晚上风轻夜静,正是促膝长谈的好时机,于是我提出很多问题,刘连俊先生热情地给予解答,我择其要点整理如下。

刘连俊自幼酷爱武术,先后师从道家阴山派第十三代传人朱鹏飞、孟村开门八极拳第七代传人吴连枝,他还跟武师孙福泰、张连溪等学过拳。刘连俊擅长秘宗拳、劈挂拳、八极拳、绵拳、混元天罡功等。凭着过硬的本领,他参加各类武术比赛,都取得了不凡的成绩。1986年获河北省第七届全运会拳术第一名;1987年获沧州“万人赛”成年组拳术金牌;1988年获全国武术观摩赛十三节鞭金牌;1999年获“国际传统武术暨绝技大赛”对练项目第一名;2004年他代表国家队,获“首届世界传统武术节”八极拳一等奖、十三节鞭一等奖。

刘连俊的原工作单位是青县公安局,他曾是刑警队的优秀警官。每次参加各类军警格斗比赛,刘连俊总能在某个单项上获得第一名。因为他讲究武德,精通拳术,社会上不断有人慕名而来学艺,有的家长也把孩子往他这里送。为了发挥自己的特长,为了大家的需要,更是为了发扬光大中华武术文化,他毅然“下海”,于1997年5月创办了文武学校。

沧州地区有很多韩国人开办的企业,里面有一些爱好武术的员工。这些人回国后,赞扬刘连俊和武院,引起韩国全南科学大学的关注。2002年10月,全南科学大学的代表团来校参观后,聘请刘连俊为“全南科学大学跆拳道体育系客座教授”,同时还特招两名学生到韩国留学,一切费用都由他们承担。瑞士拳术功夫学校两次来武院考察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2002年秋季,武术学院与泰国瑞士拳术功夫学校结为兄弟学校,刘连俊被对方聘请为总教练,学校定期互派人员进行交流。良好的办学业绩也吸引了众多国外武术爱好者的到来,几年间,先后有美国、意大利、西班牙、法国等二十几个国家的代表团来校参观、访问、切磋武艺。2003年11月,韩国跆拳道代表队来到青县,武院代表沧州参加中韩武术对抗赛,以四战四捷的绝对优势压倒对手,赢得武术界的称赞。

刘连俊先生的事迹是生动的,武院的成果是丰硕的,我却把这些“蜕化”为干瘪的叙述和枯燥的数字,失去了打眼的鲜活和缤纷的色彩。为了恢复他们丰满的形象,下面我尽量采用刘连俊的原话讲他在国外的见闻和感悟。

2004年6月14日,我告别家乡,乘坐客机飞抵瑞士,应邀去瑞士拳术功夫学校教拳。到了地方,他们不让我教中国武术,而是要跟我学中国功夫。开始我挺纳闷,“功夫”的学名不就是“武术”吗,到了国外怎么给分成两家了?后来我才明白,他们的看法和国内不同。近二三十年来,“功夫片”风靡世界,中国功夫的知名度比洋快餐都高。再加上长期以来,在国外教拳的武师,他们的教学内容和方法基本上还是老一套,讲究门派家传,停留在单一拳种的传授上。受这些因素的影响,大多数西方人认为,中国的传统功夫不但丰富多彩,好练实用,而且还能防病健身。而武术仅仅是官方规定的几个现代竞赛套路,整体理论和技术体系太复杂,又不讲求实战,他们很难接受。

瑞士拳术功夫学校过去传授的是“中国功夫”――南拳,这次他们让我教“真正的中国功夫”――八极拳。因此,这次去瑞士我传授八极单打和对接,还教了苗刀。刚开始教苗刀,学员们说我教的是“日本刀”。我马上给予纠正.告诉他们,苗刀是中国古老的兵器,创制于西汉初年,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瑰宝。苗刀最早称作“长刀”,随着中日文化交流逐渐传入日本。明朝著名将领戚继光,改进长刀外形,精炼长刀技法,装备戚家军,提高战斗力,平息了沿海的倭寇之乱,大显了中华苗刀的威风。

这些年来,外国人对中国功夫越来越感兴趣,然而他们对博大精深的武术文化了解得比较少。为了扩大八极拳的影响,展现中华武术文化的光彩,有机会我就当义务宣传员。有人说现在是“市场经济”,教拳也应该“明码实价”。这种“与时俱进”的主张是有道理的,我不反对,然而,外国武迷不远万里地来中国学拳,武者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传艺,我总觉得谈条件讲报酬有点儿说不出口。我这次在瑞士呆了半个月,每天教拳很辛苦,但我没收一分钱。我办武校收费低,支出大,经费比较紧张,可是我想别的办法赚钱,往武术里拱钱。今天一早我就去了静海县,找人商谈办企业,如果不是你打了电话,我还得接着谈,不能急着赶回来。

刘连俊先生快人快语,我听得既新鲜又感动。“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八极传人先后开办武校,出国讲学,为弘扬八极文化、振兴中华武术做出了重要贡献,刘连俊可以算是其中的代表。这是青县之行给我留下的最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