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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8日,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那张承载了来自世界各地上万名运动员的脚印纸,一时间广受褒扬,因为它凝聚了奥运盛会的意义――除体育竞技外,奥运更像是一场地球村居民的盛大party(聚会)!奥运会外籍志愿者的加入,在这场party的后勤名单中增添了繁娆的异域风情。
选拔:一颗红心,多手准备
2007年3月,北京市奥组委面向全球招募2008年北京奥运会外籍志愿者。2008年3月31日,报名截止。经过笔试、面试等多个环节的综合考量,最终确定下来的国际志愿者有935名,其中分为奥组委媒体运行部直接招收的即时英语志愿者、奥组委国联部招募的小语种志愿者、北京市外事办公室招募的通用场馆志愿者三部分。
2008年8月2日,是由北京市外事办公室组织的通用场馆志愿者最后一次集训,密集的课程从早上9∶00开始一直排到下午4∶00。来自世界各地的200多人齐聚一间教室内,桌子上摆满了资料、文具、书包,每个人都在认真地做笔记、听课。课堂气氛非常活跃,大家不时对中文老师的幽默报以爽朗的笑声和掌声。
据北京市外事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介绍,招募志愿者时,奥组委就有明确的规定――母语是汉语的,至少要用英语交流;母语是其他语种的,要能用中文进行交流。中文课上,幻灯片课件上有一个错误,“阿司匹林”的拼音写成了“a si pi pin”,还没等老师发现,下面的同学就开始哄笑起来。这个班的中文程度可见一斑。
凡事都有例外。据工作人员介绍,也有个别志愿者中文不好,但他们一定有非同寻常的志愿经历,比如一位意大利老太太,她曾服务过4届奥运会。得知北京奥运会招募外籍志愿者的消息后,她直接从意大利飞来北京报名,说愿意接受任何岗位的任何志愿服务。这位老太太是意大利航空公司的退休职员,已经65岁了。还有一对中华女子学院的英语专家夫妇,他们平时每周都拿出3天在NGO从事志愿服务,也帮助过不少残疾人。很荣幸在教室内见到了这对夫妇,一直很安静很认真地专心上课,拒绝了记者的采访,只同意拍摄了一张照片。
“憨豆”先生会唱
《达坂城的姑娘》
下午课一开始,就来了一位传奇志愿者乔治先生(George Sampson)。他穿着一身北京志愿者的服装,意大利通心粉般的发型,脑门上束着一条黑色发带,要不是人高马大的身材,我真怀疑见到了英国著名喜剧演员憨豆先生。而乔治的面部表情比起憨豆也毫不逊色。乔治给大家带来了一场精彩的演讲,流利的英语掺杂个别汉语单词,还有他丰富夸张的面部表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长得颇有喜剧天分的乔治先生原来是加拿大国家统计局的统计学家、人民大学人文奥运研究中心研究员。他更著名的经历是,曾担任2004年雅典奥运会的志愿者和火炬手,也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火炬手、志愿者之一。说起跟北京的渊源,乔治在课件中用两个拼音注明“yuan fen”,他问下面的志愿者“yuan fen”什么意思?有个黑人男青年很快答了出来“destiny”,乔治向男青年竖起大拇指大声喊道:“你太有才了!”这句赵本山的经典台词立刻引来哄堂大笑。
原来乔治所说的缘分是指,2001年7月13日北京申奥成功那天,正好是乔治的生日。而这个加拿大人对中国早就“心仪已久”。1998年的一个party上,有朋友挑衅般地问他会唱中国歌曲吗?乔治果然弹着吉他唱了一首标准的新疆民歌《达坂城的姑娘》。谁知1年后,当他把《达坂城的姑娘》这首歌练成了保留曲目之后,又有人挑衅般地问他:你会说汉语吗?一次次的“挑衅”造就了现在这个为中国为北京奥运会鞠躬尽瘁的“中国通”。2004年,乔治当选为雅典奥运会火炬手,现场他带来了橄榄叶状的火炬。有趣的是,他在雅典担任志愿者时是为中国代表队服务的,那段付出唯一的回报就是跟很多中国明星健儿合影留念。他很得意地给大家展示这些珍贵的照片,当出现他和姚明的合影时,在场所有人发出了羡慕的惊叫声。而乔治的脸上立刻展露出憨豆的招牌笑容。
演讲结束后,乔治给大家弹唱了他改编后的《达坂城的姑娘》,并“不收门票免费赠送”了他自己原创的一首北京奥运会志愿者之歌。不得不承认,这位统计学家还是很有音乐天分的,这首歌旋律优美,娓娓动听,有着较高的传唱度。
韩国靓人,苦练对着话筒微笑
在一群金发碧眼的白人和黝黑肤色的黑人中,黄皮肤的曹晟熏和李志贤两位韩国人倒显得尤为惹人注目,他们都像从韩国偶像剧中走出的人物,五官精致、漂亮,举止得体,性格活泼,时常朗声而笑。他们都是留学生。曹晟熏中学时就来北京就读,现在人民大学读大三。李志贤7月份刚刚从北大法学院毕业。有趣的是,两人所学专业都是法学,在被征用奥运外籍志愿者之前,他们并不认识,成为志愿者之后,两人不仅成了很好的朋友,而且被分配到了同一个地点志愿服务――奥运呼叫中心。
说到来中国的原因,两人又表现出高度的统一――因为他们认为中国很有前途。李志贤说,韩国是一个小国,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学习美日中等强国的经验,现在中韩两国的贸易往来越来越密集,但是很多韩国生意人并不完全清楚中国的法律知识,所以自己在中国学习法律,希望将来可以为中韩两国的交流做点事情。
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为整个亚洲点燃了一把希望之火。那时候李志贤刚5岁,曹晟熏才两岁,对彼时彼景没什么印象,不过从父母的口中和照片上得到了一些信息。“听妈妈说,1988年的时候很多问题通过教育得到了改善,比如出租车司机绕行宰客的问题。那时候外国人乘车就会被宰,奥运会之前媒体一直在教育,宣传广告很多,大家就意识到了这样做是不好的,获得了一些效果。那些改善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而曹晟熏的感触更直接,“我父母讲当时很多外国人来我国,感觉很了不起,很自豪。汉城奥运会之前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还有韩国这个国家,因为韩国非常小,通过奥运会的成功举办,他们才知道韩国很有前途。奥运会后韩国发展速度很快。所以,我觉得北京也会有很大前途。”
说到志愿者的专业培训,两人相视笑了好久,“我们在专家坐席,主要接听电话,要求要对着电话筒微笑:‘您好,欢迎致电奥运呼叫中心,我是曹晟熏。’”看似没有什么难度的工作,态度是最重要的,“举个例子,如果有人打电话问我们可不可以带饮料进‘鸟巢’,我们不能直接说‘不可以’,而是要很温柔地,对着话筒微笑着回答:‘按照奥组委的规定,带饮料进场是不允许的。但是场馆里面可以买到水,请您来场馆中买水。’”李志贤特意将声音软化,听上去果然有了“对着话筒微笑”的效果。
出乎记者意料,两人居然买到了奥运会的门票,经过那几天全民抢票的盛况,朋友们都开玩笑说,能买到奥运任何一场比赛门票的人都具有“特异功能”。“我们买到了!我们买到了花样游泳的票。我们早上4∶00去排队,下午1∶00买到了票,真的很不容易。”两个人非常激动地大喊,成就感溢于言表。
全亚洲,中国第一,印度第二
在教室外面,一个有着大大黑色眼眸的男孩特别招人喜欢,很多人过去找他搭讪,他酷酷地头都不抬,用很流利的汉语回答个一言半语,专心地用笔记本电脑玩着蝙蝠侠的游戏。在帮他闯过几个难关之后,这个叫“王府井”的男孩终于答应摆个pose给记者拍照,并介绍了他的父母给我们认识。羡慕坏了其他媒体的记者。
王府井全家是印度人,爸爸Manish在一家美企任高层,妈妈在印度大使馆内开办了一所国际学校,同时兼任英文和计算机课老师。Manish自称汉语不太好,在介绍他太太时用了很地道的中国方式:“这是我老婆――莫妮卡。”当记者夸奖王府井聪明可爱时,Manish又说了一句让记者瞠目的汉语:“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通过聊天,记者发现Manish全家对中国的食物非常感兴趣,就连“王府井”这个名字也来源于此。王府井最喜欢逛王府井,每周末他们一家三口都要去王府井步行街,重点不是观光或散步,而是著名的小吃一条街。王府井最喜欢吃那里的炸鸡排、炸羊排,一周不吃几串是万万不可的。有一次,他们在王府井玩,一位中国的老者问王府井叫什么名字,王府井没太听明白,稀里糊涂说了一句:“我喜欢王府井。”那位老者听了很惊讶:“怎么还有人叫这个名字?”一句话点醒了王府井,从此决定自己的中文名字就是这条著名商业街了。
2003年,Manish从印度来北京工作,几乎立刻喜欢上了这个有着浓郁中国文化的城市,于是力劝太太也一起来北京。太太犹豫了很久,她不确定自己能否适应一个全然陌生的生活环境。当真正置身于这个城市中,太太立刻明白了丈夫为什么那么喜欢它――早上公园有晨练的老人,中午是忙碌的现代人来去匆匆,晚上也有很时尚的年轻人休闲娱乐的地方。这是一个动静结合的城市,现代化的高速发展中还有悠久的文化。
Manish夫妇同时当选志愿者,都在奥体中心服务,但是具体工作地点却相隔很远。Manish动情地对记者说,前两天去奥体中心培训的时候,他哭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脑子里会有一个梦想,因为你不是政府,所以梦想的实现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到的。但是,当我站在奥体中心的时候,我找到了实现的途径。全亚洲,我以为,中国是第一的国家,那么印度就应该是第二个。你们中国人为奥运会做得非常好,也非常辛苦,我一定要尽可能帮帮你们。” Manish说这段话的时候,眼圈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本就不熟练的汉语,此刻也成了单词的拼接,但是,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来自亚洲邻邦的一颗滚烫的心。
家,北京or昆士兰
Jan,现在应该称她Jan Zhang――地道的北京媳妇儿。他们一家在北京生活了10年。Jan并没想在这儿呆一辈子,但至少要2008年后才可能回澳大利亚,因为奥运。
自己国家举办奥运会的时候,Jan正在中国,她看那么多国人成了奥运志愿者,心里别提多痒痒了。后来又听说在祖国的妹妹被调到机场参与奥运工作,Jan下定决心,她也要为奥运出一份力,不管是不是自己祖国主办的奥运会。
在澳大利亚昆士兰上大学时,Jan认识了几个来自马来西亚的中国人。简单说,他们是出生、成长在马来西亚,从小学习汉语的华裔。也许是吹惯了影响他们父辈多半生的中国风,这几个马来中国人多少继承了些华夏文明。他们教Jan使筷子,告诉她嗓子疼的时候不能吃属热的巧克力,女孩不该喝冰水等等。Jan觉得这些信息十分受用,同时,也让她对连刷碗方式都不同的中华民族产生了兴趣。
在Jan作为教师工作了10个年头后,也正是澳大利亚建国200年之际,中国送澳大利亚国庆礼物中有一份是接受10名教师来京学习中国文化。Jan第一个报名。当时澳大利亚渐渐发现和中国人做生意比和日本人做生意更有好前景,所以学校在开设了日语课的基础上,迫切需要中文教师。
在北京的1年求学生活让Jan觉得特别舒心。她说她喜欢两人挤一间10平米的小宿舍;喜欢每晚8点不准时排队就会错过洗澡机会;喜欢看汽车稀少的大街上成群结队骑车的行人。她是真心的。Jan说在澳大利亚,邻居之间总要四顾谁换了豪华车,谁家精良地装修了房子,或者神经敏感地注意着哪个朋友买了更好的house……这些社会压力让她觉得疲惫,反而当她一无所有地来到中国,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也能快乐,因为人人都单纯而快乐。
初来乍到,Jan在中国没有朋友。她们常到一家面馆吃饭,两个多次碰面的中国人主动和她们搭话,其中一位就是Jan的先生张。一次,Jan和张玩到了夜里两点。1989年的北京,夜里几乎没有车可坐,张把Jan就近带回了自己家。
Jan走进一所四合院,院里灯火通明,张的母亲和妹妹连带两个邻居正热火朝天地搓着麻将。她们第一次看到Jan,上来就是热络的招呼和亲切的款待。Jan觉得她们跟好客随和的澳大利亚人没什么不同,相处融洽得令人咂舌。
Jan没理由不喜欢中国。所以,在结束了北京为期1年的学习,回国后,1992年,她借着两国互换教师的机会又跑了来。这一次,她和张结了婚。
如今,Jan的三个女儿一个在澳大利亚做兽医,一个在上海做建筑师,正在上学的小女儿留在身边。丈夫的鞋店变成了家具厂,Jan也不再只教英语,成了北京顺义国际学校数理化外全能教师。他们一家眼看着北京从一座古城发展成国际化大都市,也从申奥成功那年开始心心念念盼来了奥运。
志愿者,DON’TSAYNO
加蓬是非洲一个小国。具体有多小,可以量化,国土面积是北京的10倍,人口是北京人口的1/30,别忘了,这是在拿一个国和一座城比。
在我们的观念里,似乎只要不在中国,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对孩子的教育都是放羊似的,其实不然。不知道加蓬对孩子的严加管束与他们团结、万众一心的国民精神有多少关系,反正加蓬的孩子在找到工作前,都要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班布就是这样,虽然有一段少年的求学经历是在叔叔家度过,但多数时间陪在父母膝前,直到他成了加蓬大使馆亚洲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没有工作就没有固定收入,没有固定收入就会做坏事,所以父母要看着自己的小孩。”这兴许是班布的逻辑,也许是加蓬人的逻辑。
在加蓬,志愿者的活动并不多,主要围绕着某“非洲联盟志愿者协会”开展一些接待游客、资讯的工作。稀奇的是,在加蓬申请志愿者,至少以两人为单位报名。就我理解,这协会可能也抱着多拉一个算一个的营销心理!
最喜欢北京。这是在班布游走过苏州、兰州、贵阳、厦门、上海、天津等大中小城市后得出的结论。说起北京,班布也算向往已久。在2001年北京申奥成功时,他就动了到中国留学的心思。一来他希望多吸收中国文化有利于在使馆亚洲办公室的工作,二来他认为人生能有一次奥运经历将是十分荣耀的。
还没拿到国际志愿者服装的班布很是自得其乐。走在奥林匹克村,胸前挂着明黄色的工作牌,这牌子的设计可是和运动员胸前那块一样的。于是,班布成了明星――运动明星。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走起路来虎虎生威。村子里来往的运动员都主动向班布挥手、说hello,这让班布很是荣耀,尤其当被人问起是不是举重运动员时,班布总说:“上辈子我当奥运运动员,这辈子我做奥运志愿者。”班布幽默,但也内敛。他坦诚喜欢中国排球、健美操、跳水的女运动员,但拒绝承认喜欢中国姑娘。
告别班布前,他特意指给我看胸牌背面一条对国际志愿者的特别规定:有义务配合记者采访工作。天啊,原来即便他讨厌我像讨厌臭豆腐一样,也得和我聊这么久。
(感谢北京市外事办公室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