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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形”得“像”,构建影像新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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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了秦玉海先生的《无香》、《无形》、《无言》三个以水为创作主体的专题,品味我戏称“真水三无” 的摄影作品系列,看到了秦先生一反早期用唯美的再现式影像宣传云台山、推动旅游事业的作品话语风格,进入一个舍“形”得“像”,构建影像话语的学术新追求的实践过程。

舍“形”舍的是客体中具有明确形状特征的具体物像,得“像”得的是主体通过摄影的物化手段对客体的具像进行主观的异化,并借此进行抒情、寄意、象征、言志的影像话语方式。使经主观异化了的被摄物不仅舍去了原来的部分自然形态,而且变成一种移入了作者随心所欲、超脱静观之“像”。这种“像”已是作者的感觉和表象的结合体,原有的客体被摄物经过创作主体运用摄影物化手段的处理过程,具像的可视性和不可视性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被摄物通过“异化”的时空转移轨迹,向受众传递一种新的影像语言,让受众思维判断得到了有别于以往对同一具像的某种暗示。成为一种充满主观色彩的“像”。

作者所刻意和追求的这种“像”,不是没根主观臆造的“像”,而是深深扎在中国传统文化土壤里的根。当人们面对这“三无”系列的作品,不难品味出“无为而为”的道家理念在作者心灵上的感应,不难读出作者把握中国传统哲学中关于舍与得之间辩证关系的心得,当你看到作品画面中每每以“异化”而就的各种精彩线条组合,不难想到中国传统的剪纸、石刻及各种出土文物上的纹理所体现的线条概括性、表现力、抽象性和同一性。这作品中的抽象性并非西方的专利,在中国最具代表性的是书法艺术,笔线已经脱离了线条本身的自然意义,升华成对美的一种主观话语。据此我们有理由可以认定作者的“三无系列”是中国文化认知结构与作者之间的一种传承互动和思维的延伸。作者的“三无”系列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经过主观异化而产生的各种线条其实是物与物之间,面与面之间的边界。作者已经不再是把以记录为摄影本体特征的普遍性认知作为自己摄影的最高目的和判断标准,他思考并且追求的是如何运用摄影的物化手段去更加准确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

也许他认为,用纪实功能去再现这些被摄物,无助于主观审美呈现形式,只有用摄影的物化手段去异化被摄物,让“异化”而产生的线条、色彩和动态组成一个独立的意味组合,才能让这种有“意味的形式”准确表现出自己主观的审美情感。

研究秦先生如何运用摄影物化手段达到去“形”求“像”,这对分析他的这种影像新话语是很有意义的。首先是他的作品中对光影瞬间的表达形式。光是摄影最根本的造型因素,因为大自然的一切具象要在有光的条件下才能得以呈现。摄影是有赖于客观具象而存在的,离开了光,就没有影,摄影工具和手段就很难有用武之地,摄影作品的画面形式便无法产生。把千变万化的客体光影,变成摄影家主观表达的语言,构成作品特殊的画面形式,是这个系列作品形式表现的一个显著特征。从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像”的形式美感显现是由于光与影相比较、相对立而存在的。正是有了光影所形成的明暗对比,才能显示出自然物体的内在精神。具体到拍摄实践来说就是利用太阳光照射到波动的水面产生不同反射强度,用精确的曝光组合让要舍去的“形”在曝光不足中淡化和消失,而让要得的“像”在合理曝光的物化中得到准确充分的呈现,让被摄客体在舍和得的“异化”过程中变成作者的一种影像话语。

运用感光材料宽容度有极限的物理缺陷,对“形”的色彩进行异化抽象,让主观影像话语在“像”的表现上更加自由,是秦先生的影像话语又一重要特征。人类对自然界色彩的认识和理解,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的积淀过程,逐步赋予色彩一定的社会意义和感情因素,这种观念自然也进入了摄影家的审美知觉之中,并影响和制约摄影家对自然界色彩的概括提炼。

作者深谙有利和不利之间的辩证关系,变不利为有利。在这个影像系列中他没有屈就于彩色感光材料在非正常色温情况下很难如实还原色彩的不利限制,反而利用色温高低不同会影响色彩还原的物理特质这一不利因素,来改变自然景物中“形”的具象色彩,用彩色感光材料在色温高还原时偏冷蓝色调,色温低偏暖调的物理特性,将其抽象成一种冷调或暖调等具有强烈主观意识的色彩。成功地变不利为有利,表现了特定主题需要的气氛。

为了让自己的作品更好的舍“形”得“像”,作者部分作品用黑白影像的呈现方式使具象的“形”舍得而更具抽象性,黑白摄影其材料在还原大自然色彩时已抽象成黑白灰几种单纯的调子,这就拉开了作品画面的“形”和自然景物本来面目的距离。大自然的色彩已变成带有本质特征、黑白灰调子的抽象画面形式。画面上的“形”虽然失去了一定的具象性,却大大增强了“像”的抽象性,这黑白交融的影像呈现形式最终表现为一种暗示的美,使作者的影像话语的表达更加自由。

我不了解作者是否喜欢音乐,但从作品呈现出来的节奏韵律的处理安排,能明确区分出他所演奏的乐章有别于亚当斯那种气势磅礴的西方影像话语交响曲,而像是一曲旋律悠扬明快、节奏平缓、娓娓道来的中国民乐。尽管不像前者的恢宏厚重,但不失为一支充满思辨色彩的内心衷曲。虽不是十分成熟,但我相信是作者原创的内心独白,而不是模仿名家的重复。也正因此作者的话语发展空间很大,期盼他能构建完善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东方式影像话语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