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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约》,民族史上的还魂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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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犹太族漫长的“漂流”史中,作为“上帝之书”的《旧约》成为维系民族生存的物化纽带和存续犹太族特质的特殊载体,将流落到各国的犹太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这种联系,源于犹太族史诗般远年记忆的想象性建构,“契约之民”独特思维方式的模式化,以及界定犹太族文化内核的基本参数的确立。这些以《旧约》为核心形成的内驱力,加上二战后的国际局势所创设的机缘,最终完成了犹太文化由蛰伏到苏醒的奇迹。

关键词:《旧约》;犹太族;远年历史;思维模式;文化固结

中图分类号:B97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24-0055-02

在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中,无数民族只是遗留下零星的文化“化石”,便封存在了历史的黄沙之下,埃及金字塔、巴比伦空中花园、西域楼兰古墓,只依稀地点缀于后人的想象之中。唯有犹太族这朵开在西亚沙漠上的奇葩,在千年流亡之中不仅战胜了恶劣的自然环境,挺过了异族迫害的棍棒与刀枪,更于上世纪四十年代末成功复国。而在犹太族存续的艰辛历程中,《旧约》以其宗教性与实用性流播着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让四处流浪的犹太人“形散而神不散”,始终以鲜明的民族性存身于世界民族之林。

一、民族远年的史诗

很长一段时间,《旧约》都被作为神学经典予以解读,人们似乎更愿将其奉为“上帝之书”。近几个世纪,《旧约》的史实性逐渐在考古学家的铲子下被证实。其中,《旧约》所罗门之后的犹太史已为同时期的埃及人和亚述人的铭文所印证。不仅如此,《旧约》还具有百科全书式的驳杂的特点,充斥着种植灌溉、饮食起居、射艺雕刻等记载,为两千年后的人们勾勒了犹太族形成之初的生活画面。抛开神学不论,在《旧约》对犹太先民的生活状态和民族遭际的文学叙述之中,灌注了犹太先民对自然、社会和自身三者及其关系的认知,成为破译中东乃至整个人类童年历史的金钥匙。

由摩西五经、圣文集和先知书三部分组成的《旧约》不仅在微观上保存了民族远年的记忆片段,更从宏观上描绘了犹太族初创之时的迁徙史,亦即文明奠基的历程。刨除摩西带领族人“走”过红海等宗教式想象,学者们根据《旧约》的记载,大致勾勒出犹太族早期迁徙的“传说史”:阿拉伯半岛—两河流域—亚伯拉罕迦南—雅各与歌珊—摩西与西奈山、迦南。这种对民族产生之初历史的神话般建构,回答了犹太族“从何而来”的问题,从纵向上给了犹太族一个清晰的时间定位。

在犹太先民四处辗转的过程中,犹太教应运而生并得到发展。因此,记录了犹太人信仰体系的《旧约》亦即犹太族的思想史和发展史。纵观犹太族的历史,与犹太教的关系盘根错节。犹太族孕育了犹太教,反过来犹太教也塑造了犹太人。犹太教作为传承和弘扬犹太族特质的重要载体,孕育了犹太族独特的民族性格、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生活礼仪等,并已像文化的基因密码般植入了每一个犹太人的骨髓之中,成为其区别其他民族的显著标志。①从亚伯拉罕与上帝立约,摩西在西奈山接受“十诫”,到约伯与上帝辩论,耶利米对上帝的埋怨,展现了犹太人在不断变化的现实困境中对传统的困惑与固守。

《旧约》这种对民族远年历史的想象性建构,从时间的维度给犹太族以准确的定位,正如世界其他民族的神话一样,承载着民族精神赖以存在的文化自信。犹太族这种时间定位与空间定位之间的结合,汇聚成犹太人一千八百多年来生生不灭的复国情结,并在一次次排犹浪潮的肆虐下不断高涨。

二、民族思维的导师

几百年来,《旧约》以上帝的口吻,慈父般地教化着他的子民,并作为精神导师带领着犹太人走过了荆棘丛生的千年流亡,最终回到故土。其间,《旧约》早已从虔信的诵经声中嵌入犹太族的血液,凝成犹太族性格,成为犹太人超脱生存困境和抵御文化同化的精神堡垒。总体上看,《旧约》文本对犹太族思维模式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与上帝立约的选民观念。《旧约》灌注的选民观念,以上帝的终极关怀减轻了人们心头的重荷,从而使其在灵魂上获得一种超拔现实苦难的救赎。正是这种选民观念培植的民族优越感和从弥赛亚与终极审判的信仰中获得的精神鼓舞,增强了犹太人的心理韧性,建构起了一道防止民族精神沉沦的心理防线。此外,契约观念作为现代商业精神的雏形,锻造了犹太人恪守契约的商业性格,奠定了其世界性成功的精神内核。正是这种商业上的成功,为这个长期没有国家的边缘民族的“复活”制造了足够多的资本。

第二,植根于犹太文化肌理之中并被《旧约》强化的时空观念。犹太人的时间感比空间感强很多,他们更善于在时间的纵横维度上把握事物。②犹太人将生命所有意义都融化在了对时间序列的关怀之中。对他们来讲,各代人之间的相互联系是比当前的享受更强的生活原则。因此,下一代甚至在襁褓里索食的时候便被拉进了这种子孙相继的事业中。在空间观念方面,流亡的辛酸历史使他们固执于对流着奶和蜜的“应许之地”的心灵回归。这种家园意识通过《旧约》的文字被代代相袭,使流浪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心底仍然潜藏着深深的“客居他乡”之感。一旦时机允许,便纷纷踏上回家之路,并责无旁贷地投入到建设家园的行列之中。

第三,伦理观念的不断强化。从某种意义上说,《旧约》以上帝的口吻,确定了犹太人的伦理规范。即以诫命、律例、典章形式确立了犹太族的宗教伦理道德规范,构成犹太人认知人与神、人与人关系的一套完整的准则。此外,上帝还借着众先知呼吁以色列人遵守律法,从而对犹太人的观念和行为起着纠偏的作用。正是《旧约》对犹太人伦理观念的指引,日常行为的规约,予以犹太人在世界观和价值观等民族心理的核心要素极大的稳定性与抗干扰性,也构成了犹太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旧约》对犹太人思维的影响远不是这三方面就能概括的。另外,如求真务实的行动观念,对唯一真神的信仰观念等,如一脉暗流,潜移默化地规定着每一个犹太人的思维,左右着他们的行动,并构成了诱发犹太复国主义的最古老、最神圣的星星之火。

三、民族文化的忠诚捍卫

正如以《论语》为代表的儒家文化奠定了中华文明的正统一样,对《旧约》的坚守则界定了犹太族的存续。每一本《旧约》都可看成一部犹太族的文化宝典,它让犹太文化在颠沛流离中有了栖居的地方,并随着每一个犹太人远走天涯,从而维系着犹太人之间、犹太人与上帝之间的精神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