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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元对立的角度解析《阿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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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詹姆斯・乔伊斯的短篇小说故事集《都柏林人》发表于1914年。其中包括15篇短篇故事。《阿拉比》就是其中的一篇。在这部小说集中,乔伊斯笔下的都柏林人都被描述成与瘫痪的现实做斗争的人,顿悟(epiphany )则是整部小说集共同的主题,在经历了各种不同的努力失败后,小说中的主人公无不是通过精神顿悟的方式得到了一种心灵上的成长与领会;同时,通过这种“顿悟”,乔伊斯显示出了自己对都柏林形形的人物的精神瘫痪及现实社会的深刻透视。笔者发现在这种主题的突显过程中,作者使用了几组明显的对比。本文将会从结构主义的二元对立对《阿拉比》进行解析。

[关键词] 《阿拉比》;阿拉比集市;二元对立;顿悟;精神瘫痪

一、介绍

《都柏林人》作为现代英国文学作品的经典之作,就像乔伊斯在1906年写给出版商格兰特・理查德森的一封信中所说的那样,作者创作这部故事集是为了展现出“我的国家的道德历史,我之所以选择都柏林作为背景是因为这座城市对我来说就像是精神瘫痪的中心”,“我想从四个方面――儿童,青少年,成年和公众生活――把它展示给这个陌生的世界”。(Richard Ellmann,1975:162 )[2]《阿拉比》作为其中著名的一篇故事,我们可以把它归类到“儿童”这一方面。故事使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角度,主要叙述的是一个男孩浪漫幻想破灭的成长故事。情节非常简单,故事中的男孩喜欢上了自己的玩伴曼根的姐姐,曼根的姐姐向小男孩提起了一个集市――阿拉比,但却因要去修道院静修而不能去。小男孩答应她会亲自去阿拉比为她挑选一件礼物;星期六晚上小男孩专程到阿拉比市场,但当他终于到达梦想中的的阿拉比时,大多数商店已关门,男孩的小小的梦想在冷漠而残酷的现实面前幻灭了,他“发觉自己是受虚荣驱动又受虚荣愚弄的可怜虫;我的双眼中燃烧着痛苦和愤怒”(乔伊斯,20)。

二、结构主义

起源于结构语言学的结构主义,是一种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盛行的文学批评理论。一般来说,不同于传统意义上对文本的情节、人物、背景、主题等方面的关注,结构主义采取的是分析性、系统性的方式来对文本进行解析。[3]索绪尔对传统的语言学家提出了一些新的理论,因此被称作“现代语言学之父”。在他的结构语言学中,索绪尔提出了许多相对的术语,比如能指(Signifier)与所指(Signified);历时(Diachronic)与共时(Synchronic);语言(Langue)与言语(Parole);以及段(Syntagmatic)和联想(Associative)的关系等。[4]罗兰・巴特对索绪尔的结构语言学又有所发展,提出了“二元对立”的概念――作品中存在的对立与不同。罗兰・巴特认为一个文本代表了一个信息,而这一信息的内容只有通过构成整个系统的二元对立才能得以阐述。

三、《阿拉比》中所涉及的二元对立

1、美好理想与残酷现实

纵观整个故事发展,其中充满了美好的幻想与残酷的现实生活之间的对立之处。例如在曼根的姐姐跟小男孩说话之前,小男孩每天都在思念她,上学偷偷跟着她,透过窗帘偷看她,但当曼根的姐姐真的跟他说话的时候,“我茫然得都不知怎么回答她才好”(乔伊斯,17)。此外,文章中还有一处现实与理想的冲突。在到达小男孩的目的地――阿拉比集市之前,曼根的姐姐向小男孩叙述了集市的繁华与美丽,“那可是个很棒的集市;她真想去啊” (乔伊斯,17)。作者确实并未使用许多美丽的词汇与夸张的语言来描述这个地方的繁华,但需要注意的是,乔伊斯通过一个小女孩之口描述阿拉比的繁华,而她所能想到的词语可能只有这个“棒”字才最为恰当,一个“棒”字概括了阿拉比在小女孩心目中的形象,小男孩对阿拉比也充满了这种幻想,“阿拉比这个词的每个音节都通过静默在我周围回荡着,把一种东方的魔力施加在我全身上下”(乔伊斯,19),甚至小男孩还准备用一件从阿拉比买来的礼物获取曼根姐姐的芳心,实现自己的“初恋”。但小说中的现实却是相反的,“几乎所有的摊位都收摊了,厅里大部分地方都在昏暗中。我意识到一种静默,就像礼拜结束后教堂里充溢的那种静默”(乔伊斯,19),集市解散了,既看不出它的繁华,自己的“浪漫爱情”也成了泡沫。最终,小男孩带着心中的浪漫主义幻想来到了阿拉比,“一幢巨大的建筑物,上面显示着那个具有魔力的名字” (乔伊斯,19),这里小男孩心中的浪漫主义达到了顶峰。美轮美奂的外表震撼了小男孩,但集市里面情形却让他幻想破灭。此外,小男孩是怀着对曼根姐姐纯洁的爱来到的阿拉比,但在集市里面却见到了与两个青年调笑的轻浮女孩。正在在这种浪漫幻想与残酷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中,小男孩得到了心理上的成长,获得了精神上的顿悟。

2、童年与成年

小男孩对曼根姐姐的迷恋,在笔者看来,正是他从儿童向成年漫步的标志,他的这种迷恋让他每天不知所措。同时小男孩的一些行径也意味着他的这种转变过程,他尽力表现的像个成年人;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被阿拉比和自己的心爱人占领了,他不想去上课,因为课堂在他看来就好像是“儿戏,丑陋单调的儿戏” (乔伊斯,18)。在他做出去阿拉比的决定之后,他就不再跟他的玩伴们一起玩耍,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也只是小孩子的把戏。但这种转变的过程,他不知道如何完成,直到去了阿拉比集市,获得了精神上的顿悟。阿拉比集市之旅就是小男孩从儿童向成年成长过程的必经之路。

3、生与死

生与死的交叉贯穿了《都柏林人》一整部小说集。《都柏林人》以《姐妹》一篇为开始,探索了死亡和纪念死者的过程,又以《死者》一篇中覆盖着死者和生者的那些纯洁的雪为结尾。同样,《阿拉比》中也有生与死之间的冲突接触。在小说的第一段中,作者用“死胡同”、“死寂”这样的字眼来描述北里士满大街,给我们一种死亡的味道;但又说到“只有基督教兄弟学校的男生们放学的时候除外” (乔伊斯,16),让我们感觉这活泼与死寂之间也就一街之隔。此外,小说中多次提到一位死去的牧师,牧师的死亡代表着都柏林宗教意识的坍塌,而剩余的这些活着的人只是被看做是一些无信仰、精神瘫痪的活死人。

4、等待与被等

在笔者看来,等待与被等是都柏林中一种特殊形式的精神瘫痪。小说中多次出现等待与被等之处:小孩子们等待着曼根的姐姐“是继续在那等还是回去”,小男孩等待着叔叔的归来,摩瑟夫人等叔叔回来,在过完痛苦煎熬的一天之后小男孩等待火车,小男孩在集市里等待那个轻浮女孩的回答。我们可以看出,从小孩到成年人,从个人到机构,人人都处在一种等待与被等的循环之中,而这种循环恰恰反映出了都柏林人的精神瘫痪:被等待的人没有任何的心理紧迫感,他们慢慢做事;等待的人同样如此,他们有时间来等,而这又使得等待的人成了被等待的人。换一句话说,等待的人同时也在被等待。例如,当摩瑟夫人在家等待叔叔回来的时候,她无事可做,晚饭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只为了消磨无聊的时间。叔叔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却并不是因为工作,否则他没有足够的经历来唱那首《阿拉伯别马歌》了;他“把外套搭在衣帽架上,衣帽架摇晃的声音。我很明白这些迹象”(乔伊斯,18),可以看出叔叔是外出喝酒来麻痹自己的精神瘫痪,而他却导致了摩瑟夫人无聊的等待,也导致了小男孩在阿拉比的晚到。

四、结论

总的来说,通过这几组二元对立的方式,《阿拉比》深刻地描述出了它所包含的的主题。小男孩最终理解到在这个瘫痪的世界中任何浪漫的爱情都是无用的,是不可能实现的。人们向自己心中的理想主义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受虚荣心驱动和愚弄的。作为都柏林人童年的代表,小男孩经历了精神折磨,在追求自己纯洁爱情的过程中失去了对浪漫的信念,并最终学会看待这个世界的现实了。

参考文献:

[1]James Joyce. Dubliners [M]. London: Wordsworth Editions Ltd, 1992.

[2]Selected Letters of James Joyce, Ed. By Richard Ellmann. London: Fater and Faber, 1975,162-163.

[3]Willfred L. Guerin, etc. A handbook of Critical Approaches to Literature [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2.

[4]方汉泉,二元对立原则及其在文学批评中的运用[J]. 外语与外语教学,2004(7);37-41.

作者简介:张金涛(1990―),云南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籍贯:河南省濮阳市,主要方向:英语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