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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玲和“梆子”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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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唱腔演绎得收放自如,做到了满宫满调,字正腔圆,韵味十足。她是一个注定是要与河北梆子结缘的女人。

“梅花奖”是中国戏剧演员终身追求的最高目标。为了摘取这个奖项,中国的戏剧演员不惜为之付出鲜血和汗水。因为,只有“梅花奖”才是对戏剧演员付出的最好回报。

2002年底,河北省梆子剧院青年演员王洪玲带着《杀妻》和《大登殿》两出折子戏以及由剧院新编的历史剧《浣纱女》晋京参加本届“梅花奖”角逐。经过一路过关斩将,王洪玲以细腻的表演,高亢清脆的嗓音和过硬的基本功折服了评委和现场观众,一举摘得了有着戏剧“奥斯卡”之称的“梅花奖”。

面对这来之不易的荣誉,王洪玲感慨万千。望着手里的奖杯,王洪玲想得很多。她想到了父亲和他的板胡,想到了培养自己现已故去的老师,还有剧院领导对自己帮助和支持,还有很多很多为自己成功默默奉献的人……

父亲的板胡

王洪玲祖籍河北徐水,父亲是位河北梆子老艺人。板胡是河北梆子的主乐器,定音、立调都靠板胡,板胡在河北梆子中所起到的作用和京剧里的京胡是一样的。王洪玲的父亲就是剧团里主操板胡的。从出生那天起,王洪玲听得最多的并不是母亲的柔声抚慰,而是父亲辽亮的板胡声。

或许王洪玲注定是要与河北梆子结缘的,当同年的孩子们开始在外面疯跑的时候,8岁的王洪玲却被父亲的板胡声所吸引,那高亢委婉的板胡声是如此魔法般地牵动着一个孩子的心。当父亲发现女儿对板胡声音的专注和执着后,老艺人认为女儿是棵学习河北梆子的好苗子。虽然知道学戏很难、很苦,但是,老艺人首先说服了自己,毅然做了女儿的启蒙老师。

从此,年幼的王洪玲开始了自己的戏剧人生。每天天不亮,王洪玲就被父亲叫醒,开始吊嗓练声,接受基本功的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论寒冬酷暑,当人们还在熟睡的时候,父亲高亢的板胡声和女儿青涩稚嫩的唱腔就开始在黎明飘荡。虽然父亲心疼女儿,但他深知,学戏没有捷径可走,不吃苦难以成才,好“角儿”都是苦练出来的。王洪玲学河北梆子最初只是觉得板胡的声音好听,好奇心驱使自己学戏的成份占了很大的比例,因此,当她真正感觉到学戏太苦而想退缩的时候,王洪玲发现自己已别无选择。父亲的严厉让她没有退路,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就这样,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王洪玲已经把《宝莲灯》中“陈香救母”的段子唱得有模有样儿了。在父亲的板胡声中,王洪玲长到了11岁。1978年,王洪玲以扎实出色的基本功,如愿以偿地考入河北省戏校河北梆子科,并师从有着“小金钢钻”雅号的著名河北梆子表演艺术家贾桂兰。

老师的教导

俗语说:“严师出高徒”。这句话用在贾桂兰和王洪玲师徒身上是最恰当不过了。“小金钢钻”贾桂兰对艺术要求非常高,60多岁时将王洪玲收为关门弟子,除了看中王洪玲的基本条件,更重要的是看中了王洪玲对河北梆子艺术的执着精神。

进入戏校的第一个春节,其他的孩子高高兴兴准备回家与父母团聚,11岁的王洪玲早就开始搬着手指头算日子,就等着过年回家。然而,其他的孩子或被父母接走,或自己离开,而惟独王洪玲被贾桂兰留下,不准回徐水老家过年。整个寒假都在贾老师家呆着,和贾老师睡一个屋,随时上课。对于这样的“小灶”,11岁的王洪玲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除了背着人偷偷哭鼻子,还在心底里每天诅咒老师是魔鬼。

哭归哭,骂归骂,到头来,戏还得学,功依旧得练。1978年的时候,石家庄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当时的梆子剧团周围全是庄稼地。夏天蚊叮虫咬,冬天冰寒料峭,环境非常艰苦。尽管如此,王洪玲不得不在老师的“压迫”下,每天还得冲着菜地喊嗓子,面对墙壁练喷口儿。当时,王洪玲学的是青衣闺门旦。大段大段高难度的唱腔让许多戏剧演员望而却步。然而,“教子”又正是考察一个女演员功底必不可少的大关口,女演员拿下了“教子”,其他戏中的唱段就不在话下了。凭着不服输的劲头儿,加上自己良好的天赋,还有恩师贾桂兰的悉心指导,王洪玲硬是将“教子”生生拿下,高音唱得清丽激昂,低音唱得婉转深沉。

贾桂兰为了锻炼王洪玲的吃苦精神,经常是一个唱段唱不好,甚至一句唱腔不够准确就让她唱一天。从吐字到运腔,一招一式,决不含糊。以至到了今天,王洪玲竟然养成了经常自己和自己较劲的习惯。

6年以后,王洪玲从河北戏校毕业,回过头来才发现,过去在老师贾桂兰严厉管教中吃的苦头都化作了今天扎实的基本功,这些曾经让王洪玲无比痛恨的苦头儿竟然让自己受益匪浅,终身受用。

自己的努力

河北梆子在浩瀚的中国戏剧海洋里,只能算是一滴小水珠。作为一个地方小剧种,不论是剧目还是演员,要想被全国的广大观众所认识、熟悉、接纳和喜爱实在是太难了。但是,世世代代的河北梆子演员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了河北,走出了中国。

王洪玲在自己20年的舞台生涯中,兼收并蓄老一辈艺术家的精髓,最大限度地将别人的好东西吸收并融化成为自己的东西。在折子戏《杀妻》中,王洪玲用她的嗓子和形体, 把一位金枝玉叶的已婚女性演绎得端庄典雅、稳重贤淑,生动鲜活且神形兼备。

王洪玲主攻青衣,在戏剧界有人戏称青衣是“抱着肚子唱”。而王洪玲在《杀妻》中却没有抱着肚子唱,而是根据情节、人物处境、人物情绪和唱词而设定了很多流畅的戏剧动作。

河北梆子有着“燕赵悲歌”的别称,悲壮、激昂,发自内心的呐喊是河北梆子独有的特色。《大登殿》是河北梆子的经典剧目,其悲壮激昂的唱腔让不少兄弟剧种纷纷“克隆移值”。几代河北梆子艺术家在不同的时期塑造了不同的王宝钏形象。到王洪玲这里,她没有原封不动的照搬“历史”,而是利用自己的条件,把唱腔演绎得收放自如,做到了满宫满调,字正腔圆,韵味十足。

《浣纱女》是河北梆子剧院的新编历史剧,由王洪玲担纲扮演女主角西施。这是一部大戏,虽然同是青衣角色,但要求演员不仅要有扎实的演唱功底,为了表现西施的妩媚,剧中还有不少舞蹈,很多场戏都是边唱边舞。和彩旦、刀马旦不同,西施的舞蹈既不能过于奔放,也不能过于内敛,演员在表演时很不好掌握。但经过王洪玲和剧院主创人员的共同努力,呈现在观众眼前的西施既温柔多情,又清丽脱俗。在本届“梅花奖”的表演中,王洪玲扮演的西施更是受到专家和同行的一致好评。

最大的遗憾

王洪玲是国家一级演员,去年又获得戏剧演员的最高奖项”梅花奖”。此前,她还获得中国广播协会一等奖、河北省河北梆子青年演员汇演一等奖、河北省“文艺振兴奖、”“青年表演奖”等众多省内和国家级大奖。先后随团出访过哥伦比亚、希腊、塞浦路斯和西班牙等国家和地区并获得盛誉。按理说王洪玲应该算是功成名就了,但她就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从没有丝毫的懈怠。

提到自己获得的“梅花奖”,王洪玲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在她的世界里,“梅花奖”来得太迟了。因为这座奖杯不仅仅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它更凝聚了父亲的期盼和老师的愿望。然而,当王洪玲在北京手捧“梅花奖”奖杯时,她的父亲和老师已去世多年了。他们看不到女儿和弟子手中的奖杯以及成功后的喜悦,这些遗憾成了王洪玲心底永远的痛。好在自己没有辜负父亲和老师的希望,今天的成绩也算对得起父亲和老师,对得起自己。

有一句很庸俗的话: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站着一位默默奉献的女人。王洪玲成功了,背后也有一位默默支持着她工作的丈夫。如今的王洪玲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丈夫是自己戏校同学,也是唱河北梆子的小生演员;13岁的儿子非常懂事,把认真学习作为对妈妈工作的最大支持。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往往是对个人事业的最好帮衬。王洪玲的家庭就是如此。

说到今后的愿望,王洪玲有自己的想法。多排几出新戏,好好地为河北的父老乡亲多奉献几台精彩的河北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