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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遗书中的装帧形态对现代书籍装帧设计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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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从敦煌遗书的装帧形态入手,分析敦煌遗书的各类装帧形态设计及使用方式等,重点从敦煌遗书的装帧形态与当代书籍切口设计、书籍外形创新设计、书函设计角度,分析当今的书籍设计应该如何去借鉴和创新,创作出实用性高、具有艺术价值的装帧设计作品。

关键词:敦煌遗书;切口设计;外形创新;书函设计;装帧设计

中图分类号:J504 文献标识码:A

The Impact of Binding of Dunhuang Remained Books upon Binding Design of Modern Books

LIU Zong-ming1,2, ZHOU Jie-lan3

(1. School of Mechanism Engineering, 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uzhou, Hunan 412007;

2. School of Furniture and Art Design,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Hunan 410007;

3. School of Package Design and Art, 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uzhou, Hunan 412007)

一、敦煌遗书中的各种装帧形态

敦煌遗书是我国珍贵的历史文献,对于推动中国的历史学、考古学、宗教学、语言学、艺术学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敦煌遗书的装帧形态主要有卷轴装、梵夹装、经折装、旋风装、蝴蝶装、包背装。

1.卷轴装

卷轴装是敦煌遗书中存书数量最多、时代最早的装帧形式。卷轴装由卷、轴、镖、带四个部分组成。“卷”是卷的本身,即以纸或嫌帛作成的;“轴”通常是一根有漆的细木棒,是用以旋转便利舒卷的,帝王贵族往往用珍贵的材料来做轴,如琉璃、象牙、珊瑚、紫檀、金、玉等。卷子的左端卷入轴内,右端露在卷外,为保护它另用一段纸或丝织品糊在前面,叫做“镖”,俗称包首。镖头再系上丝织品的带子,“带”用作缚扎,可以通过飘带的颜色来鉴别书籍。有时也可以在卷轴头部挂一签条,标明书名、卷次等,以便检寻。[1](P.6)敦煌文献中的卷子长短不一,较长的可达八九十尺,一般的约为三四十尺,最短的往往仅有数行字,大多是长卷的残片。[2](P.22)

2.旋风装

旋风装,也称旋风叶。关于其装帧形式由于缺少实物,所以各种学者有不同的说法。比较科学的解释为:将书页一侧码齐,在纸边涂上糨糊逐页粘牢,再沾上一根木棍或用一根劈开的竹棍夹住书页粘连处,最后在棍和书页上打眼并穿线装订。这样,展开阅读时书页虽参差不齐却排列有序,收藏时以集齐的一侧为轴心卷起。[2](P.25)法国收藏的敦煌文献S.6349《易三备》是典型的旋风装。它是一种偶然、随意的装订,不能视为一种已经形成规制的装帧形式。

3.梵夹装

梵夹装是伴随着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的一种书籍装帧形式,也是19世纪中国引进西方书籍装订技术之前唯一引入的一种外国的书籍装帧形式,修长硕大的贝多树叶为古代印度的书籍提供了很好的载体。它的装帧形式是,将书写好的贝叶经,视经文段落和贝叶多少,依经文顺序排好,然后用两块木板将其上下相夹,并在贝叶经和木板之一边穿洞系绳,以防止散乱。[3]这种装帧形式传到中国,称为梵夹装。在印度梵夹装的影响下,中国僧侣尝试着将汉译纸本佛经制作成梵夹装形式,国家图书馆所收藏敦煌遗书《思益梵天所问经》(如图1)是目前所知敦煌文献中最典型的梵夹装,并且存有夹板。

4.经折装

经折装是中国古代佛教信众借鉴印度传统装帧方式梵夹装的优点,而对中国传统装帧形式卷轴装的一种改进,大约出现在唐中叶以后。方法是将本来为长卷的佛经,从头至尾依一定宽度和行数连续左右折叠,成为长方形的一叠,然后再在前后各粘裱一张封皮。这种装帧形式就是经折装,它是卷轴装的改进形式。[3]佛教经典多用之。现知古代经折装,有敦煌石室出土的唐代《入楞伽经疏》(如图2)。

5.蝴蝶装

“蝴蝶装”简称“蝶装”,是早期的册页装。蝴蝶装出现在经折装之后,由经折装演化而来。人们在长期翻阅经折装书籍的过程中,经折装书籍的折缝处常常断裂,而断裂之后就出现了一版一页的情况,这给人以启示,逐渐出现了以书页成册的装订制度。具体做法是,将每张印好的书叶,以版心为中缝线,以有字的一面为准,面对面折齐;集数叶为一叠,以折边居右戮齐作书脊,在书叶反面版心的地方用浆糊逐叶彼此粘连;再用一张硬厚整纸对折粘于书脊作前后书衣;最后将上、下和左边余幅剪齐,即算装订完毕。[4]

6.包背装

包背装又称裹背装、裹后背。是在蝴蝶装基础上发展而来的装订形式。它是将书页正折,版心向外,集数页为叠,排好顺序,以版口处为基准用纸捻穿订固定,天头、地脚、订口处裁齐,形成书背。外粘裱一张比书页略宽略硬的纸作为封面、封底,此装帧形式源自包裹书背,所以称其为包背装。[5](P.4)从表面看,包背装古籍与现代平装、精装书十分相似。所差异的是,包背装古籍是单面印刷,合叶装订;现代平装、精装书则是双面印刷,以折叶配帖成册。包背装是在书脑部位竖订纸捻以固定书叶;现代平、精装书则是在书背处横向锁线以固定书叶。[6](P.148)

二、敦煌遗书的装帧形态与书籍切口设计

切口是指书籍合上时书页边缘所组成的表面,分为上切口(天头)、下切口(地脚)、外切口(书口)。敦煌遗书中的卷轴装、旋风装的存放方式是以插放于书架上的形式摆放,由于书架上书籍太多,很难识别所需要的书,为了解决此问题古人把包头上作为捆扎用的带子涂上不同的颜色,或于卷轴头部加一标签,标明书名、卷次等,以便搜寻。可以说这是潜意识的切口形态,它的目的是为了识别书籍。后来卷子发展成了经折装、蝴蝶装,切口的基本形式才最终确定下来。现在的书籍装帧设重视的是封面、封底、书脊、勒口设计,往往忽视了书籍切口这样的小细节,许多的书口展示在读者面前的几乎都是空白。其实读者在翻阅书籍时,眼睛的定位和手指的触摸就是切口,人们在翻阅书本是一个不断与书口进行着无声无息的交流的过程,从中读者能够感受到书籍独特的审美性。

著名书籍设计师吕敬人先生设计的《梅兰芳全集》(如图3),其书籍切口颇有特色,当切口轻轻捻开,随着书籍的左翻、右翻,切口上呈现了梅兰芳生动的戏剧舞台形象和生活中的形象,将梅兰芳的艺术生涯通过这种艺术形式予以诠释,阅读中仿佛翻阅了梅兰芳的一生。这种活灵活现的表现手法是经过精确的计算,将图像按页数做了均匀分割而且计算出每一贴纸张厚度及切口数值补差,加上准确地印刷、折页、装订、切割而成。[7]吕敬人先生对于设计作品追求完美,他曾经说过:“书籍设计不是装饰艺术,应该是从表到里,赋予这本书一个生命。”书籍设计的目的是为了知识的传播,所以切口设计要作为书籍整体设计的一个元素来对待。中国新生代创作人何明先生设计的《Design 360°观念与设计》(如图4),从整体上把握细节,将封面的设计与切口的设计融为一体,如同流水一样,自然的流露该杂志的审美性。360°字眼从书的封面一直延续到外切口处,字体大气而且效果特别醒目,而且在翻开每一页时,书籍的切口随着翻动的速度呈现不同的动态之美。

三、敦煌遗书的装帧形态与书籍外形创新设计

随着时代的变化,人的审美性、特异性、自由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越来越多的设计师不再局限于以往的书籍外形设计,他们思维异常跳跃,崇尚一切从创意开始,提出新的观念,搜寻新的视角,从任何能够借鉴的实物上获猎灵感。

古人在阅读卷子时一边摊开一边卷合,持续不断的动作,很不方便,而且想去找具体某一章节,又得花费时间从头开始看起。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创造了经折装,它克服了卷轴装在查阅时需完全打开的缺陷,能够在任何需要的地方打开,亦可以迅速地收起,同时又能够展示大幅的图文。敦煌遗书的经折装作两面书写,先是正面由右向左顺序抄写完毕,再翻到背面继续由右向左抄写。例如《博尔赫斯微小小说》的设计(如图5),书籍从外形上看和普通的开本书籍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展开发现是改版的经折装,它从正面翻阅是一本书,从封底翻阅又是一本书,读者可以随性地从不同的两头打开。传统的经折装有时在使用时会散成一长串,不利于保护书籍,而在此设计作品中,书籍在完全合上时左边加了“扣子”予以固定书脊,解决了不用装订也可以成书的问题,而且也符合当下绿色环保的概念。如图6中《飞鸟集》的书籍设计也是借鉴了经折装的形态,展开的内部却是传统与现代在材料上的差异。科技的发展也给装帧设计行业带来了创新的条件,考究的装帧材料是构成书籍装帧美感的重要因素。敦煌遗书中经折装使用的材质是普通的纸张,而该书籍的亮点是透明胶片和手工纸的结合,在翻阅过程中能够真实地进入诗集所营造的美境。

旋风装大约出现在唐代后期,那时人们开始着手于对需要经常翻阅的工具书的书籍的装订方法进行改良,并由此产生新的装帧形式。它的特色是把一幅比书页稍宽厚的长条纸作底,把书页向左鳞次相错地粘在底纸上。旋风装是一页压着一页地粘贴,并且每页的尺寸大小相同。创意书籍《福尔摩斯探索集》将旋风装进行改良(如图7),随着阅读的深入,内文的页面一张比一张小,大页压着小页,使读者的阅读变成一种揭秘行为,这种创意方式让读者从精神上和行为上体验到读书的乐趣。梵夹装是把将写有文字的页面叠好,上下施夹板后从中间或两端穿孔捆扎。如图8中《金瓶梅词话》的书籍形态从本质上看就是梵夹装的一种变异方式,它每页都呈梯形裁剪,整体叠起类似塔形,书籍的收起方式并不是在页面打孔,而是在塔形的顶端固定,它造型独特,打破了正统书籍的阅读方式。

四、敦煌遗书的装帧形态与书函设计

书函又称书帖、书衣。包装书册的盒子、壳子或书夹均统称为书函。它具有保护书籍、增加艺术感的作用。一般用木板、纸板和各种织物粘贴而成。书函可以展现书籍的年代、风格,优秀的书函设计能够体现一本书的价值。卷轴装、旋风装、梵夹装、经折装,蝴蝶装、包背装的发展演变的原因除了改进读者的阅读方便性外,最重要的是保护书籍。卷轴装和旋风装由于卷久的惯性,念过去的部分,经卷会自动由右朝左卷起;未念的部分,经卷又会自动由左朝右卷起。这种情况下,如果经常调整镇尺,就会破坏书籍。梵夹装的出现主要是出于宗教的虔诚,而并不是因为它比卷轴装便利,更容易保护书籍,实际上,纸张的坚硬程度较低,并不适宜制作梵夹装,穿洞也会毁坏纸张和文献。经折装吸收了梵夹装容易翻检的优点,而且在保护书籍方面又有发展,它不需要穿绳,对纸张没有损坏,能延长书籍的使用寿命,而且经折装制作简便,卷轴装佛经能很容易改装成经折装,成为佛经中最为通行的装帧形式。但是,由于蝴蝶装的纸张要折成两页,适应了雕刻版印刷术的特点,其版心内向的装订形式,翻阅时,会遇到两页空白,同时蝴蝶装书脊全用浆糊粘连,容易脱离造成书叶散乱。

从上述敦煌遗书的装帧形态中我们会发现它们存在的缺点,有缺点另一方面暗示了就有创新。吕敬人先生的《朱熹千字文》巧妙借用了古籍梵夹装来设计书函(如图9),他将大型版本统一装在由两块木板组成的夹板装中,这些形态通过现代技术手段的再创造,呈现出朴素厚重的美感和创新独特的时代气息。梵夹装的出现是为了确保书叶前后顺序不混乱即物本身,而吕敬人却是从人即读者的角度来分析和考虑装帧设计。笔者认为他主要是从以下三方面出发。第一,阅读的舒适性;第二,携带的方便性;第三,读者的心理性。

作为当代设计者不能照本宣科或则不假思索的直接去复制,应该深入具体的分析传统书籍的形、意、美,从细节上去观察每一种装帧方式,提取古籍装帧形态的优秀的设计元素并与现代设计潮流相融合,从审美性、功能性的角度创造出能够展现中国几千年历史传统文化杰出的书籍装帧作品。(责任编辑:徐智本)

参考文献:

[1] 余秉楠.书籍设计[M].武汉:湖北美术出版社,2001.

[2]杨宝玉.敦煌文献探析[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

[3]赵新伟.关于敦煌文献中几种装帧形式的研究[J].湖南包装,2008,(3).

[4]李致忠.古书版本鉴定[M].北京:文物出版社,1997.

[5]焦成根.书籍装帧与版式设计[M].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05.

[6] 李致忠.简明中国古代书籍史(修订本)[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8.

[7]吕敬人.敬人书籍设计[M].长春:吉林美术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