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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 OR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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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号“JR”的伊塞亚・莱德一路披荆斩棘,历尽艰辛后终于成为了一名NBA球员,但是此后,各种麻烦也一直没有远离过他。这家伙最近怎么样了?对于这位曾经的首轮第5号新秀来说,情况似乎正变得越来越糟。

2007年最后1个半月里,美国体育圈的精英们和警察及法律发生了史无前例的亲密接触,巴利・邦兹继刚刚加冕“本垒打王”头衔后转过头来就成为了震惊全美社会的MLB(美国职棒大联盟)集体服药案的主角,另一位大人物,前NFL的招牌球员迈克尔维克则因非法斗狗被判入狱两周,此外NFL联盟里的著名角卫(橄榄球场上的一个位置)帕克曼琼斯以及前纽约大都会工作人员柯克・拉多姆斯基(Kirk Radomski)也都被请进了局子……ESPN真应该考虑雇佣一些刑侦专家做嘉宾了。

在这些著名的失足浪子里,NBA也有自己的“代表”。曾经在内华达大学和NBA星光四射并被传奇教练杰瑞塔尔卡尼安(Jerry Tarkanian)称为或许是我教过的球员里最具天赋的伊塞亚・莱德也在这段时间又一次进了班房。就在去年感恩节前几天,他被关到了日金山北部的马林(Marin)县立管教所。

作为莱德的前任律师,居住在旧金山的加里克・卢(Garrick Lew)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毫不吃惊。但是当我随后向刘问起有关莱德的问题时,却全部被一口回绝了,他给出的唯一回答是,怎么还有人记着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过度疲倦让他很难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卢很直接甚至有些粗暴地拒绝了我的提问。我想,如果一个曾经为你竭力辩护的律师都想把你彻底遗忘,那么那个人或许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这就是莱德的真实处境。

当时间刚刚进入2008年后,他前脚刚走出牢门,随即又因为一桩全新的指控再度身陷囹圄。《日金山纪事报》在报道这则新闻时写道,因非法持有枪支前NBA球员伊塞亚・JR・莱德于周六被伯克利警局在上午9点左右逮捕,其所犯罪责禁止保释。警局发言人埃里克厄普森表示,他们接到报警称,一位出租车司机和乘客在阿什比路发生了严重冲突。到达现场后,警方看到双方正因车费问题发生冲突,而其中的那名乘客正是莱德,随后他们以非法持有武器和偷窃两项罪名将莱德逮捕,虽然第二项罪名可以支付5000美金保释了事,但第一项罪名却不允许保释,因此警方将把他转移到圣塔瑞塔(santa Rita)监狱关押。

对于资深NBA球迷来说,莱德这次惹出的乱子只能让他们挑挑眉毛而已。这些年来,莱德的生活即使用“无恶不作”来形容都显得不够火候,所以老球迷们对他早已是“审美疲劳”了。

从非法持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到在奥克兰街头聚赌被警方当场活擒,莱德类似的荒唐之举不胜枚举。在惹是生非方面,他总是显得创意十足。正是这些球场外的乌烟瘴气,让一个公认的全明星级球员变成了烫手山芋。在1994以首轮第5顺位被明尼苏达森林狼选中,并在新秀赛季荣获全明星周末扣篮王后,莱德的职业生涯开始“自由落体”,先后辗转了5支球队后,他终于在2002年被踢出了NBA。

2006年1月,莱德的犯罪生涯又写下了神奇的一笔,据《旧金山纪事报》报道,他竟然因“诱拐妇女”而再次锒铛入狱。当然,这可不是这个坏小子第一次“沾花惹草”惹出祸端了。早在1994年效力明尼苏达森林狼时,他就因为脚踹一位酒吧女经理而被指控;2004年,他又因殴打女友触犯法律。但莱德似乎很享受这种冲浪般的生活。当年,亚特兰大老鹰本想将他培养成球队老大,但在莱德不争气的错过了无数次训练后,忍无可忍的老鹰只好在1999~00赛季将他交易出去。2000年夏天,以善于调教问题球员著称的菲尔・杰克逊收留了他,虽然莱德最终被排除出湖人的季后赛名单,但他还是幸运地混到了一枚总冠军戒指。但即使这个让无数职业球员魂牵梦绕的玩意,也根本没法让莱德将注意力转回到球场上,他最终一步步走入了牢房。宿命的是,就在莱德首次入狱期间,他的母亲与世长辞。

“这都是我的错,”2006年莱德在狱中接受《马林独立报》采访时说,“我真想赶紧出去,然后为她举办葬礼。我以前从没有蹲过监狱,这真是耻辱的经历。”

要想详细叙述莱德的经历,还要从一个叫做阿拉米达的地方说起。这座小岛位于旧金山的港口附近,莱德就是在这里降生,直到14岁之前,他都和家人一起生活在岛上帕洛特村的贫民区。莱德在全家4个孩子(其中3个是男孩)中排名老三。有个当年莱德家的邻居至今还生活在那里,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人回忆说,尽管莱德一家很友善也很好相处,但他们却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

阿拉米达岛的历史并不长,在1902年奥克兰市的一次水利工程结束后,它才第一次出现在了当地的地图上。虽然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弹丸之地,但阿拉米达却和很多光芒四射的名字发生了联系。除了篮球明星莱德,好莱坞影帝汤姆・汉克斯,歌星吉姆・莫里森都曾有过在这里生活的经历。而作家杰克・伦敦对阿拉米达附近海域“牡蛎海盗”的描写也已经成为了经典。此外,在莱德读到高三被开除的恩西诺(Encinal)高中,还制造过MLB的MVP吉米・罗琳斯,以及2003年的MLB最佳新秀邓特利尔・威利斯等超级运动明星。而莱德的前NBA同事贾森・基德也曾经在这所岛上念过高中,不过他就读的学校是恩西诺的死敌圣约瑟圣母院(Saint Joseph NotreDame)高中。

或许正是受到了当地运动风气的影响,JR在很小时便展现出在棒球和篮球上的双重天赋。1985年,14岁的莱德成为了当地棒球联赛14~15岁年龄组的全明星球员,作为这支球队的候补接手,他跟随全队先后获得了区冠军、州冠军和大区冠军。

“他是个现象级的棒球胚子,”当时球队的教练,后担任阿拉米达岛棒球联盟总裁的比尔・达尔・波尔托(Bill Dal Porto)回忆说,“他的运动天赋太棒了。我记得有一次,一个球被高高打上了天,结果顺着风势,球反向飞到了本垒后的挡网上,就在球下落的时候,JR突然来了后转身,然后一个鱼跃接住了球。”当时我们都承认,“除了JR没人能玩这招了。”

当年那支球队的教练迪克-甘贝塔也对莱德印象深刻,他认为这个孩子完全是凭借出色的天赋才得以被选中,但是他也承认无论发展到何种高度,莱德的天才总是显得鹤立鸡群。这支球队后来一路杀入在纽约州詹姆斯敦举行的全国决赛,并像此前一样直至问鼎。后来,这支球队被带到日本拉练,优秀的球员可以留在那里训练,莱德当时也随队飞赴亚洲,但他最终落选。

“我真的觉得他是个棒小伙子,”甘贝塔回忆说,“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站在了错误的位置上,这让他显得总是麻烦不断。你应该试着和他聊聊,但现在这似乎不太可能了。他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生活节奏,不再是个敢于负责的男人。因为沉溺于自己的运动天赋,他总是以为在任何领域都可以搭顺风车。”

当初选择哪些球员留在日本时,甘贝塔没有决定权,而他也一直认为送

走莱德是个错误的选择。“我认为他做的算可以了,”他说,“只是他和某些队员做了一些让教练不爽的事情,这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很多教练都建议把他送回去,尤其是几个助教。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坏,那你们为什么还一直让他跟着一起训练?”

最终,莱德的日本之旅因此毁于一旦,这也是他和各种权威阶层无休止矛盾的开始,而且此后,这种趋势还在愈演愈烈。

除了甘贝塔,还有一位女士也对开除莱德的决定十分遗憾,她就是莱德当时的队友托尼・特诺里奥的母亲特蕾莎,如今,这位女士已经是恩西诺高中的校长助理。十几年前,她经常带着各种小点心,去训练场犒赏自己的儿子及他的好友JR。

“当时留学的费用都要自理,我觉得莱德的家庭很难负担,”特蕾莎提供了另一种观点,“除了莱德之外,其他孩子都有着更好的家庭环境,而他家的生活却很拮据,所以钱显然也是个重要因素。”

特蕾莎女士至今仍记得,小JR曾是个在同学中间很受欢迎的家伙。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变得极为自我,希望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按照他的意愿发展。而杰出的运动天赋及由此带来的威信和尊严,也对他的膨胀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好孩子,我没有从任何角度质疑过这点,”她说,“但他总是很有侵犯性,总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可恩西诺高中是一所倡导所有人全面发展的学校,我们旨在吸收这个城市里的每一个人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大家应该平等相处,就像我的孩子和其他所有孩子一样。”

在临毕业前一年,莱德遇到了大麻烦。“他的成绩开始经常不及格,”特蕾莎女生说,“原因很难解释。他当时简直是四处碰壁,最后没有逃脱被开除的命运。这对他是个很大刺激。因为不能毕业的话,他就没法继续打篮球了。”

特德・兰戈斯基是莱德当年在棒球队的队友,如今居住在佛罗里达的他已经和莱德失去联络多年,但他对当年一起长大的伙伴依然记忆深刻。兰戈斯基当年就一直担心,职业运动员的身份会给莱德带来更多麻烦,当莱德被森林狼选中后,兰戈斯基甚至还试图亲自担任他的经纪人。

“我永远也忘不了,”兰戈斯基回忆说,“我当时对他说,JR,你只要花15万美元雇佣我,我就能保证你远离麻烦,而且帮你管理好你的1500万美元。”几年以后,我去看了一场他的比赛,当时他在为菲尔-杰克逊打球,我跟他说,JR,哥们,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一定要把握好。但不幸的是,我的话还是说晚了。他当时已经是积重难返。甚至连他自己都明白这点。我们对视了一下,就都不再说话了。

“在我看来,他真的是一个被误解了的好人。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显示出有些特别的地方,但他一直是我们的好哥们,从没有刻意伤害过别人。而且还很有幽默感,他是那种很容易和周围人打成一片的家伙。”

不过看看现实中的莱德,你很难把他和上面那段话联系到一起。这没什么奇怪的,自从他成名起,就再也没在媒体面前展示过迷人的一面。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作为堂堂一个NBA高顺位新秀和前扣篮冠军,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过去几年甚至几个月的具体行踪。去年7月中旬,我打电话到马林县监狱――据说莱德那时应该被关在那里。但他们告诉我07年2月时,莱德已经被转移到阿拉米达监狱。而接下来,我又扑了一次空。“他是在这呆过,但现在已经走了。”一位政府的工作人员对我说,“他可不是个听话的犯人,他服刑时曾因不守规矩而被关过禁闭。不过几周之前,我们接到了他的保释通知。”这位阿拉米达的政府官员还告诉我,莱德是在7月17日被批准保释的。而且在查找莱德的资料时我们还意外发现,早在2006年12月6日,莱德就曾在此蹲过一晚……

8月31日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莱德又一次出现在了《马林独立报》上,这次的情况甚至有些搞笑的意味“由于未能按时履行戒毒程序,36岁的伊塞亚・莱德被遣送回了马林县监狱。由于在今年2月被发现非法持有可卡因,并企图用暴力逃避警方检查,莱德受到了一系列法律制裁,这个戒毒程序也是其中之一,他当时被判在阿拉米达监狱服刑,后来得到保释,上次的刑期本应在本周到期,但由于又被查出新的违规行为,因此他会被转移到新的监狱接受新的处罚。”

《奥克兰论坛报》的专栏作家蒙特-普尔也在自己2007年的一篇文章中提到了“莱德现象”。他写道“在考察了所有美国主流运动后,你会发现一个很沉重的现象,有些曾经登峰造极的超级明星都会以更加可怕的速度坠入深渊,麦克・泰森,多克・古登(Doc Gooden,前棒球明星)都是典型的例子。但如果要让我举出一个此类。性格决定命运。的反面典型,我不得不想到莱德,一个身高2.05米、体重100公斤,能打三个位置的球场万金油。他有着媲美韦德的攻击意识,堪比科比的运动能力,他职业生涯的各项最高纪录(得分42分,篮板15个,助攻11次)便是其能力的明证。”

来自同一地区的《旧金山纪事报》体育记者雷・拉托也持有类似观点“莱德毫无疑问是这个地区排名历史前5的运动员。基德的出色已经是人所共知,但如果在莱德某个正在状态的夜晚,他肯定能做的更棒。莱德更高大、更强壮、更快速,而且弹跳和投篮也都更出色。如果莱德在职业生涯的巅峰期遇到基德,我想他一定能把后者打的满地找牙。我不知道莱德是否是职业球员衰落的最极端案例,但每当谈起他,最主要的话题都是他究竟应该伟大到什么程度。如果你看过他的表演,那么这绝对是个美好的假设。或许他对这种状态无所谓,但莱德肯定有能力做出一些伟大的事情,他需要决定的,只是到底是浪子回头,还是继续走向面前的地雷阵。”

可悲的是,就目前来看,无论面前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莱德似乎都要接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