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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出版对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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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两岸 以下简称“书香”

恶鸟 联邦走马创始人

芬雷 泼先生创始人

冯俊华 副本制作创始人

蓝火 蓝叔叔漫游创始人

言由 假杂志创始人

周琦 不是出版基金创始人

书香:独立出版的方向是否很多程度取决于个人的趣味?

周琦:对,诗歌本身是我和锤子兴趣所在,而诗歌恰恰是传统出版最不想面对的体裁,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做独立出版,算是对主流出版的补充。

恶鸟:联邦走马凸显的其实不是一个人的趣味,也不是创作者的才能。我不想做成一个带有自己印迹的团体。也许将来没有我的存在,联邦走马还会继续。

蓝火:一本独立发行的书,很容易呈现出自恋和自怜的格局,所以有时候,我也会考虑把一些原本需要亲历亲为的环节,交给搭档去做,加入他们的想法,从而去减弱不必要的那部分的个人意识。

书香:和主流出版社相比,独立出版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冯俊华:我对国内出版社的运作不算了解,我们的榜样是外国的某些小出版社。相对来说,副本制作很重视对作品的审稿、编辑,小说、诗、翻译都有相应的责任编辑,还有特约编辑和顾问。在互联网的影响下,产生了一种对发表的草率和随便态度,不重视编辑的参与,这是我们不认同的。

芬雷:最重要的是,独立出版给作者和设计者极好的发挥空间。我们最近做《句群》,是很庞大的文本,作者写了十来年,泼先生要通过一个系列来完整推出。这是主流出版社完全做不到的,毕竟要考虑市场,顾虑很多。

周琦:还原作者应有的权利,这是最大的不同。我不会跟作者说:唉,不行啊,你这个书肯定没人看,我们出不了,这就不是出版最基本的啊。其次,不是出版基金不怎么看重市场,这个就不需要多说了吧,这个世界上好作品刚开始被人排斥的例子还少吗?

书香:副本制作去年开始跟广东人民出版社合作出版了一些作品。跟主流出版社合作是否是你们今后的发展方向的选项?

冯俊华:我把小出版理解为一种文化态度和精神立场,不会纠结于出版形态,重要的是推广作品、作者,继而推动创作、交流。我们会保持和体制内出版社及其他大众媒介的合作。

恶鸟:暂时不考虑和传统出版社合作。一方面是内容上的考虑,另一方面印刷制作上的不自由,当然最主要的是读者群体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芬雷:泼先生推过一些仅供学习交流之用的翻译类作品,有出版社看到了,对译者很感兴趣,想尝试合作。我们鼓励这样的合作,但这样的合作,只要出版社和译者本人沟通就行了,泼先生不牵涉其中。合作是好事,而且和独立出版两不妨害,我们欢迎合作。

言由:今年最终决定和广西师大理想国合作出一本杂志书。这本杂志,在内容制作上完全独立,应该可以称为一本独立杂志。第一期正在组稿中,名字会沿用《假杂志》。

周琦:我清楚地知道传统出版的优势在哪,所以合作并不是我反对的,但目前还没有很好的机会,即使没有合作,主流出版与独立出版能够相互借鉴其优势,也算是出版的大幸。

书香:我看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恶鸟的《Shining4》是由不是出版做的,为什么不自己做?独立出版者之间这样的互动和交流多么?

恶鸟:《Shining4》的立意和趣味不符合联邦走马,所以我没有在联邦走马出这个作品,而不是出版的重点在诗歌和实验文学上,也许这是周琦选择这个作品的原因。

周琦:不是出版基金之前大多书的书籍以诗歌居多,我也一直想尝试其他体裁的文学作品,恶鸟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如同塞林格写道:真正有意思的是那样一种书,你读完后,很希望这书的作家是你极要好的朋友,你只要高兴,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他。而《Shining4》就是一本有意思的书。

恶鸟:国内几个独立出版的团体之间,互动和交流很多,比如思想和学术方面的,我的文章就会交给泼先生的芬雷来做,比如我的《越渡叙述》就收在《守望空地》里,而不会放在联邦走马制作。另外,比如原来坏蛋出版过的张羞的《瀑布》的第二集《瀑布//》就交给联邦走马出了。

书香:独立出版物相对大众出版物,会看中哪些特质?在某种程度上是在“选择读者”,做给跟自己趣味相投的人看的吗?

恶鸟:只是独立地看待一个作品的好坏,不考虑外加因素,比如市场和收入。最主要的肯定是给那些趣味相投的人看,能够有延续。

书香:这些作品是否会关注、挖掘本土文化?

冯俊华:“地方性”是副本制作关注的重点之一,像陈舸的诗集《林中路》、赵松的短篇小说集《抚顺故事集》、黄灿然的诗集《奇迹集》都能体现这一倾向。此外我们也做了和广东阳江有关的两本小册子,《他们说:阿公和阿嬤》(口述历史)和《地方3:阳江的当代文学》。不过研究性内容需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和精力。

书香:以你们目前的状态来说,什么是你们运作过程中最头疼,或者无法实现的?

恶鸟:资金肯定是一方面,目前是我个人在投入,但还不至于头疼。制作工艺上、版权上和销售渠道上,还是没办法自由实现。

冯俊华:我们希望事情开始了就一直做下去,所以开始前先预计了各种可能的情况,看能不能应对,需要什么措施或自我限定。在资金、库存方面,我们采取了按需制作这种方式。这也和我们对小作坊、自制的喜爱有关,希望副本制作能和大规模的生产复制区别开来。目前,所有小册子的护封仍是我在家手工裁切的。

芬雷:我们没有多少动力去宣传。比方说,本来准备5000块钱去做两本书,如果预订的人多了,我们要凑够15000来做,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必要的压力。之前因为运作不成熟,一直亏损。但是现在我们主要通过快印店按需制作,说不上赢利,但是不多印就肯定不会亏。

周琦:不是出版基金区别于按需出版,每一本书我们都有固定的印量,但比起传统出版,这个数量还是极低的,这也是刻意控制的结果。按需出版虽然避免了浪费,但它的本质是屈服市场的,我们不希望给人以这样的态度,也不想让人把独立出版理解为按需印刷,所以我们每出一本书都会对我们的客户做预计,以此来定一个量。不过,如果预计错误就比较头疼了。

言由:只要假杂志出版计划在继续就代表着收支平衡可以达到,我并不是为了理想冲个头破血流的人。

蓝火:做独立出版,最大的困难是资金的投入和销售渠道的制约。一本独立发行的书,如果没人买,那就是血本无归。所以,作为自己的出版人,我所要做到的是,平衡。平衡,是让自己能最大程度喜欢这本书,也要让看到和读到这本书的人,能被吸引。

书香:从成立到现在,这些年是否有一些转变?

言由:从2012年11月份开始,我辞去了之前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假杂志社这个机构的经营。除了之前的网络杂志和独立出版摄影书之外,还会参与其它的内容制作,比如给一些小品牌做内刊,和出版社合作出版杂志书(Mook),生产制作一些衍生品等等。另外,随着阅读方式的改变,Blog形式的网络杂志可能会转移成为App的形态。

冯俊华:副本制作关注当代汉语及其在文学艺术中的呈现,并试图推动相关的创作、交流,目前所有工作都围绕这一块推进,并没有偏移。2012年底,我们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叫“海礅明社”的出版社,可能会带来某些形式上的变化。

周琦:我们从未放弃过朝更新的方式转变,只是不能给出一个时间,就像电视上突然蹦出俩人对你说:我们下一个五年计划是这样的……

芬雷:到目前为止,泼先生没有变得跟我们想的两样,还是那个泼先生,只是它的内容更丰富了,更扎实了,也在向更深层次努力。坚持了那么久,泼先生的初衷没有变。泼先生到现在还是那些人利用业余时间在做,凭着大家的默契和友谊。

书香:这个过程中有什么是在你们意料之外的?

周琦: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外,比如刚开始做不是出版基金的时候,我们甚至以为不是出版基金制作的书根本没人喜欢,哪怕极少数。也可能是之前能够借鉴的同行经验太少,太悲观。也许是因为太过悲观,事情反而没有那么悲观,没有想到的部分,就成为了惊喜。这也是做这件事情能感到幸福的原因之一。如果一本书能够一版再版,我就会说,这本书做的很理想。

冯俊华:在副本制作开始前我们预计了各种可能性,所以没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要说有的话,2011年开始和体制内出版社合作算是吧。在我的直觉里,这应该在第五年即2014年才发生的。这个提前,令副本制作的一些基础性的内容还没做到位,是我比较担心的。我们的主张是“不求急功”,之后要努力把原计划中的工作补上来。

芬雷:泼先生还在活跃着,这一直都让我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