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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样的女人蜷川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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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小雨,我们等在酒店大堂里,蜷川实花还在从周庄赶回上海的路上,短短两三日的上海之行,被她安排得满满当当,挤出所有的空闲时间,带着相机到处跑。

我们一边等着,一边想象能拍出如此浓郁梦幻、个性强烈的照片的女摄影师该拥有着多么强大的慑人气场,竟一时没认出身着一袭雪纺碎花长裙,将黑发漂成了金黄色的蜷川实花,已经出现在了大堂里,微笑着向我们走来。

温柔地打过招呼,蜷川仔细听取了摄影师和工作人员的建议,选择了离窗较近的位置坐下,时不时地用手轻轻撩拨―下耳边的碎发。从她身上,全然看不出属于艺术家的奇怪个性,只是一个让人觉得舒服放松的普通女人而已。

抓住稍纵即逝的美

在日本,蜷川实花可谓名闻遐迩的一线女艺术家,与村上隆、奈良美智齐名。她的镜头所擅长捕捉到的花、金鱼和女性,总是有着丰富夸张的色彩,流露着极致的甜美和超凡,性感却不矫揉造作,美艳不可方物,令人过目难忘。

她的作品就像时尚风向标,常常出现在各大杂志、广告、产品包装和明星写真中,深深影响着日本当代年轻人的时尚观念。尽管在中国,她的名字还只是在少数一些人的嘴里传颂,但其先后与植村秀几次合作所推出的产品,早已俘获了大批追随者的心,被很多人如同对待艺术品般买回去收藏起来。

花、金鱼和女性是蜷川始终最爱的拍摄主题,“我就是想拍自己喜欢的东西。我非常喜欢拍女性,也喜欢去花店看花和去卖鱼的地方看鱼,鱼和水是流动的,对于画面也需要有一种流动的感觉,这是一种流动的美,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喜好。”

她似乎对无常的东西尤为感兴趣,对新旧交替、变化迅速的事物特别地执著。“我看自己拍的照片,常常有这种想法。花,今天才买到,到明天早上就枯萎了。女生也是一样,生命的光辉真的只在一瞬间。当然,也有很多女性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美,但我真的喜欢十四五岁左右,不,应该说是十三到十八岁左右的少女时期。”

这一点,在她为植村秀设计的产品包装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蜷川说:“樱花是我最喜欢的花朵,日本的樱花非常美丽。在樱花盛开的季节,兴奋之情令我的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想要走向户外。我挚爱樱花。我觉得樱花飘落是最美的时刻。它的花期那样短暂,花瓣优雅地飘散,我深深为之触动。”

这种特殊的审美喜好,从她儿时就已显露,她形容那时的自己是个很神经质的小孩,常去父亲的房间翻看散落在各处的画册,最中意的一本画的是关于日本地狱的内容,尽是些铁针地狱、舌头被拔掉、在大锅子里被烹煮的画面。

“母亲形容当时的我是个‘脸上表情恍惚、看着画册的五岁小孩’,当时他们可能很担心吧。”她笑着说道。

带着爱享受拍照的快乐

从初中时拿着傻瓜相机到处拍,到高一时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台单反相机,蜷川实花对相机本身没有半点兴趣,只是觉得拍照比做任何事都要快乐。

“拍照很容易让人有正在创作些什么的感觉,而且是最简单的创作方式”,买下第一台美能达单反机,完全是因为讨厌无法用傻瓜机进行微距拍摄。

问她现在常用的是什么器材,她毫无隐晦地拿过手边的纸写下相机的型号――contax A11ia,“是这个牌子里最便宜的型号,哈哈!”她坦率得很可爱。

“器材不重要,拍摄时的心情比较重要,只要是我认为美的东西,就算用手机拍出来也会很美。”边说着,她边拿起手机调出照片给我们看。

娇艳欲滴的桃花充满了整个屏幕,即便从这小小的手机屏幕看来,依旧可以感受到强烈的“蜷川风格”。随行的工作人员补充说,这都是她前几天在逛城隍庙时拍到的,而常年生活在上海的我们却怎么也想不到那块地方竟有如此一抹艳丽的存在。

从拍静物、风景到拍时尚大片、明星写真,蜷川对每一类型的工作都乐在其中。“有的人觉得我还是拍静物比较好,但我不希望这样,我希望能同时拍人、拍花和拍静物才是幸福的生活。拍静物和旅行风景是我一个人进行的,享受独处的快乐。拍时尚大片和艺人的片子,是和整个团队合作,享受的是一个团队的快乐。”

只要日程表上还有空当,她都不会拒绝接下新的工作,并不是出于对收入的考虑,如果在同一时间接到几项工作,她会选择自由度更大更想拍的来做,却通常都是钱比较少的那个,“我最在意的是,在什么样的时机,做什么样的事最好,这可以说是我全部的考量”。

拍摄过的明星艺人很多,难免碰到和自己不对路的人,对于一定要带着喜欢的心情才能拍出美照的蜷川来说,也有她的解决办法:“我会在不喜欢的东西上发现1%或2%我喜欢的部分,然后集中在这1%上,把它扩大成100%,就会变成我喜欢的东西了”

擅长拍柔美女性的她,在刚开始拍男生时,总是无法抓住让男生沉浸忘我的状态,后来突然发现男生的写真集都是女生在买(还真有点后知后觉),才开始尝试以“模拟恋爱”的感觉来拍摄。“我一定要先喜欢上他,带着喜欢的心情来拍,就会觉得他好帅哦,就会拍得非常漂亮。”

被问到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笑得好像小女生一般,“我喜欢戴眼镜的男人,经常会被戴眼镜的男人萌到,哈哈,戴眼镜的男人会让我觉得好帅啊!”

不认真是绝对不行的

蜷川实花出生在艺术世家,父亲是日本话剧界泰斗蜷川幸雄。从出道到现在,由于并不在同一领域,她并没有被笼罩在父亲的光环下,只是父亲对于创作的态度,让她意识到,不认真是绝对不行的。

2006年,蜷川实花受邀执导长篇剧情电影《恶女花魁》,这对于当时只拍过网络短片的她来说着实是个很大的挑战,她在工作室里堆满了江户时代的资料,开始拼命啃历史书,甚至紧张到胃痛。

“以导演身份参与电影工作,我非常有自信能把画面拍得非常漂亮,但对情节没自信。总之,即使把之前所有的经验都集合起来,动用所有的脑力,还是不足以应付这次的工作,那种不安和期待感让我雀跃紧张,也感觉十分有趣。”

她从一开始便参与了剧本的编写,将自己的喜爱、厌恶、珍惜、痛恨的东西统统呈现在了电影里,“影片中的每一个女性角色反映了我每一小部分,男性角色则清楚地反映出我的喜好。”把电影拍好是蜷川目前对未来的短期计划,但同时,她最感兴趣最看重的还是拍照,“因为我拍摄静物和人物,才会涉及那么多领域,拍摄是这一切的起源。”

采访到一半,天色渐暗,摄影师提出想打断―下给她拍几张肖像照,她立刻配合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侧过身,微微低下头,摆出沉静的姿态,不消几分钟,摄影师便顺利拍到了想要的照片。

开玩笑地问她作为摄影师被别人拍是什么感觉,她的回答让人觉得格外贴心,“对于镜头我还是蛮害羞的,不是特别喜欢被拍。但我也是拍照的,所以明白拍照要配合摄影师,所以我会想怎样才不会影响别人,怎样才会让摄影师拍得舒服,所以一般是怀着这种想法被拍。”

或许正是这样一个心里时刻都怀着爱意的人,才能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时常觉得自己真的被照片所爱”吧!记得她曾在一本书的结尾处写道:“如果我不拍的话,那由谁来拍呢?”此刻才真正明白,这话并不是狂妄自大的表现,而是一种出于爱的最极致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