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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极地摄影:864,000秒在冰天雪地里感受极致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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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时间:考虑到温度等因素,去南极的时间一般选在南极的夏季(11月~2月)。

参考路线:乌斯怀亚—毕哥水道、德克雷海峡、南设得兰群岛、利马水道—白恩利安岛、彼得文岛、天堂湾、丹柯岛—洛克罗伊港—奇幻岛

拍摄内容:风光主要有极夜、冰川、火山等;动物主要有鲸鱼、企鹅、海豹、岬海燕、信天翁、篮眼鸬鹚等。

摄影器材:可根据个人喜好自行决定。我此次携带的是佳能5DMARKII相机,以及佳能17-40mm/F4L,100-400mm/F4-5.6L镜头。

其他:为避免南极生态受到污染,衣服、鞋帽等将由邮轮公司统一提供并进行消毒。无需准备特别装备。

在我的摄影生涯中,2012年岁末的那次南极之旅,注定会成为我一生中最惊艳的回忆。当时,我们坐船从“世界最南端的城市”乌斯怀亚出发,经过毕哥水道、德克雷海峡、利马水道,最终抵达了被冰雪覆盖的“第七大陆”:南极。

借助冲锋橡皮艇,我和队友们登上了白恩利安岛、彼得文岛、天堂湾、洛克罗伊港,在千变万化的气候中,我们不仅拍下了蓝色的巨型浮冰、斑斓的极夜风光,还近距离地拍摄了各种企鹅、海豹、岬海燕、信天翁、贼鸥……

10天,864,000秒。我所有的震撼和兴奋,通通都精确到了以“秒”来计算,而南极的美,除了亲身经历,我依然无法言说。

最遗憾:在“死亡海峡”与鲸鱼擦肩而过

经过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准备功课,12月,梦寐以求的极地之旅终于开启。我们在广州集合,经过30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抵达了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紧接着,我们又乘坐内陆民航,马不停蹄地飞往阿根廷最南端的海港小城乌斯怀亚。乌斯怀亚一直有着“世界尽头”之称,是全世界距离南极最近的大陆港口,通常情况下要去往南极,必须在这里登船。

这一次,我们的运气比较好,没有遇上坏天气,所以到达乌斯怀亚后的第二天,我们便得以按计划,乘坐邮轮公司的“海钻石号”,一路向南极飞奔而去。虽然在真正抵达南极之前,我们的邮轮还必须穿过毕哥水道和800多公里长的德克雷海峡,但队友们仍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每个人都举着“长枪短炮”,船头船尾到处跑,四处拍照。

有趣的是,南极仿佛故意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在展现美景之前先给我们来了一次下马威——当邮轮通过平静的毕哥水道之后,所有的手机立即失去讯号,开始彻底与世隔绝。这之后,在穿越“死亡海峡”德克雷海峡时,太平洋和大西洋的大风掀起高达一二十米的海浪,让我们吃尽了苦头。

巨浪滔天,邮轮就像失缰的野马,上下左右摇摆不定,人根本无法在船上自由行动,很多队友被颠得晕头转向,不得不向船上的医生索要晕浪药。当然,这两天的穿越也不完全都是痛苦,德克雷海峡也带来了岬海燕、信天翁、贼鸥、雪鸽、篮眼鸬鹚等各式各样的海鸟。它们时常在邮轮间穿梭觅食,正好给大家提供了拍摄机会。

和我们的狼狈相比,邮轮上来自世界各地的船员们则从容得多,那都是一些具有丰富经验的极地探险专家,比如邮轮总指挥、探险队队长大卫·伍德,他主要负责我们每次的登陆考察和讲解,实际上,他已经有整整9年的南北极研究经验……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面上的冰块越来越多,寒风刺骨,温度也降至冰点,这一切都在表明我们离南极已经愈来愈近……这一天,当我举着相机抓拍一只飞翔的岬海燕时,突然从甲板的另一边传来队友的惊呼声:“快看快看!”

人群立即骚动起来,远处的海面上,一个黑色物体正在迅速移动,它一会儿露出水面,一会儿又消失不见。最后,同船的专家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后告诉我们,那应该是明克鲸。和座头鲸一样,它也是这片海域的常客,遗憾的是,我却没能眼明手快地将它拍下来。而此时的天气也开始变得时阴时晴,偶尔东面还是晴天,西面却早已乌云密布,让我对接下来的拍摄担忧不已。

最满意的风光照:

阳光下的白恩利安岛浮冰

南极的12月是没有黑夜的,太阳要在半夜11点后才会下山,而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太阳又会再次升起。尽管由于没有黑夜,不能拍到南极光,但只要你的精力允许,就能因此拥有更多的拍摄时间。

事实上,我们的邮轮这时候已经过了南设得兰群岛,正在途经风平浪静的利马水道。也就是从这里开始,邮轮两侧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大量的冰川、冰山和大块浮冰,它们倒映着蓝天白云,非常壮美。有时候,邮轮距离大块浮冰甚至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只需借助长焦镜头,就能清晰地观察到浮冰表面因翻转、融化、风力侵袭所形成的美丽线条。尤其在阴天,这些大块的浮冰,还会呈现出一种迷人的幽蓝色,叫人惊叹不已。

作为此次中国南极摄影团的领队,除了负责翻译,我还得安排所有的行程计划,因此,每天晚上都会工作到凌晨——正好可以拍摄太阳落山时的极地风光。大多数情况下,金色的晚霞照耀着绵绵的冰山,仿佛要将千年的冰雪融化。我耐心地等着,很久的寂静之后,终于有一道火红色的彩霞突然划破长空,霎时间,远处一座蔚蓝色的冰山与血红色的云彩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冷暖交替的情景……

不过,这里毕竟是南极,傍晚时寒风刺骨,温度也跌到了零下十几度,所以拍不了多久就不得不收工。为了给相机保暖,在拍摄的过程中,我必须时不时地将机器放入怀中捂上一会儿。拍摄结束之后,由于一冷一暖的温差太大,容易使机器出现雾水,所以很多人干脆将相机放在船舱门口,歇一会儿后才敢拿进房间里。

由于气候等因素千变万化,因此事先并不能确定登陆地点,必须根据船长每天的观察,以及探险队员预先用冲锋艇在海面的巡视情况而定。这一天,当我们还陶醉在美梦中时,广播里响起了准备登陆的通知。我们终于迎来了南极第一站:白恩利安岛。

在探险队员的带领下,我们乘坐着冲锋橡皮艇在附近水域游览。恍惚中,大家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星球:这里的冰山如同海上丛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的像一张大桌子,有的像一朵大蘑菇,还有的像一尊女神雕塑……逆光下,每一块浮冰都金光灿烂,面对如此的美景,我赶紧换上了长镜头,并把光围收小到F22,把感光速度调到1600度——从而拍下了我此行最满意的一张照片:如点点星光般的白恩利安岛浮冰。

那一天,我们在冰川中穿行了很久,最大的感受是,在南极拍摄风光首先要注意测光准确。因为在阳光普照的情况下,雪地反光会使光比变大,这时如果要表现雪的层次,偏振镜就是不可缺少的了。此外,如果想拍出来的片子色彩浓郁,曝光时也可以采用欠三分之一档的方法。

最互动:我的最佳Model企鹅

除了极昼和冰川等美景之外,南极之行最不可错过的就是企鹅。

无论是白恩利安岛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鳞虾味的巴布亚企鹅;还是天堂湾的阿德利企鹅;或者奇幻岛的主角帽带企鹅……南极的许多岛屿,简直可以说是“鹅天鹅地”,再配上纯白的冰雪背景,更是令人惊艳。探险队队长大卫·伍德说,全世界的企鹅共有20种,其中在南极大陆的就有7种,而且数量相当可观,占世界总数的90%:约1.2亿只。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队友们更是一分一秒也坐不住了。一有机会,就请求探险队员带领我们上岸去看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一天,伍德带领我们徒步登上了附近的一个企鹅栖息地:只见那些小家伙两两一组依偎在一起,尽管有人靠近,但它们并不害怕,甚至还做出各种有趣的动作来逗弄大家。

印象最深的是,当我们在丹柯岛时,岛上有个海拔180多米的山坡,山坡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这个山坡的坡度大约有45度,徒步登顶非常困难,我和几个同伴便放弃了登顶的念头,只在山脚拍照留念。刚巧这时,山坡上断断续续走下来不少小企鹅。它们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非常笨拙可爱。这些企鹅一路走,一路在雪上留下东一条西一条的痕迹。不知是出于顽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时它们竟干脆平躺着从山坡上滑下来——好几次,我们都忍不住想过去抱抱它们,但一旁的探险队员总会及时提醒我们要遵守规则,与企鹅们保持至少5米的距离。

伍德告诉大家:如果现在是2月份,这里还将上演一幅有趣的“雏鸟追成鸟”图——据说,企鹅主要是通过声音来辨识家庭成员的。因此,每当父母觅食回来呼唤雏鸟时,就会出现若干只雏鸟,成鸟为了避免“白喂”,首先得辨别哪些是自己孩子,可雏鸟们才管不了这些,往往一哄而上,拼命追着上岸的成鸟讨食……

那些可爱的小企鹅,一个个神气活现,尤其是拍摄它们跳入水中的画面时,那场景总让人想起电影《快乐的大脚》(Happy Feet)。它们站在水边的冰面上,仿佛两尊门神,一动不动、双翅下垂,然后突然腾空一跃,跳进水中,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就像受过统一培训似的。更令人惊讶的是,企鹅们一沾水,就变得异常活泼灵敏。我的运气比较好,拍到了不少企鹅游泳的精彩瞬间。

此外,我们还去了洛克罗伊港。这里原本有个英国测量站,现在已经改建成了邮局。据说从这里寄出的信,对方至少要在3个月以后才能收到。只可惜当时岸边冰块太多,冲锋艇不能靠近登陆,所以我们并没能上岸去一睹真容。

离开洛克罗伊港后,我们便开始回程,沿途顺便去了我们此行的最后一站——奇幻岛。奇幻岛又名“欺骗岛”,是南设得兰群岛左端的一个小岛,整个小岛成马蹄形状,表明它的水底下有座活火山。伍德介绍说,这座火山曾在1969年大规模爆发过一次,摧毁了当时岛上的所有建筑物,智利、阿根廷、英国的3个科学考察站也在这场火山喷发中化为了灰烬。

由于是火山口,温度比其他地方高些,所以这里也是南极唯一一处未被冰雪覆盖的地方。邮轮经过奇幻岛时,在长达百米的海滩上,我们甚至还看到了一层厚厚的火山灰。随着回程时温度的渐渐升高,岬海燕、贼鸥、燕鸥、篮眼鸬鹚的数量也越来越多,整个天地都是它们的……而每当回想起这段充满梦幻色彩的南极之旅,不知为什么,我仿佛常常听到一个声音说:回去,让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