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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之下 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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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快照的方式拍摄日常生活,以超乎寻常的敏锐和好奇心,捕捉到平凡生活中的奇妙瞬间。

Q:你拍作品有多少年了?貌似随意的日常抓拍,根据什么划分成不同的系列?

A:我18岁时开始拍照,到现在有15年了,对我来说,我这些照片没有太明显的主题,要把它们分成系列,确实是有点难度,所以基本上我就按照自己的年龄阶段来分了。

Q:你习惯使用的相机是什么?

A:我用过康泰时T3,那几年我丢过三台这个相机……从那之后我就用佳能EOS 7S。自从我了作品集 "AISATSU"之后,我开始用数码了,现在用的是佳能EOS 5D Mark II。我不太介意到底用什么介质来拍,以前我用胶卷,现在我觉得数码更好,对我来说,135画幅的相机就都很好了。

Q:你拍照是否有自己的主题呢?

A:我很少限定自己的拍摄主题,我拍摄最普通的日常生活,用抓拍的方式,拍我遇到的一切。在每个阶段,我都会做一本书。我不断地拍,直到某个时候我觉得我的材料够多了,然后我从照片里面挑选,结集。之后继续后面的拍摄。

Q:你的照片里面有幽默、温情、尴尬,有抓拍、摆拍,也有平淡中无聊的趣味,你喜欢的摄影师和艺术家有哪些?

A:我最喜欢的摄影师有:亨利·卡蒂埃-布勒松(Henri Cartier-Bresson)、沃尔夫冈·提尔门斯(Wolfgang Tilmans)、藤原新也(Shinya Fujiwara)等,我喜欢三上宽(Kan Mikami)、广重嘉之(JOJO Hiroshige)等音乐家。

Q:“快照”在日本似乎有很高的认同度,你认为你的作品与同样是此类风格的其他摄影师,有什么不同?

A:日本有不少知名的摄影师是以抓拍著称的,森山和荒木都是,但是90年代中期之后,涌现出了Hiromix、长岛有里枝(Yurie Nagashima)、佐内正史(Masafumi Sanai)这样一批摄影师,成为那个时代的浪尖人物,那是摄影特别兴旺的时代,他们中的很多人用小相机抓拍,我的摄影受到当时摄影界那种气氛的影响。我会思考生和死,发现日常生活中的一点点小趣味,我带着这些感觉去拍摄。我希望我的每一张里面都包含一个完整的故事。

Q:你在日本有不少展览,有联展有个展,甚至规模不大的浅草艺术家画家餐馆里,日本的展览生态是如何的?

A:和世界上其他地方一样,做展览在日本也不容易,有时得花不少钱,有些展览也是很自恋的,世界各地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吗?哈哈。不过,在我获奖之后,在全国各地的展览开始多了起来。日本也有不少摄影奖项是相机厂商和地方政府举办的,我觉得这些奖项给年轻摄影师提供了不错的机会,现在互联网让人们更容易看到照片了,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对摄影感兴趣。

Q:你自己除了拍摄个人的作品,也拍摄商业作品,生活、工作、创作,你是如何平衡的?

A:我自己有家庭,有妻子和两个孩子,所以要平衡工作、拍照等事情还是很麻烦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至今我做得还不错。我住在广岛的一座庙里面,我是僧人,这和我的摄影有很重要的关系,也许这能有助于朋友们看明白我的照片。(明治时代之后,日本鼓励僧人成家)

“快照”、“私摄影”?

佐伯慎亮的照片之前出现在网络生活美学杂志voicer.me上,像多数年轻人想着“胶片”念着“复古”所拍的照片一样:日常生活,琐碎场景。“快照”、“私摄影”,这些都可以是标签,便于我们分类。因为拍摄内容的不同,使用相机和媒介的不同,形成的类型带有特定的味道,但每个拍照的人,有自己的视角,这和其他领域一样,有些导演的犯罪片就是俗套烂片,有的导演拍犯罪片可以成为巨制,甚至能够给任何类型片注入自己的味道。佐伯慎亮的照片好看,当然不仅在于这种摄影类型。

拿相机的僧人

像所有贴着“私摄影”“快照”标签的摄影一样,佐伯的照片不聚焦于某个固定的人群、事件主题,每天过的日子就是他拍的内容。日复一日的拍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生活持久的好奇,每日时光角落中无尽的发现,才会形成这许多趣味的照片,更重要的是,个人注视的焦点:佛像、富士山与烟囱并立;闪光灯在小鹿眼中的反光;映照在佛经窗外的两盏灯;被雨水打湿在窗上的蝴蝶;佛像指间的一点灯光;溪流中躺着的电视遥控器……内容日常、琐碎,平淡无奇,视角却透出一种仿佛参透生活的空无感,经过采访我们才知道,在年轻摄影师的身份之外,他的“职业”是个和尚。

康泰时T3,拼贴手工书

“快照”成为一种普遍存在的风格,首先基于掌中小相机的普及,尽管已经有Leica M相机、Rollei 35等德国小相机的存在,但80年代之后日本相机厂商对此的贡献比欧洲人更大:自动对焦等多种电子化功能的加入、体积的减小、价格的降低,都让拍照更普及,相机来到更多并非记者或摄影师的普通人手里,日常生活,尤其是看来无所事事的日常生活也更多地成为拍摄的内容。

佐伯慎亮历经多年的拍照,曾长时间使用康泰时T3。此类高度电子化、非常精密的小型旁轴相机在当年有一个风潮,诸多厂家都竭尽自己的技术能力推出产品,并形成了一批堪称经典的相机,佐伯慎亮在采访中提及的90年代中后期出现并影响过他的一批摄影师,都不能不说与此类相机并生的摄影方式有关。在此基础上,他将所拍摄到的大量照片,制作成摄影书,其中一本是直接以照片拼贴的方式手工制作而成,凸凹不平,毛茬泛起,这本看起来和摸起来都粗糙不堪的手工书凝结了大量年轻人生活的趣味,当然,很多是重口味的“恶趣味”。

今天的“快照”

在当下我们所熟悉的这种快照方式,以及所形成的影像风格,并非天然形成。20世纪早期,随着135相机的出现,拍照终于可以是一件快速的事儿,拿着一台相机躲在街角伺机而动地抓拍变得可能。到20世纪中叶,摄影师和理论家已经把摄影从对挂在画廊里Fine Art范式的崇拜中解放出来,大众传媒也已经成为摄影最自豪的地盘,从布勒松到弗兰克,虽然影像风格迥异,但都是以“快拍”方式完成,而非用相机进行一种“美术式”的摄影。从某种角度来说,快照蕴含着摄影最本真的力量,一种凝聚时间的、无所不在的当下感。

到今天,在年轻一代中无所不在的“快照”,更多是拍完就分享的手机完成的,这是当今摄影最为普遍的存在形式。就像当年一样,最富创造性的摄影很有可能是那些看上去不合常规的或偶然的,摄影的可能性就在你我身边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