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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遮蔽了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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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杜威哲学具有一种特质与韵律,这表现在它试图消除各种障碍与阻隔,使各个领域的经验与意义汇流起来。但当人们发问这种汇流将形成“什么”时,杜威又隐藏了答案。应当在杜威的美学中建立一条幽径,以此来探寻那个质点,那个逻各斯中心,它在形而上学的隐姓埋名中塑造了结构与层次。作为一种话语,它在用统一性的口径言说着,在这种建构下,杜威的哲学显示了它自身的隐性的真实与趋向。

关键词:约翰·杜威;幽灵;遮蔽;审美活动;意识流;逻各斯中心;形而上学

中图分类号:B712.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04(2012)05?0117?05

一、杜威的幽灵:

争论的延续与正在发生

实用主义的代表人约翰·杜威,其理论曾广受赞誉,在教育学、哲学、心理学、美学、政治学等领域都留下了足迹。他是一个传奇的人物,但如同康德一样,他的生活平淡如常;他兴趣广泛,是一个坚强的乐观主义者,但却有着分明的偏好。这就是杜威,教育的实践家,哲学的改造者,平民艺术的倡导者,民主主义的改良主义者。杜威的理论既具有精进性,同时又不乏开放性,这如同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把石头和流水交接在一起,它导致了种种不解和争执,这些争议像一种浪潮一样在延续着一种生命和精神的流行。

杜威不得不站起来回答人们的质疑,即使到了耄耋之年。随着杜威的离去,人们试图回复一个完整而统一的杜威,但杜威已经远行了,他成了一个永远的他者。杜威的文本已经被炸毁,在这里没有了“句号”,只有演出,人们试图让亡灵重新现身,但却在每一次的演出中都被戴上了面具,每一种解释和阐明都在它自身的限度内展示出了它的虚浮性和夸张。在《马克思的幽灵》中,德里达把马克思主义精神的流传注释为“一小撮”幽灵,它是复数形式(plusd’ un),这是活泼的,它把精神作为了生命样本的出处,幽灵们在马克思主义精神那里取得了独立的力量。这种一点即燃

的取样形式是没完没了的,它甚至令人不寒而栗。因而德里达警惕地说:“人们就会思忖有谁敢谈论一种马克思的精神。” [1](8)如同在淤泥和沼泽中行走,在生 与死之间界限已经被消融了,下一刻成为鬼魂,或者现在已经是了,这就是幽灵徘徊的“魅力”和影射性。作为虚幻的踪迹,“它能看见我们,而我们看不见 它”,[1](8)视觉在这里是空白的,无可奉告的,正如酣睡与死亡被揉成了泥态的混沌一样。杜威的幽灵源源不息地生成,它们散居于各个角落和地域,在理性的主体的争吵中漂浮,游玩。

人们打着旗号,要尊重杜威,维护杜威,不允许有分裂和损毁,虽然杜威已成为了他者,但它至少是一种符号、文本和旗帜。这个他者充塞着流动、异质和矛盾,它能否被还原呢?但它始终保持着深度的漩涡和回响,这吸引人们去解开谜底,解读、翻译、填空在这里进行,困难的是它们只是一种尝试和补充,因此往往容易被人们所忽视,人们希望澄清所有的晦暗部分,因而唯我主义一次次地出现在了舞台的中央,一次次地非本真地进行着解蔽和阐述。那个代表着杜威的“心灵”的东西在他者那里,我们执笔所刻画和摹写的只是比尸体稍微鲜活一点的东西,它繁衍成了争吵,作为一种幽灵而出现。幽灵是一种争吵的影像放映,它们在杜威的精神里取得了火种,那是作为普罗米修斯之火的同一性的支派吗?

二、艺术的两种书写

争吵既是一种无谓性但又有它的出处和正解,它的本身是作为一种澄明而出现的,它要求被解开和被照亮,它是一种饥渴与固执的交混。我们在杜威的哲学中行走,似乎能隐隐地发现一种光照,它照耀着杜威哲学的全部生命和关节,而它又是遮蔽了的光亮。要命名这种光亮,要给那个原始的出处打上标签,就可以归因为杜威的美学、审美理论,因为它代表着杜威哲学的生命和力量的运转。杜威在不同的文本中强调过,艺术是自然界完善发展的最高峰,科学是她的婢女,针对这句话,针对杜威对于艺术的推崇,人们认为杜威的哲学的主旨和核心就藏匿于艺术中。在艺术的争论中往往是激烈的,它表明在这个地域的夹缝中存在多少难堪与不解,留下了多少饥渴而死的枯骨。

杜威把艺术作为一个完备的、鲜活的经验,为此,这种完备和活动恰好是生命的过程,它带有抽象和模糊的样态,因为它不是概念的垒构和拟人的经验诉说,正如杜威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中所串接的那种可能,教育——生活——生命——生长,以这样的连字符接洽起来,艺术至少传递着一个信息,就是,它的目光在自然的、松散的、不断发生的事态中游离,对艺术的定义却是要把它限定在某个位置,因而杜威冲破了定义的捕捉。当代实用主义美学的代表舒斯特曼指出了这一点,当杜威把艺术过渡到生命的流动中时,他打破了几千年以来(柏拉图可以作为那个起始点的代表)人们试图用框架和铁锤把艺术建构于某种空洞的头脑和僵硬、呆滞的视线中的可能,这种“冲破”对于分析美学来说尤其明显。这是杜威的一种放开的态度,但是与这种放开相对的是一种收敛,没有收敛那种放开将是危险的,艺术——生命之间的连字符将作为空无与空白的交替。所以,寻找一种艺术的本位与生的本位是很重要的,至少它将造成这样的一种诗意的畅想:如果艺术是一个生的过程的编写与传递。它因而或许很少考虑到用概念构成这种可能。

艺术成为了经验的东西,尤其是作为一个历时的存在状态,当它在最大的层面反映的是生命的过程时,艺术被作为了动词,生命的流动赋予这个动词更多的意义。有两个词更好地反映了这一点,即创造与生长。在《艺术即经验》的第一章,杜威用一个奇怪而又带谜语性的词统领了要表达的艺术内涵,“活的生物”,live creature,为什么不是活着的人,或者鲜活的人呢?Creature这种生物除了人之外,还有动物,或者他物,人被置于其中;而live则反映了时间在流逝,当它与creature关联起来时,它表明的是在时间的历时中的过程与状态。因此并不需要把活的生物作为一个物质性的存在,而是事情、活动的发生。Creature的另一个意思即创造物,它正好满足了这个要求,live creature作为了活的创造物,但是它不是要作为物质性而显示出来,因而它的实质是要使我们找到来自于词源学的意义(creature作为创造而在),那么它的本来的面貌就是活的创造。这就是艺术的主旨,它反映的是艺术不是类别和派系的划分,而是恒久的创造的流程。而生长,grouth,作为人的教育过程,生活过程,它与自然无阻隔地交织着。创造与生长自然地被联系在一起,live creature——grouth,这是一种简单的辩证法,你不能说创造在脱离了生长中进行,也不能说生长是一个呆板而无创造的过程。但是,grouth在这里实质上省去了它的场所与关系者,即自然,grouth被自然包围和浸入,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由此,艺术通过live creature、grouth与自然达到统一,生命的涵义通过它们得到了更大的丰富和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