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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甜香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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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微弱,空气里有着真爱无敌的香水味道,女孩端坐,面前是一个透明烛台,烛火柔美。女孩微微地笑着,看上去那么迷人。男孩在对面,看着烛火,也许他也在看着女孩。中间的烛台旁,是一只漂亮的玻璃茶壶,剔透玲珑。里面有着红色的液体,红得那么缠绵,红得那么绚丽,红得那么动情,红得那么醉人。一壶红茶,一垂竹帘,一首朦胧的歌。我就透着这暖昧的灯光欣赏他们,揣测着他们的感情,也让他们的感情占领我的思绪。

我转身询问服务生那壶茶的名字。他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说道:“柠檬甜香。”柠檬甜香,如果有一天,我脱掉了身上的围裙,不用在这个茶楼站台,一定要来这里,坐在他们坐的位子,一个人点上一壶,喝到天荒地老,地动山摇。

追上了末班车,我很顺利地回到家。打开门的一瞬间,一阵饭香扑鼻而来,这足以让我忘却一天的疲倦。我幸福地大吃,夸张得像一个小乞丐。

“累了,就早点休息。”妈妈温柔地递上一杯茶。我抬眼,一根根青绿的茶叶浮在水中。妈妈老了,一点点地老了。我就像杯底的一根茶叶,想挣脱开自己的命运,却紧紧地贴着杯底。再挣扎有什么用?即使浮起来,也只能困在水中。

每天依旧在用笑脸应付来来往往的人们,我的工作就是端茶倒水。而很少再碰见点柠檬甜香的人,我依旧猜想那是什么味道,幸福吗?甜蜜吗?

每天依旧在回家之后像小乞丐一样幸福地大吃,依旧接过妈妈递上的清茶,妈妈说,茶叶使人清醒。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茶,我不知道茶叶可以有那么多的类别,我以为茶叶就只有妈妈冲泡的那一种。直到有一天,接到妈妈的一个电话,她的嗓音生涩,但内容却让我兴奋。

我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内脱下围裙,很潇洒地对老板说我不干了。第一次万般兴奋地冲下那个给我薪水的阶梯。幼稚的我觉得父亲简直就是我的上帝。

我不再计较他当初抛弃妈妈和我,不再计较妈妈的青春,我的童年。我一路奔回家,我想第一时间看见父亲,他将带我离开,他将给我幸福的生活,我自私地以为我好过了,可以让妈妈好过,而就在收拾行李的那一刻,妈妈哭了。一向强硬的妈妈竟然哭了!妈妈说为我开心,妈妈说我本该受到更好的照料。

再次回家,已经是一年以后。妈妈虽然时常跟我通电话,可见到我,她居然有些手足无措。妈妈起身要给我泡茶,我微笑着拒绝了:“我带你去喝茶!”

我们来到曾经工作的茶楼,那个服务生惊喜地发现了我,他热情地招呼我,问我喝点什么。“柠檬甜香!”这次轮我不假思索。

我没能占到曾经的那个座位,但那对于如今的我,已经毫无意义。我开心地向妈妈讲述我悠闲的生活,轻松的工作。妈妈不断地点头,直到戴围裙的服务员把茶端上桌。妈妈的神情立刻变得凝重:“你点的这是什么?”我很得意地笑着:“这叫花果茶,没有任何添加剂,天然纯正,原汁原味。”

妈妈笑了,可我分明看得出,她的笑容里更多的是苦涩。我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妈妈和我共同的日子。我的成长,我的需要,妈妈一直在满足我,她为了我的生活,努力的工作。而现在,女儿长大了,她不能再满足我的需要,不能再填补我的生活。

我读懂了妈妈的笑,也读懂她每天为我冲泡的那杯清茶。尽管那一壶我梦寐以求的柠檬甜香我还没有品尝过,但我知道,真正的甜香不属于它。强忍住泪水,我起身对妈妈说:“妈,我们回家,我想喝您泡的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