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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粗犷花脸,细腻裘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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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旭:男,汉族,1984年生,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现于北京京剧院工作,宗裘派花脸,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方荣翔嫡孙。自幼考入中国戏曲学校,师从杨博森、邓沐玮、宋昌林、张关正等老师学铜锤花脸,打下坚实基础。2009年进入第五届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深造。同年拜京剧名家孟广禄为师。其嗓音洪亮高亢、气力充沛、行腔委婉细腻、韵味醇厚,颇具方荣翔之神韵,是一位深受观众喜爱的青年花脸演员。

擅演剧目有:《铡美案》《锁五龙》《探阴山》《遇皇后·打龙袍》《赤桑镇》等。 2008年,以《将相和》一剧荣获“第六届CCTV全国京剧演员电视大赛金奖”。

高亢低回,声情并茂

裘盛戎先生继承传统,勇于创新,在40多年的舞台实践中不断丰富改造自己的表演艺术,博采众长,扬长避短,结合自身条件敢于突破,紧扣时代脉搏,把京剧花脸表演艺术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阶段。是京剧史上继金少山先生之后,以净行挑班的第二位花脸演员。

方旭说,原来花脸的唱都是直腔直调,但裘先生在唱腔方面做了极大的创新。裘派唱腔特色的形成一方面是继承,在传统的唱法中,注重吐字、发音、气口等与情绪的配合,对各种板式均有特殊的处理;一方面是与琴师结合,共同创制许多新腔,包括板式、旋律和韵味。裘先生的嗓音高亮甜醇,润中略有沙音,善于运用较高部位如头腔、鼻腔和胸腔的共鸣,偶用炸音和宽半,也能饱满响堂。润腔方法细腻,气息运用合理,且从不平均地使用气力,而是突出抑扬顿挫的对比变化,在唱腔中注入了浓厚的感彩,创造的一些新腔中,增加了低回婉转的温柔一面。

方旭学习裘派之时,感到裘派的声音特别难以掌握,尤其对于男孩儿来说。“许多唱民俗的、唱通俗的演员,嗓子条件很好,但裘派的戏唱不上去,它的调门唱起来非常高。”方旭这样说道。当然,唱腔除了高亢雄壮之外,难就难在还有婉转细腻的一面,这是裘派与众不同之处,也是裘派最大的魅力之一。例如裘先生的代表作《铡美案》,其唱腔蕴蓄着裘派艺术的深沉含蓄、细腻委婉、刚柔并济、明快豪放等特征,深受广大观众的欢迎。特别是“公堂”一场的“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驸马不必巧言讲”的唱段,更是脍炙人口。这个唱段的板式结构及唱腔唱法,各个流派之间大同小异。裘派区别于其他流派,主要是在吐字、发音、润腔、气口等细小然而却是至关紧要的演唱技巧上,裘派处理得更加细腻。

其实这种细腻完全是以戏为本、以戏中人物为根的。方旭举例道,同样是包公,裘派的唱腔在《铡美案》中和《赤桑镇》截然不同。《铡美案》唱段第一句“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演唱时要求大气磅礴、声震四方。之所以这样演唱,为的是响彻全场,可以有力地表现出包拯正义在手、成竹在胸的庄严气度,同时才能很好地为下边的唱句蓄势。接下来的节奏比较平稳,旋律也没有过大的起伏。究其原因,在于此时此地的包拯,对陈世美抱有很大希望。他想通过良言规劝,开导陈世美,使之幡然悔悟,与秦香莲重新团聚,而不希望把事态扩大,矛盾愈趋尖锐。基于这种心情,包拯唱段的基调是晓以大义,良言苦口。其中虽也间或指出陈世美的严重错误及其可怕后果,但总的说来,态度比较平和,措辞也不甚严厉。因此,这段唱比较含蓄。到后来陈世美依仗权势,拒绝了包公的劝告。包公的感情激动愤怒起来,唱腔也随之激烈铿锵。

《赤桑镇》里包公的唱腔却截然不同,戏中包拯年幼失去父母,由嫂子吴妙贞抚养成人。侄子包勉任萧山县令,贪赃枉法,包拯秉公将其铡死。吴妙贞赶到赤桑镇,哭闹不休,责备包拯忘恩负义。包拯婉言相劝,说明“未正人先正己一样,责己宽责人严怎算得国家栋梁”的道理。嫂娘虽懂得“公而忘私方算得盖世的忠良”,但失子之痛仍使她一时感情难以转弯。当嫂子吴妙贞抛出终老靠养的“撒手锏”,包拯真情告白:“劝嫂娘休流泪你免悲伤,养老送终弟承担,百年之后,弟就是你戴孝的儿郎。”一片诚心,苍天可鉴。

包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此时的唱腔充满了愧疚歉然和真情诚挚的韵味,让观众可以感受到包拯内心的纠结和痛苦,也让嫂子吴妙贞体会到他的难处和良苦用心,以至戏末叔嫂得以和睦如初。

博采众长,十净九裘

当今的京剧舞台上,但凡铜锤花脸大都宗法裘盛戎先生,正所谓“十净九裘”。虽说一个行当,若某个流派太过一枝独秀,可能引发流派单一、剧目单一的问题,但仅就一个流派而言,恰恰从侧面反映出它的强大,生命力何其旺盛。裘派在净行的兴盛,和裘盛戎先生自然分不开,他创立裘派之前,博采众长,吸收各家各派的优点为己用,说得上推动了净行的发展,可以说,他的裘派是适应新时展的。

裘盛戎的父亲裘桂仙工铜锤,一度嗓败,为名净何桂山操琴,故深谙何派的唱法,再度登台演出时乃根据自己的嗓音条件,予以变化,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何派唱腔方正坚实的特色,同时在表现人物的形与神方面也作了进一步的探索。裘盛戎自幼从父习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唱工深得父亲裘桂仙的韵味,又间接地继承了何桂山、金少山诸家铜锤花脸的唱法。又曾在青年时期与金少山同台演出,颇受金的影响。于是结合自己的嗓音不够宽大洪亮、鼻音重的具体条件,撷取了金派唱法中软硬鼻音兼用的特点,形成了比父亲更为圆熟含蓄的唱法。表演方面则兼采郝、侯两派之长,并借鉴于周信芳,丰富自己刻画人物的手段,同时弥补自己身材瘦小的不利条件,在脸谱、腿装和舞台的调度上下功夫。

除了从本行当汲取营养,裘先生还善于跨行当地借鉴。方旭说:“裘先生借鉴了老生的一些擞音,以及一些在声腔转换方面的技法。使花脸的唱腔、念白的感觉更加情感化,让观众发现,花脸并不是只会‘哇哇’乱叫的脸谱化角色。”

掌握裘派的特点,学习裘派的思维

除了演唱上借鉴了老生的技巧,使唱腔更具特色外,裘派在其他诸多方面亦是特点独具。就拿气口来说,裘派的导板、散板、摇板一般用腹式呼吸;而像快板、流水则用胸腔呼吸比较多。裘派大段的唱腔余音绕梁,观众沉浸其中很难发觉演员换气,这就叫作 “暗气口”。方旭说:“老话讲‘善歌者必先调气’,裘先生也说过,裘派最值钱的就是这气口。气口分明气口和暗气口:明气口是我存心让观众听出来我这点在换气;暗气口是我换气观众完全听不出来,唱出来行云流水。裘派的唱,明气口与暗气口结合得十分巧妙,与戏里的剧情相得益彰,天衣无缝。”

裘派的韵白也跟随剧中人物的不同而千差万别。《赤桑镇》包拯的念白就比较委婉;《连环套》窦尔敦的念白则充满了激烈的火药味儿。再说裘派的做工,精细深沉,工架俏美大方,脆率洒脱,善于调动一切艺术手段,使粗犷豪壮的花脸风格增加了细致秀密的成分,开拓了净行表演的新境界。方旭仍以《赤桑镇》为例,他说表演包拯时,要特别稳重,人物表演起来要有分量,台上举手投足都要很讲究,宁可不做不能瞎做。试想包拯是中国古代数一数二的清官,是正义的化身,在台上毛手毛脚怎么行?做工的表演除了要依据人物而定,其和剧中人物所处的环境也有关系。如《连环套》窦尔敦盗御马这场戏,所处正是深夜,但京剧舞台之上不可能把灯都关掉,这就需要饰演窦尔敦的演员,通过一系列的身段表演,表现出他在黑漆漆的深夜里,其表演难度之大、写意程度之高可见一斑。

裘派的文戏有口皆碑,武戏也不甘下风。《骆马湖》的李佩、《取洛阳》的马武、《芦花荡》的张飞等武戏表演都十分精彩。由此观之,裘派是非常全面的艺术,方旭把他们这些演员比作军队里的特种兵——飞机坦克开得,上阵拼刺刀也没问题。

方旭说:“裘派有很多特点,我向老师学戏,继承老师,不是继承老师的条件,是继承老师的艺术思维与创作思维。人与人之间的条件不尽相同,临摹老师永远不会完全一样,所以我觉得要领悟的是老师的思维方式。老师为什么能把这个人物塑造得活灵活现,我如何发挥自己的特点,也将人物塑造好。方旭总结道:“裘派特别强调‘技’与‘艺’的结合,我不能为了卖弄‘技’,伤了艺术本身,我身上的一切‘技’都是要为‘艺’服务的。”方旭最后说,裘派最美之处就是细腻,一切从人物出发,用细腻的手法表现出性格鲜明的花脸人物。方旭非常热爱裘派,他希望尽最大努力,将裘派艺术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