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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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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许墨参加叶子政生日会,叶子政向许墨表明心迹,但许墨认为两个人身份不同,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因此在对叶子政动心的情况下违心拒绝了他,并且开始申请斯坦福的MBA。

许墨和叶子政渐渐失了联系,这一阵子,和董娇君也淡了很多,有好多次不管她如何对许墨邀约,如何出尽百宝,许墨都不再赴她的约,甚至连交谈也变得屈指可数,每次碰上一定要谈点什么,也无外乎是现在流行什么样式的衣衫,或者哪个品牌的保养品真的不错之类的,只要董娇君一提到叶子政或者与叶子政相关的事或人,许墨立马找借口掉头走人。渐渐地,董娇君也看出些门道,也极少再对她提叶子政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早上刚上班,董娇君急匆匆地来找她,拉过她走到一边就问: “叶子政家的事情,你知道没?”

许墨一怔,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本来听叶子政三个字想避开,可是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没忍住问了句:“什么事?”

“唉呀,你不知道啊,我说呢,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你没听说吗?叶子政的老爸可能有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许墨皱皱眉问道。

“他们这些人能有什么麻烦,不过就是上台下台呗。”董娇君看了一脸疑惑的许墨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自从叶子政爷爷、姥爷退下来后他们家最大的就是他爸爸,你想,他爸爸要是退下来的话,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他爸爸为什么要退?”

董娇君实在有些不能理解许墨到底是单纯还是蠢,瞪了她一眼说道:“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如果叶子政他爸爸真要退下来的话,那叶子政可就再也不能跟以前相提并论了。”

许墨站在那里发愣,她把董娇君说的话又想了一遍,大概明白了,叶子政的爸爸可能会被退下来,而一旦退下来,叶子政也就不再是什么叶少了。想明白了,许墨心里一惊。想到,那叶子政知道吗?他现在怎么样啊?再想到叶子政那副飞扬跋扈的样子,她不能想像平常的叶子政会是什么样的。她没来由地心里一阵阵发紧,只想要去看看他,看到他以后可以做什么,能做什么,她却没有想,只是想看看他。

叶子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向乔江川看了一眼,说道:“老爷子的事,你多少知道一点了吧。”

乔江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嗯,听我们家老爷子说了。咱们都是一样的。”说完向叶子政看过去,叶子政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子政,咱们也算是做过人上人的吧,好吃的、好玩的,大房子、好汽车、大美女,咱也是没什么没见过的吧,尤其是你,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要不到的。”

叶子政听他这么一说,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却看着烟头上那点红色的火光发起了呆。

“怎么了,又在想那许墨。许墨是不错,可是咱们这种人,谈什么爱情呀,再说,女人嘛,不都一样。你要真喜欢,就去追了来,咱哥们还能拿一个女人没撤?”

叶子政还是没说话,只是不禁又想起了许墨,上次实在忍不住了,开车到她公司门口,隔得远远地看了一眼,看她从公司里走出来,站在路边,等车,一连打了三辆车都没上去,也没见她不耐烦,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咱们虽说也不是没本事,可是能把事情弄得这么自在,人人都肯给我们几分面子,女人都爱往我们身上蹭,说什么讲心不讲人,都他妈的狗屁,还不是都是看上咱哥们手里的钱,或者咱哥们能给办成事。现在的人,都是一副势利眼,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咱俩的笑话呢,你别看这两天还好,都还看着呢,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要真成了那样,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骑到我们头上。”

叶子政掐灭了烟,也端起一杯酒与乔江川碰了一下说道:“老爷子的事不是还没定吗?谁知道会怎么样,怎么就说起这些话来了。”

“子政,我们也是轻狂过的,哪会不知天高地厚,年少得志,也干了些事情的,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咱们倒霉呢。你是知道的,咱们要是一直这样还好,一旦落难,那还不给让人狠狠给治一把。”

叶子政听了没说话,一仰脖子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这事也不一定成定局,再看看吧,也别高兴得太早。”

乔江川一听这话,只拿两只眼睛看着叶子政。看了一会,突然说道: “怎么这一阵不见你找许墨了,就让我约着董娇君吃饭,谁不知道你是想知道许墨的消息。既然这么喜欢,干嘛不直接去找她,这样也不像你叶子政的风格啊。”

“找她了又能怎么样,她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一个好姑娘,何必去招她呢。”说着又点了根烟。

乔江川听他这么一说,叹了口气,过了半天才问道:“那个李安琪,你同意了?真的决定了?”

叶子政没说话,只是喝完了杯子里面的酒,拍了拍了乔江川的肩说了句我先走了,便开了包间的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还没想明白过来的乔江川。

“喂,你是谁?”电话那头的乔江川极不耐烦,大声嚷嚷。

许墨沉默了一下,还没想好要不要说话。

“说话啊”乔江川好像心情不怎么样,对着电话大声吼着。

许墨想了想,又把电话挂断了。乔江川骂了一句,也把电话挂了。

许墨把手机扔得老远,进卫生间洗澡准备睡觉。刚一进卧室,又走了出来,在客厅找她的手机,刚刚随手一扔,不知道扔在哪里,好不容易在沙发的垫子下面找到,拿了出来,又把刚刚那个电话拨了一遍。

“到底是谁?”乔江川一看又是刚刚那个电话,气不打一处来。

“我是许墨。”

乔江川先是一怔,愣了一下,忙说道:“许墨,你是许墨?”还是很质疑的口气。

“嗯,我是许墨。”

“你给我打电话干嘛,你要打就给叶子政打啊。”

“我听说了一点事情。”许墨犹豫了一下,才又慢慢问道:“他现在好吗?”

“你问这个干嘛,他好不好你关心吗?”乔江川好似要替朋友出气一般,赌气说道。

许墨不理他,又问了一句:“他好吗?”

乔江川叹了一口气说:“这样的事情,能好到哪里去。”

许墨一听,心里觉得十分难受,问到:“他现在在哪里?”

乔江川没说话,许墨又急急地说道:“他现在在哪里?”然后加重语气又说道:“乔江川,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乔江川叹了一口气,说出一个地址。许墨说了声谢谢,便挂了电话,拿过包,锁了门,一口气奔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对师傅说去哪哪。还一个劲跟师傅说,师傅,我有很着急的事情,麻烦您开快点。

其实这段路并不远,许墨却觉得这是她走过的最漫长的路。她一直焦急地看着前方,终于到了那个地方,她连师傅找钱都等不及,直接奔到最顶层,大力地按那个房子的门铃。

叶子政刚洗完澡,来开门的时候还特别纳闷,他这个地方连他家里人都不知道,这

么晚了,会有谁跑来,只以为是乔江川,可事先也没打电话。

等他看到满脸关切的许墨时,明显惊住了,叶子政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许墨。不过也只一瞬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他没有邀请她进屋,但也没关门,也没有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只是转身往里面走,许墨跟在他后面走进来。

叶子政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光着上身,露出一块块的肌肉,背对着许墨,在茶几上找了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了,没说话。许墨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叶子政抽了一口烟,拿过烟灰缸,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问:“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许墨还是不说话,只看他抽着烟,看他把烟灰缸拿起又放下,看他把打火机拿在手里扔过来扔过去,看他用抽烟掩示激动的心情。

叶子政见许墨一直不说话,又换上那副懒懒的笑,吐了一口烟道:“男人的房间,女人不要随便进,没有人教过你吗?这么晚了,何况进的还是我这种人的房间。”

说完笑容一收,拿过沙发上一件衬衫套上,又拿了车钥匙,拉了一下许墨道:“走,我送你回去吧。”

许墨站在那里没有动,连手里的包都没有放下。叶子政见没有拉动她,也站在那里。许墨忽然伸手拿过叶子政嘴里的烟掐灭了,又用手轻轻扳过叶子政侧过的头,轻轻地说道:“叶子政不会因为家庭变故就不再是叶子政,叶子政也不会因为没有权势金钱就不再是叶子政。我真高兴我喜欢你,我喜欢是因为叶子政是你,而不是因为你是叶子政。”

许墨用双手捧住叶子政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子政,你看看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说完,许墨踮起脚来亲吻叶子政。叶子政抱着许墨,心中似火一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于爱情,他早就断了念想,那个东西,太过玄乎,悲天怆地,要死要活。不如实实在在的东西现实。可是,若能让此刻永恒,叶子政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许墨吻得沉醉而用力,这是她第一次去吻一个人,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吻得一心一意。叶子政慢慢抱住她,他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她,但是叶子政不想推开,也不能推开,真的不能,他想,以后就算是万丈深渊,此刻他也不想放手,很多年以后,许墨想,就算事情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在那天奔向叶子政。叶子政呢,他想事情不论怎样重复轮回,他都不会推开许墨,那是他生命中惟一的美好,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再放手。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许墨第一次相信,原来亲吻真的是甜的,年少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形容,一直只觉得那只是文人美好的臆想。现在,她真的相信,吻是甜的。许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把手伸到叶子政的衣服里,从上到下地游走,她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想停手,她只想用自己给予叶子政最大的希望。所以尽管红透了脸颊,也不敢去看叶子政的眼睛,她也不想住手。

叶子政捉住许墨的手,看着她的眼晴。许墨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发出光来,为爱献身的许墨异常漂亮,整个人露出一种圣洁的光彩。叶子政将她打横抱起的时候,心情很复杂,甚至十分厌恶自己。他不知道许墨会不会后悔,可是这样美好的爱,就算要让他此生背负一世憎恨,他也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他要留住她,永远留住她。许墨还是两只手抓着叶子政的衣襟,心里忽生出一种害怕,原来和自己相爱的人结合也会令人害怕。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没有什么技巧方式,只有爱人之间最原始的欲望与最契合的水融。叶子政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两情相悦,这种爱的本能只更加突显出叶子政以往的空虚与寂寞。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爱。许墨在甜蜜的刺痛中因为爱而蜕变,在窗外洒进的月光下,许墨捧着叶子政的脸深深将他印在心里,许墨说,我要记住你的脸。许墨知道,她的人生,无论如何,都将不再空白,她在最好的时光,用尽所有去爱过她最想爱的人。爱人结合的心灵满足超越了本身所带来的,什么叫天长地久,我们并不知道,爱情是否永恒,我们也不敢说誓言承诺,所以我们不得不去适应,适应多一个人在心里驻足的感觉,适应多一份牵挂在脑海里盘桓的激荡,适应更多的吻与安稳,与朝圣般的皱纹。

许墨醒来的时候,叶子政站存卧室里的阳台上接电话,听不清在说什么,他的一只手一直在挥着,手指还夹着一根烟,太用力的缘故,烟灰随着他的手一起扬了起来,挂了电话,叶子政站在那里没有动,一直看着前方,直到手里的烟燃到尽头烧到手才觉察出来,于是扔了烟头,转过身向许墨走来。

许墨看着叶子政那个样子,想着他心里一定很难受,这么大的事情,对整个叶家都是偌大的打击,她基本上已经猜出谁是叶子政的父亲,她对于这些完全不懂,想帮叶子政,既无能为力也无从下手,但是许墨也知道这是一个功利的社会,这样的人家一旦失势比起平常人家只怕更不如。见叶子政转过身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来的样子。

叶子政悄悄走近她,看着许墨美丽安静的脸,又想起昨晚那些激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伸手抚在她的脸上。这个美丽的、倔强的、执着的忠于内心的女孩子在他最失意的时候,踏着一天的星光奔到他的怀里,将自己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连同一颗最纯真的心全都付与了他,可是他,他真的能好好珍惜她吗?

许墨被他的手蹭得有点痒,于是便闭着眼睛笑了起来。叶子政也跟着笑了起来,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你还疼不疼?”

果然许墨的脸马上通红起来,拉过被子盖住脸。叶子政拉下遮住了许墨脸的被子,搂住她的背将她抱起来说道:“起床了,总赖在床上要做什么呢?”他的语气嗳昧,眼光又别有深意,许墨连忙搂着他的脖子坐了起来,可是一见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又连忙把被子拉了起来,叶子政看着许默这不胜娇羞的模样,心也变得柔软起来。便轻轻地搂她过来抱进怀里,用下巴轻轻地蹭她的头。

许墨觉得非常安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心,觉得这样倚着他,好像一生一世一样,岁月静好的意思,大约也就是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吧。许墨轻轻挣脱叶子政的怀抱,抬起头来望着叶子政的眼睛轻轻地说:“子政,我现在有你了,又有亲人了。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亲人这么好,真好,我现在有你了,有亲人了。”

叶子政听得心里一紧,只觉得一阵生疼,人不自由地轻颤了一下。避开许墨的眼光,把她又紧紧搂了一下。

叶子政开车送许墨回家,提议出去吃饭,许墨笑笑说做给他吃,叶子政一愣,不置信地问:“你,会做饭?”许墨笑着点点头,叶子政还是不太相信,只是打量着她。许墨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看还有什么,发现做个两莱一汤还是够的,不用出去买了。

叶子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许墨正在搅鸡蛋准备打汤,用了一支筷子把头发给盘了起来,有一些短发没有盘上,低头时散在脸侧,衬着许墨宁静的脸说不出来的柔美。叶子政轻轻走上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把头埋在许墨的脖颈间,他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想要个家。

“好吃吗?除了我妈妈,你是第一个吃到我做的饭的人哦。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叶子政没说话,一口一口把几个盘子里的菜吃得精光。

“怎么不问问我爸的事情?”良久,叶子政才轻轻说道。

“问什么呢,怎么问,我本来就不清楚,问了也帮不上忙,反让你不自在。”

叶子政握住许墨的手掰着她的手指,过了一会才说到:“我们家的底子是我爷爷和姥爷打下的,想必你也知道都是谁,他们是用命拼出来的,也没想到后来能成那么大的事,后来,就一直培养我爸,我爸也很争气,一路都很顺利。可是越往高处走,变数也就越大,其实所有的团体都有派系之争。互相打压是常有的事,这些你能明白吗?”

许墨点点头道:“我们公司也有这样的情况。”

叶子政继续说道:“我以前刚出来自己做的时候,做过一些事情,被人挖出来了,本来是小事情,没什么要紧,没想到却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可大可小,如果能够达成一致呢,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达不成一致呢,就非常麻烦,如果我爸下来了,那我们老叶家几代人打下的底子也就完了。”

许墨还是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叶子政继续说。

“有的时候,即便达成了一致,也得有一些相互约束和互相牵制,这种时候,往往是最古老的办法最管用。”

叶子政望着许墨亮闪闪的眼睛,抬起头来,向前看去,正对着墙上许墨的照片说道: “小墨,这些你都明白吗?”

许墨只觉得叶子政有事,但是没太多想,只问道:“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叶子政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对着她的照片发呆,过了半天才说:“我是叶家人,你说有关系没关系。”

许墨没再说话,只往叶子政的怀里靠了过去。叶子政抱住她,慢慢地又覆在她的身上,轻轻地一路吻下来……